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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的情人,怀着淡淡的伤痕,带着芬芳的丁香,迈进渺绕的江南烟雨中
你是谁的情人,有着一颗温柔的心,掠去夏的温存,跌入诱人的罂粟簇拥中
我是你的情人,深深的深深的爱,深深的深深的情,深深的深深的把你的身影埋藏在我心中
你是我的情人,永远的永远的想,永远的永远的恋,永远的永远的把前世的梦珍藏在生命中
1
夜色缭绕。
“楚楚,我。”米甲与秋楚楚对坐,手里把弄着酒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下周你和柳眉就要结婚了吧。”秋楚楚作出很轻松的样子。
“是。”米甲埋下了头,他不敢去望那双清澈的眼睛。
“对不起,我去洗手间。”秋楚楚掩饰不住自己的难过,她为自己的悲伤找了个借口。
四年的相爱,四年的情感,就这么结束了,那么快那么决绝。是谁惊醒了美丽的梦乡?晨起时,那缕阳光融去了黑夜剩下的最后一滴露珠,打湿了风的翅膀,一切的一切都在瞬间更改,纷落的树叶,乱颤的枝条,犹如纷飞的眼泪,是风在哭泣吧,往事如烟,甜蜜的话,倾心的情,交融的彼此,是否都只是昨夜的梦中的一切游戏?秋楚楚在哭,她的心好痛好痛。
米甲无语,望着秋楚楚的背影在拐角处不见了,也收不回他的目光。对不起,对不起,此刻,他的心里只有歉疚,说过的,彼此钟爱一生,说过的,彼此在彼此的怀抱里沉睡一世,沉重的诺言啊,在今宵,却那么轻那么淡,若雾若云若风,飘忽不定。四个春秋的轮回,多少个日夜的长相厮守,如果可以,让彼此在彼此的呼吸里永远眠而不醒吧。可是,可是,他的眼角慢慢浸出了眼泪。
“走吧。”秋楚楚轻声说,她的话语里带着凄楚。
默默地,两人走出酒吧。
米甲和秋楚楚的这次见面,距离他们下次再遇见的时候相隔十年,这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的。那么相爱的人,竟然走不到一起,竟然不能牵手一生,太残酷了。其实,红尘之中有很多很多这样的结局,它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冥冥之中,或许都是上天的安排,阴差阳错,是月老牵错了红线绳。
清风徐来,风过如烟,谁解风中千千结?行人如织,与泪轻弹,桃花春水情丝乱。
一往情深深几许?叶叶飘零,百转千回,青光已逝天涯远。君不见,君无恋,桃根已失西风断。
“好,看这里,看我左手,脖子扭一点,眼睛向上看,身子侧一点,ok!”摄影师的脸上露出一丝别人不易觉察的笑容,他似乎很满意今天拍照的这对即将走进婚姻殿堂的新人。
“米甲,看这身,漂亮不?”柳眉换了套洁白的婚纱,在米甲眼前旋转两圈,柳眉很是兴奋,能作米甲的准新娘,对她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所以,她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气。
“漂亮。”米甲把身子陷在沙发里,眼神不知在哪个方向游移,听到柳眉喊他的名字,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位美丽的女人——就要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新娘子可真漂亮。”连摄影店的服务员都忍不住夸着柳眉。
“还不是呢。”柳眉低了低头,一副娇羞可人的模样,片片绯红惹上了脸颊。
“米先生可真有福气,这么美丽的新娘上哪儿找呀。”有两个帮米甲换衣服的女服务员打趣说。
“是,是。”米甲笑笑,但脸上的肌肉僵硬。
“男人就是这样,到手的都不太在乎。”其中一个女服务员不太满意米甲的表情,有点替柳眉抱不平。
“别瞎说,米先生拍照一天了,肯定是累了。”另一个服务员替米甲解围。
米甲笑,不再言。
瞧着正在拍照的的这对新人,别人看了还真是羡慕,多么相爱的男女啊,两人依偎时的表情,那情景真让人妒。
“走啊,米甲。”柳眉兴高采烈地在前面走,米甲落后了她好几步远,她转身朝后跑了两步来拽米甲。
“柳眉,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需要回公司一趟。”米甲把双手插在裤兜里。
“什么事这么急?妈妈还等我们回去吃饭,再说,天都晚了,明天再去不行吗?”柳眉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很重要的一件事,必须现在去。”
“有这么重要吗?是不是又去见那个小狐狸精?我就知道是她。”柳眉一改刚才的娇媚。
“柳眉,不许胡说。”米甲望着这个美丽的女人,真不相信这样的话竟然出自于眼前这么个看似优雅的女人口中。
“我胡说?你说我胡说?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她,你还爱她是不是?那你怎么不娶她啊?这个女人真够毒的,没了男人她就不能活了。”柳眉的声音越来越大,她越说越气。
柳眉越说越起劲,等她回过神来,空荡荡的街头除了车辆穿梭而过,米甲已在她的视野消失了,她感到无趣,悻悻然甩了甩手包,伸手打了辆车。
“小姐,上哪儿?”司机问。
“往前开。”柳眉仍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往前开?”司机从后视镜里观察柳眉,心想,这女子蛮有趣,上了车也不说去哪儿,往前?这哪儿是前?车去的地方就是前。
“干吗这么多废话?叫你往前就往前。”柳眉这气不知道冲谁撒的。
“嘿,这么来气?往前?总得说个地方啊。”这司机今儿个也犯邪,你有钱怎么着?有钱就了不起啊,想咋的咋的,不成。
“事多不是?”柳眉甩出一张百元塞到司机面前。
“吱——”车叫了一声,停靠在路边。
“小姐,下车吧。”
柳眉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车坏了,就下了车。只见司机找出钱来,从车窗递出去递给柳眉手中,他只收了起步费。“起步费8块,找您九十二,收好喽。”
“你。”柳眉气不打一处来。
“对不住啦,小姐,伺候不起,拜拜。”司机很是个性地冲柳眉做了鬼脸,冲她挥了挥手。
柳眉抬起脚,想踢一下车泻泻气,不料这出租车蹭地启动了,柳眉把脚悬浮在半空,踢了空挡,高跟鞋还崴了一下,她的身子四处晃动摇摆,差点摔到在地。
“混——蛋——”柳眉不解气地大声喊,一拐一拐的在街上走,招手想打个车,却没有一辆空的出租停下来。
柳眉拿出手机,拨了米甲的电话,回应却是一个悦耳的女音:对不起,您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sorry再拨还是,再拨,一样,再拨,柳眉把手机从手中扔出去,手机在半空划了一道在月光下看似很美丽的弧线,来不及在停留片刻来欣赏城市的夜色,瞬间自上而下“啪”重重地坠落在地上,其实柳眉费了劲想把它摔得远远的,可是,这手机还是留恋主人,不肯离开,离柳眉两步之远的地上,它安静地等着主人回心转意,重拾得它回去。柳眉看了它一眼,她在想,怎么连这破手机也欺负她,本来她想把它扔的远远的,可扔了出去还稳稳地落在她的视线里,她莫名地就生气,上去两步,使劲用脚狠狠地踢起它,这下,中了柳眉的下怀,手机甚至没来得及看主人一眼,就摔在路旁的草丛里,好象这个跟斗摔的比较利索,伴着有响声,手机脱了盖,但落在草地时,声音很微弱,如果不仔细听的话,除了风过,什么声音都没有,它没气力出声了,它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好端端的,就被主人遗弃了。手机比人强的多,它不用想很多,或许它也是痛苦的,但好在人看不出来,听之任之,听天由命,随意来去。人有思想,如果被遗弃了还会哭还会闹,还会痛苦还会悲伤,甚至用眼泪表示自己的难过,由此看出一个人的脆弱,弄不好还能让一个人伪装的本性原形必露。
2
春风吹拂,城市似乎是在睡觉了,但还没沉睡。金永小区的路灯依然闪亮,眨巴着眼睛,要把黑夜装饰的灿烂辉煌。秋楚楚就住在18幢楼12层3单元1201房,房间里的灯光很亮。
房秋萍的电话是在夜里打来的。
“楚楚,睡了没?”
“准备休息呢,秋萍,还没睡觉吗?”
“没有。”
“怎么了?听起来情绪不高涨呢。”
“也没什么,就是无聊。”房秋萍懒懒地说。
“呵,就这啊,你不是说自己还挺有聊的嘛。”
“好啊你个楚楚,还取笑我。”
“这样,秋萍,明天我请你吃饭如何?”
“唬我吧,你哪有时间和我吃饭。”
“明天我可是真请你的。”
“说吧,什么理由?”
“没有理由,就是想和你一起吃饭了。”
“嘿嘿,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还有,米。”
“不是,就我俩。”没等房秋萍把话说完,秋楚楚截住她的话音。
“楚楚,你真打算放弃米甲了?”
“是。”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真的没什么的。”
“不行,明儿我找米甲去问问清楚。”
“秋萍。”秋楚楚制止房秋萍“不怪米甲的,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楚楚,你啊,什么都能让,这爱情这婚姻也能让?i 服了you !”
“好了,秋萍,我可要休息了。”
“晚安,明天见。”房秋萍没再坚持,她有一种预感,感觉到秋楚楚这次和米甲是真的结束了。
隔了那么久的日子,似乎磨去了很多看似无法更改的事实,任何事情的变化总是有它一定的起因吧,就算你不想去承认亦或是在内心深处根本不想这会是既成的事实,但残酷的现实还是明确地告诉了你,它是真的,真实的,在表面上涂上重重的油彩,依然解决不了背面厚厚的真实,是否任何一件事情的真相都那么残酷,是否任何成功都需要付出代价,沉寂下来后扪心自问,答案是肯定的,但走向成功所付出的代价是不一样的,如果这种代价是卑劣的、不高尚的,那么尽管得到了所拥有的辉煌,也是让人所不耻的,可是,可是为什么还是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不择手段呢?
或者,房秋萍的思维犯了逻辑上的错误,对错与否,现在都证实不了,依照房秋萍的逻辑推理,两个人相爱,就要结合在一起,不管有什么充足的理由充分的借口。
你无法让别人做到高尚,但你自己一定要努力做个高尚的人。常常说高尚一词是相对于卑劣而设的,没有卑劣做对比就比较不出高尚来。
她想起那天和一个朋友聊天,聊起了关于人性的话题,保持了一会儿沉默,说起了这个似乎是关乎自己也是关乎他人的名词“人性”人是自信的也是自卑的,是优秀的也是卑劣的,是正面的也是反面的,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在这个世间上,最多变的其实是人,这是人的优势,也是人的悲哀。”这个夜晚,她就这样在脑海里思索着这句话,曾经发生的在英语语法上叫过去时,现在正在发生叫现在进行时,当然还有以后无法预料到的叫将来时,无论是过去时,还是现在进行时、将来时,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与她毫无干系,她知道,日前的自己又陷入了一种迷惘中,往往这段时间她都会保持自己的沉默,是在沉默中铸造辉煌还是在沉默中渐渐窒息死亡,她无从去选择,换一种方式么?她不甘心,不甘心的意念在侵袭着她的思维,付出的为什么得不到公正的回报?她明白这个世界是没有绝对的公平和公正的。
房秋萍其实是无从去指责谁的,米甲也好,秋楚楚也好,包括柳眉,包括米甲的妈妈,还包括很多很多身边的人,每个人头上自有一片天,每个人心里自有一块地,情感上的问题谁都难以把握。
东方巴黎大酒店此刻是热闹非凡,祝福声、碰杯声、说笑声,和浪漫的婚礼进行曲融会在一起,一派喜气洋洋。
英俊的新郎牵着高贵典雅的新娘子的手,缓缓步入舞台中央,二位新人接受着大家的祝福。
米甲和柳眉的婚礼如期举行,终于米甲的母亲方雅兰如愿以偿,她很满意米甲的选择,她是那么的希望柳眉做她的儿媳妇。她默默地想,如果米甲的父亲泉下有知,如果老头子能看到米氏企业的辉煌发展,一定和她一样开心。她确是这样想的,她承认她也是觉得秋楚楚这女孩不错的,但如果妨碍到米氏企业的未来,她会毫不犹豫地把一些她所认为的绊脚石一脚踢开。她是伟大的母亲,还是成功的女人,一人养育了米甲兄妹,还要照看米氏企业,这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得到的。看吧,米家和柳家的联姻在明天的报纸上,定会是头条新闻。
柳世坤和眉若云很满意米甲和女儿的婚姻,米甲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很有学识,也懂事,是个出色的青年,他们为女儿嫁给米甲感到骄傲。这下,他们放心了,把女儿托付给有责任心善良品德优秀的男人,做父母的还能不感到幸福吗?甜蜜象盛开的花朵,在他们心里荡漾,这不仅仅是两个家族企业的联手,作为父母,他们更希望女儿能幸福一生。
这个世界是平衡的,记住,这里说的是平衡,仅仅平衡而已。它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开心,也不可能让全世界的人都悲伤,这就是平衡原理,每个人,无论贫穷还是富贵,都一样一样的生活在阳光普照或是细雨微濛的尘世间,在这个或那个角落里,有着自己的快乐自己的忧伤。
站台上,无人迎送,秋楚楚提着行李,她该离开了。其实,决定起程离开之前,她甚至无法预料自己该做怎样的抉择,存留之间总会有太多的难舍。清冷的空气里夹杂着雨点,北方的天是在哭泣,她的心地是平静的,对于离开,没有太多的惊喜与激情,也没有太多的忧伤和遗憾,一切尽在不言中,无法用过多的笔墨去描述情绪,她留给了这座有着她最爱的人的城市两行眼泪,火车一声鸣笛,载着她去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