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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谈墨被陆予兰碾压的时候,不知道让多少人揪心。
这不是打擂台,这是烧灵石,这是…烧命啊!
陆予兰没有因为自己的修为比谈墨高就松懈,事实上,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没有留手,可尽管这样她竟不能短时间内将谈墨击溃。
不能一招制敌对于陆予兰来说,这就是和输没有区别。
别人不知道谈墨修炼到练气六层用了多久,可她这个主子比谁都清楚。
短短几个月的修炼,就能在她手下完好无损,倘若假以时日,谈墨的修为……
想到这里,陆予兰浑身的气质一变,开始刁钻的攻击。
斜向出水刀,直击谈墨的心口,同时控制着灵力分流出无数小股水柱,凝成一把把小而利的短刃,四面八方将谈墨围的水泄不通。
比斗战况越来越胶着,台下牢骚的声音越来越少,每个人都在专心致志地看她们的比斗,因为陆予兰虽然年纪小,可是修为和刀法都是稳扎稳打上来的,经过失踪那一个月的磨练,她早已经脱胎换骨,已非昨日的秀包枕头。
想要参加大比的,没有几个修为高深的,像水龙诀这种只在传闻里听过的法术,每个人都极其认真的观摩。
谈墨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对于主子们来说,死一个贴身的丫鬟也许会伤心一阵,但是并不是不能接受。
谈墨看到了陆予兰眼中的认真。
可是她不想死。
哪怕是陆予兰想要她这条小命,也不行。
“小小姐,你的绣花针真好看!”谈墨龇着几颗雪白的门牙冲陆予兰笑,还有功夫用指尖戳了一根小水刃。
那小短水刃被她一点,颤颤巍巍,但是并没有摔落,反而让其他的短刃更加的凝聚。
就在陆予兰准备发动最后一击的时候,忽然脸色一冷。
谈墨冲她嘿嘿一笑,紧接着众人只看到一片残影,而陆予兰那把最大的水刃一直追着她攻击心口的位置,奈何她跑的太快,一直没有找到准头。
“谈小墨!有本事你别跑!”
残影中,谈墨的声音甜甜的传来,“小小姐,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有本事你别追着我揍?”
陆予兰脸色发绿。
凝水成刀,本就浪费体力,再这么拖下去,她的灵力也坚持不了多久!
况且水龙诀本就是爆发性的法术,这样的拖延战,与她而言非常不利。
忍着丹田的刺痛,陆予兰催动短刃合为,然而那些短刃却依旧悬在空中丝毫未动。
什么情况!
等到谈墨的身形渐渐可以看清,台下的人倒抽一口凉气。
这丫刚才满场跑,居然是把每根短刃都凝成了冰锥?
娃娃,你能干点人事儿么?
那么多,那么细小的短刃,居然每一根都施了冰系法术,不是多高明,但是,有效啊!
挥舞黑刃,谈墨左拍右推,在她和陆予兰之间趟出一条窄路,黑刃覆冰,左臂控风,一时间,空中响起了冰凌相撞的叮叮的响声,听着煞是悦耳。
陆予兰脸色难堪到极致,“你做了什么?”
谈墨欺身凑近,身形相错,用无形的风将陆予兰和她两个人包裹成一个蚕蛹,凑到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陆予兰脸色变得十分古怪,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智障突然变成疯子。
“哇靠,这俩女娃娃……亲上了?”
下面有人所站的方位独特,因此借位欣赏了十分让人心口犯堵的一幕。
好好的女娃,长大以后找个男人不好么?
怎么就内部消化,同性相吸了呢?
但是这种声音很快被淹没,毕竟不是每个人的位置都这么——呃,特殊。
而且,
“怎么可能!她们诈赌!”
“这绝对是内幕!那女娃怎么可能输?刚才那大猩猩比这位新上场的可厉害多了!”
“我的灵石!我以心魔发誓,这女娃绝对是我的克星!”
众人气哼哼地开喷赌咒,只有言钧笙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悄悄地退出人群,去找庄家兑换灵石。
而赌斗台上,谈墨单膝跪地,右胳膊上的衣袖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翼而飞。
充当裁判的合虚派弟子一言难尽地看了眼谈墨,板着一张被挖了祖坟的丧脸宣布,“守擂的道友认输,这一场,陆道友胜!”
毕侠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没人阻拦,阿大迅速上去把谈墨一只胳膊抡起来,像麻袋一样抗在肩膀上就往客栈里面走。
谈墨本想着装晕看上去是不是更像失败者,可是阿大走路虎虎生风,肩膀顶着她的胃,生生是要把她当场就折腾吐。
伸出还渗着血的小爪子在阿大后背上啪啪地拍,“快放我下来,我要……”
还没说完,阿大抬脚跨进客栈的门槛,肩膀的谈墨又是一颠,哇的一声——全世界都安静了。
阿大维持着抬另一只腿的动作一动不动,客栈里的客人和掌柜盯着他俩更是一动不动,至于谈墨,想动不能动。
“阿大对不起!我回去给你洗衣裳,你不要生气!”谈墨抓着自己的黑刃收回双臂缩在脖子下面,试图让自己变小一点不那么瞩目。
当众吐了别人一身,实在是太丢人了!
好在阿大也只是停顿了一下,走到柜台跟前,拍了一个银袋子,“送两桶水到楼上,再送两套干净的衣裳,门口你们自己打扫。”
说完就无视大堂还在发呆的人,改抗为拎,直接把人提溜到楼上的客房。
……
几个时辰后,陆予兰一身伤也回到了客栈。到了晚上,其他人也陆续赶了回来,除了不知所踪的毕侠,五人齐聚在谈墨设了结界的房间。
“喏,你的!”
陆予兰的脸色比阿大的还黑,将一个包裹哐当一声扔到谈墨的面前,两块灵石从里面滚了出来。
陆予松本来因为输了两块灵石心痛地想哭,这会儿看见滚出来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你们怎么回事?”阿大木着脸问。
言钧笙不好意思地退后了两步。
房间里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谈墨挠挠头正准备开口,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毕侠倚靠在门边儿上扶了扶自己的道帽,撇嘴道,“还能怎么回事!这俩人诈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