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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片刻,屋外一片纷乱的脚步声,马清明和孙秀琴知道熊伟他们走了。
马清明还紧紧搂着孙秀琴的腰身,头枕在她的胸口。孙秀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母亲,把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抱在怀里安慰着。她没意识到马清明什么时候已经攥住了她的一只手,拉向自己。
她顺从地伸出手,在侧卧着的马清明柔润光滑的腰肢上抚摸着。但马清明显然并不满足,她再次抓住孙秀琴的手,向自己大腿内侧拉去。
孙秀琴顺着马清明的指引把手伸向前去,突然整只手已经被马清明双腿夹在裆下。她终于明白马清明要什么了。
她很想告诉马清明,她不会为女人手淫,她自己也从来不手淫,可她说不出口。她只好试探着用手指头在马清明阴部摸索。
马清明那里好湿润,简直像是发了大水。孙秀琴不在乎那种粘乎乎的感觉,她想让自己的好朋友满足。她把手指向下探,不知不觉竟把食指插入了马清明的风流穴,接着中指也捅进去了。
马清明抓住了她的手腕,上下前后地动着,好像是在指挥她怎么抽送手指。
她笨拙地顺从着马清明的指点,运动着手指。手指在淫水中滑动,发出“噗噗”的响声。
马清明抱着她的胳膊,浑身扭动着,大腿上下摩挲着,酥胸不停地上下起伏,口中发出让孙秀琴听了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突然,她猛地拔出孙秀琴的手臂,把她推开。孙秀琴愣住了,不知所措地呆坐在床边,看着马清明转过身去,显示给她自己光着屁股的背影。“马姐,你……”孙秀琴怯生生地问道。“秀琴,出去!求求你了!”马清明打断她,向后挥了下手,乞求道。
孙秀琴怜悯地看了看她,乖乖地起身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韩乐山一身文人装束:一套银灰色西装,一条暗红花领带,一头花白的浓发向后梳着,看上去像个大学教授。可熊伟现在越看他越不顺眼,尤其看不惯他高度近视眼镜后盯着人看的那双死金鱼眼。
自从他前天来剧组发了一通高论后,昨天在拍摄现场就出现了马清明四点全露的尴尬场面。谁知道今天上午大作家光临《关》剧剧组会不会又搞什么新花样?
熊伟和胡艳交换了一个眼色,陪着这位不速之客一同走进做为柳氏兄弟伙房拍摄现场的那间南屋。
韩乐山还是第一次来拍摄现场。前天晚上他直接去了摄制组的住地,为表示关心,他让熊伟随便给他放些摄制好的镜头。熊伟考虑到他是小说原作作者,就毫不介意地给他看了刚拍好的唯一几个外景镜头,包括裸戏镜头。
剪辑后的裸戏画面可以说是既干净又唯美。熊伟只用了马清明吊挂裸体的三个镜头:两个分别是由他和胡艳从左右两边拍摄的马清明吊挂裸体的侧影,另一个是她胸腹部的一个特写镜头。
第一个侧影镜头里马清明上身还穿着那件白土布衬褂,翘着浑圆的光屁股,从臀部侧对镜头缓缓转向前身正对镜头。第二个侧影镜头里刘青虎正在扯下那件白衬褂,胡艳拍了个慢镜头:只见白衬褂缓缓脱离马清明的肉体,两只原被紧绷着的乳房挣脱了束缚,先向上慢慢跳起,直到最后逐渐恢复了丰满圆润的形状。
与此同时马清明的身体也在缓缓转动,由侧身对镜头变成正面对镜头。
拍摄时主要采用了南窗射入的自然光线。一绺阳光通过空气中的水汽漫射在马清明的白皙肉体上,整体看就像一幅朦胧的晕染水墨画。在暗色调模糊的背景下,马清明吊挂着的裸体就像个光彩夺目的发光体,更显得肌肤白里透红,晶莹剔透。
第三个特写镜头显示的是马清明从前胸一直到小腹处的肌肤,暗示二郎的尖刀将先插入秀竹的心脏,一刀划下,止于耻骨上方。熊伟在电脑上做了初步剪辑处理,把画面局限在马清明胸腹部正中,上方躲开了她的两只奶头,下方避开了她的耻毛。
韩乐山很欣赏熊伟拍摄的这几个镜头,尤其是三个裸体镜头,艳而不淫。只是他看完后心中突然涌上了一股燥热。
他想起了文化生活匮乏的儿时,父母带他去看过一场“革命现代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回来后心中就是这种类似的躁动感觉。当娘子军女战士们穿着短裤,舞动露出一半的秀美大腿跳起足尖舞时,他早熟的心也随着乱蹦乱跳。而当一切都结束,他随着人流离开剧场时,心里又有一种茫然无措的失落感,总觉得余兴未尽,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有愿望──或是说有欲望没得到满足。
他后来也见识过淫荡露骨的淫秽图片,当时看得他面红耳赤,血脉贲张。可当他听到夫人渐近的脚步声急忙关掉电脑上的色情网站画面后,心里也有一种茫然无措的失落感,这时却是感觉原来不过如此。什么东西都看到看透之后,反而失去了起初那种曲径探幽的神秘感,不耐回味。
看到这三个朦胧的裸体镜头后,他体会到的是看完《红色娘子军》后的那种燥热感及失落感,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被挑逗起来了,只可惜不能满足尽兴。
他根本没想到熊伟他们会拍裸戏。小说原着里他也没有把秀竹杀了吃肉,只是提到兵荒马乱的灾年有人相食。这有文献资料,是史实。对编导在改编时添了“私货”,加了这场“杀细作”的戏,甚至还是裸戏,他的确没有思想准备。
他当然不反对人家拍裸戏,甚至还很高兴。一方面他知道拍这种戏是打擦边球,会引起争议,便于炒作这部戏、这部由他的小说原作改编的戏。另一方面他乐得看这位女演员养眼的身材,而且人家还脱光了衣服给他看。他随意问了句:“这是什么地方找的替身演员呀,和马清明个子很相像的嘛。”胡艳也没多想,顺口答道:“清明才不用替身呢,这就是她本人呀。”韩乐山脑子里“嗡”了一声。看片时他想当然地假定那不过是个替身演员,一个与他素不相识、毫不相干、为多挣几块钱甘愿脱光衣服出镜的三流女演员。
而当他得知画面里原来竟是马清明本人,竟是那个温文尔雅、气静神娴、谈吐不凡、才华横溢的年轻女编剧马清明本人时,他不仅感到那种受了挑逗的躁热,他甚至感到一种莫名的烦闷、一种难言的愤懑。
为改编剧本他和马清明有过多次接触。他赞叹她的艺术水准,赏识她的清新文笔,也喜欢她姣好的容貌体态和优雅的仕女风范。而这位有学历有身份有品位的窈窕淑女,竟会为了剧中无足轻重的几个裸体镜头亲自出马,在大庭广众脱衣解带,这岂止是有失体统,这简直就是辱没斯文了。当然这也轮不到他韩乐山来生气,他气不过的是,拍这么史无前例有滋有味的镜头时,他韩乐山竟没在场!
他真想再看一遍那三个镜头,但熊伟早关掉了荧光屏,开始询问他的观感和意见了。而偏偏这节骨眼上那个不识趣的罗世莲会跑来捣乱。
罗世莲一直惦记着要在戏里上一个角色,因此当她哥和剧组其他与“杀细作”场景无关的“闲杂人等”都被请离现场去游山玩水的时候,她留了个心眼,没离开剧组住地。刚接到她伯父罗建树电话,说韩乐山去外景地了,就赶紧找了过来。
韩乐山并不认识罗建树。但这并不妨碍这位电视台资深元老数周前屈尊落驾于他下榻的旅店,当然不是一人单独前来,而是带着侄女罗世莲登门造访。韩乐山刚开始还有些受宠若惊,以为罗老格外重视他的剧本,话过数巡后,才发现访客是有求于他,是求他在剧组面前为罗世莲能混个角色上镜美言几句。
韩乐山瞄了罗世莲几眼,倒也是浓眉大眼,但举手投足间,总显得年轻气盛,没见过什么世面。他只是含糊地答应着,既未一口回绝,也未满口应允。
现在这女孩就站在房门口,像老熟人一样跟他打着招呼,也不看看在场的都是几个剧组里头头脑脑的主创人员,她一个不过待业演员身分的编外人员竟大大咧咧地踱进房间,坐在一边旁听起来。
她不会想到韩乐山今天无论如何不会帮她说话。“韩老师”有话要说,对拍完的几个外景镜头有意见,有想法。他竟然洋洋洒洒地连续说了二十几分钟,无非是个别镜头完全不能表达出剧情需要的意境,尤其是剧组临时添加的“杀细作”场景,完全没有体现出角色的心理动态,让演员爱不敢爱,恨不敢恨,温温吞吞,像是在过家家,而他以为,剧组的编导完全有能力有水平把这场戏拍得更真切更完美。
虽然他讲得头头是道,可明眼人一下子就可以看出他的论点是多么的牵强附会,看出他是在发泄,在发泄心头一股无名火。
罗世莲就像是在听天书,不知“韩老师”所云何物,听不出“韩老师”心头有火。熊伟听懂了,可他也没听出韩乐山心头说不出的那股邪火,这是因为韩乐山无意中触到了他的痛处。其实从一开始熊伟就对拍裸戏底气不足,不能肯定在这一集里放一场裸戏是否合适,甚至不敢确定拍这场裸戏是否应该,是否合理。
听了小说原作者一番话,首先他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韩乐山并不反对拍裸戏。至于其它意见就好说了,不就是不够戏剧性,表演火候不够嘛,咱们再补拍,亡羊补牢嘛,怕什么。因此就有了昨天大打出手全武行的那场裸戏。
韩乐山无从得知昨天有那么刺激的场面,他只是例行公事般地随着熊伟胡艳走进这间南屋。四处环顾一番后他猛然有种直感:这个房间他见过。抬头看到了房梁和上面的铁钩子,他更肯定了,马清明的光屁股镜头就是在这间屋子里拍的。
他向前踱到房梁下,像是在随意观赏那些铁钩子,他知道马清明就是被吊挂在这些铁钩子上的。他好像一个孩子突然探听到了伙伴们一直隐藏着的一个秘密,内心体验到一种莫名的兴奋,好像在探险。虽然他不知道昨天这里出现了更刺激更淫邪的场面,但只是能站在这裸戏拍摄现场他就感觉很刺激,似乎已经感受到那位才女如何赤身裸体被绑吊的场景,他甚至感觉到自己那个东西在发硬。
而就在此刻,那个不识趣的罗世莲又闯了进来,韩乐山不禁皱了下眉头。
罗世莲又在拍摄现场追到了韩乐山,自以为得计。她才不懂察言观色,只知道机不可失,于是自说自话地开言道:“韩老师,我伯父问你好呢。知道你特地来跟熊导他们商量我演哪个角色的事,他挺感激你的。”熊伟胡艳同韩乐山面面相觑:特地?她上角色的事,我们提都没提呀。可罗世莲却不管不顾地接着说道:“听说原来演石艳竹的那个演员肚子不知道被谁弄大了,不在咱剧组了,那个角色现在不是还空着呢吗?”
“石艳竹可是个主要角色,印象里好像比石秀竹的戏还要多呀。”韩乐山皱起眉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位导演,加重语气说道:“你们可要慎重呀。”胡艳并不喜欢罗世莲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可想到罗世纪的叮嘱,她也只能说:“石艳竹的演员要定,你的角色也要定。世莲,你不要急,我们有时间。”熊伟对这个小丫头一直就没什么好印象,可也不愿意得罪台里哪位元老,只好含糊其词地应付着:“小罗你要有耐心,我们会综合考虑,给你一个合适的角色的。”突然从墙角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罗世莲演石艳竹,我看绝对合适。”韩乐山循声望去,才看见墙角有两个女人,因为是在桌子后面,所以他们进屋后一直没发现她们。后面一个女人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正给前面那个女人梳头。
韩乐山知道梳头的女人是剧组里姓孙的那个女化妆师,正在给她前面那个女演员梳古时未婚女子的发髻,但很蓬松,大部分头发还都散乱着,这说明这位女演员扮演的角色很长时间没梳理头发了。
韩乐山再向前看去,不禁眼都直了──女演员跪在女化妆师前面,背对着她,双手好像还被绳子捆在身后,眼睛上蒙了块白布,更有甚者,女演员竟是全身赤裸,一丝不挂。
韩乐山歪了下头,看到了女演员的脸,更惊讶了──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马大编剧!真正看到裸戏的主角就像他想像的那样光着屁股跪在那儿,他jī巴反而不硬了。
熊伟胡艳也刚看到马清明在这个房间里梳妆,但他们可不是刚看到她赤身裸体。
早晨起来后,熊伟胡艳就直接从住地来到了拍摄现场。戴文革给他们把早餐也带来了,他俩围着院子里一张桌边,一边吃着油条喝着豆浆,一边大致规划着庆功宴拍摄的步骤和镜头安排。“得跟秀琴说说,清明那件绣花外衣昨天都撕破了,要赶紧补好。”熊伟吩咐着。“我看……”,胡艳思忖着:“破就破了吧。这不显得更真实吗?”
“其实秀竹那件外衣都该被揉成抹布了。”熊伟知道,这是马清明在他身后搭腔:“按理说,柳家兄弟根本就不会让秀竹还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熊伟早已习惯了马清明经常对剧情场景发表不同见解,因此头也没抬,继续就着豆浆吃他的油条。身后有渐近的脚步声,他只是奇怪听到的不是清脆的女式皮鞋声,也不是“沙沙”的便鞋声,更不是弹性有力的运动鞋声,而是一种“啪叽啪叽”的声响。他低着头向后瞟了一眼,先看到了一双赤脚。
他一边思忖这马清明搞什么鬼,大清早起来打双赤脚到处跑,一边又随意向上看去。这下他看到一双白皙的玉腿,先是藕白的小腿,然后是圆润的大腿。他再往上瞟了一眼,一簇乌黑映入他的眼帘。他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
胡艳坐在他对面,抬头时正同马清明打了照面,不仅看到了她的赤脚,她的玉腿,她的阴毛,还看见了她小巧的肚脐、耸立的双乳,那樱桃般红嫩的奶头以及那副清澈无邪的目光。“你……,你怎么了?”胡艳有些张口结舌地问道。“没怎么呀!就是真饿了,我也来根油条。”马清明边说边抓了根油条,先一大口,咬去了一大半。
她绕过熊伟,背转过身,靠到桌子边上。熊伟清晰地看到桌沿把马清明圆润的屁股蛋压进去一道槽,两股之间那神秘的深沟一半被挡在桌角下面。“你怎么……怎么衣服都不穿了,清明?”胡艳接着问道,语气有些尴尬。“不用穿了,反正等会儿拍戏还得脱。”马清明若无其事地答道。“等会儿拍庆功宴,你脱衣服干吗?”熊伟不解地问。“您着什么急呀,熊导?”马清明还是那种不紧不慢的口气:“我们接着拍裸戏。咱好不容易有机会拍这种敏感镜头,还不抓紧好好利用。”
“还利用什么呀,清明?我们需要的镜头都拍完了呀。”胡艳插言道。“不见得吧,胡姐。”马清明端起桌上不知是谁的一碗豆浆,喝了一口:“前天我就以为这场戏拍完了,结果昨天不是还要补拍。你今天说拍完了,谁能保证明天不再来个什么王乐山李乐山,说所有这些镜头都不符合要求。”
“清明,不要有抵触情绪好不好?”熊伟缓声提醒道。“我可没有抵触情绪,熊导,我真是为了把戏拍好。”马清明辩驳道:“你们看,咱们好歹才说服我们的演员自愿拍裸体镜头,而且呢,开始我们还怕这怕那,怕人看见秀竹的奶头,怕人看见秀竹的外生殖器,还有……还有哪儿?嗯,对了,还怕人看见秀竹的肛门。好多清规戒律。现在我们想开了,我们可以放开手脚拍,没有忌讳。不合适的镜头到时候剪掉就是了。”听她一口一个“秀竹”,简直就像是在议论别人的事,但却边说边在自己的裸体上比划着,一会儿指指自己的奶子,一会儿又指指自己小腹下方,一会儿又指指自己屁股后面。熊伟觉得好窘迫:与前两天拍摄现场暗色调环境下那个优美的裸体相比,马清明的身体在室外自然光照射下早失去了那种神秘感,而只剩下了一种肉感。这个“肉”不是柳氏兄弟眼中可以大快朵颐的那类美味鲜肉,而是女性身体在男人心中勾引出的那种最低级最原始的肉欲。熊伟赶紧转眼看向别处。
马清明还在侃侃而谈:“做为编剧,我想进一步完善这场戏的情节;做为演员,我想把戏演得更到家。从哪方面来讲,都应该再拍些镜头,做备用也好啊。
退一万步说,如果新拍的镜头还不合适,您熊导可以不用嘛。”
“清明,你还是去……”,胡艳轻声提醒着。“哦,我这就去化妆,去弄弄头发。”马清明打断她:“你们也准备准备吧,把机器再弄回屋里去,咱下午接着拍。”她把剩下的油条一口塞进嘴里,向西屋走去。熊伟不自觉地盯着看她圆润的光屁股有节奏地扭着,然后消失进“化妆室”里。
熊伟胡艳不知马清明孙秀琴何时把“化妆室”转移到了这间南屋。他们只是后悔不该带韩乐山进来,让他看到这一幕。而马清明却毫不在乎地接着说道:“我觉得应该给年轻演员锻炼机会,不用怕。我还不是头一回演电视剧?”罗世莲没想到,关键时刻帮她说话的竟是平日里都不用正眼瞧她的马清明。
她转过脸去,心想怎么也得说声谢呀。可当她看到女编剧竟然毫不脸红地当众赤裸着身体,她的惊讶丝毫不亚于韩乐山。
胡艳同其他人一样也不喜欢这个尴尬的场面,她赶紧打岔道:“既然这个角色的演员定下了,那我们就再去其它地方看看吧。清明,我们不耽误你化妆了。”罗世莲跟随他人走出房间,在门口又看了一眼赤条条的马清明,心想,原来马清明拍光屁股戏确有其事,并不是谣言。真没看出来,这女的还这么不要脸。
韩乐山心不在焉地随着两位导演在现场转悠,可根本没听见伟胡艳他们的讲解介绍,满眼全是马清明那诱人的裸体,不停地再想他们竟然还在继续拍裸戏,直到一个他不愿意听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想象。
韩乐山的婆娘K一口蹩脚的国语,难以准确归类到底属于何地口音。没准儿人家的目的,就是想通过这南腔北调让世人知道她能通吃两岸四地吧。
她一向标榜自强自立,并不依附于老公,因此独自在拍摄现场转悠,不知什么时候和罗世莲混在了一起。只听她正同那小丫头议论着:“……怎么酱紫(这样子)的一个下贱女人,衣乎(衣服)都会不要穿?咱们腥腥虎虎(辛辛苦苦)写的好文章,可不要给她瞎搅。”罗世莲不停地应合着:“就是!就是!”韩乐山现在可听不得他婆娘唠叨,赶紧掉头向后院一个角落溜去。熊伟胡艳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他走开,避开那两个个吵闹的女人。
这时他们听到一阵拳脚踢打的声响,间或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哼喘,甚至还听到舞鞭弄棒时发出的“唰唰”声以及人倒地时发出的“咚咚”声。
他们急忙走到院子里,在院子的一角看到一出令人瞠目结舌的戏剧场面:只见饰演柳氏三兄弟的何建设刘青虎黄禾一身庄稼汉装束,手执粗木棍或长鞭,脚蹬脏兮兮的千层底布鞋,正把马清明围在中间拳打脚踢,不时还捶她一木棍或是抽她一鞭子。马清明赤身裸体,双手被绑在身后,任凭三个男人随意蹂躏,并不躲闪。当她被捶被踹跌倒跪倒在地时,又会被三个汉子再拽起来,继续忍受他们在自己身上施暴。
不仅韩乐山,连熊伟胡艳都大吃一惊:朗朗干坤下,岂有这般无法无天明目张胆欺凌羞辱女同事的道理?熊伟刚要上前干涉,只见孙秀琴走过来,在熊伟耳边低语道:“这是马姐让他们打的,说这样身上自然就有被欺凌的痕迹,比化妆真实。”熊伟胡艳瞪圆眼睛,对视了一下:不可思议!做为演员,这马清明可真是勇于牺牲自己,也难为她会想出这么多闻所未闻的怪点子糟贱自己。
韩乐山也看出来三个男人打得其实并不很用力,只是在设法留下些显着痕迹。
他们有意用鞋底踢她踹她,在她身上甚至脸上踩出肮脏的泥印。鞭子和棍子打在身上也不会很疼,但会留下些青紫或血道子。
韩乐山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只见三个男人的拳头、脚、棍子以及鞭子不停地落在马清明的背上,腿上,甚至屁股上,双乳上,弹性柔软的皮肤上先会留下一道白印,接着变红,或变青变紫。马清明双手绑在身后,既要躲闪击打,又要平衡重心,赤裸的身躯扭着,转着,间或还跌倒在地,变换地显示着不同的位置和器官,口中还不由自主地发出惹人心痒难挠的哼喘声、呻吟声,真是目不暇接,美不胜收。
韩乐山看呆了。他很想就这么一直不停地看下去,可惜他听到了渐近的脚步声,伴随着他婆娘的大嗓门:“你这个手袋好好看哟!哪里有的卖?”接着是罗世莲炫耀的声调:“这是少数民族的,土族的,嗯……,还是木族?”韩乐山知道,如果让他夫人看到马清明自愿光屁股挨打这一幕,他的耳根至少半年不得清净了。他赶紧堆起一副笑脸,提前迎过去,貌似惊讶地叫道:“你转到哪里去了,大令?咱们该回去了吧。”今天的拍摄现场同前两天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乱哄哄的像个闹市。熊伟毫无创作情绪,机械地指挥着摄像机,在寻找些差强人意可用的镜头以备不时之需。
现场已经没必要避人耳目,因此房间的门是敞开的,屋内有足够的自然光,照射在马清明绑吊着的裸体上,每处的细节都很清晰。
刘青虎把马清明从口袋里拎出来时,她就已经是光溜溜的了,因为她觉得柳氏兄弟早就该把秀竹扒光了。另外她提议尝试一下从其它角度体现秀竹的哀怜处境,她记起戴文革说过可以把秀竹双手反绑着吊起来,因此她叫刘青虎他们把她反吊了起来。
现在马清明两只手腕被绑在身后,用一根绳子拴着向上吊在房梁上。她弯腰低头,双臂被高高向上拽着,双腿略微叉开,两只脚掌扒着地面,平衡着晃动的身体。
胡艳把摄像机摆在她前方,正在从正面角度拍摄。只见刘青虎揪着马清明的头发,让她抬起头。他们这次没有把她蒙眼堵嘴,想给马清明一个机会,可以尽情演绎秀竹屈辱悲哀的惨境。
罗世莲不知什么时候凑到马清明身边。她傻呵呵地问了句话,声音虽然不大,可却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膜:“马老师,您的胸也没那么大呀。就这么上电视,也不怕全国观众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