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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愣了,他绝不相信慕晓语会参与叛乱,朝门外质问道:“你是何意?”
他的声音跟他一向的作风大不相同,禁军将军也被吓了一跳;但眼瞎不是揣测白泽心思的时候,如实回答道:“据臣派去求救的士兵回话,他在军营打听到的消息是昨日下午军师的亲兵跟大司徒公子见过面。”
白泽忽然明白了,慕晓语比他更早得知叛乱的消息,也猜到了他会阻止杀戮,所以提早离开了军营。
血流成河的场面是他不愿见到的,慌忙推门出来,命令禁军将军道:“无论如何要派出找到慕晓语,把本王的命令传达给她。”
他慌张的表情也吓到了禁军将军,神族之主应该是沉稳威严的,可此刻的白泽惊慌失措;这让禁军将军很不解,他跟随白泽很长时间了,他所认识的白泽绝不会如此慌乱。
但君臣有别,他也不能说什么。只是为了白泽的安全着想,问他道:“王上是否撤出王宫,向人族求援?”王宫的兵力不足以抵挡叛军,慕晓语是敌是友也尚未可知,求援,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白泽摇头,路上一抹惨淡的笑容,说道:“不用了,就算他们再多一倍的兵力也不是慕晓语的对手。”
禁军将军听得云里雾里,疑惑道:“军师不是有意避开吗?如此庞大的军队,不离开很远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白泽昂首看着天空,叹息道:“你太小看她了,慕晓语在意的东西只有本座知道,她故意找借口去狩猎,不是为了避开战争,而是为了避开本座的命令;她料到本王一定会阻止她杀戮。”长叹一声,又说道:“只是可惜了这些后生辈,他们的祖先都有功于神族,有功于白泽山;而今,要以这种方式死去;今夜过后,明天的白泽山会有很多士族沦落为阶下囚。”
禁军将军大概听明白了,慕晓语就藏在这附近,她接口去狩猎,不过是为了避开白泽的王令;白泽只想阻止叛乱,而慕晓语非要展开屠杀不能解恨;这就是两人的分歧所在。
其实,在禁军将军看来慕晓语是对的,白泽是个好的君王,但他太仁慈了。
默了片刻,说出自己的看法:“王上,臣以为这未必是坏事,神族的势力划分沉淀太久了,隐藏的危机已经致使神族衰败,经此一役,只要我们挺过去了,神族必将迎来全新的面貌。”
这么简单的道理,白泽何尝不知,可是对于白泽来说,血流成河的惨像实在是不愿意见到的。
禁军将军也知道白泽不愿见到杀戮,便主动请缨道:“既然军师早有准备,王上就安心等在内殿,臣会将叛军阻拦在王宫之外;至于明日早朝,王上可选择只字不提,或者定论功过。”
白泽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明天的早朝,慕晓语一定会提着叛军首领的人头上殿。而所有参与叛乱的家族,都将接受严厉而残酷的惩罚。
不过今晚,白泽不愿意去看,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愿意看见神族内乱,不愿意看见血流成河的惨像,更不愿意见到慕晓语的宝剑看下神族臣民的脑袋。
三更十分,叛军跟王宫的卫军正打的如火如荼,后方突然涌现大批军队,以压倒性的优势在屠杀。
腹背受敌,很快就溃不成军。但是后方冒出的军队不是来勤王的,是来屠杀的,一路过来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一个个像是疯了一般,疯狂的屠杀叛军。
他们的喊杀身和疯狂的举动,就连王宫的卫军看了也觉得头皮发麻,手心全是冷汗,比跟叛军作战的时候更加害怕。
叛军已经所剩无几,意志被彻底摧毁,禁军将军这才明白了白泽的意思;慕晓语真的是恶魔,比他见过的任何魔族还要邪恶。
即便是叛军,也还是他的同胞,眼看自己的同胞被如此屠杀,实在是不忍心,打开宫门劝和。
叛军当然愿意投降,但是勤王的军队却拒绝受降;先锋告诉禁军将军:“军师有令,叛乱者杀无赦;王宫卫队离开王宫大门即视为叛军。”回答了他,更加凶猛的冲锋;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会被当做目标,毫不在意前面就是王宫,他们的首领就住在里面,也毫不在意被他看下脑袋的是他的同胞。
禁军将军很想阻止,但他不敢,连白泽都没有出来阻止,就说明此事根本没有回旋余地;而且队列中没有见到慕晓语,这就说明她是给这些人下了
死命令,自己不来,就是故意要避开白泽的王令。
当然,慕晓语也没有嫌着。大部队派过来勤王,她自己带着一支精兵去了大司徒府上。
慕晓语出城狩猎的消息叛军是知道的,商议后的结果是之前白泽不让慕晓语追究士族王公的子嗣脱离军营一事使得君臣之间产生了隔阂,慕晓语得知士族叛乱,故意要给白泽难堪,所以连夜出城狩猎。
而他们也清楚自己的兵力绝不是慕晓语的敌手,所以原本的打算就是逼宫,逼迫白泽收回慕晓语的兵权交给他们掌管;所以对于慕晓语出城之后的去向并没有详加确认;这可是给慕晓语省了不少的麻烦。
叛军的几个所谓首领认为最重要的是占领王宫胁迫白泽,而白泽山唯一能威胁他们的慕晓语已经让路,所以大司徒府并没有重兵把守;再次给慕晓语提供了方便。
二更时分,王宫这边的战斗正激励,叛军派出求救的信使被慕晓语拦截,押着去了大司徒府。
突袭大司徒府,慕晓语并没有要奇袭的意思,快马疾驰,远远的就放出太阳真火。
漆黑的街道被照得通明,一团火引领着一支军队迅速到了大司徒府门前。
留守的士兵吓得连门关门,连滚带爬进去报告。
里面的几个所谓首领听了立刻吓得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颗颗汗珠;那几个被推上首领的位置的老家伙似乎早有预料,没有多少变化,苦苦的笑着。
事到临头,发起叛乱的后生辈终于怕了,跟他们征求意见:“父亲,如今该当如何?”问话的是大司徒的儿子;他觉得他老子绝不会袖手旁观。
“打开大门,俯首认罪。”大司徒悲恸说道;他活了很长时间,对事态看得比后生辈清,对眼前的形势也比这些后生辈更加清楚;知道就算奋起抵抗也挡不住片刻,主动投诚还能减轻一些罪责。
但是这些后生辈不这么想,几天的军营生活,他们对慕晓语又怕又很,他们认为凭借他们老子的修为一定可以扭转全局。纷纷请求道:“请父亲、叔叔、伯伯出手救我等于危难之中。”
有几个忍不住想要出手的,被大司徒一个眼神给挡住,告诉他们说:“且不说我等有没有能力跟慕晓语及她率领的大军一战,就算打赢了又如何;我等不出手,死的不过是这些乱臣贼子,我等若是出手了,一族上下不死也要流放充军,为奴为婢。”
他们都是一族之长,相较于子嗣的存亡,全族的性命更加重要,所以他们都不能出手,也不敢出手。
见父亲辈真的袖手旁观,大司徒的儿子再次拿出他的绝活,哭诉道:“父亲,儿子所为也实在是无奈之举;而今已经知道错了,只要你出手救儿子一命,以后儿子再也不违抗你的命令了。”
司空太尉似乎动了心,大司徒却仍旧十分坚定的摇头;叹息道:“为时晚矣;就算我们这些老家伙出手又能怎样,就算我们绑在一起也不是王上的对手;何况而今正是存亡之际,我等身为首席长老,当以神族利益为重。”
“难道为了神族的利益,父亲就不顾儿子死活了吗?”
他又开始胡搅蛮缠,大司徒实在失望了,失望透顶,放弃了拯救这个儿子的意思,拔出腰上配件一剑刺穿他的喉咙,对另外的人吼道:“放下武器,你们还不明白吗,从一开始你们就陷入了慕晓语的陷阱之中;她已经到了大门前为什么迟迟不肯进攻,就是要等我们这些老家伙出手,然后将我们全族治罪;你们,真要拉着全族的人陪葬才罢休吗?”
叛军的几个首脑人物都垂丧着头,听到大司徒府被围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过来,只是他们都怕死,都不想死。
默了半晌,司空和太尉的儿子终于站了起来,坦然笑道:“叛国者,五马分尸;但我等不能连累家族;诸位长辈,儿臣在此拜别了。”
朝长辈们叩头拜别,带着身边中心的家臣走出大堂,打开大司徒府的大门,准备跟慕晓语决一死战。
见到出来的人,慕晓语冷笑道:“我还以为老家伙们必定出手相助呢;着自己的儿女去死,他们也真忍心。”
三十余人冷冷的看着慕晓语,为首者冷笑道:“好汉做事好汉当,父亲辈确实都在府中,但未参与叛乱,是我等用药迷晕了他们带过来的;军师大人,我们的人头就在这里,你有本事就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