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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白天看起来和昨天的白天没有两样,阳光普照。
今天的如玉和宝玉看起来就怪怪的,一个低头不语、提不起劲,一个精神奕奕、干劲十足,两个人都不正视对方,都用扫描的。
其中必有文章。彩云狐疑地轮流看着他们两人。
‘你们怎么了?’彩云挨到如玉身边耳语。
‘没事。’如玉专心地插花。
‘是吗?平常你们两个打打闹闹,有说有笑,今天像陌生人,一句话都没说,昨天你们两个出去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彩云疑云满天。
‘没有,我们好好的,昨天如玺也有去。’她的声调正常。只要不是宝玉在她面前,她都不会失常。
‘你们约会,如玺干嘛跟去?真是囝仔人,不懂代志,破坏画面。’彩云扁嘴。这个如玺光会念正经书,智商那么高,还不如高商毕业的她识相,她努力替如玉和宝玉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却横在他们两个中间当路灯。
‘彩云,你别制造谣言,我们不是约会,是购物。’如玉纠正。彩云是广播电台,她知道后就家喻户晓了。
‘你不告诉我实话,我去问宝玉。’她不信真的没出事。如玉嘴巴硬,还是去问宝玉,他是老实树,有什么说什么,只不过他们之间有点语言障碍,沟通不良,他不是答非所问,就是讲外星人的话,害她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不知所云。
‘你不要去问他,我说’她喊住真的去找宝玉的彩云。
她不要彩云回过头来嘲笑她暗杠、装蒜。
‘哟,回心转意啦。’彩云回到她身边,带着小人得志的笑容。
‘我先警告你,不准大嘴巴。’明知是不可能,但,她还是得口头警告。
‘你没发现我最美的地方就是这张樱桃小口。’彩云噘起嘴。
嘴小的人多话,爱唠叨个不停。如玉看破她了。
‘昨天晚上他偷亲我。’如玉蜻蜒点水地说。
‘什么,他色胆包天,你有没有赏他一耳光?’彩云暗自叫好。这傻小子开窍了,总算弃守反攻,不然两人要眉来眼去到什么时候才开花结果。
从宝玉来店里的第一天,她就觉得如玉跟他很速配,不光外表,还有什么地方她也说不上来,就是他们之间有一种很契合的感觉。
‘吓得忘了,只是推开他。’她讲开头跟结尾,中间省略。
‘他接吻的技术好不好?’彩云流口水。
‘只有一下下,谁记得那么多?’她心律抛物线的坡度有增高的趋势。
都怪彩云,让她重温旧梦,那种酥麻、软脚的感觉又从心底扩散到全身,她得尽早结束这个话题,免得彩云看出她的心事。
‘那你的初吻不是一点纪念价值都没有。’彩云叹息。
谁说的,她会一辈子都记住这个初吻。如玉在心底反驳。
‘对呀!’她口是心非地虚应。
‘宝玉。’彩云不知何故地喊住他。
‘什么事?’宝玉站在她们面前,眼睛瞟向如玉,后者羞答答地睨了他一眼就低头找花插,但插得歪七扭八。
‘你的眼睛焦距歪了,我的嘴喊你,你盯着如玉的嘴做什么?’彩云一语糗两人。
死彩云,三分钟前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是樱桃小口,看来她不只是血盆大口,还藏有毒舌。如玉暗叫不好。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心无城府地问。
彩云质问起宝玉,‘昨晚你跟天公借胆是不是?敢欺侮我们大小姐。’
‘彩云。’如玉喝住。彩云说得太难听,欺侮?好像发生不可告人的事,而且彩云当她的面对质,好像她大事渲染他俩的接吻。如玉的脸气嘟嘟的。
‘我只是开玩笑,你不要气成这样。’彩云一直行礼道歉。
如玉撇过脸,不接受。
彩云向宝玉使眼色,请他劝劝如玉消气,宝玉首肯后,闯祸的彩云一溜烟地消失。‘红楼梦’里剩下他们两人,这是亲吻事件爆发后,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眼对眼这是关键时刻,攸关日后成败。
一刹那间,眼波交接的点上,如同天雷勾动地火,引燃一发不可收拾的火花矜持、胆怯、迷情在这一瞬间成灰烬,他的脸孔、相爱过的记忆似狂风巨浪席卷而来,如玉震惊自己有这份似曾相识的感受。
宝玉她默念他的名字,这个名字让她心悸。
宝玉自花瓶中抽出十一朵红玫瑰到她眼前,轻声细语道:‘你接受这个花语吗?’他的眼眸深邃且闪亮。
一生一世的爱,是十一朵红玫瑰的花语。
如玉鼓起好大的勇气才从他的手中接过花,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在花瓣上。
她已决定把一生一世交给他,不管他是谁!
在门外徘徊许久的彩云仍有愧色地踏进‘红楼梦’。
人物依然,景色依旧,但,气氛不对。彩云望着那两个脸上有笑容、眼里也有笑容的人,心里有谱了。
敢情是被她误打误撞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看,现在他们两个一点距离感都没有,彼此眼中只有对方,无视她的存在。
‘嗯。’彩云润喉一声。
‘彩云,你回来了。’如玉报以灿烂的笑容。
‘我还带着烧仙草回来负荆请罪,不过,看情形可能是你们反而要请我吃大餐。’彩云讨的是喜酒。
‘没问题。’宝玉点了点头。在古代,彩云是张生与崔莺莺中的牵线红娘;在现代,彩云是他和如玉爱苗的火种,他们现在爱火蔓延是她的功劳,理当请她吃大餐。
如玉是笑而不语。宝玉没听出彩云的弦外之音,他憨得可爱。
‘如玉,他答应哩!’彩云斜睨如玉。
‘你少欺侮他。’她扮鬼脸。
‘哟,这么快就为他说话,我以后难过了,一对二。’彩云哀声叹气的。
‘不对,还是一对一,他才不会跟你一般见识。’宝玉一句重话也不会说,脾气好到她甘拜下风。
‘真是知夫莫若妻。’彩云发出啧啧声。
‘你讨打。’如玉追着彩云满店跑。
宝玉望着满脸通红的如玉,心里爱意绵绵。她是因护他才被彩云消遣。
‘这是怎么回事?’如玺背着厚重的书包问。
‘如玺,你姊姊见羞当生气,还恩将仇报。’彩云拉着如玺告状。
‘为了什么事?’如玺一头雾水。
‘又要大嘴巴了。’如玉瞪着彩云。
‘如玺又不是外人,如玺,你姊姊和宝玉恋爱哟,还这个这个’彩云两手做出两只小鸟亲嘴的动作。
‘哈,这不是新闻,他们“那个”的时候,我是现场目击者。’如玺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
‘你怎么偷看他们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不怕长针眼。’彩云不善罢干休。
听不下去了。如玉拉着宝玉离开是非地,心想干嘛杵在那儿当箭靶。
‘我是无意撞见,才没那么低级。’如玺澄清。
男女主角都走了,没戏唱。彩云只好回工作岗位。
在店外呼吸新鲜空气、晒太阳、聊天的如玉和宝玉,吸引不少商家放下手边的工作行注目礼,过往的路人也频频回首。
比阳光还耀眼的一对!这样的想法,回荡在他们的心中。
太阳跨过澄蓝的天空,停留在西边的山头上,把西天烧成一片殷红。
落日余晖投射在她身上,红色霞光映在她脸上,微风轻轻掠过她发梢,她黑亮清澈的秋水里漾着柔情,优美弧形的樱唇挂着动人的微笑。
他醉了。
宝玉情不自禁地伸手轻握如玉那柔软、皎白的柔荑,一股热流自她的手心上传来,他加重力道,紧紧握住不放松。宝玉想传达的是他永远也不放手的讯息。
一抹红霞飞上如玉的脸颊。
‘快放手,这样不好看。’如玉轻甩手。
其实她很喜欢他握着她的手,不是她忸怩作态,而是她周边那些探照灯偏偏是十几年的老邻居,她可不想成为东家长、西家短的话题人物。
‘怎会不好看,对门王老板和老板娘也常手牵手地漫步公园。’他话中有话,有求婚的蛛丝马迹。等他有房子、车子、银子时就会登门提亲,娶她为妻子,生堆儿子。只等晴雯临门的一脚,让他五子登科。
他的话都掺糖,会让人想顺势倒入他怀里,可是不行。如玉告诫自己。
‘哇?!你们两个在大马路上伤风败俗。’耳边传来彩云杀鸡般的叫声。
如玺也凑热闹道:‘非礼勿说。’他捂住彩云的哇啦哇啦叫的嘴。
‘彩云在嫉妒,我们进来,不要理他们。’不能被疯言疯语激到,彩云就是在等她回嘴好继续取笑她。她才不会中计。
如玉昂首走回店里,跟宝玉手牵手。
手牵手又不是做坏事,比起彩云当街和男朋友打闹保守多了。
远远的天边,繁星点点围绕一轮明月,好不热闹。
万籁俱寂,日里的欢笑都被夜幕遮盖,但却在她心里低吟。
如玉倚在窗口,双目凝望夜空。似乎想从思维中抓到一丝什么,但,抓到时却又感到落空,没有一点规则,完全是纷乱的,时而迷惘,时而井然
情爱让人患得患失,得也忧,失更伤。
如玉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掩上窗帘,告别黑夜、明月、繁星。
蓦地,客厅传来震耳欲聋的女人尖叫声。
宝玉
如玉一转念,人亦至客厅,何英霞、如玺也随后赶到出事的客厅。
‘他是谁?怎么在我家?还非礼我。’穿着空姐服装的黎梦琼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惊魂未定地指控宝玉。
‘我以为她是如玉。’宝玉脸色涨红,讷讷地解释。
等晴雯而没睡的他,从厕所‘缴水租’出来,昏暗中看见一个苗条身影,他以为是心上的人儿如玉,一把搂住她正欲诉情衷,但她身上浓郁的香味让他醒悟到她不是如玉,可是为时已晚,她把他当成**而大呼小叫。
‘他叫贾宝玉,丧失记忆暂时住我们家。’何英霞打个呵欠。
梦琼这才正眼瞧了瞧宝玉。
长得太过分且没道理的俊秀,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以为她是如玉,看来他跟如玉的关系匪浅。
梦琼潜意识里泛起一丝邪念。
‘妈,你怎么让他睡客厅,我不在的时候可以让他睡我的房间呀!’梦琼烟行媚视着宝玉。这镜子前练过千百回的致命表情,是她无往不利的武器,没有一个男人能幸免而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梦琼鲜艳妩媚的姣好丽容,宝玉看傻了眼。
如玉的心则凉了一半。
梦琼故态复萌。从小,梦琼不择手段地专抢她心爱的东西,洋娃娃、小狈、漂亮的蝴蝶结,甚至父亲的爱,曾经,她被梦琼伤透了心,她恨死这个父亲要她处处相让的姊姊。
‘女孩子的床怎么可以让男人睡,好了,没事大家去睡吧。’何英霞宣布解散。
如玉走回卧房前,梦琼给她一个挑衅的眼神,明白地告诉她:怎么样!
今非昔比的如玉回敬梦琼一个不放在眼里的睥睨。
她不会再让出她心爱的东西。
梦琼诧异。两个多月没见,如玉就从童养媳变成女斗士?哼,她会让如玉输得很惨,惨到不能再惨的地步。
骄傲个什么劲,再美,充其量不过是关在笼里的孔雀,哪能跟她这只翱翔天际的凤凰相比。蒙她恩泽的男人,都比那个叫贾宝玉的强,看他那副软骨头模样,除了一张脸可取,根本不对她的胃口,要不是如玉一副‘惜命命’的模样,她才不屑呢!
梦琼换上薄如羽翼的透明睡衣,怀着鬼胎睡去。
而隔房的如玉却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的,多年的梦魇压上她心口。
晴雯视察两间卧房后,怒气冲冲地从墙壁里走出,不容分说地赏了宝玉两耳光。
‘你干嘛打我?’宝玉不解。他做错了什么事?
‘谁教你像猪哥盯着那个骚货看。’晴雯恶狠狠地说。她为如玉抱不平,如玉要是打扮起来,那个‘水彩盘’根本就不够看,五颜六色,画得跟妖精一样。
‘她人不错,还要把床让给我睡。’宝玉略受感动。
梦琼拥有一副傲人的身材、令人屏息的牡丹艳容、善解人意的贴心,他对她有了好感。
‘我看她是要把“人”让你睡。’晴雯嗤之以鼻。
只有脑袋不清楚或意志力薄弱的男人才会被如此妖女迷惑,看她舌尖轻溽红唇,就知道她是放荡形骸的浪女,给她睡到的男人准会精尽人亡。
脑袋‘番番’、空空又经不起诱惑的大哥会是梦琼的床上祭品。
‘你不要毁谤她,是不是嫉妒她长得比你漂亮?’宝玉揶揄。梦琼浑身散发着自信的成熟美,是晴雯这种稚嫩小女孩望尘莫及的。
‘你眼睛破洞啊!懊去看眼科。’晴雯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梦琼比她漂亮?真想让大哥看到梦琼卸妆后的脸,皮肤被汞侵蚀成死人白,毫无血色,细胞坏死,哪能跟她这种雪白、红润、富弹性的皮肤相比。
‘你事情办好没?’他转移话锋。漂亮的女人都认为自己是最美的。
‘快了,只有一个疑问,我们要先串供好家庭背景,免得到时候穿帮,我今天就是来和你讨论细节的。’
宝玉摸摸晴雯的头,表示赞许她的脑袋。
月光泄进窗棂,墙壁上有两条人影交头接耳。
一大早,就有闻风而来的追求者,像苍蝇一样跟前跟后讨好梦琼。
梦琼呢,破天荒地起个大早,请回了那些无头苍蝇后,便在花店忙前忙后。连何英霞都直喊太阳打西边出来。
彩云用手肘撞了一下如玉,说:‘魔女在觊觎你的小绵羊。’
‘刚好可以考验他。’如玉冷眼望着宝玉和梦琼相谈甚欢的表情。
随便哪个女人,他都是这副和蔼可亲的脸,没必要特别介意他和梦琼。如玉一再纾缓自己的情绪,用了很多理由。
‘说得也是,可是梦琼的手段高明,骗老实的宝玉绰绰有余,我要去警告他。’彩云不放心。梦琼很懂男人的心态,明明是荡妇,却装成既贤慧又端庄的淑女,玩弄男人于股掌上。
‘彩云,不用警告他,如果他琵琶别抱,选择梦琼,也是我们的缘分不够。’她抱着破釜沉舟的态度。
希望宝玉不会让她失望。如玉抱着很大的期望。
‘我不赞成,为什么不揭发梦琼的假面具?’彩云反对。
‘我要让他自己判断真伪。’如玉孤注一掷。梦琼这关都过不了,那他对自己的爱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如玉,幸福要靠自己去追求,不是从天而降,你不去维护,光宝玉一个人对抗外敌,对他是不公平的。’彩云语重心长。她可不愿见到梦琼横刀夺爱成功。
‘没有婚约契约的爱情是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既无先来后到的规定,也不能说有相见恨晚的遗憾,是可以说变心就分手的。’如玉幽幽地说。
她凭什么要求宝玉忠贞不二,他们又还没海誓山盟,爱苗只是刚萌芽,难道它来不及长大就枯萎?如玉甩头,像要甩掉这恼人的想法。
‘话是没错,但,我就是不甘心。’彩云恨恨地说。她很清楚就算她去掀梦琼的底牌,宝玉也未必相信,说不定会认为她在搬弄是非,因为梦琼太会装可怜,万一适得其反,宝玉同情弱者,反与小贱人双宿双飞,那她可不是罪过大了。
‘有什么好不甘心,舍我就梦琼是宝玉的损失。’如玉说得轻松,内心上却压着沉甸甸的铅块。
‘我就是替宝玉不值,好好一个有为青年被辣手摧花。’彩云眉、眼、鼻、嘴皱在一块,像极小笼包。
如玉噗哧一笑:‘你的话和脸好夸张。’
‘我夸张?梦琼才夸张,你看她抿着嘴、不露齿的典型淑女笑法,我都快吐出早上吃的菠萝面包,而且是完整的一块。’虽是天使笑容,但她不敢恭维,只一直想到是魔女装出来的。
虽是在跟彩云讨论问题,但她的眼始终不曾忽略梦琼和宝玉那边的动态,彩云讲的,她有看到,但,她不好批评自己的姊姊。
‘别管他们,还有三张订单的花要在中午完成。’如玉暂时收起放在宝玉身上的心。
‘我们可能太杞人忧天了,宝玉不会那么没眼光,何况他一脸痴情样,变不了心的。’彩云拍拍如玉的肩膀,要她免紧张。
要不紧张,还真不容易做到,端看那边交谈的两人,舌像弹簧,讲个不停,脚像生根似的,没有离开原地的打算。彩云为如玉担心,愁云惨雾涌上心头。
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话题让他们聊那么久?
插完一束花的如玉,心又飘向宝玉身上。
他们的话题其实就是如玉。
聪明过头到奸诈的梦琼运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战术接近宝玉,她和宝玉的共同点即认识如玉,她只好讲她最讨厌的人从小到大的生活史,当然她不会笨到去矮化、丑化如玉,她还尽力称赞如玉,并强调她们姊妹情深,带出自己也是非常好的女孩的话。
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加深他对自己的好印象,她是个容貌美丽、品格端庄、性情温和、行事豁达的窈窕淑女。
等着宝玉君子好逑。
宝玉很有兴趣听梦琼讲如玉的点点滴滴。梦琼落落大方、行止合宜,难怪好多人追求,她像朝阳,活力四射,如玉则像夕阳,热力内敛,各有各的美,她们是不同的两朵花,但如玉是有灵性的花,而梦琼只是通俗的花。宝玉下意识将她们作比较。
‘跟你聊天很有意思,可是我们不能再聊下去。我该上工了。’宝玉截断梦琼歌颂自己的赞美词,他没兴趣听这段。
在他转身的瞬间,他觉得梦琼的表情好像带着轻蔑。
眼花了。宝玉边走边揉眼睛。
这回没看错,如玉一脸要杀人的表情。他又招惹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