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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皇家巡洋舰在码头边靠岸后,于葳葳的心里就不禁担心了起来。只因,码头上的景象,的确令人有种恍若置身于二十世纪初的错觉。不仅可看出这艘巡洋舰是艘旧式皇家舰艇,就连在码头上穿梭的人群,也都打扮得像极了电影“乱世佳人”里才见得到的欧洲绅士和贵妇。
该不会是他们正在拍什么电影吧?可她怎么找、怎么看,就是没见着半架摄影机啊!
“奇怪了,这里的一切为何让人彷佛置身于二十世纪初的欧洲?难道,我真的掉进了时光隧道,回到二十世纪初期?”于葳葳撩着她身上这又重又长的军大衣衣摆,百思不解地自问着。
算了,别想了!反正一切的答案,将在见到海顿园的同时揭晓。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安慰着自己。
不过,更令她料想不到的是,那个自称是朗烈的男人,似乎真的拥有无上的尊贵和权威。只见所有经过他身边的军官和士兵们,无不恭敬地、礼貌地向他敬礼。看样子,就算他不是真的朗烈,在英国军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吧!
而且,他那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和狂霸的王者气势,是不容置疑的,任何人皆无法漠视他的一切。
就连他的吻,也是令人记忆深刻哇!她竟然眷恋起他方-那满是霸气的吻!想到这,她的双颊不由得泛起一抹好看的酡红。来不及思忖太多,当她和一群佣仆在霍克的带领下走下楼梯时,她才发现此时的码头边,早已有一干朗氏家族的佣仆和马车列队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不知何时,朗烈已和一名身着华服的女人被一群佣仆簇拥上一辆豪华的马车里,而于葳葳则在霍克的安排下,和几个佣仆挤上车队中的最后一辆马车。
就这么地,马车车夫吆喝了一声,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位于伦敦市郊的海顿园而去。
坐在豪华马车里的于葳葳,一方面对车窗内外的一切感到既兴奋又好奇,另一方面,来自她心里的不安和疑惑也愈来愈沉重了。
此时此刻,她似乎已渐渐被眼前的一切所说服,相信自己的确是在掉进北大西洋的同时,在这浩瀚的时光洪流中迷途了。
只因,无论是这一辆辆前往海顿园的高级古董马车,或是车窗外的街道、人群、建筑无不说明着她眼前的一切,全是二十世纪初的欧洲景象啊!
“难道,她真的已置身在二十世纪初的英国伦敦?”于葳葳不敢置信地问着自己。
就在她逐渐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时!车窗外的景象更是令她在震惊之余,也不得不相信自己果真回到了过去!
哦!老天!
只见在美丽的街道闪过车窗后,紧接着映入她眼帘的竟是气势宏伟、豪华气派的海顿园它实在是太太美了!
天!这真的是她见过的海顿园吗?
她连忙揉揉眼,看清楚车窗外占地广大的花园。花园中的喷泉不时地流泄出如银河般的水注,和潺潺的流水声合奏出优美的乐曲;春雾下,是一望无际,还发着绿芽的草坪,将一丛丛嫩红色的花团紧紧地包围着。
即使二十世纪末的海顿园已成了占地辽阔的废墟,可仍旧看得出它昔日曾有过的丰采,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丰采竟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来得美上千倍、万倍。
这种如同童话世界里才会出现的美景,是绝对无法造假的。
虽明白了这一点,她仍心存最后一丝希望的问向和她同车的霍克“先生,能不能请你告诉我,现在是公元几年、几月、几日?”
她居然不知道现在是何时?
霍克的心里虽然感到很奇怪,可在他凝向她那双期盼着答案的美目时,也情不自禁的回答她“今天是一九一二年二月十九日。”
果不其然,是二十世纪初期啊!于葳葳在心里低呼了声。没想到,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的确确置身于二十世纪初期,并且亲眼见到海顿国华丽壮观的原貌那个让曾祖母思念了一辈子的英俊男人——朗烈!
她凝望向车队最前方的豪华座车里的那抹身影,心口竟为之震动。
他浑身散发出的贵族气势和骄傲神采,似乎正向世人宣告着,他就是朗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朗烈上尉。
正当她想得出神时,一辆辆古董车已在海顿园前停住了。
朗烈傲然地走下车,身后还紧跟着一名打扮入时的女人,而那女人一下车就挽着朗烈的手臂,往海顿园的豪宅走去。
太可恶了,他竟然和曾祖母以外的女人如此亲密,他怎么对得起曾祖母呢?!
说不定这艳光四射的女人,就是蓓丝奶奶所说的,那个让朗烈甘心为她葬身海底的女人呢!
对!一定是她!
这么说来,那女人也是蓓丝奶奶的头号情敌!
她怒视着他傲慢的背影想着,双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连忙快步地跟着跑进大厅,想要去痛斥朗烈的“恶行”完全不理会霍克的制止。
“小姐,你不能”
猛地,她停下脚步,不敢相信这在二十世纪末时已成了蝙蝠窟的大宅子,此时看起来竟是如此豪华。
挑高的镂花天花板上垂挂着光彩夺目的巨型水晶吊灯;延伸而上、铺着红毯的桃木阶梯,点缀在偌大的大厅中央;如雕梁画栋般的大理石石柱,和四周墙壁上的名画为这华丽的厅堂,增添了艺术气息。这一切的一切,令人赞叹。
但环视片刻,她却没见到当初悬挂在墙上的朗烈肖像。
“奇怪,我记得明明是摆在那儿没错啊!”她疑惑地喃喃自语。
听见她的声音,朗烈忍不住回头凝望着她,然后,冷然地扬唇低吼:“是谁准许你进来大厅的?”
她被他吓人的声音拉回到现实,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跟着他进来的真正目的,于是她板起一张甜美的俏脸,不客气地蹙着柳眉迎向他那灼热的视线。
“我我倒要问问你,你旁边的女人是谁?”这男人的气势的确慑人,可她还是得鼓起勇气来弄个清楚。
她的话语甫落,只见他的眸子里似乎在瞬间划过一丝怒火。
不过,不需要朗烈亲自开口斥责,他身边的苏妮亚已经低喝:“大胆!你是什么人?
竟然如此对上尉说话!”
“我是谁不干你的事!”于葳葳冷哼着,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倒是你,成天巴着朗烈不放,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你”苏妮亚气得说不出话来,便转头对着朗烈撒娇“朗烈,她是谁?为什么让她进海顿园?还不快把她赶出去?”
“住口!这里由不得你来替我作主!”他的低喝着实让苏妮亚震惊不已,更让整个海顿园里的空气凝起一股冰冷气息。
见没有人敢再吭气,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于葳葳立刻意识到她居然笨得去惹毛一只没有人敢挑衅的猛兽。她虽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他英挺的身形一步步地逼近她“你活腻了吗?一个小小的女仆,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我我不是故意的。”感受到他带来的压力,她的呼吸竟有些紊乱。“不过,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若继续跟她在一起,今年四月,你就会因为她而随着铁达尼号葬身海底。”
朗烈闻言更逼近了她,低首-着眼,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娇小的女人。“我没听错吧!你是说那艘白星船公司刚完工不久,号称永不沉的铁达尼?”
片刻后,他紧抿着冷峻的唇,倏地迸出一声爽朗的笑声,同时也缓和了他俊脸上阳刚的线条。
见到他难得的笑声,他身边的苏妮亚、霍克,以及全体在场的仆人们,皆不敢相信地看着这向来易怒又冷峻的男人。
于葳葳的视线也和众人一样,被他的笑声和俊脸深深的吸引住了。不可否认的,此时的他真是英俊得令人屏息啊!
须臾,朗烈的笑容霎时停住。
他伸出手,一把勒住于葳葳纤细的颈子。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的地盘上胡言乱语!”他低吼!一双蓝眸激射出愠怒的火光。
“你放开我!我我说的都是实话!”于葳葳犹似随时会被他捏碎的蚂蚁,拚命地挣扎着。
“你知不知道铁达尼是永不沉的!我不许你在这里妖言惑众!”朗烈怒吼一声,将她推向霍克,然后命令道:“把她关起来,等候我的发落!”
说完,便满含怒气地转身,和那个艳光四射的狐狸精一同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是。”霍克恭敬地应了一声后,就将她抓住。
“喂!朗烈,你不听的话,会后悔的”望着他傲然离去的背影,她仍不死心地喊着。?“哇!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她低呼着,被霍克命令两名女佣拖出了大厅。
没多久,她已被带到花园后方的一间平房里。
“你暂时待在这儿,等候上尉的发落。”霍克说。
“这是哪里?”她打量着四周的残壁和古老生锈的刑具,不敢相信华丽的海顿园里居然有这么一间阴森恐怖的小屋舍。
“这里是十八世纪前,海顿园里专门拘禁一些不听话的奴隶的地方。”霍克据实以告。
拘禁奴隶的地方?!闻言,于葳葳的身子不由得发毛了起来,心里忽然想起古时的英国王族为了争夺皇位,在十一世纪诺曼王朝兴建的伦敦塔,拘禁了无数叛徒、铲除许多异己,因此传闻闹鬼。还有十八世纪前,那专门拘留小偷和妓女的土牢,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眼看霍克就要把她关在里头了,她不禁害怕地问:“你真的要把我关在这里?”
“这是上尉的命令。”霍克严肃地说:“老实说,你如此对上尉说话,而他没有当场把你勒死!或是丢到什么土牢里去,就已算是幸运了。”
“这叫幸运?”她又惊又气。
“是的,你方-所说的铁达尼号客轮的造船师,正是上尉的朋友,而且,他也邀请上尉在首航当天,上船亲身领会铁达尼的英姿,而上尉正考虑要在船上简单地举行他的婚礼。”霍克老实地说。
“你是说那个叫安德鲁的造船师是你们上尉的朋友?”她惊愕不已,实在无法相信朗烈竟然认识铁达尼号的造船师安德鲁。
“是的。”霍克点点头“所以上尉才会如此生气,再加上你竟然当着他的面预言他会落海,我想任何人听了都会生气的。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上尉说话,更别说我们这些奴仆和保镖了,就连上尉的表妹苏妮亚小姐也不敢。”
“上尉的表妹?”她眨着疑惑的大眼看着他“你说的是刚才那个和他站在一起的女人?”
霍克点点头,纳闷地问:“难道你不知道吗?素有伦敦之花之称的苏妮亚小姐,是上尉的远房表妹?”
她没有回答,只是满脑子想着,为了蓓丝奶奶的幸福,她无论如何都要除掉这个碍眼的狐狸精,并且让朗烈那个负心男人爱上蓓丝奶奶,心甘情愿地娶她为妻。
哈!如此一来,她也就功德圆满了,更不枉费老天爷有眼,让她刚好掉到这个时空里,才得以助蓓丝奶奶一臂之力,争取到原就应该属于她的幸福。
没错!她必须借机扮演好蓓丝奶奶的红娘,设法让朗烈真心地爱上蓓丝奶奶才行。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就不相信她改变不了历史呵!
不过,在当红娘前,她必须先离开海顿园,她可不想赖在那个负心汉的地盘上,更不想在被他误认为小偷后,还得像个犯人似地等候他的处置。
毕竟,在生在二十世纪末的她,也算得上是个人权主义的拥护者,她才不想在这依然封建守旧的二十世纪初,被一个上尉私自困在海顿园。
是的,即使此时的海顿园是这么的美丽、这么的令人想要住在这里一辈子,她也要离开,同时离开朗烈的势力范围。想到这,她更坚定了离开海顿园,去找蓓丝奶奶的决心。
见她之前老是问一些怪问题,而现在又一个劲的发愣,霍克不禁对眼前这位相貌甜
美的东方女人,产生一股强烈的好奇。
“看你并不像是个小偷,为何会在船上偷”
“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会相信?我真的不是算了!我懒得再解释了,反正你们也不会相信。”她没好气地低喊。
“我相信你!”霍克认真地说。
“你相信我?”这倒教于葳葳吓了一跳。
“我相信你不是小偷。”
是的,她那宛如东方女神般美丽细致的脸蛋,实在令人无法将她和小女贼联想在一起霍克忍不住在心里赞叹着。
就在他打量着她的同时,他的视线很快地被她手腕上的血渍吸引住了。显然,她手腕上的肌肤已禁不起铁铐长时间的磨擦,而渗出了一道血痕。
“你的手没事吧?”他忍不住必心地问。
“没事,谢谢你。”她强忍着手伤,事实上,现在她除了一心想要逃离海顿园,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想其它的事了。
忽然,她发现他那对她毫无掩饰的痴迷眼神,她心里顿时明白,这个看起来老实的魁梧男人,应该是对她有了某种程度的好感。为了能逃离海顿园,她不禁就着这个发现而想出了一个主意。
“呀!”她故意装出一副痛苦的模样,喊着“我的手,好好疼啊!”看着她轻蹙纤眉,一副柔弱的样子,霍克的心里不禁涌起了一丝不忍。于是,他掏出怀里的一把钥匙,替她打开手铐。
“你走吧!”
呃!他竟然真的要放她走!于葳葳自己也感到有点意外。她只不过是想测试他一下,没想到就真的换取到他的同情心,手段虽然有些卑鄙,却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你不怕朗烈上尉会找你麻烦吗?”以他那粗暴的个性,恐怕会六亲不认地把他海扁一顿耶“不许你批评朗烈上尉!”然而,霍克竟为那可恶的男人辩护“朗烈上尉不仅是皇室贵族的血脉,又是英勇的军官世家,高贵得不容任何平民对他出言不逊!”
见到霍克认真的表情,想必朗烈在他心里的地位,比她这以美色打动他的女人还要来得重要而敬畏啊!于葳葳在心里想。
霍克发现自己的口气太过于严肃,顿了顿,连忙又解释说:“上尉在海顿园里有绝对的权力,我当然得瞒着他偷偷让你离开,否则难保他不会发怒啊!”其实,他甘愿冒险放她走的原因,还夹杂着自己的私心,只因他希望她能够顺利地逃出海顿园,远离朗烈上尉否则这美丽的女人恐怕难逃上尉永远的禁锢!
想到这,他更坚定自己要帮助她离开海顿园的决心!
“对了,伦敦这么大,你要去哪里?”霍克问。
思忖片刻,她肯定地回答:“曼彻斯特的柯家!”
“柯家?柯爵士的家?”霍克惊愕地看着她。“柯家的千金柯蓓丝小姐和上尉有婚约,为何你”“呃说来话长,不过,柯家恐怕是我唯一能容身的地方了。”想起自己置身在这陌生的时空里,于葳葳就不禁涌起一丝感慨。?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她竟跨越了时间的洪流,来到属于曾祖母年轻时代的美丽伦敦,而且还遇见那个早有所闻的男人。
这是否也算得上是命运的牵引,老天爷的安排呢?否则,何以她落海后,是这个男人救了她,将她自鬼门关带到这个世界来?
不过,既然她已来到这儿,她就应该先找到蓓丝奶奶,说不定蓓丝奶奶会念着两人之间与生俱来的“亲情”帮助她在这陌生的世界里安身。
“若是我突然去找她,告诉她,我其实是她数十年后的曾孙女,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她不免有些担心地自问着。
终于,在绕过花园后,来到了马厩里。
“快上马车。”霍克提着一盏煤油灯,小声地对她说:“待会儿车夫会连夜带你去柯家,记住,千万别让上尉发现,否则我们两个的性命恐怕不保。”
“我会小心的。”临上马车前,于葳葳忍不住充满歉意地回头,对他诚心地说:“谢谢你了。”
霍克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没办法,我不忍心见你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受到严厉的刑罚,或者是让上尉困在海顿园里当一辈子的佣奴啊!那就太可惜了。”
从小和上尉一起长大,他俩早如兄弟般,对彼此的个性了若指掌,他明白,在上尉将这漂亮的女贼从海里救起的那一-那,就打定主意要将她拘禁在自己的身边。
是的,上尉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个美丽的小女贼,他绝对有把握能将她占为己有,而女人通常也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但,眼前这个女子却与众不同地直想逃离,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看了可怜的霍克一眼,于葳葳心里不免愧疚,她竟然狠心地利用一个无辜的好心人!
不过,她也是情非得已的啊!要怪,就怪他那个自以为是又独裁的坏心上尉好了。
想完,于葳葳强抑住心里的自责,迅速地上了马车。
“我希望,我们还有机会相遇。”霍克诚心地说。
“有机会就来柯家找我吧!”她笑着点头。那美丽的容颜,就这样在霍克心中掀起了阵阵的浪潮。
点点头,他痴迷地看了她一眼,才满是不舍地转头对着马夫道:“走吧!”
“是。”
马夫应了一声,便挥鞭策马,急速地朝那扇巨型的雕花大门而去。
直到目前,似乎还没被人发现,正当霍克暗自松了口气时,他的肩忽然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压住了。
上尉!
他本能地想,连忙回头,果然就看见在朗烈那满含愠怒的森蓝色眸瞳里,正跳跃着两簇火苗。
没有任何的斥责,朗烈便扬起手来,从容一挥,身后的两名仆人便放开了牵在手里的猎犬,命令它们追赶眼前的目标物。
听见身后传来的犬吠声,于葳葳连忙回头一看,就见数只凶猛的猎犬朝马车飞也似地疾奔而来。
哇!她万万料想不到,她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就被那双蓝眼珠锁在视线之下,无所遁形了。
没多久,拉车的骏马就在猎犬的包围下,仰起前足嘶呜了一声,在原地慌乱地跺着马蹄,不仅将驾车的车夫摔下了马车前座,也将马车里的于葳葳震得七荤八素,最后,还是逃不掉摔出马车外的悲惨命运。
“啊!好痛喔!”
她狼狈地趴在地上,还来不及让一团混乱的脑袋瓜清醒些,眼前已站定一双套着黑亮皮靴的修长双腿。
“上上尉,饶命啊!饶命啊!”车夫吓得全身发抖,猛对那双长腿的主人跪拜求饶。
“来人,把霍克和车夫关起来!”一道冷峻的嗓音自于葳葳的头上传了下来。
“是。”一旁的奴仆齐应一声,便将霍克和车夫带走了。
“霍霍克”于葳葳忍痛低喊。他可是她的大恩人,怎么能抓走他?
她勉强抬起眼来,视线循着那修长的双腿往上爬,忽然觉得一阵昏眩,那不是别人,正是她想要逃离的男人——朗烈!
“想逃?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逃离海顿园!”他低吼,单膝跪落在地!一只大大的掌心穿过她乌黑柔软的发丝,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后颈“尤其是你!”
“为什么?”她仰起头来怒视着他。
“很简单!”他的唇畔微勾起一道冷魅的笑“因为,你这条小命是我从海里救回来的,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
她的命和人都是他的?!等等!这是什么道理?
“你怎么可以哇!”
正当她还想据理力争时,朗烈已一把将她扛上了肩,昂首阔步地往宅子里迈去?
“放开我!朗烈,快放开我!”
尽管她在他的肩上不停地拳打脚踢,他还是强硬地将她丢到他房里的软床上,然后,在她奋力想要坐卧起身时,他便粗暴地跨骑在她的腰上,双手紧紧地将她的手腕扣在她的头颅两旁,欺身向她,满含霸气和怒意的蓝眸紧紧的盯着她,熨烫着她的呼吸、她的气息和她的思维。
“你是第一个想逃离我身边的女人。”他低吼,不明白这女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试验他的忍耐力。
打从他自海底将她抓起的那一-那,他便明白自己想要独占她的美丽。
他见多了美女,但他却从未见过一个勇敢又倔强的东方美人而她,几乎让他发狂。以他尊贵的家世和出众的外表,的确令任何一个女人抗拒不了他的蓄意占有除了她——这个胆敢违逆他,却同时震撼着他心魂的女人。
“你拘禁我的自由,我当然要逃了。”她气愤地迎视着他的瞳眸,理直气壮地说。
是啊!被这么一个强势而霸道的男人私自拘禁,还得由着他对她做不合理的处置,不逃的人才是傻瓜呢!
“别忘了,你现在已是我朗烈的女仆,毫无自由可言!”朗烈怒吼道,紧扣着她手腕的手也更加使力了。
“我不是你的女仆,你无权这么做!”她强忍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不客气地反驳。
“你偷了我的银戒,我有权处置你;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有权讨回代价!当我的女仆,自然是我对你应有的处置,也是你应付出的代价!”
“不!我要离开这里!我才不要当你的女仆,我宁愿你送我去警察局、去监牢,我也不要当你的女仆,更不要被拘禁在海顿园!”霎时,她竟思念起二十世纪末那个属于她的世界。
“海顿园里由我作主,由不得你违逆,况且,贵族向来都有滥用法律的特权!”他骄傲地扬唇说道。
“特权?就像你明明爱着别的女人,却又答应和柯蓓丝的婚约一样自私吗?”她不甘示弱地喊。
这女人怎会知道他和柯家的婚约?这件事唯有他身边的亲信才会知道的呀可恶!一定是霍克那小子,一见到美女,嘴巴就不牢靠了!
“是霍克那混蛋告诉你的?”他冷冷地扬起唇角,蓝瞳里疾划过一丝妒意。
“不是!你不要冤枉他!”她急忙替霍克辩解。
“我看得出来,那小子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甚至甘愿为你而背叛我!”他不悦地低吼。“他是个好人,不像你这么无理霸道。”她抑怒地挣开手指向他。
就在同时,她注意到在她手上那银光闪闪的银戒,于是负气地脱下它,丢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嚷着“哼!要是你觉得这只银戒比你的生命还重要,大不了我现在还给你,你也别想再拘禁我呀!”
当然,还包括偷袭她的唇!不过,还来不及说出口,她的唇已被他重重地吻住了。
接着,还霸气地将手探入她的裙下,摩挲着她光滑的大腿内侧,试图引起她的轻叹,好让他能趁着她轻吐气息的同时,将自己滚烫的舌探入她的唇里。
他或重或轻的咬啮,燃烧着她体内骚动的欲火。
眼看她的理智就要沉沦在他的深吻里了,于是她心一横,便狠狠地朝他的舌重重地咬下,却被他识破她心意般及时闪躲开来,反而咬破了自己的唇。
“啊!”她低呼一声,泪水立刻逸出眼眶。
忽然,她听见一声狂傲的笑声,含泪望去,就见朗烈得意扬笑的嘴脸。
朗烈玩味地替她拭去唇上的血丝,深深地凝视着她,近似命令地吼:“我就是这么无赖!甚至无赖地命令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朗烈专属的女仆!”
他他专属的女仆?!
老天!她真的是遇上了野蛮人!
哦!蓓丝奶奶,英国到处都是优雅的绅士,为何你偏偏爱上这种轻佻无礼的男人?!
于葳葳在心里闷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