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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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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星期后。

    一大早,在岳蝶卿的楼中楼公寓里,半梦半醒的她接到了老板的电话。

    “什么?”她迷迷糊糊的磕睡虫在听到龙璧集团这个名称时,瞬间跑光光。

    “我知道你不想接他们的case。”

    李元盾的声音有点为难,他在岳蝶卿去找龙驭骧的隔天,一整天都听到岳蝶卿对龙璧集团的恶意批评,她连他们马桶的颜色都可以拿来骂,由此可见,她对他们这个集团是如何感冒。但他毕竟是个老板,负责让公司赚钱的人,因此他的声音放得更软:“他们的确是财大气粗的有点过分,可是,这个case看来利润丰厚”

    “你疯了呀!什么鬼龙璧集团!他妈的,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他们那里全都是变态,求我我都不去!”

    “小蝶,听我说完嘛!这个案子很合你的口味耶!”

    “合我的口味?”岳蝶卿对着话筒大骂“你是说,我跟他们一样变态罗?”

    “不!当然不是,这这样吧!我先把这个case的相关资料fax给你,反正不急,你看过再说。”

    “不必!听到没有?不”

    “我fax过去罗!拜拜!”

    不等她再说一个字“喀!”一声,李元盾已挂上电话。

    哗哗!话筒传来电话切断声的同时,岳蝶卿听到工作室里的传真机也哗哗的响起接收的声音来。

    “可恶!”她甩下话筒。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的她,竟然被这种烂事情吵醒,她翻开被子下了床,冲下矮梯,往工作室冲去。

    一看到传真机已经传来的那一张纸,她一把抓起,就想撕掉

    但是,那张纸上,预算栏里的金额却“砰”的跳了出来,那被李元盾用笔大大的圈起来,写着“看清楚”的地方!

    老天!她讶异的看着那个简略的预算表。

    李元盾真是了解她的弱点,在“看清楚”那三个字旁,设计费那一栏清清楚楚的写着,三千万预算的百分之七,如果超出预算,设计费还无上限,照比例给付,并指名由她全权处理预算案?

    这样条件美好的case,教她怎么拒绝?

    尤其是一个父母亲失踪,留下来的家产又被那可恶失踪的亲弟弟拿得一千二净后,目前还身负生活贷款和房屋贷款的她来说,这更是可以让她挣脱还债泥淖的大好机会。

    她叹了一口气,对传真机里随后传来的纸张再也不看一眼,拿起了图桌旁的话筒,按下了一个钮。那个按钮可直接连到”元盾建筑事务所的老板办公室中。

    “怎么样?这个case你接是不接?”李元盾得逞的声音从话筒那一端传来,他急切的甚至不等铃响就接起电话来。

    “哼!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只有你这个大老板了。”

    “机票等一下用快递寄给你”“机票?”岳蝶卿一愣。

    “对呀!在台东唉!我说妹子呀!你也不要这么爱钱吧!连基地在哪里都不看一眼,看到钱就ok了。”

    “别糗我了!我这就去看。”岳蝶卿吐吐舌头,马上拿起传真机上其他的纸张来看。

    “改建呀?光是一栋私人住宅改建就有三千万预算?”

    “对呀!所以说是投你所好的案子嘛!你不是最爱这种有山有水、又有大自然的案子吗?”

    “这是没错可是”岳蝶卿有点迟疑,通常这种过分美好的事,背后往往有意想不到的阴谋在。

    “我是说,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指明要我去?”

    “唉,你在担心什么?龙老板对你上次送去的设计图颇为欣赏,虽然碍于公司政策无法让你的设计过关,但这次他是要送他兄弟的礼物,他希望由你来设计,他认为他的兄弟一定会喜欢你的设计,这好像是他们私人的事,不属于龙璧集团。”

    “喔!我看到了。”她翻着手上的资料,嘴里喃喃的念着“原来这次的设计不属于龙璧集团。基本设计要求,啥?单身男人要有个棒球练习场而不是游泳池?他的兄弟怪癖还真多。还要有天文观测室、厨房这个是什么?透明的浴室?唉!我就说嘛!他们那里的人全都是变态。”

    “变态就变态吧!”不想听她唠叨的李元盾打断她的自言自语“明天上午十点半的飞机。到那里后,别忘了拨个电话回来报到,测量小组要明天下午才会到。”

    “喔!知道了!”

    岳蝶卿挂了电话,看着手里的资料,试图从那些特别的要求里,在心中描绘她未来将服务的业主的个性,但是,却一片混乱。

    “怎么会呢?”

    她走到小冰箱旁,拿出一瓶冰冰的矿泉水猛灌,试图让自己的脑袋振作点。她向来习惯先弄清业主的个性和要求,才将自己的设计理念灌入。而根据以往经验,她甚至不用见到本人,就可以很轻易的从那些要求中猜出业主的个性,和实际上的需求,但是这次,她显然遇上了困难

    不过,她看了看手里喝剩一半的水,想起自己才睡了两个钟头“困难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她笑着安慰自己。“反正,那些变态也不是这么容易搞懂的,算了!”

    丢下手中的资料,任它散落一地,她走向矮梯,爬回在高处的床。陡地,一个奇怪的念头倏地在她脑中一闪而过“那个变态**,似乎还满眼熟的。”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姊!姊!快醒醒!姊!姊!快醒醒!”

    几乎要睡着的岳蝶卿猛地惊醒“磊?”睡得有点迷糊的她,花了好几秒钟,才想到那是弟弟岳磊卿帮她装的卫星电话铃声,还特别灌入了他自己的声音。

    她躺在床上翻过身,叫了一声“开机!笨蛋磊。19184。”说完了密码,在她床铺正上方的天花板,缓缓的滑开了一个小方格,上面出现了一个小萤幕。

    弟弟岳磊卿那张帅气中带着邪气的脸孔立刻出现。

    “在睡觉呀?老姊!”

    “废话!我不躺在床上怎么接这个电话?你又怎么了?你不是说这个秘密电话,是在紧急事件时才能用吗?”

    岳蝶卿依稀记得,从这个电话安装半年以来;他只打过两次,上次岳磊卿用这个电话打给她时,是问她怎么做水饺。再上一次,则是要她寄肉松和泡面给他。

    “这次的事真的很紧急呀!”

    “好!这次你想吃什么?”

    “不是吃东西啦!你清醒一点听我说。”

    岳磊卿又好气又好笑,前两次他是为了要试试这个卫星电话是否真的能用,才会每隔三个月打一次来测试功能,没想到岳蝶卿竟然每一次都当真。

    “那是什么?”

    “我听说你参加了龙璧集团在花莲的建设竟图案。是不是真的?”

    “对呀!不过,他们早就把我排除在外了。”岳蝶卿在半梦半醒中的说:“那些笨蛋,根本不懂”

    “那就好!”看到岳磊卿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岳蝶卿不觉有些疑惑。

    “怎么了?你查出他们公司有问题吗?”她知道弟弟这几年,在帮美国政府做一些查缉的工作。

    “不!我只是要你小心龙家那些人,不过,既然你不会接触到他们家的案子”

    “等等!”看到岳磊卿严肃的神情、岳蝶卿不觉有些奇怪“你是说他们真的有问题吗?那我去拒绝他们好了。”

    “拒绝?”

    “对呀!他们刚才要求我去替他们大哥,那个叫什么龙什么鸡的,帮他设计他位在台东的房子,我本来是答应了,不过,如果你认为”

    “太好了!”

    “什么?”岳磊卿那副兴奋的样子,顿时让岳蝶卿睡意至消,磊怎么了?生病了吗?前一秒钟还叫她小心,现在竟然说太好了?

    “啊!我是说,我本来只想安慰你,没有得到那个案子别气馁,但没想到他们还是欣赏你,给你这么好的case。”

    “磊?”看也知道弟弟是在骗她“你又瞒着我什么事了?你怎么知道这是一个好case中?”

    “哎哟!我怎么会瞒你呢?你有这么强的心电感应,我怎么可能瞒得住你什么事呢?”岳磊卿信誓旦旦的说:“龙璧集团是东南亚前二十名的知名财团,你接下他们家的案子,当然一定很好赚啦!”

    “是吗?”听到弟弟谈起她那早已消失许久的特殊能力,岳蝶卿的情绪就黯然下来。五年前,父母失踪的那一场意外,后续竟是以找到两人的尸体作结,为此,她再也不相信自己的感应能力,也因而导致那特殊能力逐渐消失。

    “姊,我还有事,下次再打电话给你。”

    岳磊卿似乎不想看到这样的她,他匆匆的结束对话,天花板上的小萤幕,也随着他远在加拿大的操控而隐藏在天花板里。

    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只是,岳蝶卿再也睡不着了。

    岳蝶卿疑惑的看着手里的纸条,地址似乎没错!但是,她要见的人不是一个大老板吗?怎么会住在这个几乎称得上是猪窝的地方呢?

    看着眼前那栋灰泥覆盖的长方形水泥平房,她不禁连番叹气,就像是一个大石棺一样的躺在马路和小山崖的中间,她这一路上看到的猪舍都盖得比它有美感。

    这里要改建?是拆掉重建吧?

    她摇摇头;将租来的吉普车停到平房前那片杂草丛生的空地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行头,下了车。

    她穿着她那唯一一件昂贵的dkny套装,踏着唯一的一双鳄鱼皮高跟鞋,指尖擦着完美的橘红色指甲油,端庄的拎着lv的公事包,另一只手上挂着件风衣,走向那个看来应该是门的大木板,在上面敲了敲。

    没有回应!

    天气热得要死1现在已是十一月了耶!

    她的风衣从一下飞机就成了她的累赘,这也就算了,现在她脸上的妆也几乎被炎热的太阳晒得要融化?

    这个该死的亚热带,是故意和她作对吗?再加上这个该死的大老板竟然不在家?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堪称完美、高贵又专业的装扮,她不禁开始后悔。

    在台北出发前,她曾经想过,一般有怪癣的有钱人向来不反对这种味道的设计师,人总是觉得和自己同一阶层的人较好沟通,不是吗?

    只是,现在看到眼前这个准备交给自己全权处理的房子时,她开始觉得自己未免想得太多了,依照这房子主人的品味而言,她可以随便书两张图给他,然后拍拍**交差走人。

    只要她现在找得到人的话。

    她不死心!又敲了敲门,依然是寂静一片。除了杂草林中偶尔传来阵阵的虫鸣声外,只有大太阳在她头顶上放肆的照耀着。

    在大太阳下左顾右盼了将近半个小时,她总算看到有一个人驾着牛车经过。

    “呃!对不起!请问一下。”

    “什么事?你是来找阿福的吗?”

    驾着牛车的老人在看到她时眼睛一亮,立刻咧开没有牙齿的瘪嘴,笑得甚是开心。

    “阿福?”

    “啊!他在空地啦!”

    “不是!老先生,我是想请问龙先生,住这里的”

    “哎呀!阿福在空地那里啦!”老先生黝黑枯瘦的手臂往前一伸,直指向那个难看房子的正后方。“你过去就是了,很好找。”

    “谢谢你!他在空地?”

    岳蝶卿回头看了看房子,她决定先去找这个叫“阿福”的人,他可能是这里主人的司机或管家吧!虽然这种地方看来似乎不需要,但她总算有个起头了。

    只是她左看右看,房子后方是峭壁,峭壁之前是木瓜园,乍看之下实在没什么空地,她用疑惑的眼神询问老人。

    “没错啦!往那里走,往那里就没错了!”’

    老人看出她的疑虑,又再次强调了一下,但一说完话,就像来时一般突然,又继续鞭策老牛往前走,仿佛没和她说过话一般。

    岳蝶卿皱著眉头“呵!翻脸比翻书快!谁说乡下人友善的?”

    甩甩头,她决定放弃成见,听听老人的建议,到附近晃晃,总比在这里痴痴的等要好。打定主意,她把公事包丢回车里,穿着她的昂贯行头,前往台东的小森林探险。

    这个地方需要的不只是改建而已。

    岳蝶卿一面走,一面对附近的环境评估着,她小心翼翼的拿开那些勾住她弹性丝袜的杂草,费了一番工夫才从那长形屋子的左边绕到房子的后方。一到那里,只见一个小丙园,里面有一株株的木瓜和各种果树,有番茄、芭乐、莲雾,甚至还有一个小毕棚。

    “还空地咧?”

    她直直走到那个矮小,约莫四、五公尺高的峭壁前,确定没有半个可以容纳自己躺下的地方时,她向上看着峭壁,对天翻了个白眼“根本是存心整我嘛!”

    突地——

    “小心!”一阵大叫传来,她甚至还弄不清楚声音是自哪儿传来时,全身的昂贵套装已经被某种充满奇怪味道的半固态液体淋了一身。

    “不要紧吧?”

    她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在那个小小的峭壁之上,探出了不少颗人头,其中最大的一颗,正说着有点像是关心的话语。是他——那个满脸是毛的变态!

    “阿福!她是谁呀?”

    “对呀!她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当她正在讶异自己眼前所见时,毛毛脸男人身边的几个小表头纷纷发话。

    “不知道呀!阿同!兴仔!你们把堆肥车扶起来推下山去!然后回家吃饭。”

    男人的神情方才因为背光,完全见不到,这会儿他往后一转头,岳蝶卿才看到他在笑?嘲弄?尴尬?从他那满是障碍的脸上看来,她几乎分不出来。

    慢着,笑?

    身上传来的味道终于进了她嗅觉迟缓的鼻子,刚才他说的话也传进了她的脑海,堆肥车?噢!我的老天!

    “你怎么样?”

    那个男人像是会轻功一般,轻而易举的跳下来,站到她面前,略一迟疑,又往后退了一步。

    “我怎么样?除了闻起来像不!就是一堆屎外,我能怎么样?可恶!你”“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一看到她满脸怒气的欺身向前时,龙曜溪忙不迭的退后,当然啦!那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英雄救美,而是,这可是任何一个人闻到她身上的气息后,都会有的表现,只见他忍着笑,憋着气“呃我看,你先进屋里洗个澡好了。”

    “洗澡?我是要来”

    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发捆可以暂缓,可是身上这些味道,多停留一秒就会多扼杀她宝贵的细胞,她只好妥协了。

    “好吧!带我去浴室。阿福!”她的口吻充满鄙视和敌意,大有等一下再跟他算帐的意味。

    在听到她那样叫他时,龙曜溪眉毛一挑,有些讶然的目光闪过他深邃的黑瞳,但他随即露出浓浓的笑意,耸耸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领着她穿过小丙园,来到屋子的右侧,那个方才她还没看过的地方,那里倒是有块满是泥水的空地。

    “你等一下!”

    “等哇!”不期然的,她被一股冰凉的泉水泼得哇哇大叫。

    “好点没?”

    这次龙曜溪连说话的口气里都带着狂妄的笑意“这里的水可是比汽油还贵哟!听说麦可杰克逊来台时,就用这种等级的水淋浴呢!”他拿着一根水管,肆无忌惮的喷向岳蝶卿。

    “你”被强力而冰凉的水柱喷着,岳蝶卿连想骂人都没了气势,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乖乖的转身让他手持着那道水流,冲洗她身上的每个角落。

    在这样的盛夏,在大自然下冲凉水,实在是让热爱水上活动的她无法抗拒,冲着冲着,她逐渐忘我,甚至还面对着龙曜溪,拉开上衣衣领,让水流也能冲进衣衫里面,冲走那些脏污和早已汗湿的身躯

    没想到,这么个单纯的小动作,却让龙曜溪顿时僵在当场。

    看着她闭上眼睛,一副完全陶醉的模样,龙曜溪知道她这种性感的姿势不是故意的,然而,就是因为不是故意的才更吸引人,他甚至可以看到她里面穿着的那件纯白紧身背心,和已然因为冰凉而挺立的**。

    顿时,一阵燥热自他的下腹部急窜而上,他简直不敢相信,已经要迈入中年的他,竟然会在遇上这个女人时,身体的反应就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冲动。

    他一咬牙,干脆先把水往自己头上冲,省得丢脸。

    “喂!啊”陶醉中的岳蝶卿少了那道清凉的水势,立刻开口抗议,然而,她才一张开眼睛,就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嗯!”她假装咳了一下,徒劳无功的想要在“阿福”面前,挽回先前还有的一点专业形象“先生!阿福先生!”

    “嗯?”

    水声中意外传来那个沙哑性感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而眼前在他那湿淋淋的旧背心和牛仔短裤下,被布料紧贴的阳刚身躯,也让她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先前在龙璧集团见到他的那些诡异感觉,一瞬间全回来了。

    她怔怔的看着龙曜溪在阳光下,用璀璨的冰凉甩了一身,结实硕长的身躯肆无忌惮的伸展在绿意之中,她不禁看傻眼了。

    他猛地甩了甩头,将一头一脸的水珠散去大半;仓卒间她闪避不及,竟然愣愣的站在那里被他甩了一身。

    他低沉温和的声音突地响起。“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岳蝶卿有点傻楞的重复他说的话,接着赫然发现自己的失态。“喔!我是来找你老板的。”

    “老板?”

    “对!你的老板!这栋”她比着房子的手势有点迟疑,直称“猪舍”不但有点不礼貌,可能还会冒犯了猪群。“这栋房舍的主人。”

    “房舍?老板?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男人装疯卖傻的功夫还真是一流,想她岳蝶卿竟然连着两次见面都栽在他手里,她的火气不觉的慢慢上升,语调也稍稍提高“我是说,你们龙家的人,他应该是总裁的哥哥,也是你们龙氏的大老板不是吗?难道你不知道?”

    等等,她突然发现事情有些奇怪!

    一开始,她以为他只是龙璧企业大楼里的杂工或水电工而已,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司机。可是,有哪个大企业会让工友大老远跑到这种地方来当司机,更何况,这个叫做“阿福”的男人,似乎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个老板!

    “你到底是谁?”

    “我以为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

    龙曜溪回道,他知道这女人来这里.一定有某种误会,也知道这女人是那种暴躁、易怒又直话直说的女人。

    但她显然还有一颗不知道该说是宽宏大量,还是健忘的心,她似乎已经忘了他把整个小推车上的堆肥倒在她那身昂贵的装扮上的“深仇大恨”

    “我是敝姓岳,山岳的岳,你呢?请问尊姓大名?”

    想了想,岳蝶卿决定用公事化的笑容,来面对眼前这个身分诡异的男人,在“敌不动我不动;’的前提下,她自然是有所保留。

    “名字呢?”

    “什么?”她一挑眉,这个男人未免大得寸进尺。

    “我是说你的名字,难不成要我称呼你岳小姐?我们的关系应该更好的,毕竟,你都叫我阿福了,不是吗?”

    龙曜溪话里的暖昧的暗示,让岳蝶卿转瞬间又丧失了理智。

    “你你这个无赖!懊死!不要惹我,这个垃圾屋的主人在哪?我要见他,立刻!”她找到一个完美的形容词了。

    “垃圾屋?”

    太贴切了!尤其是听到这个形容从堪与其匹配的男人口里说出来时,她心中便一阵愉快的感受。

    “没错!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正是这个垃圾屋的主人,也刚好姓龙,跟龙家那个大老板是兄弟吧?”

    看着龙曜溪带着狂妄的笑容,缓缓的点点头,岳蝶卿一点也不讶异。

    “你确定你也姓龙?而不是自己有某种妄想症?”

    “是呀!”他针对她第一个问句露出最真诚又最自大的笑。“龙家的人有妄想症是很正常的。”

    “那么龙老板,龙驭骧他是”

    “我弟弟。”

    “你弟?”岳蝶卿的眼睛睁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地步,这是什么怪家庭?“弟弟是大老板,哥哥却是个修水管的工友?”

    “不行吗?”

    “可是,你叫阿福”她印象里,这个地方的拥有者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龙曜溪。

    “那是昵称!我很会装阿福说话。”龙曜溪说到后来,还故意用电视影集中的外星人“阿福”的语气说话。

    瞧他那模样虽然要宝,但岳蝶卿却了无笑意,她哼哈了两声算是给他捧场。

    “说的也是,那大概就是你们龙家的品味,原采有钱人都是你们这副德行。”

    她往后退了一步,就好像龙曜溪身上带着某种恶心的黏液一样。

    就在一瞬间,她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她不想忍受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两百多万的设计费很吸人,可是,和自己被整的倒楣程;度,和她那高傲的自尊比起来,那两百万实在不算什么。

    打定主意!她决定离去。

    “再见!”

    她狠狠的转过身,抬头挺胸,就往前大步跨去

    “喂!有话好说嘛!慢点走”

    哼!他竟然想挽留她?机不可矢,她至少要扳回一点自尊,她仰起头摆了一个鼻孔看人的poss“说个头!我心意已决!这个case我大不了不接哇!”

    地面突如其来的落差,让她的脚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顿时十分不雅的往前栽,而迎面而来的,是坑洞里软软的黄褐色物体,和扑鼻而来的瓦斯臭味。

    “喂!小心”

    在逐渐溃散的意识中,龙曜溪的声音传入她的脑海里。

    回忆突然窜出,让她想起,她已好久没有接二连三的遇上这么倒楣的事了,自从五年前,被那个莫名其妙的瘟神害得头部受伤、胸部受伤,还有那宝贝的小绵羊失去踪影,父母失踪后又过世,亲爱的弟弟也离她而去,大学跟着延毕一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