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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大帅目睹韦巽气绝死去,默诵了一声佛号,转面向无量上人及谢云岳望去,只见无量上人倚在壁角运功调息,但面色惨白如纸,显然真元已亏损将竭,就是以灵药救治,数年之内也难以形动如常,明亮大师目力锐利,医道通神,一望即知。然而谢云岳仍是一般躺在地上,嘴角溢出的鲜血已凝成紫块,不见丝毫动弹之状。
明亮大师明知谢云岳福泽深厚,不是夭折之相,却听信韦巽之言说是谢云岳亦是无救,心内感伤不已,不禁诵出天龙禅唱之声,缓步向谢云岳走去。师徒之情,亲如父子,出自天性,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目中不禁潮湿,淌出两粒珠泪。
谢云岳见明亮大师走来,双目倏地盼了开来,面上泛出一种极勉强的笑容。明亮大师不禁一怔,因他瞧出谢云岳目光中有焦急不宁,似制止自己走前之意,由不得止住脚步,暗自纳罕猜忌,口中仍然底诵天龙禅唱。忽然,无量上人吐出微弱声音道:「明亮,不用念了,老衲罪孽深重,自问不能证果极乐,也用不着超度消除罪孽,只是你那徒儿┅┅唉┅┅」
目光注视在谢云岳面上久之,无神的目光中突然闪出一抹惊诧的光芒,问道:「明亮,你瞧出来了么?你那徒儿面色此刻已转呈红润,分明是在行功疗伤,他那内伤无疑地比老衲更为深巨,但他那来的这般深厚的功力?老衲就不信你能教出比你还高明的徒弟来?」
明亮大师凝目仔细察看,果然如无量上人之言,谢云岳面色转现一丝红晕,心中不由宽心大放,也不禁为之疑讶不已。但听无量大师叹息道:「看来,光大北天山一脉非此子莫属了,老衲此时才知天命有定,一丝迟逆不得。」
明亮大师听出无量上人语音愈来愈弱,忙道:「师叔此时不宜多说话,弟子怀中尚有数颗长春丹,赶紧一并服下运功调息,必可转安。」
无量上人惨白无神的面庞上陡现出苦笑,道:「有道是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老衲知你医道通神,比之华陀扁鹊也不为过,但老衲也有自知之明,这才与韦巽对掌之时,真元已亏耗将竭,此刻老衲已将油尽灯枯,纵有九转仙丹,也挽回不了性命,何必糟蹋长春丹则甚?」明亮大师一闪近前,执起无量上人右臂,一搭腕脉不禁皱眉。
蓦然,谢云岳挺身跃起,面上神光焕发,笑道:「恩师不必为师叔祖发愁,让徒儿代劳,或能使师叔祖转危为安。」
明亮大师见他无恙自愈,闻言惊喜于色道:「你真能使师叔祖转危为安么?」
谢云岳尚未出言,无量上人苦笑一声说道:「老衲寿逾百龄,孽重难偿,偷生人生,又有何味,云岳,你不必为老衲费神,只望你上体夭心,多种善果福因,老纳冥下也可稍减罪愆。」说着,又微微叹息一声道:「蜗牛角上争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
伤感嗨叹之情,虽然在是撒手尘寰顷刻之前,唯其是人,泯灭已久的与生具来的善良心性,不管是穷凶恶极,到得终了,也不禁流露出惭悔之念,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谢云岳诚敬地说道:「医乃仁术,弟子总不能见死不救。」
无量上人深受感动,凝注了谢云岳一眼,干瘦无神的脸上现出慈样的微笑道:「老衲真元已枯,你未必有此能力救我,但老纳不能拂你一片好心,不过老纳罪孽深重,你须替老衲积修十万功德,能答允么?」
谢云岳答道:「师叔祖有命,徒孙焉敢有违?」
无量上人道:「十万功德未满,切不可出手杀人,增添老衲罪孽,现在你可疗治老纳吧。」
洞外朔风怒吼,澈骨奇寒,洞内温暖如春,只见谢云岳盘膝坐在无量上人身后,两掌紧抵无量上人「命门穴」上,施展「菩提贝叶禅功」疗伤。明亮大师待立在侧,眼中不禁泛出惊喜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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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谢云岳步下冰雪吼飞,峻拨穹苍之插云崖,向灌县都江堰二王庙赶去。谢云岳心忧峨嵋之事,恨不得一步飞到二王庙中,瞧瞧矮方朔荆方盗得峨嵋掌门信符未曾?空自忧心火焚,日夜兼程,风餐露宿,得进灌县时,已桂子飘香,中秋佳节。
夕阳残照,都江堰右巨木三天之中,楼室金碧之二王庙前,矮方朔荆方及巧手昆仑齐鸿两人负手峙立,若有所待。巧手昆仑齐鸿忽地眼中吐出奇光,道:「荆老师,你瞧挢上走来的是否为谢少侠?」
矫方朔荆方凝目一望,见一潇洒身形在安澜铁索挢上如飞走来,白眉一掀高声道:「不是他,还能有谁?」
谢云岳身形电疾,片刻就飞奔在二王庙前,一眼瞥见荆方、齐鸿二人,即道:「荆世伯、齐大侠,峨嵋之行怎么样了?」
矮方朔荆方眨眨眼微笑道:「贤侄心急无用,有道是急事缓办,细流紧汇,水到渠成,贤侄风霜劳顿,入内再谈吧。」谢云岳怀着一腔忐忑心情,走人二王庙内。
落坐已定,齐鸿目睹谢云岳手把着茶蛊,目中闪出优郁之色,一付不安神态,遂笑道:「少侠,齐某与荆大侠幸不辱命,将峨嵋掌门信符偷来,赵、周、顾、傅四位姑娘已经先行离开峨嵋,是怕引起金顶上人疑心信符是四位姑娘窃去,是以待她们离去,再下手盗取。」
说着将一双袋形革囊交与谢云岳,又说道:「内贮峨嵋掌门信符,少侠必须妥存,江罗二位姑娘仍待罪峨嵋,金顶上人定八月十八日举行执法大典,尚有三日之期,少侠定可赶至,金顶上人迄今为止似未发觉令符被窃,不过曼因师太已知情,最好少侠┅┅」说着把声音压低,细语了一阵,谢云岳点头不止,面色亦渐呈开朗。
矮方朔荆方眯着小眼,等齐鸿说完,倏地张开,抚髯呵呵笑道:「齐老师,依得老朽就让他愁急半天,何必这快说出,谁叫他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又有晴咧。人家柔情似水,百般温顺,他倒端起架子来,不但心如铁坚,又来个临阵脱逃。」
谢云岳不禁一脸通红,尴尬笑道:「世伯斥责小侄乃是正理,何必绕着弯子,世拍可是认为小侄不堪造就么?」
荆方大笑道:「就是你现在成为武林旷世奇才,试想以世伯之尊尚须绕着弯子说话,不敢正面轻扫锋芒。」
谢云岳红着面嗫嚅道:「世伯再说,小侄要汗颜无地了。」
齐鸿立时接口道:「两位请至内空,齐某备酒与谢少侠接风。」荆方也就此揭过不提,三人进入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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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谢云岳独自前往峨嵋,与荆方齐鸿作别,衣袂飘飘而去。西蜀六山,以峨嵋为最,其次为青城,再为锦屏、赤甲、白盐,五为剑门关,六为巫山。两山相对为峨嵋,以象形得名,博物志以为牙门山,其脉自岷山绵延而来,突起为大峨,中峨,小峨三秀峰,三山相连,又名三峨。
大峨山岩洞重复,龛谷幽阻,登山之半须历八十四盘,山径如线者六十里,而后至于峰顶。山中有石龛百十二,大洞十二,小洞二十八,以伏羲、女娲、鬼谷诸洞着称于世,又有雷洞,时出云雨,俗以为雷神所居。峨嵋林木苍翳,峦壑争奇,尤以峨嵋十景,脸灸人口,天下之名堪为不虚。
金顶为峨嵋绝顶之一,虽较万佛顶略低数十尺,但时人心目中仍认金顶为峨嵋之绝顶,终年雪海环绕,高与天齐,苍狗变幻,魄丽绝伦,尤为奇观。八月十八清晨,金顶之上突然钟声缭绕响起,穿破云浪银堆,山谷鸣应。
峨嵋高下悬殊,气温迥异,四季具有,金顶之下,黄叶秋风,瑟瑟飘飞,与青松翠柏相映,秀丽中含有肃杀气氛。山径中人影纷纷,飞步趋上金顶接引殿,只在云海中倏隐倏现。阳光穿破云层,透隙望上射出一线,接引殿崇檐璃瓦,顿生瑰丽异彩,然而殿中聚集的众人却是容颜肃穆,面带愁容,曼因师太霜鬓黑发,凤目之间不时闪出凌芒,面罩寒露,待立一旁的江瑶红、罗湘梅两女玉容惨淡,目睫微赤,显然曾哭泣过。
姜宗耀、东方玉琨两人屹立另厢殿角,神色之间也显出极度不宁之色。忽从人群中走出一清惧老僧,走至曼因师太面前,合十微笑说道:「稍时师妹切不可与掌门发生口角,恐益发闹得不可收拾,愚兄必从容化解就是。」
曼因师太冷笑道:「如有转圜的馀地,也不至于有今晨之事了,白象师兄不必为小妹担心,小妹自有道理,当年恩师尝谓金顶师兄,如不化泯嫉僻心性,当有自食恶果之日,他倒行逆施,恐怕稍时要无脸见人了。」白象大师微微叹息─声,不再言语,退在一旁。
这时金顶正殿又响起三响钟声,馀音缭绕不绝,众人闻声之时,鱼贯出得接引殿,向金顶而去。金殿之内端坐一长脸白眉白须老僧,凝重如山,目中射出熠熠的慑人寒芒,身后侍立着耿玉修,清秀的面庞上多出无数瘢痕,垂目于地,心情异常激动。
两旁分立八个黑衣僧人,手持金棍,低眉垂帘,执法施刑无疑地是落在这八僧手上。峨嵋三代弟子鱼贯而入,济济一堂,鸦雀无声,气氛异常严肃,银针坠地,都会发出嗡然巨响。金顶上人双目注视了众人一眼,徐徐出言道:「老衲此次执法,本毋妄毋纵之意,再也意在以儆后来,杜绝辈出不肖,以挽本门颓风。」随即眼望着曼因师太说道:「曼因师妹,老衲无偏无私,力求公正,在未执法之前,师妹你还有何话说?」
曼因师太默然片刻,才道:「掌门师兄既然见问,小妹不能不说,方才掌门曾言以挽本门颓风,但不知有何颓风可言?」
金顶上人面色一寒道:「耿玉修为谢云岳毁容,谢云岳又出言藐视老纳,如此无异是本门之敌,江瑶红、罗湘梅、姜宗耀,东方玉琨四人反与谢云岳投契异常,置耿玉修之事不间,对师门不啻存有不敬之意,本门颓风就在这四不肖身上,若不正门规,恐怕群相效尤,师妹可是认为老衲处置公正么?」
曼因师太抗声道:「掌门之尊,或有不当之处,门下焉能议论,耿玉修身受乃自取其辱,倪婉兰及燕山神尼门下,与谢云岳相识有年,互相爱悦,后因小事反目,负气各不相让,耿玉修见有机可乘,自作多情,对倪婉兰纠缠不休,但倪婉兰从未示他颜色,本可及早抽身,然耿玉修不知进退,仍是追随不舍,在鲁省辛庄时,恰巧遇上谢云岳,那时是谢云岳与倪婉兰误会犹未如释,耿玉修出言辱骂谢云展轻薄无耻,衣冠禽兽。谢云岳当然不甘示弱,向耿王修出手为做敌,耿玉修竟然打出一把黑蒺藜,为谢云岳震飞回扑,耿玉修作法自毙,顿被自己发出之暗器击中面门,请问掌门,这过错罪在何方?」
金顶上人心中大为惊愕,面上犹自不动声色,缓缓道:「师妹为何知道得这般清楚?前时却未听师妹说过?」
曼因师太道:「掌门无须盘问小妹为何知情,耿玉修人在此,掌门问他当时之事是否如此?」
金顶上人唤道:「玉修,可有其事?」
耿玉修走了前来,面色惨白,他心中内愧惭疚,恨悔莫赎,但此时此地,由不得他能作违心欺骗之语,眼前各人均是他同门长辈,何况他与江瑶红、罗湘梅、姜宗耀、东方玉琨亦无利害关系,只痛恨谢云岳,他深怕事已做错,更料不到金顶上人乖僻如此,竟问起执法大典,小题大做,招到同门师长极为不满。他发现千百道锐利如电的目光,均投射在他的身上,似利刃,似钢锥,不禁胆寒战栗,惨白的脸孔上泌出豆大汗珠,垂首不语。
金顶上人目睹耿玉修神色,就知错在耿玉秋,但深恶曼因师太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此执法大典数责于他,分明是存心奚落他处置不公,有损掌门尊严,怒视了曼因师太一眼,冷笑道:「曼因师妹心情,老衲深知,护犊情深人所难免,江瑶红是你弟子,当然百般辩解以脱其刑责,老纳纵或偏听,曲在玉修,但谢云岳为何不前来对质。」说着,又是一声冷笑,道:「为免得曼因师妹心怀忿怨不平,老衲将玉修并付刑责就是。」
忽然,人群中走出白象大师,躬身说道:「启禀掌门┅┅」
金顶上人白眉上掀,右掌一摆,沉声道:「老纳心意已定,师弟请勿多言。」白象大师转身走回原处,低声太息。
曼因师太冷冷说道:「掌门人如此刚愎自用,小妹又何言,本门执法大典已有三十年未举行了,但记忆如新,掌门人自应肖规曹随,不得擅意更改法条。」
金顶上人盛怒无比,压抑嗓音道:「师妹好意提醒老衲以免有所陨越,语重心长,老衲心感不已。」说着继续扬声道:「请法典。」右侧侍立手执金棍之两僧人快步走入殿后。
跟着金顶上人又大声道:「请掌门令符。」左侧两僧如飞赴入。
须臾,请法典之两僧托着一盘,盘上覆着一幅黄绫,慢步走出,然而请掌门令符之两僧却神色惶恐地奔出大殿,躬身禀道:「令符遍觅不见。」这无异是惊天霹雳,金顶上人心中大震,不由愕住,殿内一阵骚动。
金顶上人口中黯淡,冷瞥了曼因师太一眼,见她那一付漠然冷淡、无动于衷的神色,心知自己结怨太甚,稍时恐怕无有转圜之馀地,不禁愁结于胸,但又想不出掌门令符是何时被窃的?难道是曼因么?她竟敢触犯欺师灭祖的大罪么?为着相护门下免除刑责不惜出此下策?真要如此,委实令人难以相信。
他徐徐叹息一声道:「典守者有其责,令符失去,老衲难辞其咎,稍时老衲在历代祖师灵前引罪领责,不过,令符个会无故被窃┅┅」
忽由众人口中传出一宏亮口音道:「据本门法典第五条,掌门信符倘为该代掌门人不慎遗失,即不得行使掌门职权,由护法四长老代摄,该代掌门人以待罪之身追回遗失令符,不得藉辞推卸及┅┅」
金顶上人叹息一声道:「苦修师弟不必再说下去,老衲甘领重责,但老衲还有一言未了,信符必是本山弟子所盗,不忿老衲执法,因是不惜出此下策。」这话虽是蕴藏不露,无疑地,他是指明曼因师太,千百道目光不由齐皆投射在曼因师太面上。
只见曼因师太面罩浓霜,冷笑一声道:「刚愎自用,德量不宏,何堪暨承掌门之位,金顶师兄无须含沙射影,血口喷人,小妹如若作下此不耻之行,立即自刎于金殿之上。」
斩钉截铁,语语惊人,众人在闻听掌门信符失去之际,暗中均有点疑心曼因师太所为,不然那能这么巧法,但曼因师太为人不苟言笑,持重自谨,数十年如一日,众所夙知,不可能为这一朝之忿,自坠清誉,是以均默不作声。但闻得曼因师太之言,不由相互一望,金顶上人面色黯然,但心中怒气喷涌,不可抑制。
突然,金殿外飞赴而入一灰衣中年僧人,手执禅杖,站在金顶上人面前禀道:「山下有一人自称谢云岳师叔俞云,求见掌门人,并言他怀中有本门信物交还。」
金顶上人目中神光电射,沉声道:「俞云现在何处?」
「在教国寺中待茶。」
语音尚未落,忽由殿外传来朗朗大笑声道:「在下俞云不请自来,望上人勿见责为幸。」只见一中年文士,意态舒闲,潇洒漫步走近大庭。
江瑶红、罗湘梅、姜宗耀、东方玉琨心知是谁,不禁面上浮起一丝会心微笑。金顶上人合掌一揖道:「老纳不知俞施主远来,未曾出迎,请勿见罪。」合掌之间,暗吐真力一送。
俞云含笑抱掌答道:「不敢,在下欣逢贵派大典,请准在下在旁瞻仰。」
金顶上人只觉所发真力被卸于无形,不觉大骇,闻言面色一红,道:「大典已过,方才闻听第三代弟子默悟禀道,称俞施主有本门信物交还,但不知是何物?」
俞云故作失望之色长长哦了一声,道:「如此在下无缘瞻仰了,这信物么,还是稍时再说,只不知上人紧欲敝师侄谢云岳登山谢罪为了何事?」
金顶上人压抑已久的一腔怒气不禁迸发,沉声道:令师侄为何不来,债有主,怨有头,俞施主此来未免有点登门欺人恃强出头。」
俞云哈哈大笑道:「上人望重武林,一派掌门,竟说出如此稚幼之语,在下此来无非是为了息事宁人,登门引咎,幸亏在下略其涵养,若系师侄到来,上人岂不要自取其辱。」
金顶上人不禁满面通红,须眉激动,沉声道:「闻施主所言,令侄武功足以傲视天下武林,视敝派不堪一击,那么令师侄为何不来?老纳虽年逾八旬,见识不广,犹若坐井观天┅┅」
俞云双眉一皱,微笑道:「上人无庸激怒在下,在下此来办非侮蔑贵派,不过敞师侄天赋奇佳,造就与在下相比,是不可同日而言,他年少气盛,恐怕一时激动,造成血腥浩劫,是以在下斗胆代为前来拜山,再也是说明理屈实在令高足耿玉修,请上人不要以细故轻动无名。」
金顶上人眼中怒火进涌,冷笑一声,方待启口时,曼因师太已自启口道:「俞施主请稍待。」说着转向金顶上人道:「小妹不欲卷身于此是非之中,容退出全殿;诸位同门有与小妹同感者亦置行事外,掌门一职请交苦修白象紫竹湛如四位师兄代摄。」
金顶上人叹息道:「老衲何忍因一己之忿,动摇本派根本,万事自有老衲担当,谨如师妹所言。」说着高声道:「掌门一职请由四位师第代摄,老衲待罪之身誓将信符取回。」
人丛中立时走出四个银须飘飘,神态庄肃的老僧,向金顶上人一同稽首道:「恕小弟有僭了。」
金顶上上立对退在一侧,四老一并而立,左侧第二人合十说道:「老纳紫竹有一事须问俞施主?」
俞云微笑道:「大师有话只管说出,在下无不据实相告。」
紫竹大师道:「施主前言有本门信物交回金顶师兄,不知是否本派掌门信符?」
俞云微笑说道:「不敢,正是贵派掌门信符,前日晚间金顶上人礼佛诵经之时,在下就在他身后取去。」
四长老与金顶上人不禁脸色微变,尤其是金顶上人比杀了他还要难过。以他掌门之尊,来人潜入室中均不曾察觉,可见来人功力之高,心神小由猛震不已。紫竹大师又道:「施主窃取信符是否含有用意?」
俞云道:「大师明知,何必多问?」
紫竹大师念了一声佛号说道:「恕老僧饶舌,如信符交回金顶师兄,则金顶师兄立即重回掌门之位,自无庸老僧四人代摄。」
俞云略略一沉吟,道:「那要瞧金顶上人武功如何,能否从在下手中夺回?」
「阿弭陀佛。」紫竹上人叹息一声道:「如若金顶师兄不胜,本门估符岂不归还无期了。」
俞云微笑道:「大师放心,在下离山之时,当交四位大师手上。」
紫竹大师道:「施主信人,但愿口能应心。」说罢合十一挥,大油一拂,四位老憎联袂出金殿而去,峨嵋群雄相率鱼贯出殿。
在俞云现身金殿后,江瑶红、罗湘梅均瞧破就是谢云岳化身,不禁忧喜交集,憔悴玉容上现出关注之色。东方玉琨与姜宗耀也瞧料到了七分,与二女走出金殿时,相互示了一眼色。转眼间,金殿之内走空了一大半,仅留下十数人,静静注视在俞云身上。
蓦地,俞云一声长笑,戟指在耿玉修脸上,沉声道:「今日之事,罪魁恶首就是你,那日谢云岳留下你性命之故,就是念在你不是妖邪宵小,情有可恕,不料你不但不知悔悟,反敢鼓动如簧之舌,挑起是非,你有何颜面尚留在这金殿之中?」
耿玉修方冷笑一声,金顶上人已自挥手制止,说道:「玉修,不必多言,俞施主,咎在老纳不明偏听,然施主与令师侄也是太以盛气凌人,老纳决以本身功力与施主印证,夺回信符,不过请施上宽限在今晚,且容老纳交待一些锁事,不知能否应允。」俞云微微一笑,飘然出殿而去。
八月秋风,峨嵋绝顶已寒透没骨,山中千重枫叶,朱红缀锦,与傲雪劲霜岭青乔木,叠翠浓绿,相映成趣。俞云衣袂飘飞,步履从容,随意溜觉山中景色,行至在一段峻陡石道上时,忽觉风力破空之声,正诧异之际,猛感头顶劲风压体,不禁暗哼了一身,身形疾晃,电飞得十数丈左右。
只听得身后掌风撞至山石轰然大震之音,跟着又是一声轻噫。俞云头也不回,仍是步履从容向前走去,身后隐隐闻得破空之声,心知这人穷追不舍,暗中冷笑,故意把脚步放缓了下来。只听身后急风飒然中传来冷笑道:「俞云你与我站住。」
俞云转面一望,只见是一俗家打扮中年人,浓眉大眼,颔下一部密麻腿须,眼中满含怒色,遂冷冷说道:「你也是峨嵋门下么?今天仅我俞某与金顶上人两人之事,你用不着借事起衅。」
那人哈哈狂笑道:「俞云,你狠狂无用,今晚你还能活着离开峨嵋么?」
俞云剑眉一剔,冷笑道:「那倒未必,你此来是否出自金顶上人授意?」言犹未了,那人突然欺身而进,右手迅疾凌厉地向俞云「肩井」穴上斜劈而去,左手五指电光石火般望俞云右肋飞攫。不言而知,那人是意在俞云怀中信符,他所以出此者,是不忍见金顶上人身败名辱。
俞云那有不明白之理,将身一侧,让开这人右掌雄厚掌力,右手两指如剪,一式「玄鸟划沙」划向这手攫来左手腕脉,带起锐啸风声,口中笑道:「尊驾何必出此下策,俞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尊驾还是请回吧。」
那人只觉俞云「玄鸟划沙」手法竟然诡奇无比,而且内力惊人,指未到,指劲已自侵肤如割,赶紧飞撤右手。俞云猛一翻腕,改指为掌,迅疾无伦地向前一送,展出「弭勒神功」推字诀。那人只觉胸前一震,身不由己地一个倒翻轻似落叶般飘飘出去,落地后突然无恙,转脸望去,俞云已然走出十数丈外,不禁怔住,摇了摇头,向一侧林中隐去。
俞云地形不熟,随径而行,向山下走去,不时遇上峨嵋门下,但他们神态肃穆,面色冷淡,视俞云于无睹。他不禁有感于胸,知此举有辱峨嵋过甚,难怪他们,但一想起金顶上人与当年围殴其父谢文之人同谋,今日之辱理所当然。
此时,他心中猛然生出一个念头,忽见一少年僧人迎面走来,身形一闪,阻住去路,微笑道:「请问曼因师太清修之之处在什么地方?」
少年僧人面现为难之色,踌躇须臾朗声道:「正南奔去大峨寺侧,神水阁就是。」说完一鹤冲天而起,掠过俞云头顶,落下如飞奔去。
俞云折向正南。穿林拂叶,飞云纵电般奔行,片时,已至大峨寺前。只见寺前一株高可三天,伞盖密翳的大楠树下,倚立着明眸皓齿的江瑶红,臻首翘望云天,若有所思。她似为俞云脚步声惊动,低音瞥见俞云走来,不禁一怔,目中顿时涌出幽怨之色,眼前一酸,泪水盈睫。
俞云心知她已察觉自己是谁,电射落在江瑶红身前,悄声说:「红妹,不可如比,免引起你师长同门疑心,令师呢,烦引我求见。」
江瑶红凄楚一笑,道:「家师自金顶回庵后,即在禅堂早课,现尚未课毕,待小妹试入禀明,请在阁外等候,慎勿远离。」说完转身往神水阁内走去。
俞云眼送着江瑶红婀娜身影消失后,不禁暗中叹了一口气,一年馀江湖奔波,恩怨爱恨,心神似乎交瘁疲累,喃喃自语道:「绝意江湖,谈何容易,仇如山积,恨似海深,均是人为而起,贪嗔爱恨,俯拾皆是,茫茫人世,那有清净寸土?」耳中隐隐间听得青磐木鱼,梵呗禅唱由大峨寺中飘来,顿时生离尘逸世之念,极目四外,只见秀峦揽奇,云山飘渺间,口中长吟道:「有幸伴得名山游,长眠若壑人不知┅┅」
峨嵋胜景,举世无双,号称灵虚洞天,普贤菩萨道场,为我国佛教王大胜地之一,名胜古迹,指不胜屈,珍禽异兽,奇木名花,难于枚举。他驻立于神水阁前,凝目神注于阁前的巨石,一为吕纯阳画「大峨石」,另石有陈搏书「福寿」苏东坡书「云水流春」,均翥龙舞凤,大气磅礴。
正沉溺其中时,忽觉身后起了一种极轻微的脚步声,跟着起了清朗语声:「云兄,别来无恙?」他缓缓别过而去,只见东方玉琨白衫飘飘立在六七丈开外,面带微笑,眼神中却似蕴含着隐忧。
俞云淡淡一笑,道:「东方少侠,你不避嫌疑么?」
东方玉琨大步走来,与俞云并肩而立,悄声道:「云兄此举煞费苦心,实逼不得已,本派师长大多均所深知,如非为此,金顶大师伯定然一意孤行,必造成敝派分裂,但云兄亦成为众矢之的,因此举有损本派声誉,颜面攸关,云兄离山时,难免遭受截击,望云兄稍有仁厚,点到为止。」
俞云颔首道:「这个自然。」
东方玉琨又道:「不过,云兄知道金顶太师伯为何将印证之期,改在今晚么?」
俞云不禁一愕,转首道:「这倒不知情?」
东方玉琨微微叹息一声道:「敝派有一长辈隐居在千佛顶,武学造诣精博绝伦,为峨嵋近三百年来唯一奇才,只因性情暴戾怪僻,树敌太多,峨嵋从此多事,是以由本派上两代掌门人将其禁足于峨嵋,辟千佛顶万寿寺为其潜修之所,这位老人家从此长栖万寿寺,不但小弟无缘晋谒,就是师长辈亦未曾见过,仅有金顶大师伯以掌门之尊,每月朔望去千佛顶瞻拜两次,只怕金顶大师伯耸慰他老人家与云兄为敌。」
俞云淡然一笑道:「关注之情,俞某心感。」
东方玉琨正色说道:「云兄当代高手,武功卓绝,但须防暗算,今日已成敌我之势,这四外就有不少眼目注视云兄,恕小弟无能相助,暂且告退。」略一拱手,回身一跃,疾驰而上。
忽然神水阁一条白色身形疾射而出,江瑶红已翻然落在俞云身前,盈盈含笑道:「家师有请,小妹带路,云哥,你可随着来吧。」
两人进入神水阁不久,离神水阁百馀尺之大峨寺的松林中急闪出四条人影,身显处,只见是一僧一俗。三增均是五十开外,身高魁梧,各手持一柄黑甸甸的禅杖,俗穿打扮亦为五旬上下老者,肩插一双佛手拐,两眼有神,凛凛生威。
俗装老者望了神水阁一眼,冷笑道:「无论如何,俞云此举有辱本门太甚,藐蔑峨嵋太无人了,哼哼,俞云纵有三头六臂,也难挡我们四人之力,再加上三头獒猩,獒猩力大无比,不难生擒。」
一增说道:「此处不是动手的好所在,万一曼因师大现身相阻,我等则进退维谷了,俞云既敢独自前来,武功必不同寻常,平师弟,你不可过于大意。」
俗装老者稍一沉吟,点点头道:「松林外是必经之地,我等且去守候。」
三僧一俗转身走去,松针密翳枝梢忽生刷拉声响,弹丸疾泻般落下三双身高丈馀獒猩,黄毛披体,赤睛獠牙,人立而行,巨灵一般,神态狞恶已极。三只獒猩奔行若电,向三僧一俗身后赶去,眨眼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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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日中天,松韵啸林。神水阁中掠出三条人影,一对娇小身形向山下闪去,另外一人正是俞云,漫步从容走入大峨寺前一片松林中。俞云一步走出林外,忽然面色一怔,只见林外立着三僧二俗,似冲着自己而来。那俗装老者忽然跨出两步,道:「来人可是俞大侠么?在下平剑豪有缘瞻仰丰采,快何如之。」
俞云微微一笑道:「平老师,明人不做暗事,阁下想必在林外守候俞某甚久,请爽快说出。」
平剑豪大笑道:「究竟是俞大侠快人快语,在下有个不请之求,望将掌门信符赐还,使本门声誉保全,在下当永铭大德。」
俞云不禁怔得一怔,不料平剑豪会以此相求,心中大感为难,如今势成骑虎,知道这一交还,金顶上人立时就复登掌门之位,自己无妨,江瑶红等人必成峨嵋叛徒,遂摇首笑道:「俞云于晨间面允紫竹大师当交回四长老之长,故碍难从命,平老师尚请见谅。」
平剑豪面色突变得异常阴森,沉声说道:「俞大侠你就自信能胜得了掌门人么?」
俞云傲然答道:「胜负难料,俞某如若不胜,令符立回金顶上人手中,否则,金顶上人不幸落败,平老师,你自问功力能高过金顶上人么?」
平剑豪冷笑一声,两手交叉向上一挽,一对佛手拐已持在手中,厉喝道:「多言既然无用,在下愿以手中一对佛手拐,领教俞大侠卓绝武功。」
佛手拐微微晃动,已撒出千重拐影,霍地推出,挟着劲风如山扑袭来。平剑豪姜辣老练,一出丰就奇诡不凡了,招到半途,突然改式「指天划地」,双拐分袭俞云上下两盘。俞云不愿多事结怨,拐风潜力堪堪逼近,脚尖一动,藉着逼来风力往斜里闪开。他身形尚未落地,猛觉一片急风,沉重若山的往肩头压下,耳闻一声大喝道:「俞施主,贫僧得罪了。」
俞云一身武功,无一不是精奥难测、震古烁今之奇学,用来对付三增一俗、取胜制命易于反掌,但一来不愿结怨太深,再则谨守无量上人之诫,在未积满十万功德之前,不得妄添杀孽,他知肩头袭来劲风是禅杖带起的,听风辨位,身躯凌空一斜,五指反攫而出,正攫在杖端,借势飘起二丈高下下,身法之美,罕世无匹。
其馀两僧此刻亦已配合攻势,风卷残云般劈到,但恰好俞云在杖势未到之时,已然疾飘而起。三僧一俗目睹俞云绝伦上乘凌虚身法,不禁大骇,平剑豪待俞云身形下坠的一霎那间,突然电射暴起,两柄佛手拐夹着劲风狂飚劈去,威猛已极。俞云出道以来,到此刻才展出了崇高造诣的七禽身法,似巨鹰一般两臂一抖,突又上升五尺,避过了平剑豪劲急威猛的拐势。
忽听得大喝响自头顶:「俞施主,还不束手就擒?」
俞云冷笑说道:「未必见得。」全身急沉落地,斜身一掠,如电闪出三丈左右,三僧一俗跟踪而到,分立四方,凝神注视俞云举动,心内暗暗钦佩俞云一身精奇武功。
俞云垂手安祥而立,面带微笑,阳光轻洒,映在他脸上,神态奕奕。平剑豪道:「俞大侠,趁着在下等未施出煞手以前,最好将本门信符赐还,免伤和气。」
俞云淡淡一笑道:「平老师徒费唇舌则甚?俞某如非立下誓言,决不出于伤人,这时平老师岂能安然无恙在此口出狂言?」
平剑豪老脸不禁一红,厉声道:「俞大侠既是愚昧屈傲如此,恕在下要开罪了。」嘬口发出一声刺耳的哨声,回空远曳,林谷回应。
突然在林中奔出体覆黄毛,宛如巨灵的三只獒猩,作品字形围住俞云,蹲腰张口狺狺而鸣。俞云目睹这三只巨猛的獒猩,心中暗惊,忖道:「这种怪兽,不但未曾目睹,而且一无耳闻,必是杂配而生,由人豢养,显然刀剑不入,力如金刚,哼,用来对付我真是梦想。」他面上丝毫不变,漠然望了二只獒猩一眼,冷冷一笑说道:「这就是平老师所谓的煞手么?」
平剑豪冷笑一声,未及开口,东首站立僧人已自喧了一声佛号,说道:「俞施主,这三只獒猩乃天生奇曾,力大无穷,能爪裂狮象,施中虽然武功奇佳,但血肉之躯,未必能当三猩之力,望施了慎勿恃勇,三思而行。」
俞云微笑道:「大师既慈悲为怀,就不说截伏在下,可见大师尚未能明心见佛,嗔念长存。」那僧微微太息一声,不再出言。
平剑豪蓦地吐出一声暴声大喝,只见三只獒猩怪鸣一声,如风扑向俞云。俞云倏地双掌推出,施弭勒禅功的「震」、「弹」两诀,劲风密涌中只见两只獒猩震飞而出,身形转翻,坠向十数丈外林中。两只獒猩震出之时,另只獒猩已扑向身前,俞云飞快地望左一让,右手诡妙一抄,已扣住了獒猩右臂,五指一紧,一拉一甩,顿时将之甩向半空。奇怪三只獒狸半丝嚎声都未叫出,先后叭地坠地,一动不动,宛然已死。
三僧一俗顿时面色大变,平剑豪嘿嘿两声干笑,吼道:「今日不是你,就是我。」两只佛手拐随身涌出,狂风骤雨地攻出。
平剑豪突觉面前人影一花,对方已失去身影,两手腕脉一紧,一双佛手拐顿时脱手飞出手外,猛感臂股胯骨如中利刃,痛澈心脾,不住哼了一声,全身被一股强劲推出,如同急弩离弦般,栽在六七丈外草地上,与三只獒猩般一动不动。
三僧睹状,神色大变,相互望了一眼,同时跨出两步,一僧高声道:「施主神勇盖世,武功卓绝,且接接贫僧三人合掌之力。」六掌同抬,缓缓推出,只见气劲波动,草木向外偃卧。
俞云微微一笑,双掌朝推来劲风迎去。合掌之力,实可推山移鼎,谁知竟是泥牛入海,尽被卸去,三僧顿感一片清凉轻风环身袭来,心生凛骇之际,忽觉那片清凉轻风变成一片无形暗柔潜力,愈来愈强。三僧情知不妙,六只手臂宛若冻住,回撤乏力,陡感那片潜劲骤然一变,重通山岳,压挤周身,躯体渐成麻木不灵。
一种死亡的恐惧袭布三僧脑中,禅门弟子认死亡虽是种莫大的解脱,但面临这永离尘世之前也由不得泛出莫名的感伤及悲哀。俞云施展出夺天地造化绝学弭勒神功「化」宇决,将三僧推来掌力化溶于自己神功中,合而为一,缓缓逼送出去,凝聚成无穷威力,试想三僧怎能受得住?
当下,俞云眼中闪出怜悯光辉,朗声说道:「三位大师如再率性昧理,且请回寺,俞某纵有不当之处,何不等过了今晚再说?」神功立时一撤,行云流水般步上山径登道而去。
三僧陡感周身压力一松,但却如大病初愈一般,浑身软绵乏力,相互苦笑一声,步履蹒跚消失于树蓊翠翳。俞云翩然离去后,随处漫游,只未踏入寺院半步,深恐峨嵋弟子一见他,即心怀不忿,行动出手,带来无边困扰。
山中寺院繁多,他只好望洋兴叹,可望而不可即,心中难免生出无可奈何之感。他伫足于中峰寺巍峨壮严鸣林之前踯躅久之,才向清音阁走去。清音阁前两水环抱,弭碧清澈,游鱼可数,溪中有牛心石,神态逼似,赭红润洁,左右两挢如虹,名双飞挢,书赞:「双挢两虹影,万古一牛心。」
此处即为「双挢轻音」峨嵋十景之一,阁形古雅,虹挢卧漾,清音水淙,万树凝烟滴翠,诗情话意均蕴含其中,俞云不禁神往。俞云衣袂飘飞立于溪畔,月光流动忽见一黄衣老僧由清音阁中走出,缓缓向挢上先来。只见黄衣老僧手抚银须笑道:「俞施主形单影只,必感孤寂,可容贫僧相伴一叙否?」
俞云微笑说道:「在下远来贵山作客,唯恐亲近不得,只要大师不嫌烦赘,视如仇仇,那有不愿之理?」
黄衣老僧神色肃穆,目注俞云一眼,微微叹息一声,继又莞尔笑道:「贫憎果因,不欲为今晨不欢之事情扫兴,愿与施主尽半日宾主之欢,撇开今日之事不谈如何?」
俞云道:「谨尊大师所命。」果因大师用手一让,两人步入清音阁而去。
夜色四合,岫云烟笼。俞云离开清音阁后,疾如电闪星飘向金顶驰去,一落在金殿之前,即见一僧从殿内闪出,高声道:「俞施主么?敝掌们因金顶为峨嵋重地,为恐损毁,改在千佛顶与能主印证。」
俞云心知东方玉琨所言不虚,逐冷笑道:「金顶上人呢?」
那僧人恭身答道:「现在千佛顶上恭候施主驾临,命小僧领路。」
俞云道:「好啊,这老和尚到了这般田地,还摆什么掌门架子。」
那僧人怒道:「请施主小心出言,莫讨无趣。」
俞云剑眉一挑,冷冷说道:「你倒好大的口气,金顶这老和尚还是膺掌峨嵋掌门么?」那僧人不禁楞往,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这金顶上人失去令符,已失去了掌门之位,是与否却有大不敬不罪。
俞云见这僧面色变得难堪之极,故作不知地追问道:「你这是怎么啦?什么人使你噤若寒蝉?」
僧人大怒暴喝道:「施主无端唠叨,小僧拼受重责就此告退,请施土自去千佛顶便了。」
俞云哈哈大笑道:「你道俞云非面见金顶贼秃拚个你死我活不可么?」说完,转身就待走去。
那僧人不禁大急,忙在:「俞施主恕小僧卤莽无礼,小僧来头引路了。」急掠越在俞云头里,快步如飞行去,不时回首观望。
俞云笑了笑,随着而去,翻过了两座峰脊,到达一座绝顶之上,只见那僧人伫立停身,他回头望了望,不禁诧异道:「这里就是千佛顶么?」
那僧人用手一指对峰,道:「那面才是。」
俞云循指望去,只见相距甘馀丈外有座高插云霄的陡峰,星月映照下,只因树木蓊翳,仍然黑压压的一片。自己立足之绝顶,脚下削壁千丈,危壑堑渊,非但无路可藉以前往千佛顶,而且飞鸟难越,遂冷笑道:「你为什么不走?」
僧人答道:「千佛顶例为禁地,小僧不敢妄登。」
「那么如何走法?」
「俞施主功力超绝,岂不见这绝顶有两条铁索直到对岭岭腰?」
俞云不禁一愕,穷极视力望去,果见两条细如儿臂的铁索延伸对面峰腰,一上一下,可攀手踏行,然大风劲疾,摇摆不定,暗道:「这内中必有诡谋。」缓缓转面向那僧人望去。僧人一与俞云冷电寒芒相触,由不得泛出一股寒意,心神为之一颤。
只见俞云冷冷说道:「除了这两条铁索外,就另无别条路径可资登上千佛顶么?」
那僧人答道:「另有上得千佛顶陡坡,不过百年来相例为禁,妄登者死,本门弟子能由此条索道登上千佛顶者,除了掌门人外,不得一见,并非本门无人,只缘恐误犯禁例,是以群相戒足。」
俞云轻笑道:「这样说来,想必你身蕴武功不错,烦请引引路,俞某保证你安然无恙下得干佛顶。」
那僧人闻言,不禁脸色大变,眼中顿露出恐惧之色,惺栗栗答道:「小僧微末武技,何能攀越铁索飞渡,俞施主取笑了。」
俞云冷等一声,手出如风,疾点向僧人「气海」穴,僧人哼了一声,当即晕死倒地不起。天风汹涌,万树生啸,宛如怒潮澎湃,呼吼震耳,那两条铁索急剧飘荡,来回上下波动不已。俞云打量了这铁索两眼,暗暗忖道:「这必是金顶贼秃安排的诡计,自己一攀至途中,两端暗中伏着的能手将索砍断,将自己粉身碎骨,葬送于万丈绝壑之中,这贼秃子主意太以恶毒,幸亏自己识破诡计,把此僧点倒,断除一端后患,但另端呢?」
不禁踌躇无计,大感为难之极,猛一转念道:「似此首鼠两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两者之距,不过二三十丈,以自己「凌空虚渡」,「天龙八式」精奇无比,不难飞渡。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着他们未来及将铁劈断铁索时,已跃登彼岸,岂奈我何?」
忖念之际,目光落向绝壑之下,虽在夜晚,但有蒙蒙蟾辉之下,仍隐约可辨,只见下临无地,谷风急劲,不禁目骇神摇。他微生气馁,举棋不定,半响忖道:「其实由别途登上千佛顶还不是一样,但又何必让金顶贼秃小觑于我?」不由激发万丈雄心,暗中默计自己飞渡对岸步骤。
心计一定,突然一式「潜龙升天」斜飞而起,穿空激射。闪电之间,已跃离绝顶七八丈外。只见他身形一平铁索,双足交互踏,「云龙翻身」,全身一个急剧滚转,又自穿出三四丈远,蓦地身形一弓,头下足上,双臂伸出,欲待沉落铁索时,忽闻大风飘来一阵语声传入耳中:「好玄妙的天龙身法。」
他不禁大骇,眼角瞥见所离绝顶之上,突然跃起了一条黑影,带起一道光华夺目的青芒,向铁索劈去。跟着,另端又是一道艳艳光华升起,这正是千钧一发,生死决于俄倾之间。好个俞云,临危不乱,在两道剑芒刚劈未劈之际,右手五指已把及铁索,借力一弹,疾射而出,两条铁索顿向茫茫无底深渊中飞落。
俞云射出之势,疾如奔电,向千佛顶峰腰一块突出巨石扑去,他身离这块大石两三丈高下时,眼前三道剑芒飞卷,寒气森森,破空轻啸。此刻,俞云已置身危境,顾不得不能丧生之诫,双掌急挥而出,凌空罩下。三声凄厉惨嗥顿时腾起,剑光一敛,只见三条身形翻出石外,望绝壑之下落去。
俞云已飘身落在大石上,想起方才惊险情景,不禁冷汗涔涔。心惊方定,仰面深深打量一眼,只见斜斜峭壁之上满山酿萝小树,除由此攀登外,别无他迹可循,不由暗叹道:「金顶贼秃端的恶毒阴险,欲制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攀上未必平安无事,由此距千佛顶上至少百丈高下,这比方才凌空飞越更为艰险。」
苦苦思索,欲忖出安然登上千佛顶之策,忽然灵机一动,心说:「方才被自己震飞的三人,他们一定有秘径出入,万一猝袭自己不成,也可安然而退。」他心中想着,锐利的目光四处搜索,藉着明澈的蟾辉在突出大石方圆十丈之内细心寻视,一丝可疑的痕迹都不放松。
一盏热茶时分光景后,突然发现石旁二缕山酿附叶有数处磨脱痕迹,显然是执手着力所致,可是两茎山酿垂向石下,不禁起疑,心说:「难道这石下另有秘详么?」
这一起疑,手如电光石火般向山酿抓去,手攫紧后跃身一荡,目光飞落在石下。他目光锐利,已瞥清石下有一许方圆的洞穴,趁着回荡之势,疾如鹰隼般飘射入洞,顿时眼前漆黑一片。俞云小心翼翼蹑步入洞,只觉愈进入愈是逼仄,阴气森森,洞径曲折,地势似缓缓升高,无疑地是通往千佛顶,他进入百馀丈后,忽听得两人对话之声,赶紧停步,贴在洞壁上凝神静听。
只听得有人说道:「他们三人还未见回转,只怕俞云是不会取道铁索了,千佛顶另有蹬道直路,俞云又不是不知,如何轻身犯险,我等在此似乎有点守株待兔。」
另一人沉声道:「蹬道例为禁地,妄登者格杀勿论,百年来无人敢犯禁,俞云怎敢妄登?」
一声阴峭的笑声由先前说话之人喉中扬出,继道:「这禁例能使俞云畏惧却步么?俞云功力卓绝,既敢孤身前来峨嵋潜入金顶偷取了掌门令符,似此股大无畏的精神,千佛顶纵然是龙潭虎穴,就是你我,也要去上一趟,不过,只是金顶掌门人揣摸熟透我们武林中人宁折毋弯的习仕,俞云自恃武功,心高气狂,明知铁索攀渡有险,他亦要试一为之。」
俞云闻言不禁心中一寒,忖道:「自己也犯了武林人心高气狂通病而不自觉,以后行事尚须三思而行,君子安身立命之道,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瞻前顾后,战战兢兢,犹恐有所陨越,恩师在插云崖尝谓自己「年少气盛,躁切激动」八字当真一点不错。」
这时,另一人冷笑道:「照你所说,俞云一定是由铁索而来么,此刻俞云只怕已是粉身碎骨在万丈绝壑之下了。」
「这也难料,他们三人武功虽属时下一流顶尖高手,机智绝伦,说不定尚在守候俞云到来,否则俞云必是事先识破诡计不来了,唉,金顶掌门人心情之难过不言而知,栖云师祖又不允相助,他不禁情急挺面走险,如若此计不成,俞云一登上千佛顶,栖云帅祖必以俞云犯禁出手,他老人家是本门两百年来杰出人才,俞云武功而高,也不是他老人家对手。」
俞云心中暗惊道:「果然不出东方玉琨所料,这时金顶贼秃必已避匿秘处,自己干犯禁例,我何不制住这两人,问出金顶贼秃现在何处?自去找他好了,免得横生枝节。」他察出两人存身位置不过相距十丈左右,身形一动,向前掠去。
洞中本静若上水,他掠去之势迅疾异常,气流顿生波动,微风飒然逼起。那两人立时察觉,低喝道:「什么人,是┅┅」言犹未了,俞云已欺至两人身前,双手十指疾如闪电飞掣搭攫两人肩头。
这「双龙喷水」本是前古绝学轩辕十八解中制龙手法一记绝招,那两人怎能让得开来?立被摆个正着,哼得一哼,筋软骨酥颓倒在洞壁上,各自瞪着两眼望着俞云。须臾,一人哑着嗓子道:「来人可是俞云么?暗算猝袭,我等有点不心服,请放开穴道,一对一拚个高下,死而无怨。」
俞云倏地回撤两臂,笑道:「不错,来者就是俞某,俞某就是不想妄生杀孽,所以才趁隙制住了两位,无论如何俞某不会被激,两位还是委屈须臾吧。」那人黯然无语,他只觉身上酸软感觉逐渐加重,不由暗试行运气功解穴,那知不如此还好,这一运气顿感逆血飞窜,吓得赶紧停住,喘息不止。
另一人亦哑着嗓子问道:「我等还有三人守在洞口,怎么未见返转,想必亦遭阁下制住穴道了?」
俞云点点头:「他们三位么?抡剑突袭俞某,被俞某让了开去,只缘他们攻势奇猛,一个收势不住便葬身于万丈深渊了。」两人吃惊地互望了一眼,默不作声。
俞云又道:「俞某有一事相求,金顶上人现下藏匿于千佛顶何处?烦请见告。」语意虽委婉,但听入耳中只觉森厉逼人。
两人抬目望去,只见俞云目中神光,有如冷电寒霜,又两把利刃,剜人心胸,不由自主地同时心神一颤。良久一人答道:「阁下岂不知与人留三分馀地,即是与自己多种一寸仁厚心田,得放手处且放手,金顶掌门又非与阁下结下不共戴天之仇,再说金顶掌门武功亦不逊放阁下,到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依在下相劝,阁下启步回身正是时候。」
俞云微笑道:「两位不知道俞某来时有路去无门么?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俞某向来行事不为已甚,二位只管放心,将金顶上人潜匿之处见告,俞某自有区处。」
那人惊道:「铁索已遭劈断了么?」说着哑声太息一声道:「掌门人现在万寿寺东首藏经阁中,阁下自去吧。」
俞云点点头道:「多谢相告,委屈两位在此将息一个对时,自会恢复。」飞指迅点了两人睡穴后疾逾飘风般向前掠去。
不久,俞云走出洞穴,只见处身于千佛崖房侧。月朗中天,星斗明灭,大风呼吼汹涌,林口振涛回应,衣袂折折飞扬,俞云四面望了一眼,万寿寺就在身前不远,肃穆宽敞,只是一点灯光俱无。他长吁了一口气,两臂一振,穿空斜飞掠入万寿寺中而去。
藏经阁上东厢室内,书架林立,架上胪列经卷万册,室中一老僧端坐于蒲团上,低眉合十。这老年僧人正是峨嵋掌门金顶上人,胸中愁绪波涛纷涌,积念难平,不时口中发出低声喟叹。他心想如俞云中计,葬身于深渊之下,在俞云尸体怀中取回掌门令符,威望尊单得以保全,一切均可顺利解决,否则就不堪设想了。正怔念之间,忽听有人冷冷说道:「俞某如命应约而来,上人沉凝若定,不愧为掌门气度,俞某望尘莫及。」
金顶卜人不禁大吃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藏身此处,只道他在万寿寺中到处搜索,惊动栖云师伯出手擒之,如此一来这番心意均付之流水了。他头也未回,反臂一掌甩出,迅速无伦,跃身作势纵出。就在他掌力劲势方吐之际,猛感腕脉一紧一麻,真力逆窜回攻内腑,只觉心神猛然一震,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
俞云深知金顶上人蜮谋,一掌甩出是欲惊动栖云禅师,是以先下手为强,展出轩辕十八解奇绝大下手法之「魁星点斗」一招,电闪星飞攫住金顶上人腕脉,向上一带。那金顶上人跃起之势,经他一带,身形不由一个倒翻回去。
俞云是用出巧劲,金顶上人落地悄无声息,更巧的是,金顶上人与俞云对面而立,四日对视,一种愧惊惶恐之色在金顶上人目中不禁露出。金顶上人此时的心情,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此情此景,何以为堪。俞云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道:「上人如此蜮谋险诈,欲置俞某于万劫不复之地,用心可诛,现在还有何话说?」
金顶上人良久方始挤出了一丝苦笑道:「施主徼天之幸不葬身岩壑,实命授之于天,老僧夫复何言?但施主责斥老憎蜮谋险诈,未免不当,老憎执法本门弟子,并无冒犯施主之处,施主使老袖威望尊严一扫无存,情急走险,实有出之,设或施主与老僧易地相处,将亦不致谓老僧做得太过份了一点。」
俞云淡淡一笑道:「上人,你是说俞某行事未免绝人太甚了一点是么?」
金顶上人道:「施主明知,何必故问?」
俞云语气变得沉厉无比的道:「今日之事,诚或如上人之言,倘上人平心静气地回想生平所为,则可知俞某行事尚存下三分仁恕宽厚。」
金顶上人不禁一怔,道:「老僧生平缺点只是执拗躁激,自问并无多大罪行,如今落在施主之手,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俞云冷笑道:「上人可记得有一追魂判谢文其人么?当年湘江围攻,实上人一力促成,难道上人对此事不觉得有一丝内疚么?」
金顶上人面对着窗外,月色映及,闻言顿时面色变得苍白如纸,强作冷笑道:「老僧两徒,为谢文剜目除肢,呆辱三日,惨嗥皿枯而死,了结恩怨,何谓不当?」
俞云听得怒血潮涌翻腾,喝道:「住口,令徒岂无滔天恶行,取死之处?不然谢大侠一世侠名,怎可徒置无辜于死?」此时,俞云恨不得立时置金顶上人死命,但想起无量师叔之诫,立时将一腔怒气压抑下来,但目中仍留有浓厚慑慑人杀机。
金顶上人心知难受,也是生不如死,遂冷冷道:「原来施主是谢文至友,替友复仇,义风可敬,老僧当年设下以毒攻毒之谋,无人知得,却被施主侦知,极是难得,不过,谢文当年如将两徒执交老僧,老僧自是执法无私,湘江围攻之事也不会发生了。」
俞云沉声答道:「前某那里是为友复仇,不过是受谢文后人之托而来罢了,你当年之谋,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岂能不让人知?哼,你到此时,尚巧言弄舌待紧,就拿今晨之事而论,姑息护犊,一如往昔,当年就是谢大侠亲执令两狡徒而送于你,俞某却难以相信你能执法无私。」
金顶上人不禁语塞,良久才冷笑道:「施主不要咄咄逼人,当年之事,是非难论,谢文既有后人,何不来此,父仇不共戴天,老衲死而无怨,似施主趁隙制住老僧,并非功力不如人,未得一拼,难以忍受。」
俞云冷冷说道:「谢大侠后人现在山习艺,自有找你之时,你妄想与俞某一拼,俞某此时可无这种闲情逸致。」五指倏地一松,又道:「俞某就此告别,但愿相见有期。」金顶上人只觉全身宛若瘫痪一般,了无着力之处,身不由主像软蛇般跌坐于地。
俞某正待穿窗而出时,忽然由窗外随风飘来一缕苍老低沉口音道:「来人可是俞云么?千佛顶百年来禁例闲人妄登你有意触犯,胆大妄为已极,你今有句话说?」
俞云不禁一怔,心悦:「终于还是惊动了栖云禅师,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畏惧的。」探首外望,只见阁外坪中,一株合抱枝叶翳密,高耸霄汉的楠树之下,立着一个银须白衣清惧老僧。
他匆匆思量了一下,双足微一用力,人已跃穿了窗外,才射出七八尺距离,倏地身形一沉,电泻坠地。抬目望去,只见栖云祥师目光炯炯地望了自己两眼,大喝道:「你尚敢在老衲面前卖弄身法。」话音未落,手若闪电向前抓来。
逼出潜力,罩压五丈方圆,俞云知道这种奇诡的手法一出,如影随形而至,功力稍逊的入,无论如何也是无法避得开去。俞云「玄天七星步法」移宫换位,奥绝奇伦穿隙而出。栖云禅师只见面前人影一花,已失去俞云的身形,不禁怒哼一声,右臂一环,旋身再度抓去。又是一式扑空,只有树枝飘摇,叶影闪动,那有半个人影?
牺云禅师心诧道:「普天之下能脱出老衲擒拿手外,此人倒是一个武林奇才。」
忽听身后俞云微笑道:「老前辈怎不容晚辈解释,晚辈纵有冒犯之处,也是个不知之罪。」
栖云禅师缓缓转过身去,沉声说道:「当你真不知禁例么?」
俞云恭谨答道:「晚辈从未在江湖行走,识陋闻浅,只在乡中藉歧黄之术行医糊口,实缘这次受敝师侄之托,斗胆前来,应金顶掌门人之命在此千佛顶交手印证┅┅」
栖云禅师沉吟了一声,接口道:「这些老衲俱已知情,藏经阁上你们谈话老衲听得一字不漏,峨嵋之事,老衲已立下誓言永不过问,但妄闯这千佛顶者必死,你真不知禁例么?」
俞云道:「老前辈明见,如疑晚辈所言不尽不实,请问金顶掌门即知。」至此略略一顿,望了栖云样师一眼,又道:「老前辈当是峨嵋前辈高人,晚辈有幸拜晤,可否踢知名讳?」
栖云禅师目注了俞云须臾,才沉声说道:「老衲禅名已不为人知,你也毋须多问,不论如何,你登上千佛顶就是触犯老衲禁例,方才你能逃出老衲擒拿手法,足见武功不错,老衲也不为难于你,只要能在老衲掌式百招走上之外,你便可安然离去。」
俞云沉吟一阵,慨然道:「晚辈自不量力谨如所命,望老前辈手下留情。」
栖云禅师冷冷说道:「老衲之有今天,只因从不知慈悲为怀,多年习性亦不愿改,老衲一出手就全力施为,绝不留情,一切只看你的造化了。」
俞云不禁一凛,暗道:「这位老前辈真个刚愎自用,看来今晚之战,非要尽平生所学不可了。」当下傲然一笑,足踏玄天七星方位,凝神蓄势,双掌交叉护胸,微微欠身道:「老前辈请赐招。」
栖云禅师银眉一耸,目中吐出慑人冷电寒芒,大喝道:「你胆敢蔑视老衲么。」
俞云微笑说道:「不敢,是老前辈定欲赐教,言明晚辈能避过百招即可生离这千佛顶,晚辈怎好出手?」
栖云禅师面孔一冷,哼了一声道:「你要留心了,在这百招内老衲天下武学奇招尽都融汇于内,只怕你逃不出百招之外。」说着两手飞攫而出,迅如电火石火。
俞云身形左晃,极其诡奇地移出丈外,可是栖云禅师两手拾指竟然如附骨之蛆般抓到,俞云心中大骇,足下飞动,把玄天七星步施展开来。要知栖云禅师是峨嵋近两百年来杰出人才,一生武学崇奥博绝,更在千佛顶数十年来潜移默化,又三悟了不少奇奥难测之学。是以他一出手,即绵绵不绝,手法更是震烁武林,宛如魅影满天,塞飞遂走,抓向俞云而去。
饶是俞云身蕴奇绝武林之学,也感锐利指风永远在耳边身旁急啸划过,不禁暗中骇然道:「这栖云禅师不愧为武林奇才,一代宗师,倘将一身所学,传授于峨嵋门下,则今日峨嵋当可在武林称尊。」
忖念之际,栖云禅师一式「五岳吞云」,手指上触在自己左「肩井穴」上,只觉微微地一麻,不禁大骇,急忙身形一摆,右手五指一式「分水擒龙」迅疾无比的回攫栖云禅师抓来手掌。听声辨位,拿捏奇准,俞云身随臂旋,这一式是「轩辕十八解」中制龙手法最奇绝之招,手出如电般,正好扣向栖云禅师脉门。
栖云禅师蓦然一惊,而且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才认出对方是生平唯一劲敌,右臂倏地上扬,左掌呼地一掌劈出。劲势如潮,宛如巨浪排空,狂飚顿生。俞云也是适可而止,攫式飞散,在他掌势未出之际,已横跨七尺,一式「金鲤倒穿波」,仰射出八九丈外。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栖云禅师凌厉的掌力直撞至合抱楠树上。但见树干撼摇不止,木叶横飞,激飘如雨,威势骇人。
俞云遥朗声说道:「请问老前辈可满百招之数?」
栖云禅师一掌劈空,目睹俞云精妙绝伦的身法及盖世旷代之制龙手法,不禁暗中太息道:「果然上两代掌门人说得一点不错,说老衲自认是武林隽才,心高气做,难免身入魔道,为本门带来一场无边浩劫,天下之大,奇才能人辈出,大都韬光隐晦,遂隐林泉,不为所知那有自己情才尽傲,暴戾恣雎,一点不似佛门弟子,树怨太多,不想峨嵋葬送自己之手才禁足于千佛顶。老衲曾在上两代掌门人说下狂言,有生之年,峨嵋有甚危难,老衲决计袖手旁观。掌门人道:「你袖手更好,一三与其事,峨嵋必毁灭在你手中。」如今想来,此话到言之不虚。」胸中感慨万千,不禁出神,闻得俞云问话,怔得一怔,遂冷冷说道:「才得四十九招,你可是心悸了么?」
俞云淡淡一笑道:「晚辈功力浅薄,实不足与老前辈崇奥无伦、旷绝无下之武学相抗衡,但老前辈想以百把内取胜晚辈,晚辈自信尚不至于此。」
栖云宁师目中暴射杀机,大喝道:「这话是你说的么?」
「老衲┅┅」突然目中神光一敛,凄然叹息道:「你离开千佛顶吧,老袖不欲妄起杀机,金顶已失去掌门之位,老衲也有个陪伴三解经文之人,了解山中孤寂。」
俞云哈哈一声大笑,人已穿空飞起,电泻飞坠至十馀丈外,跃出万寿寺,去势如电,眨眼无踪。
「最终章 恩仇了了此生不问江湖事一龙九凤只羡鸳鸯不羡仙洛阳城中,一男二女,有若金童玉女,羡煞路人,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谢云岳和江瑶红、罗湘梅。谢云岳从峨嵋解救江瑶红、罗湘梅二女,一路行来,准备赶到沧州赵家。江瑶红娇声道:「云哥哥,咱们今天就不赶路了,找个客栈休息一天,明天再走吧?」
转身看看周围行人稀少,谢云岳压低声音对江瑶红道:「小妮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下面那张小馋嘴还没有吃饱啊?」
「云哥哥,你坏┅┅」被爱郎说中了,江瑶红羞红了脸不依。
罗湘梅娇笑着道:「这可是在大街上,你们要注意一下影响哦。」
江瑶红娇声道:「梅姐姐,我可不是光为自己哦,你要不帮我说话,晚上就不让你陪云哥哥哦。」
罗湘梅满脸通红:「你这小妮子,我算是怕了你了,好,好,姐姐支持你。」
看着二女逗趣,谢云岳微笑不语。这段时间是谢云岳最幸福的一段时光,父仇得报,恩仇了了,二女如花解语,温柔似水,将自己服侍得无微不至,脑海中浮现出赵莲珠、周月娥、顾嫣文、傅婉、张晓霞、倪婉兰、胡若兰诸女的绝世容颜,谢云岳不由得憧憬起更加美好的未来。
是夜,三人洗浴之后重新聚到了谢云岳的房中,谢云岳一把抱住罗湘梅,罗湘梅双手搂紧他的脖子,一阵热情的亲吻,双手不停的在罗湘梅的身上抚摸着。罗湘梅再也无法忍耐了:「云弟,快脱衣服吧。」于是两人相继脱得清洁溜溜。
谢云岳见其罗湘梅,皮肤雪白细嫩,一双坚挺的乳房,娇艳无比。肥突的阴阜上面,生满一片浓密粗长的阴毛。屁股是又白、又圆,那种风骚、娇媚丰满的成熟美,迷得谢云岳失魂荡神。罗湘梅眼见爱郎身材雄壮,胸膛中间丛生一片黑毛,一直下接着小腹下一大片粗长浓密的阴毛,高翘硬挺的宝贝,真像天降神兵。
「梅姐,你的身体越来越迷人哦,尤其是两个紫红色的奶头,还有那一片乌黑浓密的阴毛,真迷死人了。」
「云弟,你真雄壮,宝贝又是那么的长,那么的粗,你也把梅姐迷死了。」谢云岳双手抱起罗湘梅放到床上,伏身压在她的胴体上,抱紧了她猛亲狂吻,伸手轻摸她光滑细嫩,雪白丰满的胴体,罗湘梅双手也没闲着的抚摸套弄着他的大宝贝。
「云弟,快开始吧,梅姐的小穴痒死了。」谢云岳看罗湘梅骚荡淫浪的模样,于是低下头去,含住她的大乳头又咬又吮,手指插进小穴里又扣又挖,低头伸出舌头,在她的阴唇上、阴蒂上和yīn道里,又吸、又吮、又咬、又舐弄着。
「哎呀┅┅小冤家┅┅我要被你整死了┅┅哦┅┅你好会弄啊┅┅嗯┅┅我好舒服┅┅好美┅┅也好痒┅┅哦┅┅啊┅┅」
罗湘梅小穴里的淫水,像江河决堤一样,不断的往外流,浪声淫语的叫道:「云弟┅┅梅姐┅┅好美┅┅美死了┅┅我丢┅┅去了┅┅哦┅┅」她这时感到自己的阴阜里是又酥、又麻、又痒的,畅美极了。她把肥凸高隆的阴阜用力的向上挺,迎合谢云岳舌尖的舐吮。
「啊┅┅云弟┅┅你舐得我好难过┅┅真是┅┅难过死了┅┅我受不了啦┅┅我要┅┅大┅┅」罗湘梅的浪叫声,还没叫完,急忙翻身把谢云岳压在下面,玉手一伸,握住大宝贝,就向自己的小穴里套,连连套了三、四次,才将大guī头套入。
「哎呀┅┅好胀啊┅┅唉┅┅」谢云岳一见罗湘梅性急的模样,知道她是饥渴极顶了,看她只套入一个guī头就猛叫好胀,停下不敢再往下套,于是双手抓住她肥臀两边,用力往下一按,同时自己的屁股往上一顶,「滋」的一声,大宝贝全根尽入到底,使得她的小穴被胀得满满的,一点空隙都没有。
「哎呀┅┅我的冤家啊┅┅胀死我了┅┅云表┅┅你想要梅姐的命呀┅┅你真是┅┅要顶死我了┅┅要命的┅┅小冤家┅┅」
「梅姐┅┅别叫了┅┅快动吧┅┅拿你最痒的地方来磨我的宝贝┅┅包你乐趣无穷┅┅」
「啊┅┅云弟┅┅你别顶┅┅梅姐┅┅动就是了┅┅真要命┅┅」罗湘梅的粉臀开始慢慢一挺一挺的上下套动。
「啊┅┅还有点胀痛┅┅哎呀┅┅你别顶嘛┅┅要命的云弟┅┅你真坏┅┅哦┅┅碰到我的子宫了┅┅」谢云岳在下面不甘沉默,双手抚摸着那一对上下摆动的大乳房,屁股也一挺一挺的配合着罗湘梅的套动。
罗湘梅被他又摸又捏,小穴被他又磨又顶的:「哎呀┅┅我的小冤家┅┅你操得梅姐┅┅美死了┅┅我的小穴要被你顶┅┅顶穿了┅┅我的奶头被你捏┅┅捏得痒死了┅┅哦┅┅啊┅┅」
「梅姐┅┅弟弟好舒服┅┅加重一点力┅┅加快点┅┅你的小穴真棒┅┅套得我的大宝贝┅┅真爽┅┅快旋┅┅旋动你的屁股┅┅对┅┅对了┅┅就是这样磨我的宝贝头┅┅」
罗湘梅现在只要痛快,不管其他,一听爱郎的话,肥臀加快套上坐下,到底时再不停的旋转,使小穴的花心磨撞着大宝贝的头,伏下娇躯用她的红唇,像雨点似的吻着爱郎的脸和嘴。
「啊┅┅云弟┅┅哎呀┅┅云弟┅┅小穴活不成了┅┅又要┅┅又要泄给大宝贝┅┅了┅┅不行了┅┅啊┅┅天呀┅┅」她又泄了,泄得谢云岳的小腹及阴毛上面都是湿润润的一大片。在一阵颤抖过后,全身软棉棉的压在爱郎的身上,一动也不动,香汗淋淋,急促的喘息着。
谢云岳的大宝贝正感到无比的舒服时,被她突然的停止下来,使他实难忍受,急忙抱着罗湘梅,一个大翻身,将罗湘梅的娇躯压在下面,双手抓住那两颗大乳房,又揉又捏,下面的大宝贝则狠狠的抽chā。
「哎呀┅┅云弟┅┅我受不了啦┅┅你真是┅┅要了我的命┅┅」罗湘梅泄了数次,全身软棉棉的昏昏欲睡,连招架之功都没办法,更别说还手之力了。
经过谢云岳大力的一阵狠抽猛插,又悠悠的醒了过来,爱郎那条又粗又硬的大宝贝,还是胀满在小穴里抽chā。急忙按紧他的屁股不再让他抽chā,使自己得到喘息的机会,轻轻的吐了几口气,用那双娇媚含春的眼睛,凝视着谢云岳一阵以后,很激情的扶着他的脸颊,在他嘴上一阵狂吻。
「云弟,你真是梅姐的心头肉,你好利害,玩了那么久还没泄精,梅姐刚才差点死在你的手里。你呀,真是又恨又爱的小冤家,梅姐真是怕了你啦。」谢云岳被她又淫又浪的荡劲,激发得尚泡在小穴里的大宝贝,是不泄不快,屁股再度挺动抽chā起来。
罗湘梅被他抽得淫性又起,挺动肥臀配合他的抽chā,嘴里娇声的哼道:「云弟┅┅梅姐又被你惹得发浪了┅┅真要变成荡妇了┅┅给你操死好了┅┅云弟┅┅好爱郎┅┅用力的操吧┅┅呀┅┅碰得我的花心好┅┅好舒服┅┅梅姐┅┅要上天了┅┅哎呀┅┅哦┅┅我又泄了┅┅哦┅┅泄┅┅泄┅┅泄死我了┅┅」
谢云岳将她的一腿抬高架在肩上,又急忙拿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肥臀下面,使她肥隆的阴阜更显得凸出,他用长抽猛插的一招,长抽到口,猛插到底,是愈抽愈快,愈插愈狠,操得罗湘梅的阴阜淫水直冒,湿了她的肥臀和床单的上半片。
罗湘梅被他来上这一狠招,搞得她浪声大叫:「云弟┅┅哎呀┅┅我实在受不了┅┅啦┅┅我的小穴┅┅会被你弄破的┅┅哎呀┅┅求求你放┅┅放下我的腿┅┅哎呀┅┅轻点操┅┅好嘛┅┅要命的┅┅云弟┅┅梅姐┅┅好舒服┅┅好痛快┅┅啊┅┅我又要┅┅泄┅┅泄了┅┅」
谢云岳亦到颠峰了,拚命的几个冲刺,也一泄如注了。二人都同时到达了性的高潮、欲的顶点,那种舒服和畅快,说有多美就有多美,就像魂儿在云中飘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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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红早就等不及了,终于,谢云岳伸出了强而有力的双手,将她搂抱在怀里,炽热的嘴唇吻着她那桃红的小口。一股强烈的亲吻,使她快要窒息,心脏拚命的跳动着。谢云岳亲吻着她的脸和颈子,又用舌头舐她,又酥又痒。她情不自禁地紧紧反抱着他,深怕失去了他,她的心跳一直在加速跳动着,轻听他那急促的呼吸声,一缓一快地跳动着。她在谢云岳的颈子上也拥吻到,她终于失去了感觉,她的肉体似乎已不存在了,消失了。她全心陶醉在这热情的亲吻中,不停地旋转。
「红妹,搂紧我。」谢云岳轻声道。
江瑶红那火花似的感情愈来愈烈,就像山洪,就像火山一样,快爆发了。她开始感觉,愈来愈需要他,她开始紧紧搂抱着他,用力、用力、再用力,她的感情开始头动,突然,火山爆发了,再也不能收拾了。谢云岳轻轻地将她按在床上,紧紧地拥抱着她,围绕着她。那对湿热的嘴唇,又再度的亲吻在她的饥饿的香唇上。
谢云岳用劲吸吮着,不停地把舌头伸入她的口中探索着,搅动着。他又以右手拨开她的衣服,接着解开她的衣服,乳房呈现在眼前,一个比一个涨的大、挺。他用手来回不停地揉捏着,忽然把乳头握住,轻轻往上拉,使整个乳房高高突起,然喉骤然放下,乳头往下一弹,一上一下往上垃,向下挤压,使得乳房一凸一凹,忽高忽低。
谢云岳就在乳房上大作文章,尽挑逗之能事,揉、捏、拉、压着。江瑶红的呼吸渐渐地紧促,由慢而快,全身发酥,不时头动着。谢云岳见她呼吸加快,全身战抖,晓得她芳心大动,性心已起。他俯下了身子,往下挪了一点,把头放在乳头,用额头磨擦着,接着右手由乳边向身躯的下方摸去。
那玲珑的曲线,使得胴体的大小分明,腰部的纤细,臀部的丰圆,真是上帝所创造的尤物,实在是一件非常精美的作品。当谢云岳右手触摸到高凸丰满的阴户,凹陷的谷底,那感觉太棒了。虽然已经有过多次交欢经验,江瑶红的胴体对他还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他轻轻地磨搓着阴户、谷底,他不停的搓着,她浑身开始打哆嗦了,一切都抛弃不顾了。
谢云岳把她的双腿拨得开开的,一头埋在阴户上,舐那个鲜红色的阴户,她感觉到小穴犹如火烧一般地灼热。他双手配合得恰到好处,一边拨一边拉,还拧着小阴核。江瑶红全身酥麻,如快碎了一般,疯狂似地颤抖,天地在旋转。她双手抓着床单,声声作响,震动了天地,简直要了她的命。
「咬呀┅┅云哥┅┅别舔了┅┅我受不了了┅┅」
「云哥┅┅换个方式吧┅┅我真的不行了┅┅快┅┅快┅┅」
谢云岳俯在她的身体上,把宝贝对准洞口,插了进去。他双手把身体撑了起来,如俯地挺身一样,双腿用脚尖顶在地上。他屁股一用劲,「咕滋」一声,那根宝贝进了四分之三。他开始作俯地挺身,一起一落,一波一波往前推进,后浪推前浪涌进。江瑶红觉得体内有一只铁棒触入,当时觉得难受不已,柳腰不停地抖着,以便能适应。宝贝把yīn道顶得凸凸地,好像刺刀一般,竖起了阴毛。整个yīn道壁被进入的宝贝绷得紧紧地,一阵阵地温暖涌上了心头。
「唔┅┅好┅┅好┅┅唔┅┅不要停┅┅好痒┅┅好痒┅┅再┅┅再插┅┅我┅┅我┅┅」江瑶红还没说完话,谢云岳就急速地抽送着,似乎有心电感应一般。他双手由她的腋下穿过,抓紧她的双臂,屁股奋力地抽上插下。每当他把宝贝抽出,她就内心一片空虚。当宝贝在洞口轻轻地磨擦,爱意立刻又涌上心头,希望实足。当宝贝重重插入,马眼抵达花心时,她觉得既饱满又充实,希望也成现实了。她不禁浑身颤抖,哆嗦一番。
江瑶红浪叫起来:「哎┅┅哎┅┅云哥┅┅你好棒┅┅好美┅┅好美┅┅咬哟┅┅咬哟┅┅我快┅┅快酥了┅┅碎了┅┅」谢云岳听到她的声,不仅觉得满意,也就不再停止下来。宝贝来个直入直出,重重地插入,狠狠地拨起,返覆如此。宝贝直插直入干得她全身无一处不爽歪歪,全身剧烈地战抖了起来。
江瑶红一面浪叫不已,一面肥大的屁股随着插抽的节奏,上下晃动着。在这深夜里,万籁无声,只听见淫水、精水与宝贝磨擦的「咕滋」、「咕滋」的作响声。因身体起伏,肉体身肉体之间,互相碰撞的「啪」、「啪」之声音。再加上就只有她们俩人喘气息的急促声音,似乎再也找不出其他声响。
三种美妙、扣人心弦的旋律,刺激他们的血脉、性欲更为暴涨。谢云岳收回双手,双脚高跪在床上,搂起她的屁股,下半身悬在空中,双脚挟紧他的腰部,两只大腿向外开着,谢云岳就这样地猛抽狠送,又插又搅,每次到底,次次撞花心。
江瑶红被他那狂野的动作和奇怪的姿势,刺激得浑身发烫,子宫发麻,只有靠全身的摇摆屁股,来增加快感。返覆如此地插送了两、二百下后,突然他狠命地往里一插,宝贝没入,guī头狠猛地顶住花心,使劲地磨擦。每当屁股一摇一转地搓磨着她那最敏感的地带,一摇一摆都深刻在她的心灵里。
江瑶红被磨搓着直打哆嗦和冷颤:「咬呀┅┅云哥┅┅好┅┅太棒了┅┅用力顶┅┅使劲┅┅顶┅┅用力磨┅┅哎呀┅┅嗯┅┅嗯┅┅嗯┅┅喔┅┅喔┅┅唔┅┅」
她的窘态、浪态、淫态、骚态刺激得谢云岳双手紧抱着她的腰死也不放,臀部加足力气,一根粗壮的大宝贝,毫不犹豫,毫不留情的在她洞穴里、花心上,磨呀磨,转呀转地纠缠在一起,直转得她两眼发晕,双腿发软,全身乱晃,香汗直下。
突然,江瑶红一阵尿意涌上心头,子宫内一阵阵收缩,她自知不行了,赶忙叫道:「云哥┅┅快┅┅快用力顶┅┅快┅┅用劲摇┅┅太美了┅┅太棒了┅┅我┅┅不行了┅┅要泄了┅┅快使劲顶着┅┅啊┅┅啊┅┅嗯┅┅嗯┅┅」谢云岳一听到江瑶红说要泄了,连忙伏下身子,双手抱紧她的屁股,拚命地狠插急抽,插插了有三、四十下。
江瑶红叫道:「哎呀┅┅哦┅┅云哥┅┅我好爽哟┅┅我┅┅哦┅┅太棒了┅┅我受不了啦┅┅哎哟┅┅我┅┅我┅┅泄了┅┅嗯┅┅唔┅┅」江瑶红的子宫里一阵阵强而有力地收缩,阵阵莫名地快感传遍全身,一股股浓浓地热的精液,「滋」、「滋」地向外冲了出来,随着他的抽chā,溢出洞口。
谢云岳受到阴液的刺激,guī头一阵阵酥麻,背脊骨有一点酸痛,一阵阵黏黏地、热滚滚地精液,猛力射出,直浇在花心的上面,浇得江瑶红浑身麻麻地,如酥如痒,几乎快跳了起来了。三人俱感体力疲乏,四肢软弱无力,连动也懒得动一下,就这样赤裸裸地相拥而眠,沉沉地进入美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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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暖花开之际,沧州赵家,张灯结彩,「怪手书生」谢云岳成婚大典,新娘子竟然有九位之多,分别是赵莲珠、周月娥、倪婉兰、傅婉、江瑶红、罗湘梅、张晓霞、胡若兰、顾嫣文,这自然是江湖上的一桩大事,整个沧州城更是为此热闹了整整一月之久。
话说成婚当晚,好不容易陪完贺客,谢云岳急急步入后院赵莲珠的房中,九女全在,谢云岳心花怒放,一一解开红盖头,果然是九朵娇艳的花儿,一一喝过合卺酒,成婚大礼终于大功告成,面对九个娇妻,谢云岳犯难了,今夜该陪谁呢?
想不到,众女早已打定主意,罗湘梅年龄最大,算是大姐,她笑着对谢云岳道:「云弟弟,是不是在为今晚该入哪个房而烦恼啊?」
谢云岳不好意思地笑道:「这老婆多也是麻烦啊。」众女娇笑不已。
罗湘梅娇笑道:「云弟弟放心,我们姐妹早有主意。」
谢云岳感动很是惊奇,问道:「哦,什么主意?」
罗湘梅娇笑着道:「我们姐妹九个,都早被你偷吃了,而且以后也面临同样问题,我们早商量好了,以后每天由两位姐妹陪你,你满不满意?」
谢云岳笑道:「那我岂不是每天都没得时间睡觉了。」
众女又是一阵吃吃娇笑,罗湘梅笑道:「齐人之福岂是那么好享的?」停顿一下,接着道:「今晚就由傅婉和张晓霞两位小妹妹陪你。」说完,对众女道:「现在就让我们送新郎、新娘入洞房吧。」
众女一拥而上,谢云岳、傅婉、张晓霞三人被簇拥着来到了傅婉的房间,罗湘梅笑着对三人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姐妹就不打扰了。」说着,嘻嘻哈哈地带着其馀众女出了房,并且关上了门。
谢云岳望着两位年龄最小的娇妻,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感觉,谢云岳笑着将二位娇妻拥入怀中,柔声问道:「累么?」二女摇摇头。
傅婉仰起头,娇声道:「云哥哥,这一切简直像是在做梦,我真不敢想像,有一天能成为云哥哥的妻子,这实在是太美妙了。」
张晓霞也幽幽地道:「是啊,云哥哥,我感到配不上你,我也比不上各位姐姐,云哥哥,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谢云岳笑着亲了张晓霞一下道:「傻丫头,以后再不准说这种傻话,从现在起,你们九个姐妹就是我的妻子,我对你们会一视同仁,你们每一个对于我来说都是同样的重要,我是一样的爱着你们每一个人。傻丫头,答应哥哥,以后再也不要说这种傻话,连这种想法也不能有,你能不能做到?」
「云哥哥,晓霞听你的,晓霞的一切都是你的,哦┅┅」她的小嘴被堵住了,一场大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张晓霞已经全身赤裸,躺到了床上。她此时春心荡样,全身发抖,真是太美太诱人了。她的阴毛浓密鸟黑又粗又长,将整个阴阜包得满满的,下面一条若隐若现的肉缝,红通通的少女的阴阜,肉缝上湿淋淋的挂满水渍,两片小阴唇,一张一合的在动着,就像小嘴一样。
谢云岳把她两条腿分开,用嘴唇先到那洞口亲吻一番,再用舌尖舐吸她的大小阴唇,舌尖伸了进去舐刷一阵,再用牙齿轻咬她的阴核。
「啊┅┅啊┅┅哎呀┅┅云哥┅┅你要弄死┅┅晓霞┅┅了┅┅哎呀┅┅」张晓霞被谢云岳舔得痒入心底,屁股不停的扭动,双手抓住谢云岳的头发,屁股不断的往上挺,向左右扭摆。
「啊┅┅哎呀┅┅云哥┅┅晓霞┅┅受不了了┅┅你┅┅舐┅┅舐得┅┅晓霞┅┅全身酥痒死了┅┅晓霞要┅┅了┅┅」谢云岳用舌功一阵吸吮咬舐,她的一股热滚滚的淫液,已像溪流似的,不停的流了出来。她全身一阵颤抖,弯起双腿,把屁股抬挺得更高,把整个阴阜更高凸起来。
云哥翻身上马,手握大宝贝,先用那大guī头,在他的阴阜上研磨一阵,磨得张晓霞飘痒难当的叫道:「好云哥┅┅别再磨了┅┅晓霞里面痒死了┅┅快┅┅快把你的大宝贝插下去┅┅给妹妹止止痒┅┅求求你┅┅快嘛┅┅」谢云岳看她那淫荡的模样,知道刚才被自己舐咬时已丢了一次,现在正处于兴奋的状态中,急需要大宝贝来一顿狠抽猛插,方能一心中的欲火。
「坏哥哥┅┅晓霞都快痒死了┅┅你还在捉弄妹妹┅┅快点插进来啊┅┅真急死人了┅┅快┅┅快点嘛┅┅」谢云岳不敢再犹豫了,立刻把大宝贝对准穴洞猛的插下去,「滋」的一听,一捣到底,大guī头顶住了她的花心深处。
「哎呀┅┅胀死晓霞了┅┅」
「云哥┅┅你真狠心┅┅也不管妹妹受得了┅┅还是受不了┅┅就猛的一插到底┅┅差点都把晓霞的命┅┅插死了┅┅妹妹真是又怕你┅┅又爱你┅┅我小冤家┅┅啊┅┅」
谢云岳安慰道∶「晓霞,哥哥弄痛了你,哥哥真该死。」
张晓霞见谢云岳轻言细语的安慰她,娇媚的笑道∶「晓霞怎么会怪哥哥呢?现在你开始慢慢的动,别太用力,妹妹的小穴里面还有点胀。」谢云岳开始轻抽慢插,她也扭动屁股配合谢云岳的抽chā。
「嗯┅┅好美呀┅┅云哥哥┅┅晓霞的小穴被你┅┅的大宝贝┅┅搞得好舒服┅┅好哥哥┅┅再快一点┅┅」
「哎呀┅┅云哥哥┅┅你的宝贝碰到人家的花心了┅┅呀┅┅妹妹被你的大宝贝搞死了┅┅妹妹又要给你了┅┅哦┅┅好舒服呀┅┅」一股滚烫的淫水直冲而出。
谢云岳感到guī头被热滚滚的淫水一烫,舒服透顶,他改用猛攻狠打的战术,猛力抽chā,研磨花心,三浅一深,左右插花,把所有的招式,都使出来,晓霞则双手双脚紧紧的掳抱着爱郎,大宝贝抽出插入的淫水声「噗滋」、「噗滋」之声不绝于耳。
「哎呀┅┅云哥哥┅┅妹妹┅┅可让你┅┅你┅┅插死了┅┅好哥哥┅┅要命的小冤家┅┅哎呀┅┅晓霞快死了┅┅啊┅┅」她这时感到有一股不可言喻的快感,舒服得她几乎发狂起来,把谢云岳掳得死紧,把屁股猛扭猛摇。
「哎呀┅┅好哥哥┅┅痛快死妹妹了┅┅啊┅┅晓霞┅┅舒服得要┅┅要飞了┅┅云哥哥┅┅你是妹妹的宝贝┅┅晓霞不行了┅┅又┅┅又要了┅┅呀┅┅」
谢云岳是猛弄猛顶,晓霞的花心一之后,咬住谢云岳的大guī头,猛吸猛吮,就像guī头上套了一个肉圈圈,那种滋味,真是感到无限美妙。晓霞这时候双手双脚因连连数次身的缘故,已无力再紧抱谢云岳了,全身软棉棉的躺在床上,那种模样分外迷人。
谢云岳抽chā停正无比舒畅时,见她突然停止不动了,使谢云岳难以忍受,双手分开她的两条腿,抬放在肩上,拿过个枕头来,垫在她大屁股的下面,挺动大宝贝,毫不留情的猛插猛抽。晓霞被谢云岳这一阵猛搞、粉头东摇西摆,秀发乱飞,浑身颤抖,淫声浪叫:「哎呀┅┅好哥哥┅┅不行呀┅┅快把妹妹的腿放下来┅┅啊┅┅晓霞的子宫要┅┅要被你的大宝贝顶穿了┅┅冤家┅┅晓霞受不了啦┅┅哎呀┅┅妹妹会被你搞死的┅┅会死的呀┅┅」
「好妹妹┅┅忍耐一下┅┅哥哥┅┅快要射了┅┅你快动呀┅┅」张晓霞知道爱郎也要达到高潮了,只得提起馀力,拚命的扭动肥臀,并且使出阴壁功,一夹一放的吸吮着大宝贝。
「啊┅┅好哥哥┅┅妹妹┅┅又来了┅┅啊┅┅」
「啊┅┅霞妹妹┅┅好妹妹┅┅哥哥也射了┅┅啊┅┅」两人都同时达到了性的高潮,紧紧的搂抱在一起,猛喘大气,魂飞不知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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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傅婉也已经浑身光洁溜溜地上了床,谢云岳这时把傅婉的一双欺雪赛霜、羊脂白玉般的娇嫩大乳,握在手中。傅婉遭他的魔手,把那粉乳抚弄得酥痒难受,她便将身子不停的摆动着。这样的举动,牵动得那粉乳头峨峨活跃跃,摇摆摆。谢云岳弄得她一双巨大乳房盈盈欲坠,那性欲之火,立即焚烧起来。
谢云岳不停用力的握玩,但又觉得手心里,像是握了两个轻气球一般,又紧又涨,在玩弄的当中,却把指头儿,按住了乳峰的乳头,不停地左拨右搓的玩着。女人的乳房,本来就是与下面阴户,有着互相感应的妙处。每当男人的手握揉捏着乳房,情欲便会亢进,而且底下的阴户,也就跟着会自然地流出了淫水来,这是无法抑制的。所以无论是怎样端正的女子,只要她的酥胸粉乳,一落入到男人的手掌里,那时她的思想,也就自然会成正比例,而至淫兴勃发。
这时的傅婉,经过他这样的玩弄,只觉底下的阴户,那淫水也淋淋漓漓的流了出来。同时,令她欲火,被他挑逗得蓬蓬勃勃,心里的酸痒好难受。谢云岳发现傅婉的粉脸,已红晕了。他满脸春风的笑脸,立刻把另一只手,沿着腹部直落下去。他用手撩开了那丛浓密的阴毛,还把两片阴唇的尖端⌒⌒阴蒂,不停地一搓一揉。
这两片又温暖,又滑腻的阴唇,经过他的摸弄了以后,不由得使傅婉感到有一缕特异的快感侵入了心坎里,令她的欲火,更加焚烧得春情荡漾,而风骚上了眉梢之间。只见她把头斜靠在谢云岳的臂膀里,口里不时发出了「咿┅┅唔┅┅咿┅┅唔┅┅」的声音,她嘴边淫声四起呼叫着。
傅婉她的丰臀也摆动了起来,她那两条玉腿也乱蹬伸,她伸手抓住他的宝贝,傅婉觉得谢云岳的宝贝,硬得似钢筋一般,热的似火一样。宝贝烫得她的手心,非常的舒适,而觉得她的手心里,传来了一阵男性特有的热流。
宝贝的温度,刺激到她的性欲,暴发不已,心里自觉得「卜通」、「卜通」的加速跳动。她把那很宝贝不断地握着,而且上下地来回滑动,套弄着。傅婉又将他的guī头用大指头轻轻地磨擦着,有时将马眼挣开拨弄,这一来,把谢云岳撩动到他的欲火,也越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谢云岳见到她的俏眼,骚迷到喷出火来,一闭一开像在打招呼一般,那两片小红唇,也欲开欲合,口里气喘的低声呻吟,一阵阵传入耳朵。她那纤细的腰肢,也停不住地摇摆,就是那一团丰圆的屁股,也是一摇一摆的转动。他把持不住地,低下了头来,用力吻了她一下,但见两唇相接,像胶似漆般地紧紧的吮住了。
那傅婉还把那丁香妙舌顶了过去,进入他的嘴巴中。谢云岳将她的舌尖,在一阵阵的吸吮中,顿时之间,使他们两人全入到了飘渺的天地了。两人经过了这一番的调弄,到底傅婉忍受不了,因为她全身颤抖的十分厉害。
傅婉便将自己的阴户,迎着谢云岳的宝贝而上,把他那宝贝塞到自己的阴户里去。她那阴户得到宝贝的插入后,更感到有无限的愉快舒畅。于是自动的将阴户迎揍着宝贝,不歇地上下插抽,挨挨磨磨着。宝贝和阴户之间,磨擦的发出响声「吱吱」、「啧啧」的浪声。
傅婉粉白的背部,她的腰肢与嫩臀,正在上下左右的摆动。谢云岳看到了她这付模样,便知她的春情欲火,已经达到了极点。谢云岳自己正在气喘连连,汗流夹背的把宝贝不停地向她挺命进去。而她也是竭尽全力地将纷臀,一迎一凑的弄耸着、顶着,「吱唧」、「吱唧」之声不绝于耳。
谢云岳用劲的把宝贝向她的阴户插了插,傅婉把屁股不停地用力,挺呀,挺呀。傅婉一边把谢云岳搂得紧紧地,一边叫了起来:「唉哟┅┅唉哟┅┅」
傅婉那腰肢也扭动得频频,叫道:「云哥┅┅哎呀┅┅这样的玩法┅┅真好┅┅玩┅┅你的宝贝插得┅┅我┅┅哎哟┅┅我的阴户┅┅热热痒痒的呀┅┅不过好像┅┅还没有┅┅使劲┅┅的插┅┅插┅┅深┅┅深一点┅┅我们最好┅┅换一换┅┅方式┅┅插┅┅送┅┅」话一说完,只见她的粉臀向后一缩,身子便转了过来。
于是她坐了起来,分开了那两条雪白的玉腿,收回在床上,取出一条巾子来揩抹。因为傅婉双腿擘开,只见她的阴户,正在桃源水涨,犹如雨后小溪,好一个阴户,似春泥沾露,那淫水东一摊,西一片,白茫茫滑滑腻地糊成了一堆。
但是,经过了她的巾子揩抹后,又重露出玲珑浮凸的妙处来。那丰隆的阴户,中间的一条红缝,红得像珠砂一般,经过了弄耸之后,更加鲜红悦目了。好一个娇美迷人的肉洞,傅婉风情万种,骚意千般的可爱。傅婉肥阴户揩抹之后,把腰儿伸了一伸,走下床来,似有无限春意。
傅婉把玉手握住他的宝贝,一种说不出的风骚入骨的样子。水汪汪的俏眼,也显得半开半合的骚意,她的手也是爱不释手地搓弄着他的宝贝,一种又爱又恨的神情,从她那白中透红的脸上,可以看出。她一手将他的颈子抱住,把左边的玉腿抬了起来。谢云岳便把右手抱住了傅婉的腿,又把左手伸过去,围拢住她的腰肢。
这时傅婉垂下了左手,捏住了他挺直的宝贝,带至yīn道。当傅婉把他的宝贝带到yīn道口时,他便将屁股用力一挺,只见将她顶得叫起来,道:「哎哟┅┅哎哟┅┅云哥┅┅你顶得人家的小穴┅┅火辣辣的作痛┅┅慢慢的来┅┅」她说完了,便自动地把自己的阴唇,用手指撑开大大的,将阴户凑了过来,把那两片阴唇,含住了他的guī头后,便慢慢地轻磨慢搓着。
这时的傅婉,心里只感到他的guī头热热烫烫的,灸得那阴唇十分畅快舒服。那阴户里的淫水,受到了那刺激,便又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可是经过了傅婉的慢搓轻磨之后,谢云岳的guī头,也感到像是被一团有温度,又暖暖热热的软绵花,磨擦得那guī头酥痒起来。
谢云岳便又把那屁股一挺,只听得「唧」的一声,宝贝进去了。傅婉感到自己的yīn道内,像插了一条粗大,而又烧红了的铁条儿,而且是长长的,直达到内面深处的花心去了。他光这一挺,把她的yīn道里撑得满满的,因为那只宝贝一路沿yīn道壁插进去,而直抵花心。
傅婉不由自主的将身子一颤,阴户里的淫水,更如初涨了春潮一般,滚滚滔滔的流出来。她口中也就低声呻吟着,那高高低低,断断续续的音韵,听来十分悦耳。这时谢云岳兀兀挺挺的摇动着屁股,一边还乱吻着傅婉的粉颊。
如此一来,傅婉因为玉腿高抬的关系,将阴户的腔道,收窄了不少。再被他那粗大的宝贝,填满了她的yīn道腔,而且连根尽没了。宝贝每一插入,着着贴肉,就是一分也不留在外面,操的尽谤,因此撑得阴户胀胀的,不留一点空隙。而他的特大号宝贝,每一抽送,总是擦进刮出,而且与花心接吻着,使她感到一阵快感奇趣,只有增加,毫无减少。
当谢云岳的大宝贝挺进时,傅婉的阴唇便被冲开两边,分了家。那时侯,淫水就顺着玉腿直流而下的滴满了地上。但是,谢云岳也被傅婉窄窄的阴户,夹着了宝贝,不得逃出。在抽送时,guī头的嫩肉,磨擦着她的温暖而滑腻的子宫。yīn道壁内起了微微地绉纹,擦得一阵子的酥酥痒痒地,那滋味直由guī头传到心坎里,俩人同时感到了无限的快乐奇趣。
两入便不约而同的各自把屁股,重重地摇动着,傅婉乐得叫起来道:「哎哟┅┅云哥哥┅┅我的心头┅┅被你这样弄得好痒┅┅哎哟┅┅热死我了┅┅你这要命的宝贝┅┅把我的花心烫得又痒又酸┅┅哎哟┅┅我真的快活┅┅快活┅┅死了┅┅」
谢云岳听了她的连声骚语,也气喘喘的,低着喉咙,怪声细语地叫道:「婉妹妹┅┅你那花心儿┅┅像是一朵花儿一样┅┅对着我的宝贝头吸啜着┅┅唉哟┅┅吸┅┅吸啜得┅┅很┅┅很┅┅痒┅┅真是┅┅太棒了┅┅你的水这么多┅┅好多哟┅┅把我的大腿┅┅弄得湿淋淋的┅┅婉妹妹┅┅这样┅┅真的好玩┅┅正合我的心意呀┅┅太妙了┅┅」
他们疯狂地抽弄着,插得傅婉的阴户「唧」、「卿」作响,顿时又把这幢房子,弄得了浪语淫声一片,俩人迷迷糊糊,心神飘忽。谢云岳把宝贝,撑得高高地隆起,兀立成雄壮武威的姿态。傅婉柔柔叫道:「云哥┅┅这┅┅这┅┅不行┅┅了┅┅痒死我了┅┅」谢云岳听到了这种叫声,抵受不了,如此这样的引诱,又重新冲刺起来。
谢云岳把双手紧搂住她的腰肢,他再用宝贝齐根地插入她的阴户,将那宝贝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用力磨擦起来。他那一根棍子一样挺直的宝贝,就在傅婉的阴户里插弄着。宝贝在四边的撬动磨擦着,她的阴户不停在颤抖着,摇动着。他那一丛浓密的阴毛,也就不断地将傅婉的阴唇和阴蒂,磨擦着,由于这个突来的刺激,更使小洞穴内的淫水也特别地多,阵阵流出,乐得她怪叫。
傅婉双手拍打着谢云岳的屁股,要他多加几匹马力,冲刺洞穴。只见谢云岳已经觉得筋疲力倦,气喘了起来,但是他的屁股,仍然是不停地在转动着,颤抖、颤栗着,不由得又把傅婉乐得万唤千叫道:「云哥┅┅不┅┅不得了┅┅我┅┅腰┅┅快┅┅快折断了┅┅」说完了话,傅婉便用手推着谢云岳回到床上去干。
谢云岳见了,也因为站立了这么多的时候,身子也感觉到了疲倦,于是,他也松开了他那只搂抱她的手,把他的宝贝退了出来。他见傅婉站了直直地,伸了伸她的大腿,又扭了扭腰,如释重负一般,吐了一口大气。谢云岳也弯弯腰,转转头,甩甩手,筋骨活动了起来,顺便休息一下。
谢云岳坐到了椅子上,用力地一把把傅婉一拉,便见她跌坐在他的怀里了。谢云岳一边把自己的双腿分开,这样的使她站立在他的两腿中间。谢云岳便又抱起了傅婉的左腿,把他那只挺直粗大的宝贝,斜斜地插入了她的阴户里。谢云岳便用力地把她的身子搂得紧紧地,使她没法子把宝贝滑脱出来。
傅婉将屁股坐在他的腿上,压下。谢云岳趁势用腰力,将宝贝微微地往上抬,顶了上去,直抵花心。在谢云岳挺了几下之后,傅婉乐得不得了,也将臀部一挺一挺地套弄了起来。傅婉还把一只玉手,抱住了谢云岳的颈子,另一只手拨弄着谢云岳的阴毛。
谢云岳也是一手抱住她的大腿,一手抱住她的杨柳细腰,他上面还用口吮吸着她的乳头,吸完左边的,又吸右边的。这个时候,傅婉骚兴淫淫地,满脸媚笑着,把头低了下来,紧紧的吻着谢云岳。这样的又弄、耸了一些时间,只听见了一片片的撞击音响着,「吱吱」、「唧唧」,那种声音又再度发了出来。
顿时,使得整个房间的屋子里,也关不住那些浪语淫声。一阵阵的传入了谢云岳的耳朵里,使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傅婉强自忍受喜悦,弄着弄着,弄得傅婉香汗淋漓,娇声细喘起来。谢云岳那一只巨大的宝贝,塞得她的阴户满盈盈地,挺入着,宝贝一插、一抽、一顶、一转,又擦又磨着她的yīn道肉壁。由于他那个大宝贝,每一次在挺撞到尽根的时候,都顶到她的花心上。只见顶得她的口里,不由得低声呻吟着,那一双俏眼,半开半闭的只馀一缝。
「哎呀┅┅云哥哥┅┅不要含吮我的乳头了┅┅啊┅┅哎哟┅┅我┅┅我感到很酸┅┅酸┅┅痛┅┅你那要命的宝贝┅┅擦得我的花心┅┅花心麻┅┅麻的很┅┅你瞧┅┅妹妹的水儿也不知道被你┅┅弄出了多少来┅┅云哥┅┅你真棒┅┅我真高兴你能这样地插我┅┅你真是乐死我了┅┅」这一次的弄耸,傅婉不歇地娇呼浪叫着。
那谢云岳却仍是用手、口不断地玩弄着。这样的玩弄了许久,风骚的傅婉,突然地挣脱了谢云岳的怀抱,扭了谢云岳一把。她滑下了他插在阴户里宝贝,软着身子,走向床边去。她把身子俯下,用那淫荡的俏眼,对谢云岳说道:「云哥,待我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们上床再来弄吧?」
「好吧。」
「现在我真的不行了,请你怜惜怜惜我吧。」
谢云岳见她乞怜求饶,心里乐得格外高兴,道:「你终于投降,认输了吧。」于是,他走上床去,抱住了香汗淋漓、娇柔无力的她同眠,作暂时性的歇息。
这个时候那傅婉却闭住了眼睛,娇声细喘起来,一动也不动。可是谢云岳却睁大了眼睛,向她的肉体四处地浏览,欣赏她的肉体地优美。只见她的肉体,一身柔软软地皙白,真是白得跟雪一样。从那一身雪白的肌肤之中,又微微地透出了红润的颜色来。再看她的高耸地大腿,圆大而又尖挺。那腰细如迎风弱柳,又像蛇一样地柔软,那臀部浑圆结实,肥而润大,无一处不尽量表现出一个健康与曲线美来。
谢云岳越看越可爱,心里越觉欲火焚烧,不期然地,又蠢蠢欲动。待过了片刻之后,乘她不知觉的时候,又将那只巨大宝贝对正她的阴户,用力地一挺,便又插进了她的阴户里去。傅婉这个时刻,才缓缓地过了气,见他又把宝贝插入,极力地挣扎起来。可是谢云岳见她一挣扎,已经抱住了她,仰天的把身体仰卧在床上,双脚绕实她的双腿,双手搂着她的背部,使她不能挣脱出去。这样变作他在下仰卧,傅婉在上面覆下了。
傅婉颓然的伏在他的身上,好像疲惫极了,再也不能动了。谢云岳见她已不再挣扎,还撑着疲倦的样子,把自己的屁股耸上去,抽动起来。谢云岳把臀部挺了片刻之后,便感到异常的吃力,便叫:「婉妹妹,你在上面帮着我把宝贝,用阴户上下套动。」
但是傅婉已力不从心,喘气答道:「云哥,我今天被你弄得气力用尽了,让我再休息片刻,与你再大战百合吧?」但是谢云岳也不顾她所说的,然后再连连干着。他用手托住了她的两膀,用力地一阵阵托上按下,乱顶乱挺地下上抽下。
这时浮水一响,他们俩人又是淫兴大发起来。也不知道傅婉是那来的力气,发狂般地一起一落,套弄那只大宝贝。傅婉不再上上下下的套弄,只是把臀部用力地,前后左右的用力地旋转着,她越转越起劲,她也不顾自己的阴户已受伤了,使出了蛮力。她大干大磨擦着,谢云岳的guī头一阵酥痒,他怪叫道:「哎呀┅┅我┅┅好痒┅┅我快泄了┅┅泄了┅┅泄了┅┅我泄了┅┅」
谢云岳把傅婉的身体搂抱得更紧,一阵阵的震动,那精液果然出来了。在精液泄出来的时候,傅婉的阴户像被滚水烫到一样,花心烫得刺刺疼疼,好快乐。他们仨人至此,都已筋疲力尽了,彼此软绵绵的躺在床上拥着,呼呼大睡,结束了这持久的新婚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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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江湖中「怪手书生」之名,渐渐被人忘怀了,而谢云岳再也不问江湖中事,每日陪着九个千娇百媚的娇妻,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一代大侠,归隐山林,傲笑河山,佳人相伴,不亦乐哉!」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