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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卫离落就找人在那面墙下悄悄的开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门”,恰好够鸡腿来去自如。
卫离落带着苏念和鸡腿在院中百无聊赖的过了几日,将长廊、厅堂,院落四处按照自己的心意打理了一番。
离落想起李景泓走之前托她照应礼部决椿会盟造册一事。
便换了轻简便衣,银色簪子绾起青丝三千,眉目之间显出了南境小少将的些许英气,然后带着苏念出了“卫老大府。”
“听太子殿下说,这决椿会盟造册一事原本交由他,后转至礼部,那报名之地便应设在礼部抚司台,礼部尚书名曰苏执,膝下只有一女,唤作苏绾妤,碧玉亭亭,诗名远播,颇受京中世家子弟推崇,不过近些年月,倒是未曾听闻她的消息,也未曾见到有新诗流出。”苏念边走边和卫离落说叨着。
卫离落听着苏念的话,看着这长街之上人来人往。气色并不算好的中年男人嚷嚷着喊到:“胭脂,胭脂,上好的胭脂。”看着年过七旬的做糖人的白须老人周围围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孩童。人群中央的台上两个衣衫半敞的大汉一招胸口碎大石赢得连连叫好。
安阳,母亲口中的安阳,卫离落好像在这略显暖意的日光下,在这喧嚣的烟火气里,微微窥见了一角。
卫离落正出神,突然被一阵清雅的酒香勾了回来,转角看到了一个精雕细作的楼宇上高悬的一个大匾——“梨花渡”。
苏念看着卫离落两眼放光的模样,不禁偷笑道,“这便是安阳城中最有名的酒楼,楼中酒曰“梨花渡”,清冽甘甜,后味无穷,大卫有很多人不远万里,慕名而来,只为会一会这酒中的梨花仙。”
这楼上的金匾是圣上御赐,这酒的名字也是殿下亲取。
苏念津津乐道着,又顺着卫离落的目光转自对面另一栋雕梁画栋的楼宇,开口道,“这个呢,就是卫都最大的风尘场了——不归楼,取流连温柔乡,不归之意,此楼倚酒香而建,楼里的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且多的是面容姣艳,能够吟诗起舞的妙人儿,京中也不乏公子哥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而大卫也多的是奔赴千里只是为了一睹芳颜的人。”
苏念眼睛咕噜噜转了转,“或许那些人跑这么远,即是为了品美酒,也是为了看美人吧。”
卫离落笑着揉了揉苏念的头发,“小念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么清楚,莫非……莫非你去过……”
“老大!你……”苏念瞬间涨红了脸。
到底是脸皮薄,一逗就羞,不像他……
离落纳闷,不知为何会想到他
两个人吵吵闹闹,你追我赶,不一会就走到了礼部抚司台。
卫离落远远的望见这府衙门口排着队的长长的队伍,一眼过去,望不到头。
卫离落觉得哪里有些奇怪,看了好几眼才看出这队伍的别扭之处。
排在这队伍前面的人,都是着锦衣华服,配宝剑香囊,而这队伍后面皆是粗布素衣,更有甚者,是衣衫上净是补丁,负箧曳屣之人,一看便是远道而来。
卫离落笑着用手肘捣了捣苏念的胳膊,“你看,这跋山涉水而来之人也不全都是为了美酒美人,也有为了求取功名的啊!就是住的远了些,难免到的晚。”
苏念看着,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卫离落还未来得及问苏念怎么了,就听到队伍那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嚷嚷:“让开,让开,挡小爷的路了,退后,碰脏了了小爷衣服,你赔得起吗?”
说着插到了那帮素衣人前面,后面的人没办法,只能向后退,这前面都是惹不起的主,心中再气,也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
前面一个戴着帽冠的华服公子回头道:“梁兄,今儿挺早啊!”“还行还行,能报上名就行了。”
“当真是无耻至极!”卫离落捋了捋袖子就要上前。
这时从队伍后面走出一素衫人,眉目轩朗,身材高大,步履稳健的走到队伍的前方,对着记名的府衙官员鞠了一躬。
起身不卑不亢的说到,“草民斗胆请大人再多设两个报名位点,有不少外乡人负担不起一天天在这京中排队的花销。”
“哪里来的穷酸鬼,还敢乱提要求,怎么,插你队,不服气啊?”旁边华服公子中一个眼睛狭长,左眼离右眼很远,怎么看怎么奇怪的人一张口就是咄咄逼人。
“并非如此,只是像这样,至报名截止,还会有很多人报不上名。”那素衣人对着那长眼缓缓答道。“此乃权宜之计。”
“我要你一个下贱东西来给我讲什么计。”那锦衣人群中另一个人开口说到。
因为在队伍另一面,卫离落并未看清此人长什么样子,可那人推开队伍到这边,抬腿就是一脚,踹到那素衣人的身上,开口说:“再说,你就是报上了名,也不过是凑个人数。”
那素衣人只是拳头攥的咯咯作响,额头青筋暴起,然长出了一口气,并没有还手,
卫离落一瞧正是先前试炼时在暗中对萧丞下黑手的衣冠禽兽。
“念儿,这人模狗样的东西,到底是谁啊?”卫离落扭头问苏念。
苏念为难道:“第一个,是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名徐蟒,而这个是……四品以下,官家子弟,不知何名。”
卫离落一声嗤笑,走上前柔声道,“这位公子好大的官威啊!不知头发长齐了没有。”
那衣冠禽兽一看认出了卫离落,顿时感觉脖子一股凉气,但是自从上次被卫离落教训后,被这官家子弟耻笑已久,碍于颜面,只能硬着头皮说,“怎……么怎么哪都有你啊?”
“这决椿会盟争的是我的兵权,我怎么不能来。”卫离落笑着问到。
“怎么没见你的好搭档啊?不会那点伤,还在养吧!”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那衣冠禽兽气的伸手指着卫离落。
“你只会这一招啊?但我今天想换点花样。”说完一个飞身一脚将那衣冠禽兽踹了出去,那“可怜之人”被踹得穿过队伍,直直砸到街边的水缸上,顿时缸身碎裂,水花四溅,那人浑身湿透,咯了一口血。
“你这种趋炎附势,拜高踩地之人,以后一定不要让我碰见,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卫离落落地拍拍手说。
然后向前走了两步,“今天呢!就先这样吧!你可以走了。”
那“可怜人”捂着胸膛爬起来一摇一晃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