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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的人渐渐散去,然而街道中央,有两个身影依然站在那里,冷风划过,充斥在两个人中间,然而时空像是静止了一般,仿佛这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似的。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然而这话却没有打破沉寂,只能听到风呼啸而过的声响,对面的墨衣男子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他深邃的目光忽然一沉,瞳孔微缩,看着对面的云鄢,薄唇合的愈发紧了。一张脸上一股凛然寒意升起,忽然他偏过头对着身后的孤遥城,声音清冷,说道:“我们回去吧。”随即,直接转身向着前方走去。
云鄢愣了愣,什么事情?他在说什么,他这样离开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天她的拒绝伤他如此之深,让他连看到她都不愿意吗?
看着那前面渐渐离去的墨色身影,云鄢喉咙紧了紧,想要说话,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天色暗下来的缘故,她只觉得他像是要融入到这天地中间似的,那浑身的暗沉让她的心不觉得揪在了一起,所有的话在这一刻都被吞在了肚子里。
孤遥城看了一眼离开的慕景南,回过头来看向了云鄢,冲着他微微一笑,略一颔首,直接去追慕景南去了。
怎么感觉像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似的,要如何办?她想去追上他,可是脑海里面却立刻划出他方才的眼神,冰冷无情,他已经厌恶她了吗?前面的身影已经转到了另一条街上去了,看不到了。
想到这里,云鄢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天空,风起云涌,若再不去城郊别院,怕是就去不了了。她犹豫了片刻,直接朝着前方走去。
长长的街道上面,已然空无一人,唯有风依旧吹着,伴随着雷鸣声,主街道拐过去的街道尽头,一身墨色长衫的男子站在那里,他背负着双手,深邃的眼睛看着上空。
“她已经走了。”孤遥城看着前面的男子,提醒说道。
走了吗?慕景南拧着的眉头忽然一舒,可是心里却仍然升起一丝失落,她没有追过来。呵,他要她追过来干什么?让她亲口来告诉他吗?这要他情何以堪。
“我们还去皇宫吗?”孤遥城见前面的人沉默不语,试探性的问道。
慕景南低哼一声,淡漠说道:“回府吧。”也许再见到她,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哪怕她说的话不是他想听的。说着,他抬脚直接向着前方走去,风暴的肆掠下,从背后看,那身影愈发的凄冷孤独。
孤遥城微微摇头,倒是第一次见他为一个人考虑的如此之深,只可惜,那个人却浑然未觉罢了。
城郊别院
刚刚走进大厅的时候,豆大的雨点便降下来了。
云鄢站在屋檐下面,看着低沉暗压的天空,恍如黑夜似的,大雨倾盆而下,水汽弥漫,视线也愈发的模糊了。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处闷闷的。
“咦,小姐,您怎么到这里来了?”身后突然一个惊疑的声音传来。
听着这个声音,云鄢回过头,看着来人,点头说道:“嗯,今日过来有些事情,对了,秋鸢人呢?”
夏歌走上前,搀着云鄢朝着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这丫头今天到现在都呆在房间里面呢,今天这天气还真是不好,小姐您过来怎么不知会一声,还好我今天偷懒了一把没有去开店,不然就见不到您了。您先坐着,我去叫春翘跟楚之寒,顺便把秋鸢那个懒丫头也叫起来。”
在房间里面吗?云鄢略一沉吟,松开夏歌扶她的手,说道:“不必了,我去看看秋鸢。”说着,直接出了门,沿着走廊向前走去。
看着云鄢的举措,夏歌脸上闪过一丝狐疑,小姐是专程过来找秋鸢的吗?不过那丫头也是古怪,平日里面比谁都起得早,今个怎么倒是赖起床了。
推开房门,云鄢直接走了进去,许是因为外面天空阴暗的缘故,房间里面漆黑一片,左右看了看,她的目光落到了右边的床榻上,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影子,她正抱着膝,坐在床上。
“夏歌,我今天不想出去,你让我静一静好吗?”床上的女子低哑着声音说道,声音里面透着疲倦。
云鄢眉目一沉,进来,关上了房门,朝着床榻走去。
“是我!”
听着这个声音,床上的女子身形一顿,头一偏,看着站在床边的女子,当即惊呼一声,“小姐!”随即准备起来,却被拦住了。
云鄢直接坐在了床边,看着秋鸢,轻叹说道:“对我,你们不必多礼。”
被云鄢这样一说,秋鸢也没有再固执了,她重新坐好,看着身旁的女子,眼底是不忍之色,愧疚说道:“小姐,对不起,让您这么远过来。”
微微摇头,云鄢抚着秋鸢的肩膀,直接说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一直是将你们当做亲人看待的。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希望你们都让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今日是为什么事情而来,所以我希望你与我说实话。”
秋鸢抿了抿嘴,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她低哑着声音,恨恨说道:“我刺杀云墨成,是因为他是我灭我全族的大仇人!”
听着这话,云鄢双眼猛然瞪大,握住秋鸢肩膀的手不自觉的一抖,怎么会这样?
察觉到云鄢的动作,秋鸢抬起眸,神色凄楚的看着云鄢,咬着唇,说道:“对不起,小姐,我没有办法忘记这个仇恨,父母族人被杀的时候的景象无数个夜梦中回荡在我脑海,若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更无法告慰我父母族人在天之灵。”
云鄢脸色微沉,低声说道:“不必与我说对不起,你要杀的人只是云墨成,他不是我爹。你不必顾忌我,但是我也不想你因此涉险。”
“小姐,谢谢您。”秋鸢呜咽着伏在云鄢怀中痛哭起来。
轻拍着碧水的背,云鄢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说什么呢,还是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吧,或许我能帮到你。”
伏在云鄢怀中,秋鸢紧咬着唇,眼底水雾一片,她恨恨的看着前方,说道:“我们全族生活在东越国的边疆,那里三面环山,冬天的时候,山上的积雪更是壮观动人。大家都喜欢到山上玩耍,那里最是接近云的地方,大家都称呼我们族为云海部落。”
原来是叫云海部落吗?听着这个名字,云鄢双眉一紧,继续听着怀中人的自述。
“可是有一天,一切都变了,我记得那天是族中大典,要庆祝我们那年的收获,各家都将自己的作品玉器瓷器之类的拿出来,让族中的长老鉴定,哪个成色最好,品质最好。那天好像跟今天也是一样,天空都阴下来了,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大家都全神贯注的听长老陈辞的时候,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冲进来一群人,他们一进来就拿着刀剑四处砍杀,族中的人多是手无寸铁之人,他们平日里面只知道烧制瓷器玉器,哪里能反抗。那个时候,爹爹为了保护我与娘竟被那些人一刀砍下了头。娘也没能幸免,可是她死死的抱住我,将我压在了她的身下。她叮嘱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说话,不要哭……那一刀刀砍在娘的身上,我能感觉到娘的身体因为疼痛在颤抖着,可是她害怕身下的我哭出来,她一直咬着牙没有叫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没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整个山谷里面到处都是尸体,全族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族中那些玉器瓷器都被人给偷走了。后来我四处要饭,坑蒙拐骗什么事情都做,为的就是活下去,找出灭我全族的凶手,最后我遇上了您。”碧水咬着牙,身体都在颤抖着,“当我看到柳默琳变卖的那些瓷器玉器的时候,我马上就知道了,是云墨成,是他,他才是灭我族人的罪魁祸首!”
是这样的吗?云鄢将怀中的秋鸢报的更紧了,她神色一凛,云墨成竟还做过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看了看怀中的人儿,她安慰说道:“放心,我既然在,就不会坐视不管。”
“只是为什么他要灭你全族?只是为了那些玉器瓷器吗?”云鄢想了想,低声问道,杀那么多人,总是需要理由才是。
而这个时候,秋鸢从云鄢怀中起来,她看着云鄢,脸上早已经哭花了,她拂袖擦了下泪水,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个时候我年岁小,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尚能记事,不过,我依稀记得我们族中有着许多古老的传说,只是我现在有些想不起来了,若真想知道,我觉得我有必要回一趟那里。”
叹息一声,云鄢摇头说道:“回那里就不必了,免得又勾起你的伤心事,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查下去的。”
“谢谢小姐。”秋鸢看着云鄢感激说道,随即破涕而笑,说道,“明明小姐比我年岁还小,怎么说起话来倒是比我好像大上很多岁似的。”然而后面的话说出来之后,她眼里分明划过一丝疼惜,因为所经历的一切容不得她不成熟吧,若是她不成熟些,现在怕是早就死了,相对于小姐,她们都是幸运的,至少在遇到小姐之后,她们一直都是被保护的对象。
嗔笑一声,云鄢叹息说道:“还不是你们一个个在我面前扮柔弱。”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看着秋鸢笑着说道,“可是保护你们,我很开心。”这样也算是活在世上的价值吧,因为可以保护心中所珍惜之人。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云鄢从秋鸢房间里面出来了,外面依旧下着暴雨,天空灰蒙蒙的,气氛依旧压抑,好不容易将她哄睡了,不过,看这个样子,她现在是回不去了。想到这里,她沿着走廊朝着正厅走过去,迎面而来的是楚之寒跟赫连春翘两人,不过两个人的神色都不是很好。
“小姐,您要来怎么不让碧水提前过来说一声,好让我们准备下啊。”赫连春翘看着云鄢走过来,脸上顿时换上了笑容,迎了上来。
“都是自己人,何必多礼。”说着,云鄢看了一旁的楚之寒一眼,打趣说道:“之寒,你又惹春翘生气了?”
听着这话,楚之寒脸色一沉,冷哼一声,看了眼外面的天空,意思不言而喻。孕妇对阴雨天都有些阴影,容易情绪不好。云鄢也没打算为难他,他就只会在她们面前冷酷,在春翘面前那可一点都不像天下第一镖局的少当家。
赫连春翘上前拉着云鄢的手,说道:“小姐,今天您肯定是回不去了,就在这里陪我们一天可好?我今天晚上想跟你睡,好久都没有跟您聊过天呢。”
楚之寒脸色愈发黑了,当即反对说道:“不可以!”
“我跟谁睡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赫连春翘双手叉腰,横了一眼楚之寒,说道。
看着赫连春翘的动作,楚之寒皱眉说道:“动作那么大,对孩子不好。”
“孩子,孩子,你就只知道孩子,哼!”一听这话,赫连春翘就火了,大吼道,“迟早没了这个孩子,你就不管我了。”
“你说什么?!”楚之寒脸色一变,也是动了气,怒声道。
“我说什么你知道。”赫连春翘也是一步不让,火药味十足。
见状,云鄢不由扶头,这两个人是何时何地都可以吵起来,她劝解说道:“不要吵了,下午的时候这雨可能就停了,我也得回去,不然碧水一个人在那里,我也不放心。”
轻哼一声,楚之寒别过脸,看着别处。
赫连春翘也停了下来,看着云鄢,惋惜说道:“还以为可以跟小姐彻夜聊天呢。不过也是,小姐都是快要成亲的人了,呆在府上也是好的。”说到这里,她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要成亲?听着这话,云鄢一愣,疑惑的说道:“谁说我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