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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刘傅清摇头说道:“在堤坝之下的时候,你没看见陛下接住那少女的速度吗?”
那个速度,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吗?了解陛下为人的人,都知道陛下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所以,他们相信他。
刘傅清驾马继续赶路,催促其他人员火速上山。
山路不比平路好走,马匹往上走的速度放慢了一半。席惜之强撑精神,维持着结界。
忽然,身边多出一个人。
“朕陪着你。”四个字让席惜之为之一振。
说不出的感动在席惜之心中弥漫,有安宏寒陪着,席惜之就能感受到安心。
时间仿佛定格似的,他们两人一动也不动,若不是结界之外的大水在翻涌,这幅画面绝对称得上唯美。
一分一秒过去,待大部分人马爬上山之后。
安宏寒说道:“时间足够了,可以收手了。”
席惜之的手脚早就发麻了,全凭一股子执念支撑着。听见安宏寒说出这句话后,浑身一软,身体往后面倒去。结界消失的那瞬间,铺天盖地的洪水迎面袭来,两个人被浇湿得正着。
洪水急速奔流,安宏寒全速往席惜之的身旁游去,紧紧搂住她的腰,才没有被水流冲散。
这些水对于安宏寒没有丝毫阻力,他拖着席惜之,往山上游。
此刻,这座山已经被洪水淹没三分之一。
洪水的来势比他们想象中,汹涌很多倍。凡是洪水所过之处,树木几乎都被冲倒。好几棵大树甚至被折断,洪水里漂浮着许多树叶残枝。
洪水很冷,冷得席惜之忍不住打寒颤。
安宏寒发现怀里的人有动作,搂住她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山上的人早就急得乱套了,一个个望着遥遥无际的洪水,都从里感觉到悲凉。
林恩红着眼,盯着山下,“刘大人,陛下他……”
“你别担心,陛下洪福齐天,没那么容易有事。”司徒飞瑜瞪他一眼,似乎责怪林恩胡乱说话。
谁都知晓陛下的安危,关系到风泽国的兴亡。倘若安宏寒真出事了,天下必定大乱。
谭海拍拍林恩的肩膀,“放心吧,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等。”
水里杂乱的东西有很多,树枝石头什么的,全被洪水冲得到处都是。稍微不小心,就会被那些东西划伤。
安宏寒为了护着席惜之,让她免遭此劫,都是以身做肉盾,为她挡住那些东西。
水里并不容易活动四肢,等安宏寒抱着席惜之冲出水面,已经花去不少时间。
“陛下……陛下。”一看见水里钻出来的两个人,林恩激动的大吼大叫。
安宏寒没有理会他,半搂着席惜之,坚持她身上有没有划伤。最后只在手背上,看见一条小口子。出血量并不大,不是很严重。
比起完好无损的席惜之,安宏寒才比较狼狈。浑身上下有不少小口子,最长的一条在胳膊上,足足有五寸长。
看着席惜之担忧的眼神,安宏寒摸摸她的头,出声安慰道:“只是些小伤,敷些伤药就没事了。”
安宏寒扶着席惜之,一步步往山上走。
水流越来越大,水位在慢慢上升。
他们集体都往山上爬,只能盼着这座山足够高,不会被洪水所淹没。
很快的,他们就来到难民所居住的半山腰。
难民们看见洪水包围整座山,再看见大量士兵往山上涌的时候,已经明白堤坝肯定是塌了。
士兵们或多或少都带着疑惑的目光,时不时看席惜之两眼。他们都没有忘记,刚才就是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用奇怪的法子支出一片结界,才使他们逃过一劫。
安宏寒见怀里的人,冷起了鸡皮疙瘩,于是抱着她,回到他们的马车内。翻出几件自己的衣服,扔给席惜之,让她穿上。
“太大了。”手里抓着一件深蓝色锦袍,席惜之抬头说道。
安宏寒脱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正在换另一套,一边穿,一边应声道:“这种时候还会有合身的衣服,给你挑吗?快些换,要不然等会该着凉了。”
想着还有正事要做,席惜之只好撇了撇嘴,慢吞吞穿衣服。
但是她的个头,怎么能和安宏寒相比?看着拖在地上的衣摆,席惜之生怕走路不小心会摔跤。
好几次都踩到拖在地上的衣摆,多亏安宏寒扶着自己,否则席惜之准会摔倒。
安宏寒蹲下身子,抓起席惜之衣摆过长的那一截,咔嚓一声,撕裂。
“现在不会踩着了。”安宏寒将手里的碎布片扔出去,拉着席惜之往外面走去。
司徒飞瑜和刘傅清都已经候在外面了,一看见陛下出来,急匆匆的迎上去,“陛下,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们没办法阻止洪水泛滥。”安宏寒为席惜之整理着衣襟。
这套衣服实在是太大了,席惜之穿在身上,就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看着有些滑稽。
“这位姑娘是……?”司徒飞瑜提出疑问,相信很多人都想知道这个答案。
那群士兵的目光几乎都盯着这边。
陛下对这个少女宠爱有加,连自己的衣服都给对方穿了,如果说两人没有关系,谁会相信?
“她是一位道长的弟子,同时,也是朕的女人。”安宏寒波澜不惊的说道。
然而这话却给众人巨大的冲击,难怪她刚才能使用法术了,估计还是有些道行的。至于后面那句话,众人的目光都不禁开始打量席惜之的脸,确确实实是个小美人,陛下看上她,也不足为奇。
“敢问这位姑娘的姓名?”见过几次面了,刘傅清还没正正经经和席惜之说过话,若不是刚才看见席惜之救出那群士兵,他估计还是不会正眼看她一眼。
名字?席惜之眨眨眼,不敢报出自己的真实名字。刚想胡编乱造一个,旁边的安宏寒突然夺声道:“她是孤儿,没有姓,只有名,叫相惜。”
安宏寒挑起席惜之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心里却暗想道,反正过不久后,她就会冠上自己的姓氏,姓氏暂时不要也罢。
听见安宏寒随口说出的名字,席惜之暗暗磨牙,谁要和你相知相惜了!
这个名字的寓意,也太直白了些。
“原来是相惜姑娘,请问你师傅是哪位得道高人?”司徒飞瑜眼中闪耀着一道精光,主意已经打到她师傅头上了。
事到如今,席惜之也没想继续瞒着,“他便是在这几座山头帮人治病的席大夫,不过如今嘛……他还有些事情在忙,脱不开身。”
除了蛟龙那件事,还有什么事情能缠住师傅?
想着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席惜之有些心急,凑到安宏寒的耳边,小声说道:“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