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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雨抱着田息哭了很久。
田息也很有耐心,温柔的哄着。
过了很久,罗小雨才缓缓的止住了眼泪。
罗小雨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饿了。”罗小雨说着,松开了环住田息的手。
“想吃什么?”田息伸手给罗小雨擦了擦眼泪。
“肉。”罗小雨的声音还是有些哽咽。
田息听着有些心疼,也有些心酸。
“乖乖等我。”田息温柔的吻了吻罗小雨的额头。
罗小雨没说话,听话的点了点头。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罗小雨能看到田息的背影。
罗小雨就楞楞的看了一会儿,才伸手拿起了茶几上的水。
水,已经凉了。
罗小雨光着脚,走到田息背后,身体的动作没有经过大脑。
罗小雨伸手从过抱住了田息。
田息明显僵硬了一下,又马上恢复了。
“怎么了?”
“热水。”罗小雨伸手把水杯放在田息眼前。
“害怕吗?”田息温柔的问。
罗小雨思考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
他不是很害怕了,只是…有点孤单,虽然两人的距离并不远,但是,罗小雨恨不得贴在田息身上才能填满他的心。
“你坐在这,看着我好不好?”田息拿了一个小凳子,放在旁边。
罗小雨也乖乖的坐了上去。
罗小雨就静静地坐着,整个人呆呆的看着田息的背影,他也没想到,就这么看着竟然就满足。
所以,我爱上的是谁?
罗小雨没有思考很久这个问题,刚刚大哭过一场,他没有心情思考这个问题。
可能也是哭累了,罗小雨吃了很多,田息做的饭真的很和他的胃口。
“…”罗小雨吃饱了,放下筷子,低头静了一会儿,“今天,你能陪我睡吗?”
田息楞了一下,点了点头。
两个人很久没在一起睡过了,从前一起睡的也不是那么和平,现在这样相伴入睡,空气都有些尴尬。
田息没把现在的气氛放在心上,平躺在罗小雨旁边闭上了眼睛。
罗小雨却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在一边床上,来回折腾。
田息皱了皱眉,手一伸,自然的把罗小雨搂进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罗小雨的脊背。
“睡吧,别怕。”
田息的嗓音地沉又性感,窜进罗小雨的耳朵里,变成一股电流,流过罗小雨的四肢百骸,身体都有些酥麻。
罗小雨突然就觉得空气中都充满了暧昧,很想伸手抱住田息,很想做点什么,更加睡不着了。
脑子指示着他,导致他也没有过多的反抗,仰头吻上了田息的唇。
田息楞住了。
这是他的宝贝,他捧在手心这么多年,现在他决定把罗小雨推开,罗小雨偏偏凑了上来。
这可如何是好…
田息一向都认为自己很坚强。
能挺过平常人挺不过的事,能做平常人做不到的事。
其实,只是那些事和罗小雨没有关系罢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掉落到枕头上。
真是残忍。
田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悄悄的擦干眼泪,左手从罗小雨的腰上向下滑…
空气都静了下来,连细小的灰尘,窗外的清风,每晚窗外的树上掉落的一片树叶都放慢了脚步。
可是两人都感受的不那么强烈了。
彼此的呼吸声占据了整个空间。
罗小雨看着田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田息眼里好像有些什么,他也说不出来,但此时此刻发生的事,就算田息的眼里有什么不一样的情绪也不是那么难以解释了。
田息温柔的吻着罗小雨的唇,喉结,锁骨…像是停不下来,像是要占据罗小雨的全部。
罗小雨伸手抓住了田息的双手。
微弱又轻快,性感又清澈的声音。
“快点…”
——一只大河蟹路过扫兴吧?——
罗小雨睡着了。
田息静静的看着他,月光潵在罗小雨的面颊。
他这么偷偷的看,看了很多年了,他以为他一定是恨罗小雨的,可没有,后来,他以为,他一定是可怜罗小雨的,他也没有。
田息对罗小雨的感情,这么多年,从喜欢变成了爱。
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心里深深扎了根,却从未结果。
慢慢就会淡忘的,慢慢就会淡忘的。
田息这么安慰自己,可怕的是越想淡忘,越记得深刻。
田息轻轻抱起罗小雨小心翼翼的放进浴缸里。
罗小雨睡着了,这次没有皱着眉头,看起来不错,至少没有做噩梦。
田息爬在浴缸边上,静静地看着。
回忆一闪而过。
我们究竟要过的多么悲凉,才能在一起呢?
田息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因为只有一个答案。
他们,不会在一起了。
永远不会。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田息把头埋在臂弯里,肩膀轻颤。
如果放手是让你幸福的唯一选择,那也就成了我唯一的选择。
真的,好难过。
田息知道的。
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罗小雨都没有爱上,或者喜欢上自己,可能,只是依赖罢了,习惯了他的照顾,习惯了他的生活,在罗小雨心里有只有一个小边边是他的,但这,已经让田息很开心了。
他是很开心,也觉得无所谓,觉得一生很长,他可以努力,他觉得他还有好多时间,他觉得…
田息没想过,突然有一天,就这么死了。
这么突然,没有任何缓冲,也没给他任何反应,就这么死了。
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好多话没说。
田息终于知道人为什么这么怕死了,因为魂魄在阴间的时候太想念人间了,这种想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深深的刻在了灵魂上。
他还有好多事想做,他还有好多事没来得及做,突然就什么都做不了。
很难受。
田息强忍着抬起头,给罗小雨擦洗身体,可是眼泪一颗一颗的滑落,他控制不住自己。
就这样鼻子一酸,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从此以后,再也参与不了罗小雨的人生。
田息这个人,和罗小雨再也没有一点关系。
田息抱起罗小雨,放回床上。
自己回到浴室,把门关好,淋浴打开。
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