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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厉风烬叉了一小块玫瑰酥蛋糕。
吃下，口感香腻。
林知越全程盯着厉风烬看。
厉风烬评两个字，“略甜。”
林知越拿起叉子，自然接上话，“因为是甜点。”
厉风烬见林知越眉眼轻绽，笑容轻快，已经放松下来了，笑道：“你对。”
林知越这会吃的是酸奶蛋糕，嘴角沾了点酸奶渍。
厉风烬盯着看了会儿，“林知越。”
“嗯？”林知越还是头一回听厉风烬喊他全名。
嘴里含着甜点，两颗眼睛圆溜溜看向厉风烬，一汪的疑惑。
“蛋糕渍。”厉风烬点了点自己的嘴角，提醒。
“……哦。”林知越明白了，抬手用拇指指腹擦去，吃掉。
这样熟练的动作可见林知越平时没少吃甜点，厉风烬说：“要是喜欢，以后可以经常过来吃。”
林知越说：“我就送衣服才过来……”
话说了一半才后知后觉厉风烬是在邀请他常来玩。
心忖，公司是玩的地方吗？
林知越补充说：“这家店有外卖，以后我要是想吃，可以点外卖。”
“嗯。”厉风烬给林知越倒茶，并没有多说。
林知越抿茶悄摸看向厉风烬，他好像把天聊死了。
好不容易两人才有话题继续聊，他说什么点外卖啊……
厉风烬不说话，林知越干坐着会尴尬。
林知越想了想，问：“我们等会去哪儿吃饭？”
“饿了？”厉风烬问。
林知越说：“不饿。”
不止不饿，还好饱。
看这一桌的点心，他吃了一半，还有一半。
他这样问就是现在想着找个话题打破眼下尴尬的气氛。
谁知道他一句话事与愿违，直接延长了两人的尴尬时间。
厉风烬说：“那我晚点再带你出去吃。”
“……”林知越觉得厉风烬的这个决定好有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还没捋清楚呢，就听得厉风烬说：“这会有时间，方便了解下你的那个朋友吗？”
“那个……跟我长相一样的朋友。”厉风烬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两腿随意交叠，人靠背坐的状态也随意。
他这是想让林知越也放松下来随便聊。
“你想知道哪些？”
林知越眼睛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那是矛盾。
厉风烬看的出来，林知越这是又把他当成那个朋友了。
厉风烬很好奇，好奇那个跟他长相一样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厉风烬说：“都可以，只要你方便介绍，只要你愿意告诉我。”
林知越沉默了会儿，问：“你从出生起就一直在国外生活吗？”
厉风烬明白林知越的意思，林知越在怀疑他厉风烬失忆。
可惜，他是真的回国才认识的林知越，而且，他的记忆完整，没有缺少任何一段记忆，从小到大的事情，他厉风烬都记的清清楚楚。
厉风烬说：“一直在国外，今年改回的国籍。”
林知越再问：“那你有没有经常做梦，然后梦到一些自己不曾经历过的事，醒来还记得的那种？”
林知越在用自己过往的记忆恢复过程的经验来确认厉风烬的身份。
厉风烬回答的很快，“没有。”
林知越追问：“那你看到某些场景的时候，会不会说觉得很熟悉，像在哪里见过？”
“有。”
林知越肉眼见的充满希望。
厉风烬对上林知越渴望知道的眼眸，说：“你应该知道海马效应。”
林知越知道，这是心理学上的一个理论，也就是大家常说的即视感。
简单来讲就是人们对一些尚未体验过的事情会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事实上，这只是大脑皮层认为当前的信息跟以前接收到的某一类信息相似，遂将这段信息储存了下来，导致人体记忆存储功能发生了小错位偏差，才会出现“似曾相识”这个感觉。
厉风烬说：“我知道你期待我就是你的那个朋友，但很遗憾，我不是。”
“我的记忆完整清晰，没有出过车祸，也从未出现过会影响记忆的大病小意外。”
他在观察林知越的神情和细微的变化。
林知越也的确脸色苍白了些。
厉风烬把话说的这样直白，是希望林知越以后跟他在一起不要再透过他来想念那个朋友。
他厉风烬没有做替身的善意。
林知越听明白了，也知自己屡次念想过往的情绪全被厉风烬发现。
“抱歉。”
他低垂着脑袋，厉风烬看不到他的表情。
林知越说：“给你添麻烦了，以后不会了。”
厉风烬：“你……”
“厉先生，我还有事，午餐就不一起吃了。”林知越起身离开，走之前还是保持该有的礼貌，“点心很好吃，多谢招待。”
全程没给厉风烬一个眼神。
厉风烬没追上去，他看了眼茶几上没吃完的点心，让助理去送林知越。
心下反复念着林知越刚才说的“厉先生”三个字。
“林少爷。”
林知越心情糟糕，根本没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两条长腿大步跨出门，一心去找自己的车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