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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下卷]
第49节 （49）市政府
晚上回到招待所，吃完晚饭，小海召集调查组人员开会，想听听大家的调查回报。
负责调查外贸出口的杜仲副部长：“王副市长，钢铁公司的外贸很简单，就是在香港设立了一家办事处，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总经理伍湖生的儿子伍海亮，另一个是他儿子的女朋友，也是钢铁公司的职工。这还不重要，重要的是几年间钢材没出口多少，从钢铁公司转到办事处的资金就达一点八亿多元，是为了长远发展做打算，作为办事处的专有支配资金。”
小海听完不由得看着叶航问：“他们不会是也想逃跑吧？”
“也许，有这种可能。”叶航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负责清查内部销售的审计局的刘副处长：“通过清查账目，我们发现，古城钢铁公司对几家规模较大的钢材销售公司的出厂价要比其他的销售商低百分之七八到百分之十左右，就算是优惠，幅度也有点太大了。”
小海听了心想，这些情况和没来以前所得到的信息基本相似，看来钢铁公司的问题不会小。就问：“对于内部销售，这些获得大幅度优惠的销售商主要分布在哪些地方？”
审计局的刘辉：“古城钢铁公司属于中小型钢铁公司，主要以省内销售为主，销售商基本分布在古城周边地区。”
“是吗？那就好。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从明天开始，审计局的刘处长和沙晨星，你们在公安人员的陪同下，对几个主要钢材销售商进行突击审查，要设法找到证据，有了证据我们工作才能主动。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把几个主要钢材销售商带回来审查，动作越快越好。否则要是让钢铁公司的有关领导早早觉察到了，我们的调查可能就不容易了。”
“是，王副市长，我们明天就开始行动。”
“有什么问题要及时向我回报。”
“是，我副市长，我们明白。”刘辉和沙晨星答道。
小海接着：“对于香港方面，叶处长，你在那里有熟人，这次还得麻烦你去一次，你看行不行？”
“行，王副市长，我明天就开始准备动身。”
“杜仲杜部长你们两个明天继续查账，别人要是问起，就他们几个单位里有事，临时回去几天，不要让人怀疑。”
“行，我们听领导的。”杜仲。
安排好大家的行动后，小海本想可以找主管矿区的副总经理毛爱民谈谈了，可又怕过早的谈话，会影响其他的调查，就决定等等几天再。
几天之后，当听到两边都进展顺利，且有了成果。小海决定找钢铁公司主管矿山的副总经理毛爱民谈谈。
秘书小郭找来了副总经理毛爱民，毛爱民的神情很不自然。小海知道，有人走漏了风声，华夏历来如此，也没什么奇怪的。
关上门，让秘书在门口守着，小海开始了和副总经理毛爱民的谈话。
小海：“毛总，今天找你来想和你什么你也许知道了吧？”
毛爱民低头想了想：“知道，王副市长。”
小海笑了笑：“那毛总，还需要不需要我把东方钢铁厂的账目和铁矿上的账目，还有相关人员的一些供词拿给你看看？”
毛爱民听完苦笑了一下：“王副市长，不用看，这些都是真的。”听到毛爱民这么坦率，小海笑了笑：
“好，毛总，你能这样，我们的谈话就好进行了。”
“王副市长，你有话就问，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好，那我问你，你作为古城大企业钢铁公司的副总，工资和待遇应该很不错了，为什么还要搞盗卖铁矿是这种违法犯罪的事？”
“我的工资和待遇是不错，可远远不够。你也知道，在古城，钢铁公司这几年效益好，是人人眼中的肥肉，我这个副总的位置不知有多少人想着呢？我为了保住我的位子，就要想办法拉关系，走门路。要拉关系走门路靠我那点工资怎么能够，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活呢。所以我就需要想办法弄钱，我自己管着铁矿，卖矿石就成了自然的事了。”
“是吗？你就没有害怕过？”小海问。
“开始的时候有些怕，可我回头看看又不怕了。因为我看到，各个国营企事业单位的几乎所有的头头脑脑们都在想办法捞钱，别人都不怕，我怕什么？”
“是吗？他们不怕是因为没被抓住，抓住了我看没人会不怕的。”小海。
“也许是，被抓住了是我运气不好，我也只好认倒霉了。”
小海听了笑了笑：“其实你也不必这么悲观。我来钢铁公司是为了把企业搞好，不是想和你们任何一个人过不去，只要你们能配合，把问题处理好，我想出路还是有的。”
毛爱民听了，觉得还有希望，就：“王副市长，那依您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办？”
“毛总，我对你们盗卖矿石这件事也是思虑再三，你们这是集体作案，牵扯面大，影响也大。为了尽可能的减少不良影响，我给你几天时间，你考虑一个妥帖的方案，尽可能的把厂里的损失收回来。收回厂里的损失，其他问题也就好解决了。你呢？”
“行，那我就听王副市长的。”
“另外我还想问一问，听你们几个老总关系不太和睦，有没有这回事？”
“是，我们几个关系是不好，各有各的门路，各有个的后台，谁也不买谁的帐。”
“为什么？”小海问。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不错，相互之间都留有面子。可是伍湖生太霸道，严格把住财权和人权不放，其他人只能靠边站，利益不平衡的情况下，就产生了矛盾。我们就和他闹，出他的洋相，他也拿我们没办法。为了息事宁人，最终他做出了让步，各管一摊，各干各的事，各捞各的钱，谁也别谁，这才相安无事。”
“是吗？原来是这回事。好了，今天就谈到这里，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希望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记住，不能乱，这是纪律。”
“是，王副市长，这我知道。”
和副总经理毛爱民谈过话的第二天，审计局的刘辉和沙晨星果然带回了两个钢材销售商。
刘辉来到小海的房间，向小海汇报：“这些经销商看见我们带着警察一起去，基本上什么都了。为了慎重起见，我带回来两个账目比较齐全的钢铁销售商回来，让他们亲自来向您回报。”
“是吗？这样最好。辛苦你们了。”
刘辉和沙晨星出去后，让秘书小郭带进来第一个钢材销售商。
一个中等个头，偏瘦的中年男子，自称姓马，是钢材销售公司的经理。小海客气的邀请马经理坐下，然后：“马经理，我们让你来是为了配合我们调查问题，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就什么，行吗？”
“王副市长，你放心，你有什么话就尽管问，我不会隐瞒，我也不会替别人背黑锅。”
“好，马经理，你能这样想最好。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和古城钢铁公司打交道的？”小海问。
“从我开始做钢材生意起，我就一直和古城钢铁公司打交道，人也比较熟悉，大约有七八年了吧。”
“你从古城钢铁公司进货，他们给你优惠吗？”小海问。
“刚开始的时候，由于人比较生，没有什么优惠。后来时间长了，人越来越熟，我的生意也越来越大，他们开始给我优惠了。”
“那钢厂一般能给你优惠多少？”
“按照他们的规定，对我们这些老客商的优惠，一般为出厂价的百分子一点五到百分之二。”
“可我们从账目上发现，优惠的数目远远超过了你所的百分比，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么回事，大约是三年前吧，有一天，古城钢铁厂主管销售的副总经理方大亮来到我们销售公司搞回访。由于经常打交道，我们很熟悉。在我的办公室，在没有其他人在旁边时候，方总感叹着对我，你们这些私营老板比我们这些所谓的国营企业老总强多了。我问为什么？他，你看你们要钱有钱，又没人管，想怎么话就怎么花。而我虽为副总经理，处处受到限制，和你们相比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我不会吧？副总经理会没钱花？我不信。他你不了解，国家对国营企业有各种财务制度，我们这些老总也要遵守。可问题是我们也要花销，也要迎来送往，这些钱从哪里来呢？我想了想，觉得他的也对，就问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他，他和他们老总商量了一个办法，不过需要你们帮帮忙。我问什么办法？他，我和我们老总商量了，给你们这些熟悉的老客户，以照顾老客户，促进薄利多销的名义，按低于出厂价百分子七到八的价格给我们计算价格。不过其中的百分之五要以现金的形式返回去，也算是对我们这些当老总的帮助。我算了算，去掉百分之五，他们对我的优惠最少也有百分之二，比原来多了些，就答应了。后来每隔一段时间，方总就会来取一次现金，三年多来一直如此。”
“取现金的人是方总本人吗？还有没有其他人？”小海问。
“一直是方总本人来取，没有出现过其他人。”
“你有没有账目记录？”小海问。
“有，我都有底账，来之前我也把它带上了。”着话，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小账本递给了小海。
“马经理，那你有没有统计，三年多来，他从你那里拿走了多少现金？”
“我粗略计算了一下，大概有两三千万吧。”
“好，谢谢你的配合。你不用害怕，只要你的是实话，这里面就没有你什么事。出去之后不要乱，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小海微笑着。
“王副市长，您放心，我的都是实话。”马经理完话，站起身，走了出去。
第二个进来的钢材销售商，所的情况和前面的大同小异。经过小海一番安慰、询问后，也留下了一个账本。
有了证据，销售副总经理的问题也就好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