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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下卷]
第46节 （46）市政府
纺织城的彻底改制、改造随着各有关部门的努力，开始有序的推进。按小海的计划，下一步要做的事就是搞清古城钢铁公司的问题。
钢铁其实就是刚和铁的总称。工业生产中的根据含碳量的多少来区分钢和铁，含碳量大于2%的铁为生铁，含碳量小于2%的铁为钢。生产过程是先在炼铁炉内把铁矿石练成生铁，再以生铁为原料，以不同的方式和方法把铁练成钢，炼出的钢铸成钢坯或钢锭，然后再根据需要轧制成各种各样的形式。如：线材，板材等。
古城三面环山，有较为丰富的铁矿石资源，所以国家在这里投资建起了一个年产三百万吨的中型钢铁企业。在职职工近三万人，主要以生产工业用的板材为主。钢厂建成后，交由地方政府古城市管理，在古城是很有影响力的大型企业之一。
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国家开始进入大规模建设期，钢材价格不断上涨，各个钢铁企业盈利丰厚，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京都先后查出了陈希同、王宝森，管志诚等腐败大案。市场上钢材价格不断上涨，而古城钢铁公司的收益却没有什么变化。公司不断有职工上访，向上级反映钢铁公司领导的个人问题。上级机关接受群众反映后，也几次派人调查过，可由于钢铁公司一直在盈利，最后都不了了之。钢铁公司的坏名声却传了出去。
有了到钢铁公司调查的想法后，小海找钱书记和市长分别交谈了一次。
钱书记，你这个想法不错，钢铁公司是应该整顿整顿。这几年，钢铁公司不断有干部职工上访，反映钢铁公司领导贪污腐败，任人唯亲，挥霍浪费等问题。你去收拾收拾，也让我耳根子清静一些，也是市委市政府对群众反映问题的重视。
吴市长，你去整顿一下也好，市场上钢材不断涨价，钢铁公司的利润没有增加多少，问题却增加了不少，不断有人向上反映问题。你去整顿是你的职责，也是我们市政府的要求。一方面可以平息一下民愤，另一方面也可以让钢铁公司每年多上交一些利税，支援一下古城建设，我们政府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对于如何进入钢铁公司，小海颇费了一番心思。钢铁公司和纺织城不同，纺织城破败，怎么整治都不为过。可钢铁公司没有出现过亏损，人多规模大，不能采取纺织城的形式。调查工作既要有实效，也不能影响企业的生产。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对钢铁公司的内部问题有所了解才行，做到有的放矢，不忙不乱，重点清查，也许会有不错的效果。
可是怎么样才能做到有的放矢呢？小海找来了自己的秘书小郭一起商量。
作为一个主管工业的副市长，听起来权力不小，可实际能随时调动的就是一辆车、一个司机、一个秘书。不像在基层，指挥着一大帮人，有人权也有财权，天高皇帝远，自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可在市政府却不一样，不要忘了自己还有一个顶头上司市政府市长。
秘书小郭：“其实要也没什么难的，钢铁公司是企业，所有的经济活动都要留下痕迹。公司那么大，人员又多，不可能钢铁一块。要是能找一个内部人员，最好是内部财务人员，摸摸底，我想大概情况也就了解的差不多了。”不愧是学经济的，能抓住要害。
小海想了想问：“有这样的人吗？如果能找到这样的人当然最好了，这样我们工作起来也有了目标。”
“我去了解了解，我的同学还有学哥学弟有几个毕业后分到了钢铁公司，我去问问，看他们现在都干什么？是否了解情况？”
“那当然好，抓紧点才好。”
几天后，秘书小郭了解到了情况。小郭汇报：“我有个学哥，高我一级，也是孙教授的学生，在钢铁公司财务处成本科当科长。开始我问他时，他不愿意，我我来打听这件事，是受孙教授委托来的，他才勉强答应，并一再要求我一定保密。他，其实钢铁公司就分成四块：一块是矿区，一块是生产区，一块是销售，一块是外贸。几个总经理相互不和，各自为政，各守一摊。主管矿区的经理，盗卖铁矿。主管销售的经理和钢铁销售商串通起来，有意压低钢材的出厂价格，自己拿回扣。总经理的儿子在香港成立了一个办事处，随意花费。这些在钢铁公司的中层领导中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事。上级派人来调查过几次，结果都不了了之。”
对钢铁公司的大致情况了解之后，小海又一次召集原有调查小组成员集合，进驻古城钢铁公司。
小海告诉大家，这次去钢铁公司，除了不能拿之外，让吃就吃，让喝就喝，不能早早的引起他们的警觉，要麻痹他们，要让他们觉得我们和以前的检查没有什么区别才对。
钢铁公司的情况远非纺织城的企业能够相比，招待所装修得豪华气派。总经理和三位副总经理热情接待了调查组一行，小海被安排在招待所最好的房间。
晚上，在招待所豪华的餐厅里，钢铁公司总经理伍湖生带着主管矿区的副总经理毛爱民、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铁男、主管销售的副总经理方大亮等几个公司主要领导，摆了两桌丰盛的酒席招待了检查组一行人。酒席的丰盛，态度的热情自不必。
席间，小海对大家：“各位钢铁公司的老总，我们调查组这次来钢铁公司，属于例行检查，这是我的本职的工作，没有任何针对性。这次主要是对公司的经营状况进行检查审核，发现了问题呢，希望你们积极改进。没发现问题呢，希望你们再接再厉。也是对你们工作的一种促进，希望你们能积极合作、积极配合，也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老总们听完放心了不少，表示一定支持王副市长的工作。
第二天，检查组进驻钢铁公司财务处。这次有了明确的目标，也就有了明确的分工。国资委的副处长叶航负责重点清查矿区方面的账务，纺织集团两个人重点清查外贸方面的账务，审计局两个人重点清查销售方面的账务。
清查工作在有序地进行，小海除了处理一些作为副市长的其他事物之外，基本上不太出门。闲暇之时小海就问秘书小郭：“你是学经济的，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只清查账目还远远不够？”
秘书小郭想了想：“这几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觉得无论是外贸还是国内销售，都会在财务账目上有所体现，仔细去查，都会有蛛丝马迹。可唯独盗卖铁矿，可能在账务上无法看出来。因为是偷盗，尽管会加大矿区方面的成本，可在账务上可能无法看出。”
小海听了：“我也在想矿区的问题，所谓捉贼拿脏，捉奸拿双，不抓住现行，只怕不会有人认账。再了，趁他们现在还没有引起警惕，我们要及早抓贼才行，等他们有了警惕性，到时只怕想抓都抓不着了。”
“王副市长，我也这么想，要是我们趁他们不注意，私下里到矿区看看，不上能抓个现行，到那时不怕他们不承认。”
“这个办法不错，要是能抓个现行，有了突破口，不怕他们不认账。”小海觉得自己成了抓贼的公安了。
“王副市长，那我去找人了解了解矿区的位置，咱们明天就去看看？”
“行，你去吧，不要张扬。”
“王副市长，我明白。”
打听好矿区的具体位置和路线，小郭向副市长作了汇报。
小海：“那就明天早上去，带上负责清查矿区账务的叶航副处长，也许用得上。别人问就明天到市里去开会。”
“是，王副市长，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坐上汽车，向矿区坐在位置开去。
铁矿的主矿区在东山，出口也在东山。铁矿从山里的矿区拉出来后，向西五六公里送到炼铁厂，在那里，矿石就变成了生铁。
路上，小海问：“叶副处长，通过这段时间查账，你看出什么问题没有？”
叶处长：“从账目上看，目下到看不出什么问题，不过你们这种捉贼拿脏的方法不错。”
几个人都笑了。小海：“那叶处长就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我倒是有一点，就不知对不对？”
“看。”小海。
“这地方我以前也来过，矿区偏僻而混乱。我觉得我们不能直接去矿区，我们去矿区怎么查呀？我们不如就在半道上等，他们既然能盗卖铁矿，明附近一定有一家私营钢铁厂或者专门收购铁矿石的企业，要是没有人收购铁矿石，他们把铁矿卖给谁去呀？”
“不错，你的很有道理。那你我们应该怎么去做呢？“小海问。
“其实很简单，我们先打听这附近有没有其他钢铁厂或者收购铁矿石的企业，打听清楚他们的具体的位置，然后，我们就在铁矿石必经之路上等，看看有没有拉着矿石的汽车经过。如果有，每天到底有多少？然后再采取办法，不愁没有结果。”
“不错，那就到前面的小村子旁停一停，让小郭下去问一问，看看附近有没有私营钢铁厂或者收购铁矿石的企业，具体位置在哪里，路线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