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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纳兰渊突然被罢黜了亲王的身份,还被幽禁在康王府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却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缘由。
而整件事情的另一个中心人物容婕妤,慕容玉妡也被皇帝秘密处死,就连沛国公府慕容青山也不知道。
不过令慕容青山有些紧张和不安的是,皇上已经不再如当初那么信任他。
即便当初叶连成刚刚撅起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不安过。因为那时候皇上事事还是会与他商量,对他也是和颜悦色。
而如今,皇上在朝堂之上对他提出的一些问题竟然是连连反驳,让他在同僚中颇有些失了颜面。
虽是如此,他却不知道皇上为何会这样对他,他左思右想也实在是想不通透。
幸而不久后他的唯一的儿子慕容帆出生了,倒也是分去了他一半的注意力,也没有在皇上对待他日渐冷落这件事情上做多的揣测。
再轰动的事情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被人淡忘。
更何况,这件事情对于百姓们来说也也渐渐失去了谈论的乐趣,自然也就很快不被人提起。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离纳兰澈和慕容玉姌的婚期是越来越近。
沛国公府和宸王府两府的联姻,渐渐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其实按照慕容玉姌的想法当然是一切从简,不过她这个身份和夫君的身份,显然是不能得偿所愿了。
沛国公府嫁嫡女,一品亲王迎娶正妃,虽是在京中这样的名门贵族联姻已不再稀奇,不过不同的却是这亲王纳兰澈传言是个患有隐疾,且活不了多久的人。
而这沛国公府的嫡女从前也是被瑞王退了亲的人,这样两个人成亲,身份上吸引人也就罢了,本身两人的一些传言就曾引来众说纷纭。
一时间,京中的话题全都被慕容玉姌和纳兰澈两人占据头条。
某出茶楼的包厢内,可不就几个人聚在一起兴致勃勃的议论起了这当事人了么?
A说:“说起这个未来的宸王妃,我才又想起从前的瑞王。若不是瑞王退婚,恐怕那三小姐早已经是瑞王妃了吧?”
B接着说:“如今的瑞王妃据说样貌才情那也是一等一的好,难怪瑞王会退了这慕容三小姐的婚事。”
C却是摇首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这慕容三小姐那才是一等一的美人,我那日也是恰好路过她的药铺,远远的望了一眼,那长的可不比从前的‘桃花仙子’逊色呢。且这三小姐不仅人美,而且心善。”
A连声附和道:“是了是了。你这么一说我才又想起她每个月的初一都会为穷人免费看诊,所得的银两还帮助了不少受了雪灾的难民呢。”
C摇首叹道:“这么一个好姑娘,却是可惜了……可惜了。”
“这也难说。你也不想想,若不是从前宸王遭遇了一些变故……”说着,A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两人的耳边,悄悄说道:“若不是从前先太子一家遭遇不测,如今这天下……恐怕也是轮不到当今圣上的。”
这意思却是明显了。若不是当初那场变故,当今的圣上也只是当初的齐王。而宸王,一定是将来继承大位的太子殿下,将来登上帝位,别说是沛国公府的嫡出三小姐,即便是天下女子也没有几个配的上他。
C一副惊恐的低声喊道:“这话也就咱们几个说说,万不可叫旁人听了去,否则你小命可是不保的。”
B说道:“不过他说的也对。当年宸王还是皇长孙的时候,天资聪颖……”
C道:“好了好了,咱们知道就行了。”
像这样的对话,京中可是不少的。
不过见过慕容玉姌,且又听闻她乐善好施的事情后对她暗中仰慕的青年才子们可是暗自伤神,只叹没有早先遇到这位三小姐。
而那些心中无比思慕纳兰澈的闺中少女们也是芳心碎了一地,有些甚至躲在闺中暗自垂泪哭泣。
这两日,沛国公府和宸王府都忙着婚礼的事情,对于这些京中的议论也无暇顾及。
慕容玉姌看着面前摆放好的成亲当天要穿的婚服,纵然她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也是被那繁琐的礼服吓了一跳。
原本这古代的衣服就繁琐,这婚姻要穿的礼服更是让她恨不得不要出嫁了,而她瞧着那婚服上的凤冠时,更是心中一阵哀嚎。
“恐怕这婚服和那凤冠压在头上一天,我这身子就不是我的身子,脖子也不再是我的脖子了。”慕容玉姌呆愣愣的盯着那凤冠,终究还是忍不住叹息。
赵嬷嬷和白雪看起来却是比慕容玉姌还要兴奋。见她有些萎靡不振的盯着那用黄金,珍珠,宝石……等不少宝贝制成的凤冠,两人相视一笑。
后,慕容玉姌想起前些天那颇为隆重的及笄礼,再次叹道:“前些天的及笄礼已经将我累了个半死,婚礼还不知道要累成什么样呢。”
“也是呢。白日里还举行婚礼,到了晚上还要洞房花烛,想必应该会很累的。”
说这话的,却是林雨菲。
她这些日子以慕容玉姌好姐妹的身份住进了沛国公府离墨竹院很近的翠竹轩,一来是纳兰澈怕婚礼前期会发生什么意外,让林雨菲住进来好贴身保护,二则也是可以在婚礼的事情上帮忙一些。
这不,她刚刚翘脚踏进了这院子,便听到慕容玉姌的那一声无奈的叹息,于是便说了那么一番不羞不臊的话来。
此话一出,别说是慕容玉姌和白雪这未嫁人的少女了,就连一把年纪的赵嬷嬷都有些脸红耳赤的。
慕容玉姌瞥了林雨菲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堂堂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也说的出这样的话来,也嫌羞臊的慌。”
林雨菲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捻起那边桌上摆放的金桔就剥开了,说道:“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一贯是这样的,心中有话便要说来才痛快嘛。再者说了,我说的也是实话呢,不信你问问身边的赵嬷嬷。”
赵嬷嬷虽是一把年纪,却是从未嫁人,从前是跟在赵云贞的身边,赵云贞去世之后就一直照顾着慕容玉姌,虽是知道这闺中之事的,却是从未经历过的,此番乍然问起她来,倒也的确是有些难为情的很。“林小姐……真是快人快语呢。呵呵。”
这林雨菲虽是说话有些口无遮拦,却也是性子爽快的姑娘,倒也是让赵嬷嬷和白雪心中很是喜欢。
“我瞧你穿着这礼服很是好看呢,难怪你将宸王收服的服服帖帖。就连我一向自认为是天下美人,也必须要服输的。”林雨菲从前一贯是以为自己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美女,不过见着了慕容玉姌和澹台韵初,却也知道自己只能数第三了。
有林雨菲在身边,慕容玉姌当真是爱笑的很。旁的不说,单单说林雨菲说的那些话和神情,便与现代所称的‘女汉子’相差无几,性子活泼却又不失幽默风趣,的确是一个开心果。
慕容玉姌笑的嘴角都快抽筋了,后才平复了些,笑道:“你快别打趣我了,我瞧你年纪也实在不小了,等我婚礼结束,我便让阿澈给你寻个好婆家,也免得你总是拿别人打趣当乐子。”
“可别折磨我了,这什么情情爱爱的,不适合我。我还是乖乖的当我的潇洒阁主为好。”说完,林雨菲递给慕容玉姌一块她刚刚剥好的金桔。
不过她话音刚落,就见清霜领着澹台韵初进来了。“那是你没遇到让你心动的人,以你的性格,若是动心了,恐怕是再也没法这么潇洒了。”
林雨菲望着今日喜笑颜开的澹台韵初,少不得又要拿她来开涮几句了。“哟,这几日不见,云初小姐说话倒是很有人生哲理的韵味呢。可是与你的叶将军……和好如初了?”
话虽是这么说的,不过只有林雨菲知道自己心里早已经被某一个人填的满满当当,也知道那爱上一个人之后,却不敢对他表白,更得不到回应是怎样的苦楚。
自十五那天,叶连成将事情的所有前因后果告诉了她,虽然她现在对叶连成没有从前那般怨恨,却也远远没有到什么‘和好如初’的地步。
再者说了,从未‘好’过,又何来‘和好如初’呢?
无奈的摇了摇首,澹台韵初叹道:“从前还真是没有发现你的牙齿这般伶俐,话说总是不饶人。”
“我一贯是喜欢实话实说的人。”林雨菲抛给澹台韵初一个‘你奈我何’的神情。
澹台韵初实在说不过她,“我也懒得跟你瞎扯。今日是来瞧瞧玉姌这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过两日就是婚礼了,我都跟着一起紧张,深怕会出什么纰漏。”
慕容玉姌笑着握了握她的手,道:“你放心吧,这沛国公府的主母虽是董氏,不过董氏如今神神叨叨的,所以太后娘娘便一直在帮着筹备着。”
赵太后从前一贯是瞧不上董氏这个妾室扶正的身份的,且慕容玉姌的外祖父与赵太后娘家也是有些亲戚关系的;算起来慕容玉姌也是赵太后的娘家人,再加上慕容玉姌要嫁的人乃是自己最最疼爱的孙子,便也格外关注着。
而如今慕容玉姌婚期将至,沛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太后瞧不上眼不说,还是个神神叨叨的疯子,她当然不会由着董氏来帮忙筹备。
且很久之前,纳兰澈就已经同赵太后说了,不希望慕容氏本族的人借帮慕容玉姌筹备婚礼之际,闹出什么幺蛾子,赵太后便以慕容玉姌姑姥姥的身份帮着筹备婚礼,当然也给慕容玉姌添了不少嫁妆。
这可是羡慕了不少的名门贵族的少女们。
可不是么。赵太后亲自帮着筹备婚礼,还给了她那么丰厚的嫁妆宝贝,这可是休都休不来的福气,可不是羡慕死了不少人?
就连沈皇后的长乐公主和琳贵妃的琼慧公主都在暗地里羡慕嫉妒的要死,更别说从前一直欺负慕容玉姌的慕容玉姝了。
澹台韵初含笑道:“也对。不过毕竟是姐妹呢,总想着你成亲了,自己却是帮不上什么忙。”
林雨菲却是有些无奈的瞥了澹台韵初一眼,道:“你若是能够与叶连成和好如初,让玉姌与我们少为你的事情操心,就已经算是帮忙了。”
“现在且让你得意一阵子,等将来遇到了那个让你心动的人,我看你还能这么嚣张跋扈么?你这张嘴巴,总有不敢说话的时候,你且等着就是了。”澹台韵初也实在是被林雨菲的伶牙俐齿伤的‘体无完肤’,此番却是巴不得赶紧出现一个男子来治一治这个林雨菲。
闻言,林雨菲的双眼瞬间黯淡了下来,却也不过是稍重即使的功夫,也未让慕容玉姌和澹台韵初瞧出来。
她其实是想说,很早以前,这一天就来了。
在他面前,她说话总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且真的是很少出现在他面前。
不是不想不见,而是不敢见。
在爱情面前,她是个胆小怯弱的,她也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他,只能将满腔爱慕深深埋在心底,小心翼翼的呵护着,隐藏着,深怕让别人发觉。
她怕在他的面前不小心显露出自己的爱慕,所以尽量避开有他的地方。
但愿,这份感情能够一直深藏于心,就这样默默的喜欢,看着他安好就好。
墨竹院有了林雨菲和澹台韵也算是热闹,水云轩也是因为有夜寒月和萧靖瑄日日过来,倒也比起以前喧嚣不少。
这样倒也好,从前水云轩太过冷清了些,就连安阳郡主都不敢擅自来水云轩,自然是异常冷清的。
如今不仅是水云轩,就连整个宸王府都是处于一个高度紧张却又喜庆的氛围之中。
纳兰澈父母已然过世,无人帮着操办他的婚礼。但是他还有疼爱他的荣昌长公主。
说起来,他与慕容玉姌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连情况也是相差无几的。
慕容玉姌那边是太后着人帮着仔细筹备着,这边却是荣昌长公主这个最亲的姑姑帮着操办婚礼的事宜。
虽然以纳兰澈也能将婚事操办好,但是毕竟也是他的婚姻大事,即便他想自己亲自操办荣昌长公主和太后也是不允许的,毕竟他从未娶过亲,有些礼节也会难免做不好。
他也不再坚持,由着荣昌长公主,不过心里对她和赵太后却也是赶紧的很。
“哎,去年墨卿还是个‘深闺’中的孤家寡人,这眨眼间竟然就要成亲了。以后,这水云轩怕是再也不能想来就来了。”虽然如今积雪已经慢慢融化,不过气候却依旧有些凉,不过夜寒月耍帅根本不分场合季节,但凡是要彰显出他英俊潇洒的时候,他便从来不畏惧寒冷,于是那羽扇很少离他的手。
此刻自然也是悠悠然的在他面前扇着,虽是他说完之后狠狠的叹息了一番,不过眉眼间更是一派风流,叫纳兰澈和萧靖瑄实在百般无奈。
无奈过后,纳兰澈淡淡瞥了他一眼,冷然道:“这水云轩何时挡得住你?”
那摇晃着羽扇的漂亮手指顿了顿,只见夜寒月一副狠受伤的模样瞧着纳兰澈,“瞧你这话说的。人家真真是担心你的身体才会不畏惧你宸王府的暗卫布局,硬是要闯进来照顾你,怎的你说的好像我是盗贼一般?”
萧靖瑄撇了撇嘴,扬了扬眉,后笑道:“这话说出去哄哄安阳还差不多。谁不知道你来水云轩是为蹭吃蹭喝。如今却是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倒像是墨卿冤枉了你一般,委实有些不要脸了。”
“总归我还是有安阳的。你呢?都一把年纪了,如今墨卿马上就要成亲你,你在我们三人之中是最老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娶亲?”夜寒月倒不是说来给萧靖瑄添堵,倒也是实实在在为萧靖瑄的婚事有些着急。
萧靖瑄和纳兰澈在听到那句‘三人之中最老的’,两人都差点被茶水呛到。
老……
“你就不能说好听点?我才年长你们不过一岁。”再说,他现在也才不过十九岁而已,竟然就拿‘老’来形容他,也忒有些夸张了些。
夜寒月却是说道:“总归你还记得你比我们年长一些。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你可别忘记了,太后娘娘可是只给了你半年的时间呢,如今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再过四个月,到时候你若是再找不到心心仪的人,怕是要走上联姻这条道路了。”
萧靖瑄又何尝不知道离期限还剩四个月,可他现在心里哪里还能装得下别人?
即便再给他一年两年的时间,他也无法将那人从他心里拔出掉。
一切,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罢,左右是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娶谁都一样,只不过将来倒是有些对不起那个会与他成亲的女子了。
虽是心里有些黯然伤神,萧靖瑄一贯是个很会隐藏自己内心的人。淡然笑了笑,对着夜寒月道:“这才刚刚和好没几天,就开始来编排我了。想来是你忘记了自己之前冒着风霜寒雪来祈求安阳原谅的事情了。”
要知道,夜寒月这脸皮可是厚到一种境界的,萧靖瑄这些话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不痛不痒,如今他与安阳已经和好如初,甚至是比当初还要如胶似膝一些,哪里会被萧靖瑄那番话所打击呢?
那羽扇摇晃的更是有些风骚,夜寒月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两个人在一起,吵架也是难免的。当初玉姌不也生了墨卿好几天的气么,如今两人可马上就要成亲了呢。且听玉姌说,吵架,可是有情人之间的情调,是调味剂,就如一道菜一般,没有调料去烹制,自然就显得太过寡淡了些。哎,说这么多,你这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是不会懂得。”
纵然是萧靖瑄很是淡定,却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偷偷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深深的瞥了夜寒月一眼。
你这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是不会懂得。
谁说他不不懂?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这家伙,也太小瞧他了。
而纳兰澈闻言,终于是抬眸望向沾沾自喜的夜寒月,“玉姌真是这么说的吗?”
“那还有假?还别说,玉姌说的这番话,我细细品味了一番,果然真的是很有道理的。”吵架之后,他与安阳的感情的确是比从前还要好。
他也与父亲和母亲说了,过些日子就会来上门提亲。想到提亲,夜寒月还是多少有些紧张和期待的。
纳兰澈却是有些紧张了起来,虽是玉姌的话说的有那么一些道理,但是他却不喜欢吵架,害怕吵架,害怕玉姌会像安阳不理夜寒月一样,不理他。脑中只要闪过慕容玉姌不理他的情景,纳兰澈竟然是打了个寒颤。
巧妙的绕过这个让他大寒颤的话题,纳兰澈说道:“纳兰渊的事情一出,接下来就是纳兰灏和沛国公府。事情可都安排好了吗?”
夜寒月很快答道:“自然是安排好了。除去你成亲这件事,这也算是一等一的大事,怎么说也是要引起一番大的轰动,当然是要备周全的。”
“我祖父虽然久不闻朝堂之事,不过在朝中那些正值的官员那里还是有些威望的,此番他也暗中打点好了,只等着到时候沛国公和纳兰灏的事情一出。”萧靖瑄道。
“最重要的是,好好将她看着,千万别出什么叉子。”慕容玉妡可是将掉包事件引出的关键人物,自然是不能就那么让她白白死了。他每走的一步棋,都是有他的用处。当初爆出慕容玉妡怀孕,再被皇帝查出她私通,然后再是被秘密处死……这一切,不过他做的铺垫而已。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即便是她想死,那也要有力气才对。且我瞧她也并不是想死的人。”
“任何事情都不能掉以轻心才好。”
“是,我知道啦。哎哟……这都中午了,我肚子好饿,老魏的饭做好了没有啊……再不吃饭,本公子就快被饿死了。”
“……”
——
这日,沛国公府一夜可谓都是灯火通明,府里的下人全部都还在紧张的忙碌着,因是明日乃是沛国公府的嫡出三小姐出嫁的日子,所有人都不敢怠慢一丝一毫,更何况还有宫中的女官姑姑在一旁指点着,大伙儿自然是提起了精神,轮班干活。
而这日的沛国公府和宸王府到处都布置的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挂的高高的,府中的每一处都是细心的打扫了一遍又一遍。
慕容玉姌一个现代的灵魂,此番却是要嫁给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男子为妻,心情自然是比往常更是紧张了万分。
就如那屋中燃烧的蜡烛,她几乎也是一夜未眠。
在不知道及更天的时候,白雪和赵嬷嬷,清霜清雪便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了她的屋内。
慕容玉姌着实有些佩服白雪和赵嬷嬷等人,昨晚她们跟着她说了好些会子的话,虽然不知道此番是几更天,不过瞧那窗外依旧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便也知道现在时辰尚早。
“奴婢还以为小姐还在熟睡呢,却不想小姐还是比奴婢们兴奋呢,竟然这么早就醒了。”说这话的,乃是白雪。
这丫头向来都是一个话捞子。今日又是这样一个大喜的日子,她自然是兴奋异常,难免会拿她家小姐来打趣一番,胆儿也的确是被慕容玉姌惯的越发肥了。
而此时,静怡郡主,林雨菲,澹台韵初,夜寒雨四人也是一同来了墨竹院。
慕容玉姌虽是早就知道这几个人是要送送她的,却没有想到她们竟然来的这么早,她都怀疑她们昨晚到底有没有睡觉。
原本她一个人成亲,如今却搞得她的几个小姐妹们也跟着她‘受累’,不过心里却很是欣慰和感谢的。“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
林雨菲笑道:“莫不是要成亲了,激动的连脑子都坏了。自然是因为你今日要成亲了,我们必定是要早早来送你的。”
静怡郡主也是笑意盈盈,眼中满是祝福。“昨日便收到了乌尔兰雅送的信,若不是她如今有孕在身,怕是也要吵着闹着来东盛参加你的婚礼呢。”
“安阳郡主原本也是要一同来的,不过她既是新郎的妹妹,此刻好像有些不太适合来你这里。”夜寒雨笑道。
“不管怎么说,我却是要谢谢你们的。”这话却是真心的。她此前还真的没有想到她能在这个世界里交到知心的朋友。
“好了,赶紧起床梳洗罢,等会子还有的忙呢。”澹台韵初笑道。因是她此前也是嫁给了叶连成一次,自然知道这成亲是多么辛苦的事情。
赵嬷嬷和清霜,清雪倒也只是笑盈盈的伺候慕容玉姌起床。
换衣之前,墨竹院伺候的其他丫头们也已经准备好了慕容玉姌沐浴要用的热水,美美的泡了一刻钟的玫瑰花瓣澡后,蓝香,蓝梦,红袖,红缨,紫霞,紫云六人才将那婚服小心翼翼的捧了过来。
因是慕容玉姌嫁去王府便是一品王妃,且今日又是她的大喜之日,按照东盛的习俗,她今日是要着六服婚服出嫁的。
这所谓六服,乃是包含了袆衣、揄狄、阙狄、鞠衣、襢衣、褖衣。
且这六服的布料均是采用的南诏国进贡的流云锦所制,且这六服中的所有祥云凤纹,每一针每一线,都是万分的仔细小心,精益求精,容不得丝毫差错。
这流云锦原本就是极其名贵的布料,有些厚重,此番慕容玉姌身上穿了六件这样厚重的衣服,她心中的心痛可想而知。
即便是在大雪之日她也从未穿的如此繁琐厚重过,再加上等会子还要戴上好些斤重的凤冠,慕容玉姌顿时觉得自己成个亲,就跟要命似得的,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虽是慕容玉姌表情有些滑稽,不过却也不得不说这纳兰澈转成请的制衣大师们的精湛手艺。
在烛光的照耀下,这件大红色的礼服亦是闪着流潋的光芒,衣服上的凤凰更是栩栩如生,甚是华贵大气,衬的慕容玉姌更是美艳不可方物。而礼服刚刚穿好不久,太后专门请来为慕容玉姌梳妆的宫中女官也是已经来到了慕容玉姌的闺房。
这女官姑姑慕容玉姌也是昨日才见着,昨夜是宿在了沛国公府的客房中。
“劳烦姑姑为玉姌梳妆了。”慕容玉姌温和朝着那女官姑姑盈盈一笑。
这女官姑姑此前还觉得太后将她派来给慕容玉姌做婚礼的梳妆有些大题小做了,如今见她温婉知礼,心中难免为觉得自己心胸实在是有些狭隘了,现下却是有些羞愧了。“小姐说的哪里话?能够亲自为小姐梳妆,也是奴婢的福分。”
因是慕容玉姌皮肤原本就好,容貌即便是不着妆也是貌美,于是她这精致绝尘的长相与气质,若是妆容化的不好,倒还是会有些画蛇添足的感觉。
而这女官姑姑虽然上了些年纪,但是化妆的手法却是相当娴熟。
化妆的过程中亦是相当的认真,任何一个步骤都是倾尽了十二分的心力,且她按照慕容玉姌的气质和长相来为她化妆。
到最后这妆容不浓不淡,既将慕容玉姌的脸盘画的更是精致,却又不会显得艳俗。
“玉姌,你今日定然会叫宸王移不开眼的。”林雨菲再次由衷称赞道。
闻言,慕容玉姌望着镜中的自己,她来到古代这么久,还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惊艳过,心中不禁暗暗夸赞这女官姑姑。不愧是专门为太后娘娘梳妆的女官,手法自然是赵嬷嬷和白雪等人所不能比的。
且听说当初荣昌长公主出嫁也是这个姑姑亲自为她梳妆的,昨日太后娘娘竟然派她来为自己做出嫁的梳妆,可想太后对她乃是真正的疼爱和重视。
光是化妆就花了大约有一个时辰了,此时天色还有些昏暗,不过这二月的天色亮的比夏日晚些,却那时间却是在悄悄流逝。
将整个头发细细绾好,将那凤冠戴好之后,天色已经逐渐亮了起来,窗外那先前还有些漆黑昏暗的天空已经呈现出了鱼肚白。
梳妆完毕,那女官姑姑也被赵嬷嬷带着去墨竹院的饭厅用餐去了。
而迎亲的队伍要在巳时三刻准抵达沛国公府的门,如此离巳时也不过半个时辰了,慕容玉姌的心情更是越发的紧张了起来。澹台韵初自然是看出了慕容玉姌心里的紧张,虽然她是极力的想要表现的轻松些。“玉姌,这马上要出门上花轿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说起来也是有些饿了,等会子午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席,大家一起吃点东西吧。”
“奴婢刚刚去准备好了简单的早点,几位小姐一起吃了罢,以免等会子饿肚子。”
于是,在等待迎亲队伍的空挡,慕容玉姌和静怡郡主几个小姐妹们一起坐着吃了些早点。
因是衣服繁琐厚重,头上的凤冠也是压得慕容玉姌脖子有些僵硬了,所以吃起东西来也是小心翼翼的。其实也不能说是小心翼翼,实在是现在的她没办法大展拳脚,只能做个暂时的淑女了。
待简单了吃了早点,距离迎亲的巳时三刻也越来越近,慕容玉姌却是在此刻有些犯困了。
因是昨晚一夜未睡,刚刚又被折腾了两个时辰,如今有些疲累也是难免的。
“玉姌,如今迎亲的队伍还没有来,你趁此时休息一下吧。”不愧是过来人,澹台韵初现在想起当初成亲的时候,便也能够理解慕容玉姌现在的状态为何有些疲惫了。
“怎么我瞧着咱们大家都精神抖擞,玉姌却是有些疲累呢?莫不是因为要嫁人了,所以一宿未睡?”林雨菲无情的揭穿了慕容玉姌,却是笑的最为没心没肺的。
慕容玉姌没好气的瞥了林雨菲一眼,后叹气道:“何必要揭穿我呢?到时候轮到你成亲,我看你能多淡定。”
“就是说。新嫁娘紧张那是难免的,现在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呢。等到将来你出嫁的时候,我可要擦亮眼睛瞧瞧你有多云淡风轻呢。”澹台韵初一副等着看林雨菲好戏的样子,让几人纷纷失笑。
林雨菲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恐怕到时候会让你们失望的。”
澹台韵初可是知道成亲的,即便是嫁给一个不相干,那也是多少都会有些紧张的。“话可别说的太绝对,会不会失望,咱们走着瞧吧。”
夜寒雨笑道:“我敢打赌,雨菲到时候必定不会紧张,你瞧她这性子,哪里像是会紧张的人?”
“那可不一定呢……我打赌,她到时候一定会紧张到整夜睡不着,压五毛钱。”慕容玉姌也愉快的加入了行列。
“五毛钱……那我压六毛钱好了。”
“……”
------题外话------
对不起大家,这段时间因为家里面的事情耽误了码字。
虽然事情还没有忙完,但是二萱必须要抽出时间来码字,谢谢那些还在的姐妹们,二萱真的必须要说对不起,谢谢你们。
如今……期待已久的婚礼终于来了,嫩们激不激动?
要不要猜猜林雨菲心中喜欢的人是谁呢?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