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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内的四人见状,很快闪身离开窗边掩住了身形,只透过一旁的缝隙向外望去。就见那三个黑影很快到了茶叶铺子的墙头上,四下张望一番,然后跳了进去。
瞬时,周围响起一声布谷鸟的叫声,很轻很快,若是不仔细听根本不会发现撄。
“猎物进笼了。”这时,就听女子愉悦道。
只可惜那三个人还不知道接下来等着他们的将会是铺天盖地的大网,他们三人因为来之前已经看过了这里的地形图,是以彼此对视一眼,便分散开来,一人去前堂,一人去后院,最后一人则去了仓库。
他们认定,关于冷家的秘密一定就藏在这三个地方中的一个偿。
“好无聊啊,你们猜他们多久会出来?”少顷,冷子涯打了个哈欠问道。
“一柱香。”很快,就听那女子答道。
“理由呢?”
“因为我们只会给他们一柱香的时间。”
冷俊轩的回答相当霸气,他目光冷漠,在这方望着那三个人犹如是在看三具尸体一样。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当一柱香的功夫快要到时,冷俊轩侧目看了眼之前上来报信的男子,道:“冷笑,该你了。”
冷笑便是刚才上来报信的男子,与他的名字很不一样,他反倒是一个很爱笑的人。闻言他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相当愉悦的笑容,一转身就没了踪影。
须臾之间,亮光大起,无数火把将这一方地界照的犹如白天一样。他们将整个茶叶铺子团团围住,各个手执兵器,气势十足。领头的冷笑二话不说一脚将门踹开,就见那三个黑衣人已经闻声走了出来,在见到自己正被无数人包围时,当即愣住了。
然而冷笑根本不给他们时间反应,他唇角一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手一挥便道:“兄弟们,开饭了!”
说罢他闪身后撤,站在门外笑盈盈地看着冷家一众随从冲了上去。
冷家的随从并非普通的随从,上到他这个管家,下到厨房炒菜的大妈,基本上人人都会一些防守跟攻击的技能。正因有如此坚固的防备,一旦有事发生,在高手们赶来之前也完全可以撑一阵了。
而眼下,就是他随便挑选了一些能力中上的随从组成的攻击队伍。
照理来说,三个高手对付一群乌合之众,胜负根本没有悬念。只可惜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三方面,又有他们几个人在场外观测,最后的结果完全就是冷家单方面吊打那三人。
无数刀剑棍棒挥舞之间,就见那三名黑衣人被打的浑身是血,或许是知道无力回天,在又抵挡了一轮攻击过后,不知是谁喊了声“混蛋”,最后竟拿着剑直接往脖子上一抹。
冷笑站在远处早已清楚那几人的动作轨迹,见状他不由笑出了声,身形未动,只脚尖轻抬,三颗石子由他叫上射出直击那三人面门,这时就听“咚咚咚”三声响起,随着三道闷哼,那三人很有默契地齐齐躺倒在地。
“收工了。”见状,冷笑说着,转头冲着酒楼二层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神经病啊……大晚上笑得跟鬼一样。”就听冷子涯在旁边念道。
女子跟冷俊轩互望一眼,也不由觉得有些无趣。原想着这三人就算再无能也不会如此没用,谁料竟是连半刻钟都没撑过去,就这样被俘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很快就断定,今日来的这三人跟应墨隐压根没有半点关系。
审问拷打自然有冷笑去做,他们根本不必操心。
女子见冷子涯已经急不可耐地拉着冷俊轩要回去睡觉,她却是重新转身,透过窗户望了出去。
五年了,她的记忆只停留在这五年,关于往昔的一切,都没有印象。有多少次她曾在深夜这样望着整个江月城,扑面而来的出来那陌生感之外,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她讨厌透了这种感觉,却完全没有能力去抵抗。
莫名叹了口气,女子正要转身离开时,余光掠过不远处的巷口时,人却站住了。
此刻冷俊轩跟冷子涯已经下了楼,这里只余她一人站着。不假思索便直接从窗户口飞身而出,大红色的长袍跟面纱在月色的映照下竟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妖冶跟诡异。
这时刚好下楼站定在酒楼大门的冷俊轩一眼看到了女子的身影,他眼中冷光一闪,不周冷子涯还在一旁疑问,也飞身而起,跟了过去。
“这……”
冷子涯见状顿时有些不安想要跟上去,谁料却被冷笑一把拉住了。
“由他们去吧,有些事儿不是咱们能管的。”他说。
女子这时已经飞出了很远,适才她刚好看到巷口处出现了一个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冲这边张望。原本无聊的心情顿时被勾起了一些好奇,她悄无声气地跟了过去,却发现没过多久,对方便加快了速度。
然而强龙斗不过地头蛇这句话可不是假的,女子在稍一停顿判断了对方逃走的轨迹时,很快闪身进入了另一个捷径,于对方还未到时,就已经来到了那人可能会出现的一处林外。
海风依旧,树影婆娑,月色撩人,明明该是个无比浪漫的夜晚,却因这突来的转变而添了几分紧张。
就在女子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就见一个人影突然从巷口冲出,却在看到她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她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对方竟然也是个女子,她上下打量对方一眼,饶有兴趣道:“我给你两条路。
”
“第一,告诉我你主子是谁。”
“第二,自行了断。”
就见对面那人浑身一震,接着冷笑道:“你妄想!”说完这话,抽出贴身佩剑就冲了过来。
女子轻声一笑更是觉得有趣,她站在原地不动,只待对方剑尖即将贴上自己皮肤的时候,身形一闪,就此落在了她的后面。修长的指尖从红色纱衣中伸出,她两指一点便按下了对方的麻经,随着那人动作一滞,她笑容更甚,却是伸出空着的那只手,紧紧扣住了对方的喉咙。
多么娇嫩的肌肤啊,女子想着,凑上对方的耳朵淡淡道:“没听懂吗,我说的是让你自行了断。”
哪知随着她声音落下,对方原本紧绷的后背却突然松懈下来。紧接而来的是那不同寻常的颤抖,那般激烈且压抑,惹得女子心中一滞,几乎想要松开手来。
而这时就见女子突然扔掉了手中长剑,然后将她扣着自己喉咙的手紧紧握住。她浑身越斗越厉害,声音却带着喜色道:“阿夕,你是吗?”
听到这个名字,女子微微一愣,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有些难受。然而很快她就恢复了正色,冷笑一声道:“怎么,现在开始装疯卖傻了?”说着,不由加重了手上力道。
被扣住的人正是凌薇,她见女子反应平平,尽管自己已经呼吸不畅,但仍旧很努力地喊道:“阿夕,是我啊,你看看我啊,我是阿薇啊!”
凌薇越发激动的反应让女子眉头皱得更紧,她很难确定对方此刻的反应是在装腔作势还是另有原因。不过她一向只喜欢把事情往坏一点的方向想,是以稍一沉吟便出手又将她的胳膊扣住。霎时就听“咔嚓”一声,随着凌薇一道轻呼,女子已经将她的胳膊卸了下来。
“我再问你一遍,你的主子是谁?”
眼见女子下手越发狠戾,饶是凌薇再激动这时候也觉察到了不对。
胳膊处传来的痛苦让她短暂恢复了清醒,她紧锁眉头,心底却不由有些难过。
她跟古颜夕一起那么多年,就算此刻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是那身材,那身手以及说话时尾音的上扬,都让她无比确信身后的人就是古颜夕。可、可为什么她会对自己无动于衷,甚至在听到名字的时候都没有反应?
到底是她认错了人,还是这里面出了什么岔子?
“这位姑娘,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那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今日不管你说不说,最后都难逃一死。但是你自己说跟我逼你说比起来,结果却是不同的。你看到了,现在只是一只胳膊,等一下就是另一只胳膊,最后呢还有两条腿。你身上经脉那么多,关节也那么多,你要想玩儿,我陪你便是了。”
就是这样,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令人恐惧的话来,这个人……这个人……
女子见凌薇还是没有反应,顿时也没了耐心,她秀眉一扬便出了手。谁料这时却见凌薇浑身猛地一震,趁对方不注意,她突然跳起,双腿后踢,直击女子腹部。因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女子第一反应就是后撤,而这时凌薇奋力从她的桎梏中逃脱出来,不周脱臼的胳膊,翻了几个身后落在了远处。
“你……”她站在月色下看着面前一身红衣的女子,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女子此刻的神情突然带了几分玩味,她垂首看了看被对方踢脏的衣裙,再抬头,目光变得更是阴冷。
“好,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吧。”她笑说着,身形突然一动。
就在这电石火光间,无数巨响突然从四周出现,震耳欲聋,几乎连地面都跟着震了震。女子大惊,当即后撤几步观察情况,谁料凌薇就是看准了这个机会,翻身一扬,整个人在夜空中穿梭,就此离去。
“夕颜!”
就在女子大怒之下正准备追过去的时候,一道呼喊却逼停了她的步子。
女子很无奈地停了下来转头就见冷俊轩走了过来,一脸阴沉道:“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都看到了。”女子淡淡道,“还有,下次别这么大声喊我的名字。”
是了,她堂堂紫云国的大公主夕颜,如果被人知道大半夜地在这里跟人家打架,传出去以后还怎么维持那高高在上的优雅形象。
冷俊轩闻言顿感无奈,他叹了口气,目光却越过夕颜的肩膀投向远处。这个时候四周已经完全没了人影,就连那刚才的震动都像是一场梦一样。然而即便这样冷俊轩却还是通过身形跟动作确定了凌薇的身份,也记得她是擎南国一行带来的人。
“真可惜,如果不是你喊我,我一定能抓到她的。”顺着冷俊轩的目光也望向远处,女子一脸惋惜道。
“不必了,我已经知道她是谁的人了。”
“恩?”女子有些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道,“难道真是擎南国派来的?那刚才那些……”
“今晚来的是两拨人。”
冷俊轩一脸冷静地说着,见夕颜的表情越发玩味,心中却莫名多了几分担忧。示意她跟自己离开,两人一前一后就这样重回巷子,眼见快要走到酒楼的时候,夕颜却突然停了步子,道:“话说……你知道阿夕是什么人吗?”
闻言浑身一震,冷俊轩按下心头诧异却是不动声色地转过来看向夕颜。
“刚才那个女子一直冲我叫阿夕,我虽然也觉得她是在装疯卖傻啦,但总觉得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太舒服。你也知道我五年以前重病过后就记不得以前的事了,所以你说她会不会是知道点什么?”
冷俊轩的眼底掠过一道忧色,他走上前看着夕颜,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迎着夕颜诧异的目光,他淡淡一笑,一边带着她往回走,一边道:“别想了,你只是最近太累。”
顿时有些无言以对,夕颜长出口气,想着自己一个紫云公主怎么也不可能跟擎南国的人扯上关系吧,想到这儿她总算心情平复了些,然后悻悻跟了上去。
这一夜,江月城并不平静,然而对那些生活在幸福中的百姓们来说,不管是那火光四起的图啥还是单方面的震动,都只是黄粱一梦罢了。
此刻的客栈内同样一片黑暗,但是二层的卧房内却传来几道引人遐想的呻吟。守夜的小二只当里面是在做些羞羞的事儿,于是打了个哈欠,便也吹了灯去睡了。
然而就在他离开后没多久,一股腥味便从窗口门缝蔓延而出,新鲜的血液味在这深夜出现不免多了几分诡异,房中,凌薇正一脸苍白满头是汗地坐在那儿,流若正在一旁替她处理伤口。
脖颈处因为淤血太多导致皮肤都泛出了紫色,流若手段巧妙地放出了一些黑血,这时正在给她包扎。她被卸掉的胳膊尽管已经接了回去,但短时间内却还是送不上力。而应墨隐这时正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一张脸冷的跟冰一样。
“王爷……”就在流若刚刚包扎完毕的时候,凌薇忽然抬头道,“我……我好像看到颜夕了!”
凌薇这话一出,首先愣住的便是流若了。在察觉到屋内气氛瞬时将至冰点的时候,他急忙走上前挡在了凌薇跟应墨隐之间,然后冲凌薇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闭嘴。做完这些他才重新又看回应墨隐,正要开口,就见应墨隐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凌薇,你把事情说一遍。”
凌薇跟应墨隐都不卖流若这个面子,无奈之下,他只能讪讪退到一旁。凌薇深吸口气将今晚的事娓娓道来,在提到那个红衣女子出现的时候,就见应墨隐瞳孔收缩,表情震惊却又带了痛色。
是了,红色是他的禁忌,只因五年前的那一天,古颜夕就是穿着一身红衣消失的。
不难想象凌薇口中的女子应该就是水灯节那日他见到的人,虽然对方整个人都藏在了帘帐后,可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却是不会忘的。
他也曾有过怀疑,可五年前他也算是亲眼看到她消失的,虽然之后也努力找过,但内心总是已经承认了她逝去的这件事。
既然如此,那这个神秘的红衣女子又到底是谁?
“王爷,我不会认错的,那个人、那个人一定就是阿夕!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变了,她不认得我,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如果不是你们提前买好的**爆炸,我只怕真的就回不来了。”
早在一开始他就知道茶叶铺子今晚一定会出事,派凌薇过去也不过是想做些手脚。他猜到那个女子可能会在场,但没想过对方身怀武功,且还是个中高手。凌薇多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可那女子不仅将她扣住还险些要了她的命,在他记忆里能做到这件事的,也就只有古颜夕了。
心情越发复杂,应墨隐说不上自己是高兴还是紧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可见凌薇如此确定,连他都不禁动了心。
“可是五年前王妃的确是不见了啊……流若公子派了那么多人去找都没有下落,现在又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紫云国呢?”就在屋内一片安静的时候,站在角落的周暖却突然开口说道。
看到应墨隐投过来的视线,她急忙垂首有些不好意思。一张小脸不由急得通红,她紧了紧手,又道:“我觉得……凌薇姐可能是太思念王妃了,加上今晚情况紧急,也许只是不小心看错了吧……”
“我……”
“好了,不必再说。”
眼见凌薇似乎还要争辩,应墨隐突然抬手,阻止了这段对话。眼下他心里是一团乱麻,在没有切实的证据前,他并不想抱有任何希望。然而他也是人,一个普通人,对于心心念念的人可能还活着这一点,他下意识还是想要去相信的。
应墨隐吩咐流若照周好凌薇,自己则回了卧房。见他彻底消失在走廊的以后,凌薇突然眉头一拧,转过身看着周暖道:“阿暖,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希望王妃还活着吗?”
“我……”当即脸上更红,周暖一脸委屈地望着凌薇,很快红了眼睛。
然而到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这样捂着嘴跑出了房间,见此,流若不由埋怨道:“你看看你,回来就跟条疯狗似的,阿暖平日里对王妃的思念不比咱们少,你何必那样说她?”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跑出去了?”凌薇一阵见血道。
“哎,你这人……她一向就是这样啊,单纯又敏感,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单纯?”凌薇念着这两个字,冷哼一声,第一次觉得有些看不懂这个姑娘了。
当太阳从东边升起,将光亮洒在了整个江月城中,鸡鸣鸟叫声响,拉开了新一天的序幕。百姓们依旧一如往昔重复着同样的生活,没有人知道就在之前的几个时辰内,江月城出了一件大事。
因为凌薇的那番话,应墨隐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不管睁开眼还是闭上眼,在他翻来覆去间浮现在眼前的,都是古颜夕临死前的模样,她眼中的绝望跟不舍是这么多年来横亘在他心口的一根刺,放着太疼,拔掉又不舍。
想着索性睡不着,他很早便起了身,梳洗过后便坐在二层的窗户口向外看着。经过昨晚的事,他知道今日一定会有贵客拜访,心里竟然对此有种说不出的期待。
谁知随着时间缓缓过去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面前的,竟然是端着早膳的周暖。
“我看王爷最近好像气色不好,我一早起来便熬了些红枣小米粥,您用一点吧。”她说着,将小米粥跟一些咸菜还有馒头摆在了应墨隐面前。
应墨隐并没有动作,只扫了她一眼后,再度看向外面。
顿时有些尴尬,周暖站在那儿绞着帕子咬着嘴唇,少顷又道:“我知道昨晚那些话惹王爷不高兴了,王爷你要是生气就骂我吧,不然……不然打我一顿也……”
“阿暖,她曾说过照周你是她的责任,是她亏欠了你哥哥的,所以本王留你也不过是在替她尽义务。你并非我的下人,可以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但同样,你也不是本王身边最亲近的人,本王的脾气你知道,所以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你最好能想想清楚,不要再冒然开口。”少顷,就听应墨隐简单干脆道。
周暖在应墨隐身边呆了五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他对自己说如此重的话。眼泪顿时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头颅低垂不敢出声,只紧紧攥着帕子,浑身发抖。
见状,应墨隐只缓缓侧目重新望向窗外,眉头却在不经意见拧成了川字。所以说并非是他冷血无情,而是这些女子除了哭以外,真的什么本事都没有。对他们这些从地狱口爬过的人来说,眼泪真的是最没用的东西。
“啧啧,不愧是应召的应候王啊,教训下人当真是与众不同呢!”
哪知就在这时,一声调笑突然从楼梯口传来,应墨隐不动声色只眼微眯慢慢侧目望去,就见冷子涯正一脸调笑往过走着,而跟在后面的,正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冷家家主,冷俊轩。
应墨隐见到这二人时一点也不惊讶,事实上他在等的就是他们。他挥手示意周暖先下去,看着冷家两兄弟很自觉的坐在了对面,应墨隐眉峰一扬,骨子里的傲气就这样散发了出来。
见状,冷俊轩眼光一冷,顿时觉得有趣起来。
“怎么,应候王好像对我们知道你身份这件事一点都不惊讶?”少顷,就听冷子涯疑道。
应墨隐端起茶盅抿了一嘴,面不改色道:“那是因为本王从来都没有刻意隐瞒过。”
“既然这样,那应候王应该知道我们是为什么事来的了。”
应墨隐唇角微微翘起,没有说话。
高手过招就是这样,谁先说话谁就失去了机会。应墨隐从不是主动的人,冷俊轩更不是,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持,也就只有冷子涯这个混世魔王能站出来缓和一下气氛了。
“应候王,不知你是否清楚昨夜江月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
应墨隐修长的指尖在桌上轻叩,一下接着一下,像是十分悠然自得。冷俊轩见状终是有些忍不住,他抬眸看过去,冷冷道:“应候王,你处心积虑布了那个局给我们,不就是为了引我出来,想跟我们好好谈谈吗?”
闻言笑了笑,应墨隐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莫大公子,这一点你说错了。”
“怎么?”
“本王并非是想跟你二人谈话,而是想见一见你们身后真正掌控全局的那一位。”
冷俊轩瞳孔猛地一缩,眼睛一眯。他掩在袖袍下的手缓缓紧握,少顷又松开来去。
“如果我拒绝呢?”
“那就继续下去好了,反正本王也只是一时兴起,如果不小心坏了你们的事儿,莫大公子可千万不要怪本王。”
冷俊轩在江月城的地位无人可比,也从来没有人敢跟他说这种话。然而面对应墨隐,这个他第一次见到却又无比了解的男人,对方那种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的样子莫名激起了他的斗志。他想如果有这样一个对手,生活总算可以不用那么无聊了,但是在那之前,他需要做的是保护好夕颜。
如此,冷俊轩不由陷入了两难,应墨隐要见夕颜,可他又很不想让这二人相见。尽管他将此刻情绪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应墨隐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少顷就见应墨隐轻叩桌面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冷俊轩,复又道:“眼下江月城看似平静,但本王可以保证不出几人,这里就会被闹得乌烟瘴气。”
“你们应该知道我们这一队人此次前来虽顶着擎南国使臣的身份,但真正代表的却是我们自己。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皇权利益,国家斗争,这些不过是很小的一方面,就算莫大公子运筹帷幄,也不见得能在如此太平的环境下斗得过那群老狐狸。
”
“所以,让我见一见你们身后那一位,我想你们不会失望的。”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应墨隐很轻易地就扣住了冷俊轩眼下的软肋,用这种看似利诱,实际威逼的话来让他妥协。
良久,冷俊轩在百般衡量下,终于深吸口气。他起身,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仍旧坐在椅子上的应墨隐,淡淡道:“城南百莫圆,静候王爷大驾光临。”
看着冷家两兄弟就这样离去,应墨隐狡黠一笑,通知流若等人准备好登门。
前后不过两个时辰,当他出现在城南百莫圆的时候,见到内里装潢摆设的那一刻,内心却莫名激起了涟漪。
熟悉,却又不那么熟悉。
难以诉说此刻的心情,他深吸口气平复了良久,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百莫圆是冷家的别院,尽管往日里不见有人居住,但却总是有下人进出收拾,像是时刻准备着一样。应墨隐在管家冷笑的带领下一路走到后院,此刻鸟语花香的场景在满目夏阳的映照下看起来是那样和谐完美,让他都不禁心上一动,有些贪恋这一刻的温暖。
流若等人在跟着他快要走到亭台楼阁的时候被冷笑拦下,后者笑盈盈地冲应墨隐做了个手势,他顺着那方向望去,就见亭子里依旧帘帐缠绕,虽然换上了透气的薄纱,但仍旧挡的严严实实。
这时他不禁想起凌薇回来时提到的事情,他有些紧张地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走了过去。
“又见面了,这位公子。”应墨隐刚一落座,就听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
依旧是如水灯节那一晚的温婉,乍听之下与他心里的那个声音有些重叠却又不完全相像。他两眼一瞬不瞬盯着那薄纱后的曼妙身影,少顷就听里面再度传出一道清脆的笑声。
“公子,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样看着女人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吗?”
“姑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又何必在乎我怎么看?”应墨隐很快说着,“不过,我想你应当称呼我王爷才是,而我也应当唤你一句公主吧?”
女子闻言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她摇了摇头,淡淡道:“身份这东西不过就是虚名,你是男的,我唤你公子,我是女的,你唤我小姐,这不是很正常?”
这个解释当真是叫人震惊,应墨隐眼底闪过一丝异色,这时却见周围的侍女上前,将一盏白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看起来,公子有听我的话好好喝茶呢,你的状态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不知怎的,应墨隐听到这话时竟然有些害羞。他轻咳一声低头喝茶,却险些被呛住。女子坐在里面不由再度笑出了声,她一边吩咐下人去抵上帕子,自己则单手托腮望着外面。
好奇怪,怎么每每看到这个男人就忍不住想捉弄他一番?
然而很快她就想起冷俊轩之前的提醒,女子收敛了几分笑意,见应墨隐收拾干净后,才继续道:“公子为何前来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么也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这句话,该是我问姑娘才对。”
“怎么说?”
“你处心积虑将三国使臣聚集在城中,不过就是想看我们斗得你死我活,我虽不清楚你的真正目的,但也想告诫一句,那些人包括我在内都不是善类,你如此,可是在玩火**。”
“哎呀,那可怎么办是好呢。”女子说的着急,但语气却很是平缓。她见应墨隐再度望了过来,尽管隔着薄纱,心口却在触上那道视线的时候莫名一跳。
殊不知此刻对面的应墨隐亦是如此,他再度轻呷一口白茶,这才道:“姑娘是要三方大乱,那自然需要一个把子。看来你是把我放在了这个位置上,那么理应该有点表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