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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他们见面也没超过几次,怎么这人说起话来就如此熟络?
古颜夕为防对方看出什么破绽,只得躬身做礼,然后道:“多谢王爷提醒,奴才下次定当早起候着。”
被她如此官方的回答搞得愣住,段洛凡呆了会儿,才笑道:“你这人,怎么连个玩笑都听不明白?”
“奴才愚钝,王爷说什么,奴才就以为是什么,没想到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十分厚脸皮的自我检讨着,古颜夕不急不缓道偿。
果然就见段洛凡再也说不出话,苦着一张脸,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古颜夕从始至终一直低着头,不肯看他亦是不肯抬头,直到眼睛余光瞥见段洛凡往前走了一步,她突然后退拉开二人距离,淡淡出声:“王爷,你还有什么事站在那里吩咐就是,奴才一定全力照做。”
段洛凡无奈地摇摇头,沮丧道:“我还敢有什么吩咐,随便说句话都能让你上纲上线,明明之前见你跟阿碧……”
段洛凡的话没有说完,就见古颜夕表情一冷,整个人周身瞬时添上了一层凉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有些抱歉地敛去笑容,轻声道:“抱歉,我并非……”
“瑾王爷还有事吗?”并不想在此跟他多做交流,这种明知对方身份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感觉简直不能更糟。古颜夕强硬打断他,有些不耐道,“若是没事,奴才便要去陛下跟前当值了。”
哪里不清楚她这话完全是借口,段洛凡望着她,少顷道:“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你我之间也算不得相熟,为何你每次见我总是带着一种疏离跟敌意?”
后转的身子顿住,古颜夕微微蹙眉,竟不知要如何回答。
而这时段洛凡忽然又往前一步拉近二人距离,他偏着头,表情越发复杂道:“你既然是御医坊的人,应当知道这宫里很多事,其中……自然也包括我的事。”
“我这个人除了畏寒外,其实还有一个毛病。我记不起以前的事,记不起以前的人,尽管脑子里有很多画面闪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他说着,表情微苦,“而你给我的感觉有点熟悉,再加上你每每见到我的态度,所以我想……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古颜夕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她终于回转身子直视身后男子的脸,少顷,却扬唇道:“抱歉,我们并不认识。”
说了违心的话,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明明千里迢迢来此就是为了找这个人,可看着面前这个相同长相却不同性格的男人,她脑中第一个冒出的,竟然是那时应墨隐似是而非的提醒。
肖洛凡背叛了容召国,而且是完全没有原因的。
自是不信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事,外加当日封旭尧在容召给出的那些提醒,让古颜夕觉得在没有找到切实证据以前,她只能保持中立。因为看不清面前人的真身,因为不了解他的想法,所以眼下最稳妥的,便是佯装不知。
至于对方到底为何失忆还有待考证,然而现在并不是适合继续问下去,毕竟太过热忱也是一种罪过。
果然就见段洛凡的脸色暗了下去,他“哦”了一声,然后低下头自嘲道:“没想到,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幅样子看在古颜夕心里也很不好受,适才分析的利弊情况突然就动摇了起来。她紧咬下唇微微蹙眉,少顷开口:“王爷当真一点都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
“恩?”段洛凡似是没听明白,过了会笑道,“是啊,醒过来的时候,就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清楚,更不要谈以前的事了。”
如果是这样,他连那场战争中发生的任何事都不记得,更不要说随身携带的凤图了。
古颜夕眉宇间皱痕更深,蓦地,又听段洛凡道:“我听陛下身边的太监说你医术十分高明,此番前来也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什么可以帮人恢复记忆的方法?”
古颜夕面露诧异,她摇摇头,但很快又道:“暂时没有什么办法,不过若是王爷一心想找回记忆,我倒也可以帮上些忙。”
“真的吗?”段洛凡突然凑上前握住古颜夕的手,十分开心道,“那真的要谢谢你了。”
灿烂的笑颜,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如此相像。古颜夕默不作声抽回手,心底徒增几分愧疚。原本上次出宫她就让凌薇去打听有没有可以找回记忆的办法,不管多困难多残忍,她都愿意一试。如今段洛凡提出,她的顺从也不过是遂了自己的心。
所做的这一切看起来都是为了肖洛凡,可实际呢,实际只有她一人清楚,凤图才是排在第一,肖洛凡……最多不过第二。
就在气氛莫名有些尴尬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从殿门外跑了过来。还没等古颜夕看清楚,便听那人道:“好啊,你一个太监都敢摸洛凡哥哥的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如此熟悉的噪音让古颜夕挑了挑眉,闪身避开对方炸弹般的冲击后她侧目看去,就见正是孙玉冰顶着一身肥硕紧紧贴在段洛凡身边,仿若老母鸡护着小鸡一般,对着她怒目而视。
而反观段洛凡,在孙玉冰出现的时候他便整个人呆在了原地,浑身僵直,任由对方在他身上又摸又靠。
看着这幅画面莫名有点想笑,古颜夕急忙低下头强压笑意,却仍然没忍住浑身颤抖起来。
“你笑什么笑!”孙玉冰见状,更是恼怒,“本小姐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识相的就乖乖剁了这只手,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如何?”古颜夕不怒反笑,问道。
“我就告诉太子表哥,让他来罚你!”一脸得意地说着,孙玉冰叉腰看着古颜夕。
一会儿洛凡哥哥一会儿太子表哥,这女孩子的心还真是瞬息万变啊。古颜夕一脸无所谓地看过去,肩膀微耸,提醒道:“孙小姐,这里是陛下寝宫,而我,是御医坊的医士。你与其去找你的太子表哥,还不如去陛下那儿告我一状,这样惩罚还能来的快一点。”
古颜夕一张嘴好歹是舌战群雄过来的,像孙玉冰这种小喽啰她根本不放在眼里。果然就见孙玉冰被堵得满面通红,原本就肥硕的脸颊更是气得晶亮,却故作娇弱状跺了跺脚,然后紧紧拽住段洛凡的衣袖道:“洛凡哥哥你看他,他欺负人家啦……”
这般惊天地泣鬼神的撒娇,古颜夕真是服了。
她目光侧移,正想看段洛凡准备如何解决的时候,就见那家伙突然转过身子,“呕”的一声,狂吐不止。
“噗!”终于还是没忍住,古颜夕大笑出声。
孙玉冰如果这时候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话,那可当真是白活了十几年。她十分难堪地站在那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忿忿瞪了古颜夕一会儿,转瞬又变了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去看段洛凡。
“洛凡哥哥……”她憋着嘴委屈道,“你、连你也欺负我……我、我不活了!”
也不知她脑回路怎么转的如此之快,孙玉冰突然大喊一声后,转身就往另一头的墙壁撞了过来。动作之迅猛,身体之灵活,完完全全让人忽略了她拥有的二百多斤体重!
古颜夕挑眉压根就不想去管,而这时段洛凡突然抬头,绿着一张脸道:“麻烦你……”
真是的,自己没能力解决就憋着别吐啊!或者直接吐她一脸憋死她啊!
无奈叹了口气,眼下毕竟是皇宫不太好再出事端,古颜夕脚下步子一点闪身过去,在孙玉冰还没撞上墙壁的时候,已然先她一部站停下来。伸手一掌拍上孙玉冰肩膀,只听“哎呦”一声,她整个人像是个陀螺般被弹了回去。
“你……你敢打我!”这一来一去折腾了孙玉冰不少体力,她瘫倒在地,哭喊起来。
古颜夕越发觉得烦躁,抬头就向段洛凡看去。后者这时候已经吐得差不多了,他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缓步上前道:“孙小姐,你不要再闹了。”
“我不!让我去死!我要去死!”
“你要真能一头撞死倒也好,可若是撞不死,头破了,脸花了,留疤了,半身不遂了,你以后要如何?”轻咳一声,段洛凡劝道,“再说这里的墙壁本就不结实,陛下一直说要修缮也都忘了吩咐,要是被你这一下撞塌了,你说你能担待得起?”
直接说她这样过去坏的只有墙就好了嘛,弯弯绕绕说得倒是婉转。古颜夕白了这两人一眼转身就准备离开,反正孙玉冰一看就是个花痴,她在容召的时候对付这种花痴已经够多了,真不想在这里还要继续忙碌下去。
“那个,小古。”哪知她刚一转身,段洛凡的声音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古颜夕深吸口气并没有转身,就听对方道,“我看孙小姐的胳膊好像伤到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带她去擦药?”
我靠,擦破点皮又不是掉了层皮,至于这么麻烦吗!
当然,古颜夕是一个十分有涵养跟道德的人,这种暗自腹诽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斜眼打量着段洛凡,见他一脸哀怨看着自己,那模样,跟以前每次有求于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仰天长叹一声,古颜夕真觉得自己有病。
重新转过身,瞅着那对自己一脸敌意的孙玉冰,古颜夕无奈道:“请吧,孙小姐。”
尽管孙玉冰仍旧对段洛凡恋恋不舍,可由于古颜夕那一掌实在太过厉害,导致她膝盖跟胳膊全都擦破了皮。毕竟是养在闺阁里的千金小姐,哪里受过这种苦,是以很快嘴里就“嘶哈嘶哈”个没完,让人觉得她马上就要不治身亡了似的。
古颜夕并不太想把自己的药拿来给她用,免得到时又要被她小题大做落下埋怨。
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人带去药房,只要有叶萧在,想来孙玉冰也不敢太过放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宫中石板小路上,古颜夕敛眸不语,孙玉冰也一直没有说话。尽管还没到正午,但是那越发上升的温度却叫周围空气都燥热起来,走的久了,难免让人口干舌燥。
“你等等!”这时就听孙玉冰在后面喊着,两只手撑着膝盖道,“我走不动了!”
“所以呢?”古颜夕挑眉。
“所以你背我过去!”
“做梦。”简单两个字,古颜夕一点儿也不客气道。
“你!”万万没想到她会这般直接,孙玉冰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再度“噌”一下冒了起来,她双手叉腰勉力支起身子,道:“不过就是个小白脸,以为有二皇子跟洛凡哥哥撑腰就了不起了?”
“我看啊,你是把这皇宫想的太简单了吧!但凡是官家子弟,哪个没有一点怪癖,不过再怎么样,对他们来说你也就是个闲暇时候的玩具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不可或缺的了?”
早就知道这女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古颜夕双臂环胸一派清闲地看着她,少顷笑道:“没错,我就是把自己当成不可或缺了,那又怎样?我有资本有能力,起码还能说出这四个字,可孙小姐你呢,若是没有孙家没有太子,你又算是什么?”
孙玉冰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顿时就气得一张脸通红,挥着胳膊就要打过来。然而这时一声“陛下驾到”响彻在这条不算太长的小路上,孙玉冰胳膊架在当空浑身僵直,而古颜夕则转身含笑,有礼地跪了下去。
“孙家小姐,见了陛下不行礼怎么还张牙舞爪的,成何体统!”那老太监一眼瞥见孙玉冰的模样,顿时耷拉下脸斥责道。
宣帝原本一双眼睛死死钉在古颜夕身上,一听这话看过去,就见孙玉冰忙不迭地收回胳膊,十分狼狈地跪了下去。
他一向不喜欢孙家人在宫里面太过放肆的表现,此刻见状不由眉头皱的更紧,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到底何事?”少顷,他沉声问道,“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古颜夕大方一笑,磕了个头:“陛下,不过是孙小姐在教训奴才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让奴才做好自己的本分。”
“笑话!”哪知宣帝一听就来了火气,抬高音调道,“朕身边的人,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礼仪规矩的!”
孙玉冰哪里见过这个阵仗,此刻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她艰难地跪趴在地头也不敢抬,只在宣帝说完那番话后,小心翼翼道:“陛、陛下,是臣女……是臣女的错,臣女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您身边的人,是臣女有眼无珠,还求陛下莫要怪罪臣女啊!”
古颜夕闻言几乎又差点笑出声,她虽然是宣帝身边的人,但左右不过是个下人,何以能谈得上得罪不得罪?更何况宣帝生气也不过是觉得她手伸得太长,她没想着自我反省,反倒一个劲儿的给她贴金。
孙玉冰这脑子啊……基本可以告别皇宫生活了。
宣帝被她一番话气得不怒反笑,就着那太监的手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孙玉冰道:“好,孙庆铭就教出了你这么个好女儿!朕一直听说孙家三个孩子全都是草包,原本还以为是坊间误传,没想到啊!没想到!”
“来人,拉下去掌嘴三十,让她好好知道什么叫规矩!”当即下令处罚,宣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倒完全出乎古颜夕意料之外,她原以为宣帝最多会斥责一顿,然后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如今这样怒火中烧的样子似乎有些太刻意,她敛眸散去面上笑意,眸底掠过一丝冷意。
很快孙玉冰哀嚎的声音响起来,跟当日孙玉非的嚎叫如出一辙。好好的宫廷美景被这叫声搞成了杀猪场,宣帝听得头都快炸了,这时却见一个人忽然从对面拱门走了出来,然后冲着宣帝一礼。
“陛下,还请息怒。”
来的人正是叶萧,古颜夕正在诧异的时候,就见他走上前,在宣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宣帝闻言,原本暴怒的脸色逐渐平静下来,他扫了眼正在挣扎的孙玉冰,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最后道:“罢了。把人送回去,让孙庆铭亲自管教吧。”
反转来的太快,古颜夕尚未回过神,孙玉冰就已经被人脱开了去。
就在孙玉冰一行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一股很是诡异的淡香突然从她鼻尖掠过,古颜夕大脑“嗡”的一声,竟下意识抬头就像叶萧看去。
对她炙热的目光视若无睹,应墨隐只站在宣帝身边看着孙玉冰一行走开后,这才俯身道:“陛下今日的药还没吃,奴才已经给您送来了。”他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
一旁的老太监急忙伸手接过,然后冲身后伺候的人使了个眼色,很快见人端了清水上来。宣帝就着清水服下一丸药,他长出口气,脸上这才带了点笑容道:“你平日既要忙着种花种药,又要替朕制药,本就很辛苦了,何必再来跑这一趟。”
说完,他转过身:“以后就让小古去你那里取吧,你专心办自己的事。”
面对宣帝难得的关心,应墨隐敛眸垂首,淡淡道:“陛下的事,还是我亲自来办比较稳妥。”
一听这话,古颜夕突然眯了眼。听这意思,叶萧分明是在责怪她,怎么着,她是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需要被他旁敲侧击的指责?
然而宣帝并不清楚眼下这二人的小心思,他说完这些以后打了个哈欠,吩咐古颜夕午后去殿前备着以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很快,狭长的青石板路上就剩下古颜夕跟应墨隐两个人,只可惜由于刚才那一句似是而非的指责,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不愿在此浪费时间,古颜夕起身拍了拍长袍下摆的尘土,转身就要离开。
“你可知,你刚才差点就酿下大祸?”这时,应墨隐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古颜夕前行的步子顿住,她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望着远处:“我还真不知道,烦请叶兄指点一二。”
应墨隐最是清楚古颜夕的性子,知道她这样子是生气了。
然而这一次他却不肯再示弱半分,他走上前去垂目看着她倨傲的样子,不悦道:“陛下因为经常服食凝神散,所以身体经不得半分刺激。寝殿虽然常年点着龙涎香,但那也是经过特殊调配,有强身健体的作用。”
“但是刚才,孙玉冰的身上恰好挂了一个香包,她不动的时候香味很淡,几乎不会被发现,但是如果她剧烈运动,空气在通过小孔渗进香包的时候,里面的味道就会散发出来。”应墨隐说到这儿,深吸了一口气,“就算你一开始不知道没注意,但是之后应该也察觉到了吧?”
没有作声,古颜夕自知理亏。
她敛眸掩去面上表情,心却沉重起来。的确,之前由于肖洛凡在的原因,她一颗心都挂在看孙玉冰笑话上,倒是忽略了最最简单的问题。直到刚才孙玉冰经过身边的时候,那股淡香才让她回过神来。
灵神草,同属强身健体一类的药草,本是无事,但若与凝神散相撞,则会产生剧毒。
她想,这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巧合。
原以为宣帝的身体情况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所以她才逐渐放松了警惕。直到经过今天的事,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放下的心再度悬了起来,古颜夕几乎猜不到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所以,你现在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了?”眼见她不吭声,应墨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怒道,“若不是我及时出现压下了陛下的怒火,让他放了孙玉冰,就由孙玉冰刚才那么折腾,陛下还能有命吗!你呢,身为陛下贴身伺候的医士,不知操心情况,只知看戏,差点就因为自己的失误酿成大祸!”
“你明明是那般缜密小心的一个人,怎么眼下竟然会犯这种错误?!”
随着应墨隐最后一声落下,狭长的小道中刮起一阵凉意,扬起二人发丝飞扬,袍角翩飞。
很久很久,古颜夕都没有说话,只一味低着头,也没有动作。
应墨隐等了很久心中的火气也逐渐消散,见她如此,心头莫名有些不安。他正想着要怎么再度开口的时候,就见古颜夕突然抬手打开了他的胳膊,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角眉梢,皆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