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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重新回到紫霄宫的众人,鸿钧淡淡道:“吾成道时,曾有天人感应,要与众生讲道三次。如今讲道完成,吾当以身合道,以补天地之缺!”
鸿钧这般一说,众人皆不明所以,却听老子问道:“敢问老师,天道因何有缺?何为以身合道?”此言却是问出了大多数人的疑惑。
听到老子的问话,鸿钧一甩手中的拂尘,缓缓道:“天地未开之前,盘古孕育,有大道出,大道之数五十。盘古开天,仅挥出四十九斧,故天衍四九,因此天道不全,吾当舍身补全天道,令天地完善!”
鸿钧说完此话后,众人皆是一阵沉默,却见朱厌突然向鸿钧一拜,口中说道:“老师慈悲!”却是朱厌被鸿钧的行为所感动,真心认下了鸿钧这个师傅。平心而论,如果要朱厌为了洪荒众生放弃自由,以身合道的话,朱厌恐怕很难接受。
“敢问老师?老师合道后究竟是天道还是鸿钧?”在这压抑的气氛中,却是帝俊开口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鸿钧为天道,天道不为鸿钧!”
“敢问老师,天道能改否?”这次却是一直以来异常低调的瑶池开口问道。
“天道之下,小势可改,大势不变!”
帝俊与太一闻言,眼中一道精光闪过,目光微不可查的扫了东华一眼,而瑶姬也有意无意的同东华拉开了一段距离,三人可不觉得所谓的男仙之首与女仙之首是什么天道大势。
数万年来,东华仗着道祖的威风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就连巫妖二族的面子都不曾给过,恐怕一旦道祖合道,最先遭殃的就是最近嚣张无比的东华。
众人询问完毕,却是先后退去,只有紫府洲一脉与盘古三清依然在大殿守候。
……
众人离开紫霄宫没多久,接引却是率先清醒过来,屈指一算,此次讲道仅仅只过了两千五百年,还有五百年的时间才到三千年,再联想起鸿钧道祖最后的那番话他们心中如何还不明白自己大意了。
想到此处,接引赶忙道:“师弟坏了,我们失算了,速回紫霄宫!”接着便转身降紫霄宫飞去。
说话间接引与准提二人飞快地向紫霄宫而去,他们这一来一回则费了不少的时间,等他们回到紫霄宫时,鸿钧道祖已经将斩三尸证道之法完整地传给了紫府州众人与三清。准提与接引则错失了这等良机。
接下来的时间之中,鸿钧道祖则讲解起成圣之后的道路,失了机缘,准提与接引二人的心情无法完全平静下来,如此自己所得到的东西又少了许多,如此以来他们则与三清之间的差距是越拉越大,如果不是准提与接引二人心意想同只怕所得到的一切更是少之又少。
不管怎么说,他们没有错过最后的机缘,也算是不错的机缘,比起那些离开紫霄宫回到洪荒的众人那是好上百倍。
众人之中也不是没有人察觉到这一点,女娲便再回到天庭的刹那醒悟过来,只是女娲在回到洪荒的刹那,便彻底断去了那份机缘,再找不到前往紫霄宫的道路。
……
“朱厌留下,其余人等退下!以后非天地大劫,鸿钧不出。”眼见三千年已到,鸿钧却是开始赶人。
朱厌虽不知鸿钧为什么要留下他,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吩咐白泽等自行回返紫府洲后,便静立一旁,等待着鸿钧的吩咐,至于身下的蒲团,却在起身的一刻随手收了起来。
老子见朱厌如此,也赶忙挥手收起了自己身下的蒲团,至于元始与通天等人则完全没有察觉到朱厌两人的动作。
转眼间,紫霄宫内便只剩下了鸿钧、朱厌与昊天童子,却听鸿钧对朱厌道:“贫道与人有场比斗,却需要你来做个见证!”
朱厌闻言,深施一礼道:“朱厌遵命!”鸿钧闻言也不多说,一步踏出,便已带着朱厌消失在紫霄宫中。
“小友,我们又见面了!”看着面前的绿眉老者,朱厌心下大惊,却是明白了鸿钧比斗的对象,只是朱厌不清楚的是,杨眉大仙何时见过自己。
仿佛是看出了朱厌的困惑,杨眉微微一笑道:“小友莫非忘了,当初四大魔神破诛仙时,小友不就躲在西方地底观战吗?”
朱厌闻言脸色微红,随后深施一礼道:“小子惭愧,是小子坐井观天,小看了天下人。”
“哈哈哈哈……,好一句坐井观天,小友倒是妙语连珠。”
望着面前大笑的扬眉大仙,朱厌深施一礼,认真道:“小子冒昧,敢问前辈是何时证得的混元道果?”
杨眉大仙闻言,捋了捋垂在胸前的眉毛,微笑道:“老朽不才,却是比你师尊鸿钧早了三千年。”
看了眼身前微笑的杨眉,又看了看身边沉默不语的鸿钧,朱厌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故作平静道:“不知二位比斗,为何要寻朱厌来做见证!”
杨眉似乎永远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如今的洪荒,也只有你有这个资格旁观了。当然,所谓做什么见证的鬼话不过是鸿钧这老杂毛想要成全你罢了。”
朱厌闻言却是明白了鸿钧的一片苦心,能够亲眼目睹两位圣人的较量,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机缘,于是心下感动道:“朱厌谢过师尊厚爱!”
鸿钧闻言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对杨眉道:“老友,全力一战!”
杨眉闻言亦是收起了笑容,对鸿钧拱手道:“自当尽力!”说罢,二人便争斗起来。只见鸿钧一个箭步窜到杨眉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竹杖,闪电般向杨眉的面门点去。
杨眉手中亦是出现了两根短棍,左手棍一挥一带,将鸿钧的攻势化解,右手棍泰山压顶般向鸿钧的顶门砸去,鸿钧侧身避过头顶的短棒,手中的竹杖借势一挥,横扫杨眉的腰间……。
看着正在交手的两位圣人,朱厌的心里不禁郁闷非常,两人的争斗完全没有预料中空间破碎、地水火风翻滚的景象,却像极了两位武术大师在切磋武艺。
转眼间,二人已经交手近千年,但两人中却始终没有一人的兵器能够触碰到对方的身体。又过了五百年,朱厌却是渐渐看出了一些端倪,原来两位圣人知道如果比拼法力的话,恐怕永远也别想分出个胜负,所以干脆放弃了法力的运用,单独以招式取胜,若是谁先被对方的兵器碰到身体,或者谁先被迫使用了法力,那谁无疑就是失败者。
看着两人间的比斗,朱厌的心却是渐渐被勾了起来。自从穿越后,朱厌便没有碰到过像样的对手,即使当初面对祖龙三人,也仅仅是靠雄厚的法力与强大的肉身将对方压垮,一身武学却是从未在洪荒施展过。
转眼又是两百年,洪钧二人却仍未分出胜负,只见朱厌右手一翻,取出自己的灭神枪对二人道:“两人比斗何如三人乱战,小子不才,愿领教两位的高招!”说罢,长枪一点,向二人冲去,枪尖一探,将鸿钧的竹杖架开,接着枪尾一摆,向杨眉扫去。
鸿钧两人见状不禁眼前一亮,只见鸿钧竹杖轻点,一点寒芒向朱厌的咽喉刺去,朱厌长枪一摆,架住了竹杖的顶端,接着借力一摆,带动竹杖架住了杨眉砸下的短棍。
杨眉见状,短棍随着竹杖刷下,目标赫然是鸿钧握着竹杖的右手,却见鸿钧手掌一松一握,避过击来的短棍,接着抽出竹杖向杨眉打去……
一千年后,朱厌看着离自己天灵盖不到三寸的木棒,不由得一声苦笑,“圣人就是圣人,哪怕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也无法占到半分便宜。”
杨眉亦是一声长叹,看着停在自己咽喉的竹杖无奈道:“却是贫道输了!”
鸿钧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朱厌道:“方才那一枪贫道本已无力躲闪,为什么突然停下!”
朱厌闻言立刻恭敬道:“弟子不敢!”
杨眉却是大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重新比过!”
鸿钧深情的看了杨眉一眼,淡淡道:“老友,你的心意鸿钧怎会不知,可有些使命是无法逃避的!想当初盘古是何等修为,不也要接受使命,最后落了个开天身死吗?能与道友相识一场,鸿钧知足了!”说罢,仰天长叹道:“天道,合!”接着便见一道金光闪过,消失了鸿钧的身影。
杨眉呆呆的看着鸿钧消失的方向,眼角含泪道:“最后一个老友,没了!”说罢消失不见。
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朱厌不禁一声长叹,“谁道圣人无情,岂不知圣人也终究逃不脱一个‘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