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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西西的奇遇,南宫商也只能感慨一声机缘,而这种机缘,就让他少了一个放弃的理由。
“是啊,真是不可思议!”他看着附和道,意思却是与她的不一样。
他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原本一如死水的心,为她而重新激越的跳动了起来。
因着一早上,南宫商已经吩咐了人前来延龄堂给西西请了假,因此毛掌柜便拒绝了孕妇们的看诊撄。
西西突然过去,自然变得没事做了。
她要去后堂制药,毛掌柜都不好意思让她动手,非要请她回去休息。
西西无奈,想了想昨天没去周府,便决定先转去周府。
她原想要自己一个人去的,让南宫商只管忙自己的去,但是南宫商却非要陪着她,她只能无奈的答应了偿。
来到周府大门口的时候,就发现门房的面色有些不对劲,也暂时不让他们进去。
西西感觉有些不对劲,警觉的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门房也不回答,只是一脸的为难道:“姑娘,您就别问了,反正今儿夫人一定是没有心情治病的就是了!您还是回去的,改天再来!”
“可是,昨天已经停了一天了,今儿要是再停,对周大人和周夫人的病情都没有益处啊!”西西心里牵挂着周夫人,焦急的道。
南宫商见状,眉头蹙了起来,冷冷的对着门房道:“你这奴才好没道理,你都不曾进去通报主子,如何知道主子不会接见我们?还不进去禀告一声!”
南宫商平素里看似温和,平易近人,但是他一旦紧绷着一张脸,还是足以威慑人的。
门房被他如此一喝,惊得立即不敢再多嘴,立即进去通报。
南宫商不耐在外面等,牵了西西的手道:“我们进去吧!”
“这、这样不好吧!”西西犹豫了一下,但又实在是担心周夫人,还是跟着南宫商走了进去。
当他们才跨进大门,迎面走来了二人。
门房见到二人,立即行礼,并对送客出来的管家小声的禀告道:“管家,那……”
门房的话还没说完,南宫商便已经与覃何打起了招呼:“覃大人!”
而覃何也看到了南宫商,上前几步要抱拳见礼:“南宫大人!”
看到覃何的一瞬间,西西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
面前的中年男子,一身戎装,身材魁梧健硕,面容变化不是很大,硬朗的面部轮廓只一眼,便与脑海中的印象完全的重叠在了一起。
“这位是……”注意到西西的视线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覃何狐疑的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覃何的身躯猛的一震,下意识的想要把那个名字叫出口,但为防唐突,一下子又忍住了。
西西此时也及时的垂下了脸,在南宫商的介绍中盈盈拜了拜,却没有开口说话。
其实,她已成年,不说面容长开,与五年前都有所变化了,便是声音也是发生一些改变的。
童年时要尖锐明亮一些,现如今温和低柔一些,不是刻意的求证,一时也无法将二者联系起来。
不然,周夫人也不会听不出她的声音,刘妈妈更不会一时没有认出她来!
西西心里是这样判断的。
“哦!西西姑娘!”覃何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垂眸看着女孩的头顶,眼里掠过浓浓的失望。
不过,这女孩可真是像绘儿啊!
只是绘儿从来都不会医术,更别说高明到让太医院的太医都夸赞不已了。
所以,这不是他的绘儿!
覃何这样说服着自己,一脸落寞的与南宫商再度抱拳别过,擦肩而过的离去。
西西垂下的视线随着覃何移动的身影而转移,眼圈儿有些发热。
五年不见,他虽然依旧威武,但是眉宇间却锁着愁苦和落寞。
这样的落寞不应该属于他的吧,他不是应该有新宠在怀,说不定还有了别的子嗣了吗?
“西西!”南宫商看着她停步不前,轻声的唤她。
“哦!”西西回神,抬头看着南宫商,有些神思恍惚的问道,“怎么了?”
“管家要带我们去见周夫人呢!”南宫商提醒道。
“哦!哦!好!”西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神思完全回笼,任由南宫商继续牵着自己的手,随着管家一起往后院走去。
穿过二门,后院静悄悄的,连路过的下人们走路都好像是踮着脚尖走路的,一点声息都不敢发出来。
西西心中疑惑,但是南宫商没有出声跟管家打听,她也不便随意的问话。
周夫人听到管家的禀告之后,立即请了南宫商与西西进去。
从周夫人的脸上,西西倒是没有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因为她依旧和蔼可亲的对她们笑着,眉目间的慈爱不像是装出来的。
扶着周夫人进内的时候,西西也解释了一下昨晚失约的事情,周夫人立即理解的道:“这自然是应当的,西西姑娘不用觉得歉意!哦,对了,还要请西西姑娘回去之后,帮我给靖王妃贺个喜呢!”
“嗯!好!”西西笑着应道,“小世子长的白白胖胖的,足有九斤多重,王妃才不好生养的!”
“嗯!我也都听说了,没想到你的医术这样高明呢!”周夫人拍拍西西的手背,一脸欣慰的说道。
“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靖王爷的!”西西谦虚的道,“若不是他用、用内功护住王妃的心脉,我也未必能那么顺利!”
“傻孩子,你其实想说的是靖王爷的玄术吧!”周夫人因为西西的一个停顿察觉到了,笑着说道。
“夫人知道靖王爷会玄术?”西西惊讶的道。
“你、你才来京城,自然是不知道,上个月的时候,皇上因为玄门术士护驾有功,因此恢复了百年前玄门的名声,现如今,你若是对外说自己是术士,还能得到百姓们的尊崇呢!”周夫人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那真是太好了!”西西由衷的道,“原本玄门和百姓都是一家人,本不必这般封杀玄门术士的!”
“嗯!西西姑娘说的对!而且有了术士的保护,家家户户都不用担心邪秽入侵了。”
闲聊间,周夫人已经在床上躺下,西西为周夫人扎了针,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周夫人聊天。
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周夫人忽然感叹了一声道:“原本,我还想要认西西姑娘做干女儿的呢,但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刘妈妈一怔,不明白周夫人为何这样一说,焦急的想要提醒主子,但又因为主子的眼睛看不见,她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明白主子的实在,是不想从此以后反而连累了小小姐。
西西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心里却酸涩的很。
周夫人接着道:“你们来之前,一道圣旨下,我相公他的官位被革了!”
“周大人被革职了?为什么?”西西终于惊讶出声。
难怪门房说周夫人一定不会有心思治病,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么,覃何过来,也是因为知道周文武的事情,所以过来看望周文武的了?
呵!也是啊,他是应该来看看的,他跟周文武可是亲上加亲的呢!不但是嫡亲的连襟,还是嫡亲的大哥和妹夫呢!
只是,那个女人怎么没有跟着一起来,她不是最得周文武的喜欢的吗?当初也是周文武给她制造的机会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原因,他本就是一个草包,原本的小官也是出钱捐的!前年,我妹夫护驾有功,得以升做了禁军大统领,他便暗中找人走动,打着我妹夫的旗号,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荣升了兵部侍郎之职,从此就鸡犬升天,我看着他偷鸡摸狗的事情倒是做了不少,就是正事没办成过几件!”周夫人不屑的道。
刘妈妈听着觉得夫人这样说自己的丈夫也不好,便尴尬的笑了笑道:“夫人,老爷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至少他也有过一两件功劳,才能坐稳侍郎的位置的!”
“就他?”周夫人冷笑了两声,“还不是都仗着阿何的身份!想当年,他居然为了成全文芳那个小贱人,把阿何灌醉了酒,送进了自己亲妹妹的房间中!还设计让小媛亲眼看到,我那可怜的妹妹也不会就此香消玉殒,还有冲动倔强的绘儿也不会恨透了她自己的亲爹,以为是她亲爹害死了亲娘,这一走就是五年!”
说到这里,周夫人情之所至,悲痛中来,忍不住便哽咽了起来。
西西心中更是大怵,心潮澎湃,但是不能让周夫人此时哭出来,免得影响治疗眼疾的效果,她只能强力的忍着,赶紧阻止道:“夫人,你快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别影响了针灸的效果!”
“是啊,夫人,您别这样,小心伤了身子!”刘妈妈也没想到周夫人忽然此时将五年前的丑事要挑明出来,不由为周夫人对于覃何父女的良苦用心唏嘘不已,劝说着主子不要太激动的同时,顺着周夫人的意思道,“好在这件事情,后来真相大白了,覃大人就算是酒醉了,也认出了姑小姐,推拒了主动投怀送抱的姑小姐,并没有遂了姑小姐的阴谋诡计!只是可惜了,二小姐性子太急躁,一时想不开就……”
“是啊,那丫头从小就是个急性子,做任何事情就只是冲动行事,根本不听阿何的解释,最后损了自己,也丢了绘儿,我这心里头这么多年这口气一直堵着啊!”
周夫人勉强的控制住了激动的情绪,面上再度浮现冷笑道:“所以,他被罢官,我反而高兴,不然我顶着这个侍郎夫人的名衔,就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我这个妹夫了!”
刘妈妈一边安抚周夫人,一边偷偷观察西西,发现她虽然眼圈儿有些微红,但是却把情绪控制的极好,心中不由感叹,人当真还是要经过磨练的。
这个小丫头,流落在外,一定经历了许多吧,不然也不会这样镇定。
按照她五年的脾性,此时听到真相,必然会激动不已,就像当年的二小姐一样。
而换言之,若是当年的二小姐年幼时,不是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话,说不定也不会那样冲动的结束自己宝贵的生命。
害了她自己,也害了女儿,还有钟爱她的丈夫。
“既然夫人放宽心了,这以前的事情,您也就不要再多想了!”刘妈妈握着周夫人的手,给了一个暗示,让她适可而止,不然,反而会引起西西的怀疑。
她们所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
端看小小姐是否能自己打开心结,主动的认亲。
不然,若是她们主动了,倒是反而要让她觉得她们方才说的话都是故意设计好的了。
周夫人点头表示明白,平复了一下心情,对西西感慨的道:“不好意思,西西姑娘,我方才失控了,让你见笑了!”
“夫人别这么说!人有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该要发泄出来,不然憋在心里反而不好!您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西西内心激越,但是外表却沉稳的道。
“其实,我这眼睛好不好的真是无所谓了!我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流落在外的孩子能够安然无恙!而阿何若是能够想得开,也该娶一房继弦,为他覃家传宗接代,而不要因为我那妹妹而让他的这一脉香火断了!那我妹妹在九泉之下,就更对不住阿何和覃家列祖列宗了!”
周夫人愧疚的道。
西西的心头抽搐了一下,此时心里焦急的想要办一些事情,恨不得立即就离开。
但她还是忍下了,一直到针灸的时间到,再耐心的去给周文武也扎了针。
好几次,她几乎就产生了邪恶的想法,想要在他死穴上扎上一针,直接送了这个间接害死她娘亲的男人去阴曹地府。
但想到周夫人的慈祥和对她们母女的追思,她最终还是打消了那个可怕的念头,一如既往的针灸。
——
告辞出了周府,坐上马车的那一刻,西西就迫切的问道:“阿商,你知道刚才那个覃大人的事情吗?”
“覃何?覃统领?”南宫商的眸光闪烁了一下。
“嗯!就是他!”西西热切的看着他。
“你想知道他什么事?”南宫商也回看着她,“而且,我也想知道你为何要打听他的事情!”
“关于我为何要打听他的事情的原因,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只想要知道有关于他现在的家庭状况!”
“家庭状况?”南宫商眯了眯眼睛,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道,“西西,你不会是对那个老男人一见钟情吧!”
“啊?”西西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拍开他作怪的,娇嗔道,“你胡说什么呢?他都是可以做我爹的年纪了!”
“哦哦!那就好!”南宫商故作轻快的松口气道,“你刚才一脸认真又急切的模样,让我差点以为我好不容易追上的女孩子就要移情别恋了呢!”
西西窘:“你也想得太多了吧!”
随即又嗔道:“还有啊,你哪里是好不容易才追上我的呀!”
“哦哦!原来我是很容易就追上你了呀,害我还以为一开始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呢!”南宫商促狭的道。
西西再窘,但却忽然明白了他忽然插科打诨的原因,原来是自己刚才的样子让他担心了。
滞痛烦闷的心情,忽然好像云开雾散了一般豁然开朗,她主动的依偎进了他的怀中,真诚的道:“谢谢你,阿商!”
“傻话,我们之间还要说谢那就太见外了!”南宫商伸手抱住她,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问道:“还要知道覃何的事情吗?”
“嗯!我需要了解!”
“好,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
南宫商点头道:“我入官场进出皇宫开始,打交道最多的可能也就是他了!我听说过,五年前,他的妻子不知什么原由忽然便悬梁自尽,头七之后,他年仅十一岁的女儿忽然失踪。
他当时几乎要将整个京城都翻了过来,也还是没有找到失踪的孩子。
这五年中,他一直保持着独来独往的行踪,家里和皇宫两点一线,就连同仁们叫喝酒,他大多也是拒绝的。
我也听说有些官员自从看到他升职到禁军统领之后,甚至先把自己刚成年的女儿嫁给他,他都以今生不会再娶妻的果决言行拒绝了,别人以各种明目送的美人,他也一概拒收。
这五年来,他就一直过着苦行僧的生活。”
“所以,一言以蔽之,他府中一个妻妾都没有了?”西西问道。
“何止是一个妻妾都没有,据说连丫鬟仆妇都没有,一色的男仆!”
西西抿了抿唇,思忖了一下不确定的再问:“阿商,你说靖王爷是术士,那么他的术法到了怎么样的境界,可以与死去的人沟通交流吗?”
又停顿了一下,她大约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古怪,又道:“唉,还是算了!让堂堂靖王爷帮我做这样的事情,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我问问他!”南宫商却磨蹭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若娶了你,你便是二哥的弟媳妇,弟媳妇有事要请二哥帮忙,他焉有不帮之理!”
被他这样一说,西西的连蓦地一红道:“你又在胡说什么啊!”
“我这是胡说吗?难道西西就不想嫁给我?”南宫商挑起她的下颌戏谑的问道,之后,又做出一副恍然的神情道,“哦,我知道了,西西这是再怪我没有求婚么?”
“你、你别越说越来劲啊!”西西的俏脸越来越热。
“我的确是来劲啊,只是可惜,西西貌似还要考验我一段时日呢!”南宫商一脸委屈的摩挲着她的下颌,眼眸里有着深沉的躁动。
他终于知道,以前可以无欲无求,那是心并未为之所动,就像当初的南宫睿一样,即便是一妻三妾,他也从未曾与其中一人亲热。
而爱上了苗采潇,便再无顾忌。
他此时也是这样的,真想要即刻娶她进门,成就真正的姻缘天成。
覆上她的唇,将她再有的娇嗔全数堵住,辗转反复,意犹未尽。
快到府门前,南宫商才终止了这一吻,而西西在娇喘不已之下,还是有些犹豫的道:“或者,就不要麻烦靖王爷了吧!我自己再去求证一下,说不定也能真相大白!”
“但是,你若是不能亲口听到你母亲的一句话,你想必还是会心存疑虑,无法真正敞开一切,回到你父亲的身边的,对吗?”南宫商一语道中她的心事道。
西西震惊的看着他:“你,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嗯!”南宫商诚实的点头。
“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晚便有所怀疑了!然后今日便是完全确定了!”
“前晚?”
“嗯!抱歉,西西,不,我应该叫你绘儿!我因为担心你,所以,就偷听了周夫人她们与你的所有对话,当刘妈妈说出你与周夫人的口鼻有几许相似之后,我维系了一下你对周夫人的态度,我便知道,或许你就是覃何的女儿。
再加上,你自己改名西西,西早为覃,便是取自于覃的上首部分!”
被他揭穿了身份,西西心中已然没有任何的惶惑不安,而是十分安定的问道:“你会不会因为我欺骗了你们而生气啊?”
“当然不会啊!我喜欢的是你本人,并不是你的身份!而我父王,母妃以及母亲,还有霏儿,喜欢的也是你本人!”
“我忽然发现你惯会甜言蜜语的!”绘儿心有所动,娇嗔道,然后,后知后觉的品味到了他后面一句话的不对味,神经一绷,急声问道,“你后面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父王、母妃、母亲,还有霏儿也都喜欢我?”
“当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南宫商无辜的道。
“不,不对,我感觉有阴谋!”西西敏感的道。
并且赶紧回忆着与老王爷他们相遇之后,以及他们建议若是要进京的话,可以赞助靖王府的前前后后,总觉得有种阴谋的味道在蔓延。
“我倒觉得是阳谋!”南宫商笑着,也不管已经停下的马车,再度封住了她的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