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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学习
这个教堂最有学识的是谁？
如果问的是修行要点和宗教知识，那么肯定是主教大人，但是如果问的是天文地理杂项百科，那么就是教导部的艾德祭司长了。
在克莱拉祭司的带领下，卡尔来到了教堂的后院。
几个小书桌挤在一个角落，四五个只有几岁大的小孩子捧着手里的书本，或是愁眉苦脸，或是神采飞扬。
另一边有六七个十几岁和卡尔年龄相仿的穿着见习祭司长袍的少年少女聚在一起讨论着，旁边站着一个留着长胡子的老人，脸上满是欣慰的表情。
“艾德祭司长！”克莱拉祭司看得老人，就一路小跑过去，直接扑到了老人的身上。
老人无奈地拍了拍女祭司的头，让她松手：“好了，小克莱拉，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我该教的都教了，你也是一个正式的牧师了，不要这么像小孩子。”
克莱拉指向站在走廊上的卡尔：“是他咯，布莱恩主教让他到您这里学习一段时间。”
“哦。”艾德祭司长转向卡尔，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下少年，他认得卡尔，前段时间闹得高层十分头疼的亡灵法师事件的解决就和这个少年有关。
“你是来学习教典的还是来学习神术的？”
卡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是来学习文字的。”
学习文字？
下面的学生们也不由地看向卡尔。
黑发黑眼，样貌还算清秀，因为贫困的生活，身材有些瘦小。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衬衫和皮衣，一看就知道不是教会里的人。
对于他们来说，学习文字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完成的事情，就像那几个小孩子也已经过了学习文字的阶段了。
哪里来的贫民吗？
“学习文字么。”
艾德祭司长见过的人太多了，看到卡尔的装扮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进了隔壁的房间翻了翻，找出一本厚重的硬皮书出来，放到卡尔的手上：“这本《通用语基础》正适合你，第一步，发音，识字。”
卡尔接过大书，找了个角落的椅子，把结实的封面翻开，打开到第一页。
34个基础字母用特大的字体布满了整整两面。
“我先来教你字母的发音。”老人走到卡尔的身边，手中拿着一个教鞭。
艾德祭司长用教鞭指着书页上的字母，指一个说一个，说得缓慢和清晰，让卡尔有时间立刻重复两三遍。
卡尔发音不准确就会被教鞭拍一下脑袋。
克莱拉祭司把卡尔送到后，看了几分钟就走了，她也有自己的事务要做。
这样重复了几遍之后，艾德祭司长交代道：“你先自己读几遍，过一会儿我来找你。如果你能不看书把34个字母发音完整地背下来，我就教你初步的拼写规则。”
卡尔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很珍惜这次机会，对于平民来说，学习都是一件比较奢侈的事情了，更何况他这种以前是孤儿，现在是战争难民的社会底层。
熊孩子们想挤过来和卡尔说话，但是卡尔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暴戾气息让他们不太敢靠近，十几岁的少年少女们则对卡尔有些偏见不愿意靠近，大概是觉得和贫民交流会自降身份的缘故。
因此卡尔一个人就霸占了后院的一个角落，皱着眉头用力记忆着，但是总感觉有些不足，记了后面忘了前面。
看卡尔表情纠结地重复背诵的样子，一个少年还是不顾其他人的眼神示意，走了过来，递给卡尔一支羽毛笔和一叠纸张。
“背东西最好手和脑一起用，你背一个字母就用笔写下一个字母，效果大概会好一些。”
卡尔被吓了一下，然后连忙接过笔和纸，向这个金发的少年回以感激的眼神：“谢谢你。”
“神的教义第七条，热情，帮助他人是值得赞美的事。”金发少年笑了笑走开。
卡尔摊开纸张，一边写一边记忆着，效果果然好了很多。
终于，在二十多分钟后，卡尔确定自己终于能完整地背下来所有的基础字母了。
“还不错。”
不知何时，艾德祭司长已经站在卡尔身后了，他一直在看着他，只是卡尔没注意。
已经不需要测试了，因为艾德已经看到卡尔盖着书自己背诵了好几遍，只有一些发音上的小瑕疵，只需要改正一下就好。
“都休息一下吧。”艾德祭司长拍了拍手，“午饭时间到了，都去用餐去吧。”
熊孩子们高兴地跑掉了，少年少女们则恭敬地向祭司长行了一礼才慢慢离开。
“感觉怎么样？”
面对询问，卡尔摸了摸头：“感觉并不是很难，我觉得我能学下去。”
“我不是问这个。”艾德祭司长看向少年少女们离去的方向，“我问的是这里的氛围。”
“很友好，很安静。”卡尔思索了一下答道。
“呵呵。”艾德露出一丝苦笑，“戴文，查尔斯，钱宁，克里夫，贝琪，卡萝，丹尼丝。只有查尔斯才真正把教义放在心上并身体力行。其他的孩子们还太不成熟了。”
查尔斯说的是那个给他帮助的金发少年么。
卡尔讪笑了一下，只是自己看起来形象不是太好的缘故吧，想来如果自己看起来和对方地位平等，其他人也不会介意帮忙的。
“他们大部分是孤儿。”艾德也找了个椅子坐下，开始慢慢地说一些事情。
“也有一些事城里富商的孩子。”
“他们从小接受教会的教育，可以说已经打上了教会的标志。”
“身为教会的一份子，他们需要为发扬光明之神的荣光努力，为了教会的发展奋斗，也许还会有牺牲。”
“我只是一个教师，我希望他们能走上正途，能继承神的旨意。”
“而不是成为教会的败类，为教会抹黑。”
老艾德轻轻叹了一口气：“人老了，话就多起来了。唉，你也去用餐去吧。”
卡尔尊敬地向老人躬了躬身，跟随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餐厅里。
卡尔看到金发少年旁边还有个空位，于是就坐了过去。
分配食物的一个年长的祭司也给卡尔上了一份。
用餐也是有礼节的，所有人都做了一套简洁的动作之后才开始对面前的食物下刀，卡尔并不知道流程，于是就端坐不动，等其他人都开动之后才拿起餐具。
食物不算丰盛，但也绝对不会饿到，两片白面包加一些生鲜蔬菜水果。
用餐的时候很安静，就连熊孩子也没有闹腾的，卡尔也沉默地吃完自己的那份。
用完餐，所有人都准备回去午休，卡尔拉住了查尔斯。
“？”金发少年有些疑惑。
“感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卡尔认真地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查尔斯微微一笑，“其实他们只是不好意思罢了，如果你主动求助，他们也会选择帮你的。艾德老师有时候忙不过来，能不打扰他最好，有什么困难先向其他人求助吧。我比较擅长地理，卡萝喜欢音乐，克里夫对历史很有研究，总之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