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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一出,满堂惊艳,这等惊艳之作真是民间百姓所作?又或者这又是唐凡自己所做,而转接到百姓头上的诗句?
无论哪般,众人只觉这诗的光彩足以用来形容一两袖清风的清官,为官数载,临走前却连长安天际的云彩都不舍带走,足见此官只清廉程度,只是这位清官是不是廖仁珏便有待商榷。
知府廖芳贵眼角催下几丝泪珠,双手抹去眼角丝丝泪珠后,长叹道:“父亲啊,儿错了。”
唐凡见气氛点的差不多,接着道:“廖老知府虽走了,却留下了太多的感慨与光辉事迹,他的事迹时刻都在提醒着小生,不!是提醒着长安诸位严阵以待对待科考的学子,为官者当清如水,明如镜。”
“廖老知府啊,若你在天有灵,请告知小生一条明路,这等权贵之长安还有必要参加科考吗?”
唐凡说罢,衣袖一挥,袖中生出一阵清风,清风来得极其迅速,一眨眼功夫便朝公堂案台上方的木板袭去,片刻功夫便又消散不见。
“大家快抬头看,那是什么?”人群中一百姓指着公堂上方的横梁颤声道。
寻着目光望去,只见那跟横梁之上竟掉落片片木屑,顷刻功夫便露出四个震撼人心的大字“明镜高悬”!
“廖老知府显灵了,廖老知府显灵了。”堂下一片跪拜,知府廖芳贵见状急忙抬头望去,这一眼望穿秋水,这一眼饱含泪水侵袭。
“父亲!儿必当秉你所愿,上报朝堂,下安黎庶。”
公堂上端坐的吴文才心里那个郁闷,这……莫非真有神明不成?莫非上天真的如此眷顾唐凡?又或是这又是唐凡自导自演的一出脱身之计?
吴文才更愿相信后者,文化人怎能相信这般鬼话,心下刚生这段想法,便觉一阵凉风袭来,急忙跪拜在地。
文化人,我呸!
唐凡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不免感慨丢丢的办事效率不错。昨日在牢房内唐凡托丢丢办的事情便是要丢丢事先用内劲在横梁上刻下‘明镜高悬’几字。
“大人,小生该说的话都说了,也愿意接受大人任何判罚。”唐凡躬身朝一旁吴文才挤眉弄眼,气得他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公堂之上。
“本官宣判,吴文才告发之事毫无依据可言,案犯唐凡无罪释放。”
知府刚一宣判,顿时惹得满堂喝彩,身旁的师爷却是脸色铁青,连忙提醒:“大人,太子那边不好交代呀!”
“本官宣判师爷认为不妥?”廖芳贵阴沉着脸说道:“凡是得讲究证据,吴文才说唐凡昨夜打他了,人证虽有,可那只打人的鞋子却不见了,因此无据可查!”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怕太子那边……”师爷缩回脖子,敢怒却不敢言,只得再度搬出太子,在他印象当中老爷还是第一次驳斥自己,让他多少有些不适。
“哼!你还是先管好自己,这些年背着我没少干伤天害理之事,别以为本官什么都不知道。”廖芳贵阴声道:“来人,师爷贪赃枉法,罪无可恕,将其拿下。”
几名官差上前将早已吓瘫在地的师爷半脱半拉地拉出公堂,再次惹来一片赞誉。
案子就此了结,判罚也在唐凡预料之中,躲在公堂之下的几股势力也都撤了,这事他们只能在背后提点,最终决定权终究还是由知府廖芳贵身上,案件既已成定局,这几股想将唐凡置之死地的势力只能作罢,先退回去再说。
廖芳贵对此案的判罚,可谓深得民心,这场庶民与权势之间的案件,大大地替常年受尽那些世子们欺负的出了口恶气。
一时间唐凡的名字也响彻在长安的大街小巷之中。
出得府衙,方圆驾着马车早已等候于此,见唐凡出来,方圆那双眸亮的神色之中尽是敬佩之意。
“掌柜,回去吗?丢丢已经做好了饭菜!”方圆躬身说道。
“回去!”进入马车后,唐凡眉宇微蹙,顺着车帘处的缝隙,毅然将目光放在街角藏着的另一辆华里马车之上。
方圆驾着马车扬长而去,身后众百姓望着卷起的尘土,不免感慨:果真是不带走一片云彩啊。
方圆驾着马车刚走,街角那辆华丽马车也缓缓离开了府衙街道,转而望另一方向行去。
马车驶入一寂静街道,唐凡突然起身快速从车窗跳下,双脚在地面轻轻一瞪,身子已然跃起屹立于街道一楼房之顶,观望片刻后便快速朝那辆马车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行的很快,像只飞燕,双脚踏屋顶而不留一丝痕迹。
方才在朝堂之上他便觉察到围观人群中有几股实力盯着自己,从那几股实力所表现出的神色各异。有想制他与死地的,应是吴文才与韩文静的人。也有焦急着等待合适时机出手相救自己的,不用说必定是唐淼请来的帮手。可这辆躲在街角的华丽马车却不在这几股势力之中,唐凡怀疑的便是这辆马车究竟是何人派来的。
伍先生?
华丽马车缓缓行驶于长安街上,行的很慢,仿佛车中之人并未着急回去,而是在沿途欣赏街景,又或是想避人耳目。
马车渐渐驶入城西的一条热闹街道上,行至一家名为‘悦来赌坊’的赌坊门前方才停下,转而从车中走出一位五旬老者。唐凡眉头微蹙,他本以为马车中人可能是伍先生,可这人却要比伍先生年长不少,走路的姿态也大相径庭。
唐凡在脑海里将赌坊的位置记下后,便起身回去,寻思着丢丢还在家里等着,莫让她担心才好。
方圆驾着马车优哉游哉地幻想起自己日后的仕途,跟着如此了不起的掌柜又何愁不能发财呢,一想起那大把大把的银票,他那双贼溜的眼睛便开始放光,心里美滋滋的像吃了蜜。
马车在临水街新购的宅院处缓缓停下,门前丢丢早已等候在那,见马车行来,她快步走了上去,大声道:“唐哥哥,我做了好吃的为你接风洗尘。”
丢丢叫了半天,也未见唐凡搭理,不免鼓着脸有些生气,她鼓着脸掀开车帘,这才发现车内空空如也,哪有唐凡的影子。
“唐哥哥呢?”丢丢双手叉腰指着方圆鼻子问到。
方圆愣在当场,急忙上前掀起帘子,眼珠子在马车里扫了好几圈,就连车轱辘下只要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放过,去依旧没发现掌柜的身影,不免眉头深蹙。
“见鬼了,方才掌柜明明上了车的。”
“哼!接人都能接丢了,要是唐哥哥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亲手将你剁了丢去喂狗。”丢丢恶狠狠地威胁。
方圆惊得一声冷汗,转头望了眼街道,发现院前正好优质吐着长长獠牙的小黑狗,细看之下那副獠牙之下竟还滴着丝丝口水,方圆脸色一黑,朝小黑狗怒骂道:“一边去,小心我晚上把你个炖了吃。”
“方才谁说有好吃的?”街角唐凡身着懒腰懒散地走了过来。
“掌柜,你怎么没在车里?”方圆蹙眉问道。
“半路上了个茅厕,所以先跳下去了。”唐凡笑着解释,转而朝身旁气鼓鼓的丢丢媚笑道:“丢丢,你做了好吃的?”
“早就做好了!”
丢丢点了点头,转而大步朝巷子行去,唐凡缓缓跟在身后,只留下方圆吞着口水站在原地,先前唐凡便交代过,未得允许,不准踏入巷子半步。
“你也过来吧,那条规矩从这刻起废了。”唐凡朝方圆挥了挥手,经过这场官司,想隐藏行踪几乎已经不可能了,既然无法隐藏,何不就此公诸于世。大隐隐于市,高调地宣布家庭地址又何尝不是一种隐藏方式。
方圆屁颠屁颠地甩着屁股跑了上去,边跑便说道:“少爷,等等我,我来了!”
唐凡与丢丢一阵恶寒,胃里几乎同时翻江倒海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