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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天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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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西泠吻得凶,按她手腕的力气其实并不大,时芷很容易挣出右手,却被他的一阵深吮亲到指尖发麻。

    指骨都软了,去推傅西泠的肩,推不动。

    换个位置,推他额头,掌心只触到一片滚烫。

    时芷愣住,皱眉:“你发烧了?”

    傅西泠也皱着眉,“嗯”了一声,仰躺到旁边还不忘把她拉进怀里。

    他应该是喝过很多酒,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清香掩不住酒气。

    人也不太清醒,病恹恹的。

    “......你吃药没有?”

    傅西泠闭着眼,抬起手,用拇指和中指按着太阳穴,只说:“头晕。”

    额头烫成那样,像个锅炉,能不晕么?

    时芷按开床头灯,光源昏黄。

    傅西泠正用力按着太阳穴,撑在眉眼上方的虎口处薄薄的一片皮肤,烧得泛红。

    时芷这会儿也气不起来,去拿医药箱,翻出耳温枪。

    帮傅西泠测体温时,他手机响了。

    她拿给傅西泠,傅西泠只肯看一瞬,又很疲惫地阖眼,说:“你接。”

    怎么谁都能接你电话?!

    时芷超级想给他一拳,忍住了。

    “傅啊,到家了吧?”

    时芷听出来是傅西泠发小的声音:“何凡诚,我是时芷......”

    “啊?时芷,你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你回来就行了。他这几天心情不好来着,朋友们都不赞成他这么晚折腾回家。可犟了,非不听,死活要回去。原来是你回来了,有你在身边我就放心啦哈哈哈哈哈......”

    时芷不知道何凡诚在高兴个什么劲,担心傅西泠的病情,略显耐烦,打断对面的“哈哈哈哈”,直接问:“傅西泠有药物过敏史吗?”

    “啊?”

    何凡诚还是靠谱的,只反应几秒,立刻收了嬉笑,回答:“没有。怎么,傅病了?”

    “嗯,他在发烧。”

    时芷看了眼耳温枪上的数字:“已经烧到三十九度了。”

    “准是在露台被风吹的。他药物不过敏,就是晚上喝过挺多酒,用药上得稍注意点。”

    “好。”

    “这样,我给你个号码,是他家的私人医生。实在不行,可以叫医生过去帮忙。”

    挂断电话后,时芷看了时间。

    再有几个小时天都快亮了,感觉不太方便打扰医生。

    她打算先给傅西泠吃退烧药,到早晨还是没有效果的话,再找医生来。

    傅西泠已经睡着,时芷端水喂药时,推了半天才把人叫醒。

    他蹙着眉心睁开眼,一直盯着她看,目不转睛,吞完药片就拉着她接吻。

    生病到这种程度,还这么霸道。

    他手都是烫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耳廓,又辗转扶她的后颈。

    “傅...西泠......”

    “嗯。”

    “你需要休息!”

    连“嗯”都没有了。

    这个人现在又醉酒又生病,接吻像梦游,理智全无,根本什么都说不通。

    推他,他就把舌吻改成轻柔的舔舐,有一下没一下地贴触在她唇上。

    空调风很暖,怀抱是烫的。

    时芷出了一身薄汗,被傅西泠亲得丁点脾气都没有。

    好在他也确实难受,折腾片刻就睡着了。

    时芷脱掉被汗浸湿的衬衫,往浴室方向走,走几步,又停下来,折返,帮傅西泠盖好被子。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看见傅西泠手上的戒指。

    戴在中指。

    房间昏暗,傅西泠连睡着都是蹙眉的,脖颈沁着汗,喉结滑动。

    时芷看着他手上的戒指,有那么某个瞬间,脑子里“嗡”一下。

    万冉说得对,炮友转正这种情况,是挺难有好结果的。

    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他们各自的感情方面都属于自由状态,他身边有着谁,她是不知道的。

    一直不知道。

    时芷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

    可最终,也还是没办法丢下傅西泠不管,去了趟浴室。

    她用冷水浸泡过毛巾,拧干,叠好,没好气地叭嗒一声砸在傅西泠额头上。

    -

    病来如山倒。

    傅西泠这场病来势汹汹,头痛欲裂,动一下就又晕得像脑震荡复发。

    睡着也难受,醒过三次。

    第一次醒时,是天将明。

    只能思维混乱地忆起一些场景。

    他好像穿越过梦境,把化着勾人妆容、在夜场里和别的男人激吻的时芷给抓回来了,还和她亲了很久。

    所以,时芷回来过?

    好不容易摸到床头的手机,他给时芷发微信,打了几个字过去——

    “你回来了?”

    第二次醒,是被手机铃吵醒的。

    手机就握在傅西泠手里,来电铃声响个不停。

    身旁有人在走动。

    他偏头,倒也是个熟悉身影,但不是他希望的那个。

    私人医生找了个衣架,刚把输液瓶挂上去,见傅西泠醒了:“正好,把手伸过来,握拳。”

    打电话来的是何凡诚。

    在输液针头刺进血管的同时,何凡诚问傅西泠,病情怎么样。

    “死不了。”

    傅西泠头快疼炸了,把手机开着扬声器放在被子上,闭上眼,说:“陈叔在呢,刚开始输液。别啰嗦了,我再睡会儿。”

    “那行,你睡,等你好点再打给你。”

    手机恢复安静,傅西泠在混乱的思维里,再次想起时芷。

    他忽然起身,被医生“欸,别动”地喊着,按回床上。

    “行,陈叔。我不动,您帮看看手机在哪?”

    “还不是你乱动,掉地上了。”

    傅西泠接过手机,翻到微信界面。

    早晨五点钟发给时芷的那句话,前面有个红色叹号。

    头更疼了。

    第三次醒时,卧室里拉着窗帘,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傅西泠醒得也不彻底。

    输液应该已经结束了,头疼比之前好些,也还是倦、疲惫。

    私人医生就坐在卧室,守着他。

    看他动,用耳温枪测了个体温,然后说:“开始退烧了。”

    半梦半醒之间,傅西泠隐约听见时芷的声音。

    她像在接电话:“放心,解决完这边的事情我就该回去了,不能一直电脑办公,学校那边也要露面......”

    是谁,让她这么有耐心在交代行程?

    -

    家里有私人医生照顾傅西泠,在他没醒时,时芷出去见过付倩。

    再回到傅西泠家里,已经是下午两点钟。

    时芷按密码进门,意外发现傅西泠已经坐在客厅里。

    应该是洗过澡,周身清爽,完全看不出来精神不济,靠在沙发里,垂着眼在看手机。

    他肯定听见她进门的声音了,但置若罔闻。

    也不像是病态的沉默。

    直到时芷坐到斜对面的沙发位置里,傅西泠才缓慢抬眼,沉郁地淡着一双眸子,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