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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飞刀甩出,只听“哎哟”一声,前面打斗的人群里,一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同时还给同伴造成了阻碍,推车人乘势反击,一拳又打倒一个。
夜色黑暗,阿秋甩出飞刀,并不显眼,那些人也没有看清是外人帮了推车人,店伙站在旁边,却看得清楚,惊叫道:“哎哟哟,姑奶奶原来……好,好。”
推车人得势猛攻,抬腿又踢翻一个,瘦长个子的小偷一看形势又不妙,打了一声呼哨,几个人同时朝四外散去,踏起一片水花,推车人也不追赶,哈哈一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朝阿秋拱了拱手,“妹子,谢谢了。”
“这些人是土匪吗?”阿秋问。
“对,那个瘦竹竿,是惯匪王巨贵,以后你们遇到了,都得小心点,这家伙杀人越货,连偷带抢,净干拉稀的事。”
阿秋不知道“王巨贵”是谁,月容走南闯北,见识颇广,听说过此人,她“啊”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他,我听说这人是个财主,跟他哥哥一起为匪,手下还有不少人马,怎么也半夜出来亲自偷东西?”
“他不偷东西,怎么成的财主?”推车人笑道。
闹腾了一夜,这时天色已经蒙蒙亮,只是阴雨绵绵,天地间仍是朦朦胧胧,阿秋和月容算了客栈的店钱,便决定回江里开船启程。推车人和她们告别:“我叫陈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陈大哥,再见。”
陈朋又对疤鼠和易山哼了一声,说道:“再见了,各位朋友,本来呢,我是懒得跟你们说声再见的。不过有些事,我还提醒各位的好,那位姓易的朋友,今天晚上这些小偷,是冲你来的,自己多加小心吧。”
姓易的朋友?阿秋和月容都知道说的是易山。只听疤鼠问易山:“老易,他们冲你来的?你认识他们吗?”
易山大惊失色,他听推车人说,小偷是冲自己来的,不禁心里一阵打鼓,自从躲入商府,感觉甚是安全,这回跟着疤鼠出来公干,原本以为也就是打打秋风的事,谁知道还是惹上别人追杀了,他心里明白,若是有人盯着自己,无疑还是因为那本书。或许是仙人会的家伙,又阴魂不散地追上来了。但是这些隐情,是不能跟疤鼠说的,只好支支唔唔地说:“不认识,黑灯瞎火的,我又认不出来都是谁,也许是以前打过架的冤家。也许……他们认错人了。”
推车人说完,也没再理会易山,便扬长而去。阿秋和月容回到江里,寻到小船,幸亏没被大水冲走,两人解缆上船,迎着滔滔大浪,在江里拐着之字,抢风行驶。
风雨小了,但江上依旧浪涛翻涌,宽阔的江面上,行船很少,两个姑娘凭着一身武艺,船技精熟,冲破雨雾,破浪向前,江上偶有渔夫船夫,见到两个姑娘驾船乘风破浪,英姿飒爽,无不竖起大姆指,叫一声:“好样的。”
这天,到了岳阳附近。
徐厚和小个子、满伯华、老齐等人,已经在这个地方建起了秘密基地,从长沙运来了枪支,也成立了武装小队,闹得红红火火。阿秋和月容的小船,在江里看见前面来了一只渔船,船头飘着一面小彩旗,知道是自己人来了,便驾船迎面驶去。
船到跟前,果然是小个子站在船头,迎着风浪边划桨边唱歌,因为花锦绣父女常在此路过,和小个子很熟悉,月容招手喊道:“小个子。”
“哈哈,是月容啊,快跟我上岸,我带你们去看大戏。”
“不行啊小个子,我们得到长沙去,有送信的任务。”
“送信也得上岸,前面湖里风浪大,走不了,到岸上,我们派骑兵替你们跑到长沙去,误不了。”小个子笑哈哈地说着,撑船带着月容和阿秋驶到岸边,离船登岸。以前月容和父亲送信时,也常采用这种方法,把信交到湖里的自己人手里,再传到长沙去。
两个姑娘跟着小个子来到江边一个小村,把何原的信件交给湖里武装小队的两个队员,骑上快马,赶往长沙,小个子得意洋洋地说:“月容,阿秋,咱们去百花寺,看看我们操演兵马,过两天,请你们去岳阳城里看大戏。”
小个子说的大戏,是岳阳附近的各届代表,准备开一个联合会,共同商讨五四运动以后,农工学商建立民主联动,推举****代表,发表****宣言,力争掀起一个争取民权的新高潮。以配合岳阳一带民主运动形势发展。这件事长沙方面也知道,盖把头特意反复叮嘱徐厚等人,一定要保障会议的安全,给各届代表搞好服务,并且派江生和小白也来参加大会,给徐厚等人当参谋。因此,今天在百花寺里,湖里小队的人都集结起来,布置任务,作保护会议的准备。
“糟糕,”月容说:“小个子,这事有点不妥吧?”
“怎么了?”
“眼下皖系正准备抓人杀人,他们拟定了计划,统一行动,我们这次送的信件,便是这个内容,咱们要搞集会,不是正给敌人送来了靶子吗?”
“啊?”小个子挠挠头,“那,怎么办?老徐和满大哥他们都在寺里,赶紧去跟他们说吧。”
几个人脚步匆匆,来到百花寺里,见很多湖里小队的队员都到了,人们在院里擦枪、聊天,还有练武的,寺里热热闹闹,满伯华、徐厚等都在这里张罗,阿秋和月容被迎到后院大殿里,来不及寒喧,便迫不及待地把在武昌得到的情况,向满伯华和徐厚讲了一遍。
“糟糕,”徐厚听完后脸后阴沉下来,“老满,这个会不能再开了,敌人要开刀,咱们得改变计划,这消息来得太及时了。”
满伯华有些疑惑,“当时五四运动的时候,敌人都没敢开刀,现在,他们却要举起屠刀,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不怕引起全国人民的反对吗?”
“那不一样,”徐厚摇着头说:“上回五四运动,是全国人民反对出卖国权,他们要敢开刀,是拿国权当靶子,这回,他们的名义是剔除乱党乱匪,以巩固自己的地盘,这帮家伙,早就想大开杀戒了,这回咱们这个会,岂不是正撞在枪口上?”
“对,”月容插嘴说:“何老师也是这个意思,他说,皖系军阀这回是急了眼,发誓要重整旗鼓,各地的民主人士,进步知识分子,早就是他们的眼中钉,五四运动时因为影响太大,他们没敢动,现在,肯定是要刀枪见血了。咱们千万不能托大,因此他写了书信,专门派我们送来,小个子已经派骑兵赶往长沙了。”
“嗯,得赶快改变计划。”满伯华脸上也焦急起来。
一个队员匆匆跑进来,“满大哥,徐大哥,不好了,江生被人家抓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