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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少爷再看向台上枯瘦的老头想想他的事迹顿时觉得他的身影高大了起来,
“为何最近一年没听过东南枝夫子的事迹,”震惊过后,楠竹钰问道,
“去年的夫子文辩被上官夫子拿下了首冠,根本用不着东南枝夫子出面,”江哲解释道,
店小二将吃食放在几人面前的桌上道:“几位客官,您的零食和元宵已经上齐。若还有什么就唤小的,”
“好,去吧,”楠竹钰随意一挥手,生怕耽搁自己看台上的东南枝夫子。
“以东南夫子这样的身份很少出来讲座,听说东南夫子想物色一位弟子,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品诗会。”前面的一位青衣书生给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若是能拜在东南枝的门下,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江哲感叹道,
“看来前来参加品诗会的才子们心中都是各怀鬼胎。”张大少爷道。
“不错,试问天下读书人谁人不想博得一世美名,”楠竹钰道,
台上,
“品诗品的是诗的意境,废话老夫就不多说了,”东南枝站在台上滔滔不绝讲了近半柱香的时间,
抱着只观看不参与态度的张张大少爷早已等的不耐烦了,
“终于要开始了吗?”楠竹钰有些迫不及待道,
“下面我宣布品诗会的规则,”东南枝果然发扬了大部分讲话人的原则,又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既然是品诗,当然要有诗,台下的诸位青年才俊可上台吟诗,台下的诸位才子可点评此诗作的优劣点,当然,老夫既然主持了此次的品诗会也会点评一二……”
台下众才子一听东南枝夫子会点评上台吟诗才子的诗作,都有些迫不及待上台吟诗,就算不能被老夫子看中收为弟子,能被东南枝老夫子点评一二对自己的学业上也是有很大的帮助,很有可能会突破自己的瓶颈,
东南枝又开始了长篇啰嗦,
张大少爷听到实在无聊,拿起筷子吃起了元宵,
圆溜溜、雪白雪白的汤圆在清水里翻滚、沉浮,
张白易用筷子夹起一个白白胖胖的汤圆,吃了一口,甜糯糯,滑溜溜,一种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散开,
本来不多的“浮元子”,很快便被张大少爷吃了大半,
“开始了,”
吃的津津有味的张大少爷闻声,抬头向台上看去,只见喋喋不休的东南枝不知何时下了台去,
台上的站的是一个年轻书生,
“学生姜夔见过东南夫子,”说着向东南枝施了一礼,
“恩,好,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东南枝赞赏道,
“多谢夫子夸赞,”姜石拱手施礼道,“学生作了一首《元宵争看采莲船》望请夫子点评学生一二,”
恩,不骄不躁,不错,不错,
“元宵争看采莲船,宝马香车拾坠钿;风雨夜深人散尽,孤灯犹唤卖汤元。”
姜石一首诗吟吧,台下众才子都细细在心中品味,甚觉此诗不错,颇有意境,
但台上的东南夫子却是一邹眉不知听出了什么不妥之处,但随即又恢复了平常,
“姜才子的诗作意境吟诵完,哪位才子品评一二?”东南枝说道,
既然是品诗会,当然是大家来品,
才子们可以听到与自己不同的观点,可以集思广益,从中找出自己的不足,这也是为何自知才学不堪也来参加品诗会的原因,当然这类人也有抱着侥幸心里的,万一老夫子老糊涂发现自己身上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闪光点,说不定自己就能有幸被选中前途不可限量,
当然东南枝的意图也很简单,从众才子中发现人才,
“我认为姜才子这首诗上阕是王公贵族元宵佳节的喜庆盛况,下阕笔锋一转,描写了下层百姓的辛劳,两者相对比,意在深刻体现了对劳苦百姓的同情,悯惜。”一位才子起身说道,
“我不这样认为,”有一名才子起身道,
“元宵争看采莲船,主要是吐出采莲船的好看,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争着去看,宝马香车拾坠钿,把金属宝石镶在宝马香车上是说这个车装扮很豪华,能乘坐这种车的一定是很富有有身份的人,而下面两句写的是普通百姓的生活,这只是简单的写富人和贫穷的生活而已,有钱能看采莲船,没钱只能卖元宵。”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在下认为姜才子这首诗是叙事诗,写的是今日的所见所闻,仅此而已,”
“这位兄台,如若说这首诗是叙事诗,前两句还好说,课后两句呢?风雨夜深人散尽,孤灯犹唤卖汤元。现在月明星希,何来风雨?”
“这,这,我不与你争辩,”这位才子面红耳赤的坐了下来,任他百般说就是不予搭理,
“我认为是这样的,”
“我不认同这位兄台的观点,”
……
……
才子们各抒己见,议论纷纷,有些争的面红耳赤,
有的更甚,一脚踩在坐凳上挽起袖子与面前之人理论的口沫横飞,大有说不过就动手打人的意思,
有的被说的抓耳挠腮想反驳的对策,
有的更甚,为了反驳想破了脑袋头发都被自己抓乱了,整个蓬头垢面,
张大少爷看的有些呆了,这些才子哪里还有刚才玉树临风,指点江山的气质,这分明就想菜市场的泼妇砍价……
仿佛只有争辩的越厉害东南枝老夫子就会注意到自己一般,
此刻最为安静的当属张白易这一桌,张白易本就是来看热闹的,董小倩自己不是很懂诗,所以也没什么观点,小环就更不用不说,冷战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孤傲模样,更不会参与其中,
至于楠竹钰和江哲两个人正在另一桌争辩,丝毫影响不到这里,
就在张大少爷感慨众才子这种泼妇骂街的行为时,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才子向这边走了过来,
道:“兄台,对这首诗有何看法,”
张大少爷抬眼看去,只见他正两只眼睛看着自己,
显然,这位才子是在询问自己,
“喔~你问我啊?我不懂诗。”
本少爷才不会像你们这样,我可是来看热闹的,
“看兄台也是一位读书之人,作为一个读书之人怎能说出不懂诗这样辱没圣贤的话,”
我擦,谁告诉你老子是读书人了,我诚实怎的就辱没圣贤了,你不要以为你人高马大老子就不敢打你了,
张大少爷打量了下这位才子的身板,咽了口吐沫,显然自己苗条的身板不是他的对手,
想用激将法,本少爷才不上当,
你不就是想引起台上那老头的注意么,你找谁不好,偏偏找本少爷,本少爷偏不让你如意,
“你看,台上的东南枝老夫子在看你,”
“真的,”青年书生一喜,转身向台上看去,只见台上的东南枝正微眯着眼不知是打盹还是在听台下才子们的言论,
突然,青年才子觉得后脑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本少爷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争辩的才子们都在全身心的投入自己与对手争辩之中,并未有人发觉此处张大少爷的举动,
张白易丢掉手中的板凳,将青年书生放在凳子上将其身子趴在桌子上,外人看来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董小倩主仆却将整个过程看在眼里,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张大少爷却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安静的看才子们争吵,
冷战万万没想到张白易竟如此大胆,看张白易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变化,眼睛虽看在台上,心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说是就是,你读过几年书竟敢与我争辩!”
“读书时间长了不起啊,有些人读了一辈子书也不见得能考的一官半职,读书时间长不代表读书多,更不代表学问高,”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与一个五十多岁的书生两人争辩的更是激烈,
“你,你,老夫不与你一般见识,”老书生气的胡子抖擞,胸腹一起一伏,显然气的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