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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四章 原来是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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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雕海把他带来的盒子拿了出来,放到桌上,边打开边解释道:“家里出了些事情,我有一对祖传的清代雍正时期的青花碟,想要转让。”

    孟子涛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有些奇怪,张右年和老杨的关系可非常好,如果是别的东西,或许张右年有可能介绍漆雕海过来,但瓷器,他直接介绍给老杨不就行了?

    如果说太贵重的话,漆雕海把东西拿到大型拍卖公司,那不是能够得到更多多的收益吗?

    但如果东西有问题的话,张右年怎么可能让漆雕海到自己这边来?

    因此,孟子涛心里就开始怀疑起来,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问题。不过,他表面却不动声色,看着张右年把一对青花瓷碟从盒子里拿出来。

    “孟掌柜,你先看看东西对不对?”漆雕海笑呵呵地说道。

    “行,那我先看看。”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就把青花瓷碟拿到了手中。不过,东西一入手,他就惊讶起来。

    这对青花瓷碟胎骨晶莹洁白,在20倍放大镜下呈糯米饭状。胎壁薄而坚硬,瓷化程度很高,用手指轻叩,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音。釉呈青白色,纯净润泽,釉薄而精纯,釉中密含气泡,釉汁温润莹白,抚之如玉。

    青花呈色极为纯正,洁净无瑕,明亮鲜妍;另外,器物底足内写青花“大清雍正年制”六字楷书款,字体清晰、秀丽、工整,是典型的宋体小楷,字与字之间排列要比康熙官款紧密得多。从这几点来看,具有典型的雍正特点。

    再看纹饰,其外壁绘青花梵文,内壁青花双圈内绘四把金刚宝杵作十字形排列,结以飘带。用笔精细纤柔,笔笔有神,构图疏朗、明快,纹饰简洁清晰,强调主题突出,也是雍正官窑的典型特征。

    孟子涛把这对瓷碟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它们确实是一对真品,而且瓷碟虽小,但修胎一丝不苟,看不见旋削痕,绘画十分精湛,款字端庄秀丽,其工艺彰显雍正御瓷不同凡响的品格,成对保存完好,殊为难得。

    孟子涛估算了一下,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来说,这对瓷碟的价值应该在五十万左右,如果上拍卖会的话,成交价可能更高。

    这一点正是孟子涛觉得奇怪的地方,张右年虽然不怎么收藏瓷器,但看到这么一对精品之作,张右年难道会放弃吗?

    况且,这个价钱,老杨肯定是负担的起的,张右年却让漆雕海过来找自己,这也有些不符合常理,况且他和张右年可还没那么深的交情呢。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疑惑,孟子涛就打算试探一下,笑着说道:“这对青花碟张老师看过吗?”

    漆雕海点头道:“看过,不过我们之间没有谈妥价格,他之后就让我到你这来了。”

    看着漆雕海坦然的模样,孟子涛觉得他好像没有说谎,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想不通张右年为什么要介绍他到自己这来。

    想不出头绪,孟子涛就把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问道:“漆雕先生,这对瓷碟我很喜欢,麻烦您给个价吧。”

    “八十万!”漆雕海比划了一下手势。

    看到漆雕海摆出了你爱买不买的架势,孟子涛算是明白,张右年为什么没和这人谈妥价格了。但让他有些不明白的是,既然漆雕海是因为家中有事才转让这对瓷碟,那为什么要给出这么一个高价呢?

    孟子涛笑着说道:“恕我直言,您这个价格,除非是两三年后或者有可能,现在无论拿到哪个地方去,都不可能有人给你这么高的价格。如果您下定了决心,那我也爱莫能助。”

    漆雕海皱着眉头说:“可是有人跟我说,可以出这个价格啊。”

    旁边的舒泽插话道:“说句不好听的话,谁给你这个价格,你就去找谁,看他能不能给你这个价格。”

    漆雕海肯定地说道:“我朋友应该不会骗我吧,不过,就是因为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有钱,所以我才没有答应。”

    孟子涛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问:“您那位朋友是不是在拍卖公司工作?”

    漆雕海说:“是的。”

    舒泽笑了起来,说:“我可以肯定,你那位朋友是骗你的,无非是想要赚你各种鉴定费,手续费之类。你如果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可以把东西拿去香江苏富比,如果他能给你的东西估价八十万,那我可以多花一倍的价钱买下来。”

    漆雕海见舒泽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内心也有些动摇了,有些迟疑地说:“难道我的朋友真的骗我了?”

    孟子涛说:“想要知道他有没有骗您,其实很简单,您只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是先交费还是后交费就行了,如果是先交费,您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吧?”

    “行!”

    漆雕海站起来,走出门外就开始拨打电话。

    见舒泽把瓷碟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孟子涛笑道:“你喜欢这对瓷碟?”

    舒泽笑道::这不是明摆着吗?这么小而精的东西,在雍正官窑瓷器里面可不多见,让给我怎么样?”

    孟子涛装作不舍地说:“可我也很喜欢啊。”

    舒泽笑道:“你小子刚得了一件哥窑鱼耳炉,吃了肉,也得给我喝口汤吧?这样吧,我拿一个消息跟你换,这总行了吧?”

    “什么消息?”

    “你先答应。”

    “你先说……”

    两人就像小孩那样,翻来覆去的就这两句,让旁边的大军都不觉莞尔起来。

    “孟掌柜,快帮我看看这件花卉碗。”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涛听到了老杨的声音,而且人未至,声先到,孟子涛转过头去,才看到老杨气喘吁吁地从门口跑了进来。

    “杨老,先坐会,喝口茶再说。”孟子涛笑着说道。

    老杨摆了摆手:“不了,那边还等着我呢,你先帮我看看这是宣德本朝的,还是康熙仿的?”

    孟子涛应了一声,就拿起了老杨放在桌上的花卉碗,而杨喘了口气,就注意到了桌上的那对瓷碟,眼睛就转不动了。

    “杨老,东西现在还不是我的,你想看的话,暂时不能上手。”孟子涛注意到老杨的动作,就笑了起来,心道:“要是老杨知道了,这是张右年推到我这来的,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嘿嘿,你帮我拿着应该没问题吧。”老杨有些不好意思地提了这个办法。

    “那你这只花卉碗呢?”孟子涛笑问道。

    “嗨,让他再等一会呗。”老杨无所谓地说。

    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行,反正是你的事情,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过,正当孟子涛拿起瓷碟时,漆雕海阴沉着脸走进店里,他看到屋里又多了一个人,微微一怔,不过也没太在意,就回了原位。

    孟子涛问道:“漆雕先生,我这位朋友想看看您这对瓷碟,不知道可不可以?”

    “没事。”漆雕摆了摆手。

    老杨脸上乐开了花,连忙表示了感谢,之后就把注意力转到了这对瓷碟上。

    孟子涛开口问道:“不知道您朋友那边怎么说?”

    漆雕海郁闷地叹了口气,说:“就像你说的,他那边确实要先出钱,而且东西如果被鉴定是真品,什么前期展览费啊,保管费啊,这个费那个费杂七杂八加起来,居然要我五万块钱!”

    “后来,我又找别的朋友打听,结果他除了骗我之外,还骗其他人,而且加起来,已经被他骗去了将近十万。想想一个人为了钱,居然连亲朋好友都骗,想想都觉得可恨。”

    对于经常在古玩市场听到奇葩事的孟子涛来说,这种人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因此只是符合了两句,就问道:“漆雕先生,现在价格方面怎么说?”

    “这个……”漆雕海有些迟疑,说道:“我还真没什么数,要不您给个意见吧,行不行?”

    孟子涛摇了摇头:“您还是先说说您的心理价位吧,如果相差不大,咱们再商量。”

    虽然东西不错,大家都喜欢,但他还是恪守规矩,毕竟他又不认识漆雕海,谁知道到底是卖古玩,还是摸行情估价格?

    漆雕海挠了挠头,说:“我是真不太了解行情啊!”

    老杨听了这话,回过神来,笑道:“也就是孟掌柜不计较,要是别人的话,你说这种话,非得把你打发走不可。”

    “为什么?”漆雕海讶然道。

    “很简单啊……”老杨把相关的规矩说了一遍:“而且,如果买卖双方因价格分歧没有成交,卖家另找下家洽商仍未成交返回第一位买家那边时,第一位买家一般也不会购买了。”

    漆雕海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

    “不知者不怪嘛,您这……”孟子涛笑了笑,又看向了那对瓷碟。

    “容我想想。”漆雕海沉默了片刻,说:“六十万,如何?”

    孟子涛正准备开口,老杨就抢先说道:“这位先生,请你稍等片刻,我和孟掌柜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

    “可以。”

    老杨向孟子涛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就走到了隔壁的会客室。

    “杨老,你不会是想要那对瓷碟吧?”孟子涛笑着问道。

    老杨嘿嘿一笑:“想是想要,不过我可没那个胆子。”

    老杨的话让孟子涛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杨并没有卖什么关子,直截了当地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对赃物,你说我敢不敢要?”

    “赃物?”孟子涛有些目瞪口呆。

    “是的。”老杨点头道:“我一位庐州的藏友,他有一对一模一样的瓷碟,不过半个月前,和家里的一些东西,一起失窃了。我刚才看到它们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奇怪,还以为是同一窑出的。”

    “不过,我朋友那对瓷碟,做过科学鉴定,在碟底各取了一点样本。刚才那对瓷碟底部,不但有相同大小的取样痕迹,连位置都一样,你说如果不是相同的话,怎么可能?”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说:“其实,还有一件奇怪的地方,他先前跟我说,是张右年老师介绍他到我这里来的。”

    “不可能!”老杨直接摇了摇头:“像这样的精品瓷器,哪怕我买不起,老张再怎么样也会通知我一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直接把他推到你这来的。”

    “不过,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孟子涛奇怪地说。

    “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说着,老杨就拿出手机,拨打了张右年的电话。

    “老杨,什么事啊,是不是叫我喝酒了?”

    “喝酒的事情一会再说,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

    “漆雕海。”孟子涛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对,漆雕海的人。”

    “认识,怎么了?”

    “那你有没有让他到孟掌柜这来?”

    “我确实让他到孟掌柜那去了啊,有什么问题吗?不会是他拿的是‘高老八’吧?”

    老杨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了愣,接着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好啊!你个老张,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张右年听的一头雾水,说:“老杨,你是不是搞错什么是了,什么叫我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我让漆雕海带着他的端砚去找孟掌柜,难道还碍着你啦。”

    “你……什么!端砚?不是一对雍正青花瓷碟?”

    “嗯?”张右年也是一怔,说:“这家伙搞什么鬼呢!东西有问题吗?”

    老杨说:“开门到代,但却是黑货,和我一位朋友半个月前丢的一模一样。”

    张右年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了:“这家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不行,我马上过来。”

    “哎……”老杨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张右年就把电话给挂了。

    “张老师说是端砚?”孟子涛问道。

    “对,他说是因为漆雕海拿去的端砚,这才让他找你的。”老杨回道。

    “嘿嘿,这到有些好玩了。”

    孟子涛哂笑一声,以漆雕海的所作所为,八成就是冲着他来的。

    可能有人认为这么做意义不大,但想想,如果漆雕海把不少脏物出售给他,到最后,又报警说脏物在他这里,哪怕不可能把他当成是罪魁祸首,光是脏物被收缴,也能够让他损失一大笔钱。

    这笔钱,最终很可能有一部分流到了自己敌人的手里,想想都觉得憋屈。

    也幸亏他运气好,在事情发生之前,知情的老杨正好过来,不然的话,这事他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杨老,先谢谢了。”

    孟子涛向老杨拱了拱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出了门,假装跟漆雕海道了声歉,就把舒泽叫进了会客室,期间,他还给大军使了眼色,让他把漆雕海注意好了。

    “是不是你又惹上什么事情了?”舒泽虽然还不知道实情,但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孟子涛把事情说了一下,叹道:“哎,我都不知知道我的运气到底是怎么了……”

    “等等。”

    舒泽打断了他的话:“谁说一定是冲着你去的,兴许是冲着我来的呢?你想想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到你这里的时候来了,你觉得这其中有没有关联?”

    孟子涛沉默了下来,说起来,他刚才确实也有所怀疑,因为他的仇家也就那么几个,而丧心病狂到想出这种主意的人,也就薛文光和耗子两个的嫌疑最大,但这两人,为了教训他想出这种主意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道理也简单,他俩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就对几十甚至几百万的财富放手?

    而如果换到舒泽的身上,那人选就多的多了。虽说最后损失的钱,对舒泽来说只是毛毛雨,但如果舒泽真上了当,或者连累他上了当,都是一个笑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