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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锦盒,里面的东西一点点,慢慢呈现在我们眼前。我俩越看越激动,还没等它完全现身,便把它认了出来,这一刻我的肾上腺素立马飙升。锦盒内的这个物件有拳头大小,表面布满了凹坑,其形状竟与家父所传的铜疙瘩一模一样。它竟然是范蠡墓中,石刻壁画上那传说中的龙胆,这么一件梦寐以求的一件东西,此刻它正安安稳稳的躺在锦盒内。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使得我和程子的脑袋还都处在发蒙状态,尽然只是呆呆的看着,忘了伸手去取。后面的孙小曼见我们这幅模样疑窦丛生,她问道:“萧岚,这东西你认识,是不是就你说换糖吃的铜疙瘩?!”
我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孙小曼有点不耐烦,提高了音量催问道:“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你这是几个意思,快说是还是不是。”
我见她催的紧,便回过头,对她道:“孙小姐,眼力劲儿不至于这么差吧,我说我家的是铜疙瘩,而这件是玉制品,材质有着明显的不同。”
就这么一回头的工夫,程子已经把玉龙胆,从锦盒中取了出来。没等他看过瘾,我就接过了手,这件玉龙胆非常洁白,质地细腻,光泽滋润,状如凝脂,以我几年积累的经验看,应该是块羊脂白玉。
大小形状都一样,除了材质不同,还有我家那个是中空,而这块羊脂白玉龙胆却显然是实心的。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铜疙瘩只是真正龙胆的容器?!我正眉头紧锁思忖着对比两件龙胆,孙小曼却还是疑心重重,她看看程子再又看看我,不悦道:“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瞧你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件玉器怕是没这么简单吧?!”
其实我自己也不是百分之百能断定它就是龙胆,之前只是从外貌上判断,它与壁画上的一样。这女人啊就是难缠,见她不依不饶,我只好把铜疙瘩与龙胆的区别告诉了她。孙小曼先是严厉的批评了我和程子一番,教训完了后她便就对这传说中的龙胆立刻来了兴致。她把我手里的羊脂白玉龙胆讨要了过去,捧在手心里细看。不过我思忖良久之后,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把孙小曼和程子激动的心情淋了个透。因为我告诉他们,这个龙胆是假的,只是一件防制品。
孙小曼和程子都半信半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把握,说这玉器龙胆是个冒牌货。见他们如此,我指了指跪在棺前的女子雕像,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她为什么捧着龙胆跪在这里?!”
程子说:“她跪她的,跟龙胆有什么事,或许皇帝老儿就是希望它们俩个陪着。”
这家伙又犯浑,我提醒道:“她的尸身被砍了脑袋,制作成驱魂棺了,那得有多大的怨恨,才会做出这般手段。”
这时孙小曼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她偷了真正的龙胆,所以她的丈夫才对她恨之入骨?!”
我点点头,之前我曾经假设过,夏这个民族他们已经拥有部分史前科技,然而到中原来可能就是为了追寻,其背后未知的终极秘密。当他们获得了至关重要的龙胆时,把族与族之间的争斗精力,慢慢放到了对龙胆的研究上。结果发生意想不到的状况,最终导致被商所灭,夏民族开始分崩离析,而这个意外事件,极有可能就是龙胆被盗事件。
程子听了我的解释,叹了口气说道:“哎,世上唯有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不过再怎么说,这个玉器也肯定价值不菲,咱们得小心收放妥当。”
孙小曼与程子的心思则不同,她说四张羊皮纸是从商王墓中出土的,那么或许可以解释商王并没有获得龙胆,相反他们认为龙胆还在夏族的统治者手中,所以才会费劲心思的弄到墓葬地图,想来盗取龙胆。
我认为确实可以这么理解,现在要弄清楚龙胆的去向,就必须调查跪着的女子身份。
由于时代过早,而且夏民族带有明显的西域文化,甚至是主导文化,我们对于他们的史记情况一无所知。就算有,传播的途径也必然少之又少,估计也只可能存在于宫廷档案中。中国的丧葬理念是视死如生,所以墓里会有很多线索或佐证,有些墓里还有壁画,等反映墓主人生前生活状态的信息。然而我们眼前的这个墓葬,并不能与常识相提并论,我甚至想这里会不会出现墓志铭都值得怀疑。不过就算如此,我们也不可能会放弃,毕竟我们下墓是为了寻找线索,而不是把主要目的视为盗窃陪葬品。
眼下最直接的线索,便是这女俑,我和程子,孙小曼三人对它做了细致入微的检查,没发现标有名字姓氏,或其它文字等任何信息。无奈之下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墓主人的水晶棺上,期盼会有所收获。我们三人移步过去,绕着观察了一周,这个水晶棺长约2米,宽度估计有1米2,高差不多1米6,不像中原的制式,而是带有明显的西域风格。我估计这位统治者应该是西域人或是个混血儿,垂涎中原女子的美色才闹出这么一个下场。水晶棺的表面无任何装饰,看着晶莹剔透,但是里面相对浑浊,并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是隐隐约约有个黑影躺在里面。
我和程子一合计,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先点烛吹蜡开棺摸金。就在我准备按摸金校尉的传统规矩,到东南角点上蜡烛时,发现这边的地砖有一块与众不同。这块砖一个平方左右,在它的周围有四个一次性杯子般大小的孔洞。由于猎户星座腰带上的三个云母球,此时已经暗淡无光,无法看的真切,于是我拿出手电筒走近去照了照。这一看吓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见里面黑呼呼的无数“屎壳郎”,正排着长队往上爬。等我跳起逃开还没几步,那块地砖就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屎壳郎”覆盖,而且还有更多的虫子从那洞里涌出。
程子见这么黑压压一片“屎壳郎”转头就跑,我刚要骂他没有战友的情谊,做出丢下同伴这种不齿的行为。话没出口,却见他慌乱中被跪着女子的脚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而此时我见到女子雕像的跪姿发生了变化,诡异的转向了我,我一怔:“怎么,我得罪你了,要拿我开刀?!”
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一闪而过,随后我就明白了过来,这是个触发机关。我警惕的观察了一圈,没发现异常,正要拔腿开溜,这时后面又有了动静。我回头一看,那块石转冲开层层“屎壳郎”,在缓缓上升。
“你们快看!”孙小冒喊道。
“咦”这些“屎壳郎”好像对我们三人并不感兴趣,而是排着长队爬上代表猎户星座腰带的三根石柱。
程子见这些虫子没攻击性,爬了起来走到我孙小曼的中间,他问道:“这些虫子不务正业,不替老匹夫好好守墓,想干吗?”
孙小曼抽了他一记说道:“这些虫子跟你一个德行,只关注自己的事物,它们这是要给这三根石柱电池注入酸性液体。”
我身边的程子却嘿嘿笑道:“小曼同学进步蛮快,也懂得了扯皮这一伟大乐趣。”
看着这些“屎壳郎”整齐划一的爬到石柱顶端,吐完绿色液体后,换条路径重新回到石洞,就像蚂蚁似的默契奋力工作。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使我心中不由感叹,古人的智慧实在是太牛X了!
我见这些“屎壳郎”都挺安分守己,于是把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那块石砖。比此时它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伸出地面有一米左右高,在它的下面是个玉匣子,里面放着本厚达十几公分的黄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