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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幻幽被人用乙醚捂住口鼻带走时,危机感淡淡升上心头。她并不以为,事情能像天宫莲所说的那般容易的解决。以野口组的身份地位,犹要煞费苦心,遍做手脚,其中所藏之事,不问也知极重要。
但愿这一次,她没有赌错。
所以,她放松了呼吸,心中已经做好对付险境的准备。
这世上,猎人和猎物的分界有时实在很容易混淆。
估摸着乙醚的剂量,白幻幽慢慢转醒,对于身处的和式房间毫不意外。她坐起身,四处看了看,然后耸耸肩,又躺了回去。的确,她很好奇,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不若以静制动。只是,心里突然莫名地有一丝辛酸,别人有摩擦有矛盾,为何被迁怒,承受过错的总是她?
既然装过有精神障碍,自然睡功了得,估摸着下一次应该是被饿醒的…白幻幽心中长叹,多亏她之前吃了一大包的肉脯。反正没有人管她,自然乐得大快朵颐。否则,平日里哪有那么好的机会可以肆无忌惮的吃零食。
“你很有趣。”空气中响起女子讥讽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我见过太多的惊慌,太多的恐惧,有太多的人逃出这个门口,然后………”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俯下身子直直地凝视着面前那张甜美娇颜“被杀。”
在漫长而无声的沉默中,房间的灯光照亮了窗外的夜,似乎是感应到了光线的变化,白幻幽睁开眼,她慢悠悠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要说录皮呢。”
缨子眉间一蹙“没什么录皮?”
“从中间那么一刺。”白幻幽很老实地在缨子的腰部一比划,然后沿着她的脖颈,胸部,顺延到腹部,腿最后轻轻那么一拽。
一瞬间缨子就感觉自己像是被囊皮的兔子一样,失去了自己温暖而柔软的肌肤。她尖叫着跪倒在榻榻米上。
白幻幽托着腮认真地凝视着缨子,一字一顿道“其实披着它的感觉,绝对不亚于,留在肌肉之上的感觉。”看着缨子脸色苍白,踉踉跄跄地跑出去,白幻幽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只是说了一条连环杀手的新闻,要不要怕成这样啊。
过了一会儿,缨子又回到房间,她冷冷地看着白幻幽,试图在白幻幽面前找回本属于她的威慑力“你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对于一个病人,你最好不要期望太高。”白幻幽淡淡地挥了挥没有受伤的手,然后倦倦地打了个哈欠“顺便问一句你们这里管吃管喝么?”
“你没吃过饭吗!!”缨子压抑不住镜中的怒不可遏,她实在难以想象天宫莲竟然会喜欢如此粗俗不堪的女子“你是肉票俟!要有肉票的自觉!”
“我的确是很有肉票的自觉了啊!难道,做了肉票就可以不吃不喝?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白幻幽摸了摸瘪瘪的肚皮,认真道“我饿了。我要吃烤簌鱼还要吃河豚,嗯,怀石料理也不错。”
“你是不是觉得我软弱可欺?”白幻幽摆摆手,笑道“我是真饿了,而且做肉票什么都不能问,哪儿都不能去,除了吃喝拉撤睡,我还能做什么?”
尽职尽责的扮演肉票,白幻幽吃饱喝足以后,睡得很香。
“拿我们野口组当救济院啊!”外出办事回来的野口圣子蹲在地上,红润的双唇咬着柔嫩白皙的手指,笑眯眯的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中的白幻幽“这下可麻烦了呢~”
她提起嘴角哼笑一声“没时间让你再睡下去了。”说着,站起来,将一整瓶冰冷的矿泉水倒在她的脸上。
水huā皿溅,浇湿了深灰色的水泥地面。
睡梦中的白幻幽微微皱起眉,头部动了动,避开了水流的冲刷,缓慢的睁开了眼,上方的人越来越清晰“有何指教?”
“指教?”野口圣子将瓶子扔开,塑料瓶与地面撞击所发出的清脆声立刻变为了回声。
白幻幽对于自己从客房换到空荡荡的仓库,毫不意外。
而野口圣子拖着一把椅子,形成的尖锐的摩擦声犹如猫抓般让人难过。被拖拽的浅色的划…痕,清晰可见。她在白幻幽身旁坐下,冷冷道“活着就好。”
说完,她又伸出脚踢了踢白幻幽的身体“缨子那个蠢货,下在饭里的药还是过量了,现在,你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吧?”
白幻幽平静地看着她“然后呢?”野口圣子用鞋尖踩了踩她的脸颊“然后?你觉得然后会是如何呢?”她娇笑着俯下身,五指插进亚麻色的发丝中,五指一拢,提起了白幻幽的头。
头皮被拉扯的不是太疼,麻醉剂的药性缓解了部分的痛楚。白幻幽轻笑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说了等于没说,又何必要说?”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野口圣子笑着松开了手,白幻幽的头瞬间与地面接触,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白幻幽闭上眼“谢谢夸奖。”“忉利天的魅,气度不错,不过,你就这点本事?”野口圣子用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脸颊“啊啊,我忘记了,魅本身就是用身体伺候男人的。怎么样,和那么多男人玩过一定很爽吧。他们长得又好,
身材又好……看得我都心动了。”
白幻幽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可以自己去试一试。
“九凤院家的贱人。”野口圣子站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语气变得冰冷,俯视着她“就是你,害得我父亲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些年来,父亲心心念念地都是你,你倒好,就像娼妓一般游走在每个男人之间。”
“啊”手背传来子钻心的巨痛,白幻幽痛苦地蹙起眉强自按住痛苦的呻吟,弓起了身子,汗如雨下。
“小小的惩罚你一下。”野口圣子抬起脚,七寸长的鞋跟上沾满了血肉“重新介绍一下吧你可以叫我野口圣子。”野口圣子俯下身,狠狠地捏住白幻幽的两腮“或者也可以叫我楚怜圣一”
“楚……怜圣……”白幻幽蹙着眉,她仔细端详着野口圣子”“原来你是楚林涛的女儿,楚怜幽同父异母的妹妹。”
野口圣子扬起手“啪”的一掌狠狠地打在白幻幽的脸上“我父亲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倒是顾怜幽那个贱人,连自己的姓氏都忘记了你还敢拿她和我相提并论!”
“愿不愿意是你的事,〖体〗内流得血又是另外一回事。”殷殷的血迹从她的嘴角流淌下来,白幻幽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恐惧和畏缩。
“就是这样!”野口圣子揪着白幻幽的头,用力地撞击着地面“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的就是你这副清傲的态度,仿佛全天下无人能入你眼中。可就是这样的你,却让父亲深深迷恋了二十多年,甚至可以为了你,冷淡我的母亲还派出人去,刺杀那群觑觎你的蠢货。”
野口圣子说了一堆,唯有最后一句让白幻幽回过神“什么?”“什么?”野口圣子大笑道“你以为那些事都是骆奕臣做得对吧?他还真是可怜,得不到你的感情还要被你误解,最终只能选择承担一切,希望你能恨他。对他来说,只要能被你记住就算是恨又如何!”“这不可能。”白幻幽摇摇头,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做得,他为什么要承认?他难道不知道这会为他带来无尽的麻烦,甚至是牢狱之灾?、“所以说,陷入爱情的人都是傻子。我的父亲是这样,我的母亲也是这样。最可笑的是,我父亲将你视为林依然的替代品,爱了你一辈子,就算他因为意外瘫痪了,心心念着的事情,除了你还是你!”野口圣子倒退了两步,忿恨的眸子里闪烁着被怨毒的水光,她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两毫升注射器,还有一个中指大小的钢化玻璃容器。里面装了一种介乎粉色与紫色之间的混浊液体。
“而我呢,自从生下来就被他无视。甚至,整个野口家都是他复仇的工具。从我懂事起,就被他扔给了实验小组,不停的整容。你不觉得我和过去的顾幻璃很像么?”野口圣子不等白幻幽回答,就继续道“在我十四岁那年,父亲占有了我,可他嘴里喊着的是你的名字。
一次,两次……百次,千次……”她把容器打开,用注射器抽出一毫升的液体。
白幻幽隐约猜到了野口圣子将要做的事情,脸色变得苍白。
“你到底有什么好?让那些男人各个对你念念不忘?”野口圣子的唇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带着莫名的疯狂“这是我五年前获得的原始试验溶液,只可惜还不算是成功,因为,它对脑脊神经的伤害是决定的。五年了,没有一个实验体能存活。这个原始实验溶液根本不是我想要的致幻药,而是纯正的杀人毒药。”“不过,在三个月前,我的医学小组终于实验成功。现在,宅是很棒的迷幻药,而我给它的命名,恰好就是“幻璃”野口圣子紧盯手中的针管,将里面的空气推出“妩媚,诱人的幻璃,远远胜过我们的国宝女优知念琴美,可是谁知道,本性的她又是多么的放荡。今天,我替你找了七八个男人,你可要好好服侍他们……”她这么说着,准备将针头扎进白幻幽的脖子里。
就在那一瞬,白幻幽突然出手握住野口圣子紧攥着针管的手,然后顺势一落,直接扎进野口圣子的大腿,随着针剂全部进入血管,白幻幽这才松开手。她费力地支撑起自己不断打晃的身体,对着瘫倒在地上的野口圣子低声道“很抱歉,一般药物根本无法让我昏睡。
如果不是想弄清这一切,我真不想白白挨这顿打,很疼的,你知不知道!”“你!”野口圣子瞪大了眼睛,可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胸部,一边难耐地呻吟。
“接下来要辛苦你了。不过,你放心,那个罪魁祸首我是不会放过他的。”白幻幽咬着牙将两个人的衣服调换,又穿上野口圣子的高跟鞋,只是头发就在这时,白幻幽看到一团头发从不断挣扎的野口圣子脑袋上掉了下来。她捡起假发套,然后又看了看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发型和颜色,不由得叹了口气。
将头发整理好,白幻幽回眸最后一次看了眼野口圣子,然后拉开门,对守在门口的人冷冷道“她就交给你们了,好好玩,人留口气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