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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以考虑一下,”冲野洋子见池非迟不回应,也没催促,认真道,“我知道我们赢不了,大家都知道,我们公司最近有一个高层提议去找其他财团入场投资,但直接被否决了,因为愿意得罪铃木财团、真池集团和菲尔德集团的人不多,还有好多财团是跟你们有关系,他们不会为了一家娱乐经济公司而破坏那份关系,而且,要是我们公司真的找其他财团撑腰,那就是真的撕破脸了,大家也不愿意,但是我们董事长只是不甘心被打压,如果你愿意不压价收购的话,他是很乐意配合的,而我也想结束战争,不想再被针对打击了,所以,就算是出卖公司也没关系了……”
“你没有出卖公司,出卖公司的是我。”池非迟道。
就算他溢价收购,也不会亏。
一是打仗也会有损耗,二则是他知道娱乐圈有前景,趁早统合,也能趁早整合资源去赚更多。
但THK公司现在还没有能力收购冲野洋子背后的公司,他只能让真池集团……不,这方面,估计还是要让他老妈出手。
那就要考虑两个问题。
首先,以菲尔德集团现在的情况,有没有足够的资金去收购。
这个问题不用担心,就算菲尔德集团最近动荡得厉害,但有金融体系支撑的老资本底蕴浑厚,收购一个经济公司还是没问题的。
其次是THK公司的问题。
菲尔德集团收购跟他有关,但跟THK公司的其他三个出资人没关系,他现在让他老妈去收购冲野洋子背后的经济公司,就相当于把THK打算吞噬的目标劫走、还给人家提供了资本助力。
其实从利益方面来看,THK公司也不会亏,有他在中间,两个公司就是关系最铁的盟友,那就赶紧资源互换,到时候艺人的资源多了、选择的余地多了,对艺人的发展有好处,而公司成长了,股东收益也会增多。
更何况,只要小田切敏也敢玩,局面也不一定会变成‘两家公司’。
但从情面上来看,他不能不跟其他三个人商量就做主答应冲野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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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非迟拿出手机,刚想给森园菊人、小田切敏也、铃木园子这三个人发邮件说明一下,也考虑着最好见面谈谈,手腕就被冲野洋子抓住了。
“先等等,”冲野洋子抓了一下池非迟的手腕,紧张了一下,又快速松开手,“我、我还没说完。”
池非迟放下手机,“那你继续说。”
“我知道我提得太突然,你需要一点时间去考虑,也未必会同意,我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跟你提一提,要是你能答应,那就最好不过了,”冲野洋子说着,喝了一小口酒,低头盯着自己整齐放在平台上的双脚,声音放得更轻了一些,“我真正想要的是一个保证,希望池先生不要让我成为弃子,不管怎么样,至少给我留一条可以重新回到现在的退路,我不想让自己多年的努力化为泡影,更不想让那么多喜欢我的人失望……”
说着,冲野洋子有些失神。
虽然毛利小五郎是她的粉丝,但她知道真要对上,池非迟压根不会顾及那些,上次就没留情。
说到底,他们之间的交情也不够。
那种明知道未来摇摇欲坠,却又无力阻止的感觉,真的很糟糕,所以她才想,无论怎么样也要努力一次。
天天去池非迟面前刷存在感、刷亲密?不行,那样稍有不慎就会惹池非迟讨厌,而且她觉得那样的概率还不低。
在池非迟遇到困难时,施以援手?那也不行,就算她遇到困难,人家都未必能遇到困难,池非迟遇到的困难也不是她能解决的,而且她觉得比起潜规则这种摆出来的交易,那种算计行为她更没法接受。
想来想去,也只有现在这条路比较稳妥。
如果池非迟是油腻的老头子,成家或者有女朋友,她不会这么做,但池非迟没有,她自己也没有男朋友。
那么,大家年纪差不多,对方是个靠外表就能出道跟她抢饭碗、又不止是个只有外在的人,她不仅不讨厌,还有些佩服和仰慕。
从大阪3K饭店回来的时候,她就认真考虑过并且得出了结论。
可以上,不亏。
之所以犹豫到今天,是因为她想到另一个问题——
会不会弄巧成拙、反而惹池非迟反感?
毕竟池非迟之前应该没接触过圈子,很可能无法接受这些事,要是让池非迟心生反感,那可是比被拒绝更糟糕的局面。
所以她决定等等看,等池非迟适应一下圈子,等池非迟了解圈子一段时间,也不能直白地说,再试探一下看看。
最近公司资金出了问题,她想抓住这个机会,毕竟要是让池非迟溢价收购,那本就不多的成功几率会更小,而这次机会之后,想碰到这样的机会说不定就难了。
一步步走到今天,她坚持的就是抓住机会,别指望下次还有,因为有时候越想要的东西,越不会出现,未来会更加懊恼。
其实在停车场的时候,她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先是有了退意、想糊弄过去,却被池非迟拆穿她不是简单的想让人送她回去,之后暗示了,她又不断想看池非迟的脸色来确定池非迟的态度,让她懊恼的是或许不该选在停车场那样的地方,她完全没法判断池非迟的态度。
她都做好了被池非迟用带鄙夷、厌恶的冰冷目光注视的准备,等池非迟提出来酒店的时候,她还有些怀疑池非迟是试探她,是为了找准证据,等她答应之后,池非迟就翻脸斥责她。
结果就到了酒店,出乎她意料的顺利,顺利得自然,自然得让她有些懵。
总觉得她之前好像没看懂池非迟……
不过那好像也不重要了,在池非迟说她‘有远见、聪明’的时候,她就觉得池非迟对她并不是没有一点了解。
想法也莫名地从‘不亏’,转成‘血赚不亏’……
池非迟看着冲野洋子一会儿一脸愁绪、一会儿脸泛红、一会儿眼睛发将地走神,突然出声道,“我教你一个更简单的说法。”
“啊?”冲野洋子回神,脑子卡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之前的话,好奇转头看池非迟,“什么说法?”
“揍轻点。”池非迟道。
冲野洋子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失笑道,“我要求没那么高,不要揍死了就行,我还是很……很扛揍的,那池先生答应吗?”
“那个没问题。”
池非迟没打算再碰手机,这个他能答应,那这个时候还发什么邮件、打什么电话?
冲野洋子轻松了不少,发觉池非迟没有想象中难说话、而且乐意跟她先沟通之后,挪了一下,靠到池非迟肩膀上,满心好奇地问道,“池先生没有想过我找你是为了阴阳师系列电影的拍摄问题吗?”
池非迟假装想了一下,“你想在电影里扮可爱?”
冲野洋子笑着看池非迟,“可以吗?”
“不行。”
“我是开玩笑的啦,那是因为公司里有的高层觉得我不应该冒险、去为了演好角色露出丑相,那样好不好会被粉丝讨厌,所以才让我演那么多在戏里故意扮可爱的角色,其实我也想好好去演角色……而且我也不是所有的作品都那样,嗯……我想想……我跟和辉合作的《金色夜叉》你看过吗?我扮演的女主角是一个悲情角色,我可没有扮可爱。”
“我没看过。”
“啊?那……那《大怪兽哥美拉》里面……”
“我差点忘了,你是爱美拉。”
冲野洋子:“……”
本来还想说‘虽然那是小孩子喜欢看的电影,但是她也认真演了’,没想到没有看过《金色夜叉》的池非迟居然看过《大怪兽哥美拉》,还说出她演的小精灵爱美拉……
池非迟继续道,“我记得第四部里,爱美拉为了帮受伤的哥美拉拿到能源石,假装成人类、混进人类中冒险……”
冲野洋子连连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居然这么认真地说那部电影,莫名可爱。
血赚不亏,血赚不……
池非迟:“然后被坏博士的手下抓住撕衣服……”
“啊……您在关注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那也是撕了吧?”
“是……但那是坏博士为了向民众证明爱美拉是精灵,想让大家看到她的翅膀,才会……”
两杯酒在交谈中一点点喝完,一切发生得自然融洽。
凌晨三点,池非迟帮冲野洋子拉了被子,准备走人。
冲野洋子迷糊躺了一会儿,清醒了不少,翻了个身,看着已经换好衣服的池非迟,“你打算走了吗?”
“等天亮了,我去公司找敏也他们商量收购的事,之后还要去毛利侦探事务所,”池非迟把房卡放在床头,“你睡醒了自己打电话让人送早餐上来,不想回去可以多住两天,要是出酒店担心被人发现,就打电话让人带你去搭我们过来时候搭的电梯,那是酒店负责人和特殊会员的专用电梯,可以直接去地下,之后再让司机送你离开。”
“啊,我知道了。”
“要关灯吗?”
“好……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