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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妖狗带了。
其他人也都傻眼了。
林青与周小娘看对了眼, 很快就亲亲热热的说起了话。
林青望向周小娘的眼里满是欣赏,显然对她能够勇敢杀妖的行为很是喜欢。
周小娘一向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当初她可以为了兑现诺言自己一个小娘子跑去找未婚夫说直接成婚, 之后也能在对方娶妻后给自己找到丈夫,如今自然也愿意与前未婚夫的娘子相谈甚欢。
“你手下本事是真的不错, 这可是天生的?”
林青除了佩服周小娘的下手果断,也带了一些对她能力的肯定。
一个从未学过除妖本事的普通人家小娘子能有这样一份本事, 若是她学了除妖本领, 天赋恐怕不比林青差。
周小娘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就说了:“前阵子我去镇上卖柴火, 那的老板娘姐姐瞧着我背着柴火可怜, 就指点了我两句, 我按照她说的练,身上力气果真大了起来, 想来那位姐姐应当也是练家子出身吧。”
一旁还在想着既然周小娘这么厉害,为什么原主还能把人死死控住原因的纪长泽这才恍然。
原本该有的时间线里, 那公狐狸霉气卖的差不多, 自然不会再在这里停留下去, 而是会换个其他地方继续卖自己的霉气。
他既然走了, 自然不可能再帮周小娘指点什么。
而这一次,纪长泽随口两句, 公狐狸不敢得罪他只能留下,连香也不敢卖只能改成了卖柴火。
他卖柴当然要收柴,恰巧遇到了夫君生病只能自己努力卖柴挣钱的周小娘, 按照这家伙那“只要你是个正常女人那咱们就是姐妹”的性子,瞧见她的可怜后怜香惜玉指点两句也很符合逻辑。
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有时候可能只是随口或者随手做的一件事, 落到了别人身上,就是改变了他的人生。
这话在他脑海中升起来的下一刻,纪长泽就感觉到他一直再无寸进的修为松动了。
哦豁。
他又顿悟了。
至少顿悟了千八百次的纪长泽很稳得住,看上去还是在慢吞吞的往前走,面上的神情都没什么变化,要是有观察力细微的人仔细看他,就能发现他身边原本微微吹着的风突然停滞不动。
因为他站在最后面,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这点不同,于是纪长泽就这么一个人站在后面,在那静止不动的风中默默站了足足一分钟。
停留下来的风越来越多,以纪长泽为原点,周围渐渐静了下来,树叶不再抖动,地上的草木不再摇摆,鸟儿也不敢再飞翔,静悄悄又小心翼翼的停留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低头直望着地。
这个范围很巧妙的恰好绕过了前方正说说笑笑一道往前走着的林青与周小娘,其他人倒是都在范围里,可惜他们只是普通凡人,虽然感觉周围好像是安静了一些,倒是也没有多想。
这股静谧的氛围越来越广,绕过山林,河道,路过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动物,最后落在了那片被视为阴地的地界上。
底下,那些盘桓不肯离去,明明没有意识却怨气滔天的阴气被吸引着盘旋而上,快速融入到了那股来自纪长泽的气息中。
二者融为一体后,纪长泽这才算是融入到了本世界中,不用再畏手畏脚。
之前他虽然功力强,却不敢肆意出手,毕竟他虽然模仿了本世界除妖师的修为方式修炼,但到底他的各种修为手段都是从其他世界带出来的。
打个比方吧,人家班级里在比赛,看谁刷碗干净。
一帮小学生们正在认认真真刷碗呢,一大学生扛着洗碗机进来参赛了。
老师能愿意让他一起参赛吗?
这个世界的除妖师们就是小学生,纪长泽就是扛着洗碗机的大学生。
他要是想要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在这个世界里用自己的力量,就只能融入到这个体系里面去,别管是变成同样的小学生还是老师,反正只要被承认是自己人了,他就可以呆在这个班级里。
而如今,顿悟了这个世界的部分法则,世界自然会承认他是本土人士。
再无桎梏,出手自然不用再有什么顾忌。
与阴气合二为一后,原本就恐怖的气息又是恐怖几分,很快,它不再满足只停留在此处,而是像是要标记领地一般,腾空而起,继续朝着远处盘旋而去。
正在镇上嘚啵嘚啵再次传授“训夫之道”的公狐狸正面带笑容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突然表情僵住。
定定望向上空凡人看不到的黑色气息。
不是他见不得世面看点东西就身体僵硬,而是他现在像是被人摁住了命脉一样,别说是动一下身子了,他就连眼睫毛都眨动不了。
只能就这么表情空白眼眸里满是震惊的保持着望向上方的姿势,一片空白的大脑努力挤出理智来思考。
这是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的恐怖。
甚至,它给人的感觉比起那位纪长泽还要让他想要跪下喊爷爷。
伴随着那股黑色气息越来越往前,公狐狸的瞳孔缩的越来越小。
此刻,在普通人眼里看起来依旧是一切如常,只不过周围不知道为什么十分安静,看家狗夹着尾巴一声不敢叫,叽叽喳喳的鸟儿们也都缩着脖子一个比一个老实。
而在公狐狸眼中,却是刚刚还是晴日的天空上,此刻已经完全被黑色覆盖。
那是一种不影响视力的黑,倒是有些体贴,可公狐狸吓得狐狸毛都炸了毛,连感激都不敢感激。
那些黑色……竟是一恐怖存在的气息。
这样可怕的气息,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几千年前的大妖们,都抵抗不住对方一招。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也不知道就这么饱含着恐惧的站了多久,公狐狸总算是感受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重新回来。
他赶忙握了握拳,想要上前一步,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双腿软的吓人,根本不能走路了。
“香姐姐,这个柴火你帮我拿一小捆出来吧?”
一年轻娘子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公狐狸勉强在煞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你、你自己拿吧。”
“我们打算搬家了,这些柴火反正也带不走,你们有想要的直接拿就是了。”
年轻娘子们都愣了。
“搬家?搬到哪里去啊?”
“香姐姐你是想要再重新开香铺吗?”
顾不上她们的问题,公狐狸快速运用妖力让自己的双.腿恢复,逃命一般的往外走:“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姐妹们我们来日再见。”
因为腿还受上面的黑气影响僵硬不能打弯,他简直是蹦跶回去的。
一回去,四处寻找没找到自己的两个兄弟,想了一秒,立刻去看床底下,果然,床下正有两个撅着屁.股怂的瑟瑟发抖的兔子。
公狐狸一手抓起来一个。
“二弟三弟,现在看来这个地方出现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咱们赶紧跑啊,你们别愣着了。”
“大大大、大哥,我们也想跑……”被他左手抓着的兔子用着苦兮兮的声音说:“那股气息、那股气息太可怕了,我们动动动动不了……”
公狐狸恍然大悟,赶忙伸手将放在胸口的两只果子拿出来扔掉,把自己这两个兄弟塞到了胸.前。
“别怕,大哥带你们跑。”
他说完,蹭的转身就走。
过了没两秒,又蹭的回来,翻找出笔墨,刷刷刷写下一行大字。
“大大大哥,你做做做做什么……”
“我们走的突然,还是要告知那位奶奶一声,她怎么说也是个除妖师,她相公看着也是个厉害的,遇到这种情况我们自然要说一声。”
兔子们恍然大悟。
“大哥你是说让他们去与这位大人对抗吗?”
公狐狸没好气的伸手打了自己胸口一把:“你们两个脑子里面有坑吗?当然是让他们赶紧跑了。”
他刷刷刷写完了,叼着笔看了一会,满意念了一遍:“奶奶亲启,不知道什么玩意吓狐的很,我与两位兄弟向来能伸能缩,如此情景实在不敢耽搁,今日先走一步,奶奶最好带着爷爷一道逃命去,你的友人王二柱。”
“好了,我们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走吧。”
一狐两兔什么也不敢带,逃命一般的逃出了这个镇上。
可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是,他们都运用了妖力马不停蹄跑了两个时辰了,天空上居然还是黑麻麻的,那黑气遮云蔽日的同时,仿佛也在宣告着,它这个恐怖的存在将这一片全都划做了自己地盘。
公狐狸他们简直绝望,只能继续闷头往前跑。
一边跑,还一边有心想。
这玩意这么恐怖,他们这种修为的妖都吓得恨不得跪地求饶了,也不知道那些除妖师们心底会有多么震撼。
除妖师们不光心底震撼了,脸上也震撼了。
纪长泽无论到了哪个世界,只要他想,都能成为此世界最耀眼的存在。
如今他又得到了世界意识的肯定,那何止是耀眼,简直刺眼了。
一门派里,弟子们正凑在一起偷偷看山下话本,远方的师长见到了,皱眉上前正打算苛责,上方黑气突然以飞快速度遮过该门派天空。
弟子们吓得丢了话本,师长面色也难看下来,转身大步走向师兄住所。
又一门派里,本该是练武堂的地方,弟子们却都跟着一个自己挥剑都不像样的年轻大师兄学习,一旁的地上,躺着他们嗤之以鼻的酒鬼长老。
大师兄的亲爹掌门来到此处,见到儿子在弟子中说一不二的模样,眼底写满了满意的点点头,再望向酒鬼长老时,便充满了嫌恶。
不过想到对方每天醉醺醺也不会耽误了他想要让儿子承继掌门,便也十分“善良”的容忍了对方的存在,没有像是对待其他师兄弟一般用了阴招赶尽杀绝。
就在他们父子志得意满时,黑气来到,恐怖气息如魔鬼一般压制住了所有人。
哪怕只是无意识的压制,也足够让他们浑身僵硬。
“这、这是什么?”
“是妖物吗?好可怕的气息,我从未见过如此强盛的气息。”
弟子们吓得面色煞白,下意识问向同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师兄。
掌门也是白了脸。
这气息如此恐怖,哪怕是大妖也比不上的压制,别说是他,哪怕是全部除妖师对上,恐怕都毫无办法。
完了,完了,出大事了。
他脚步虚浮匆匆离去,草丛里的醉鬼长老却在一片恐慌的弟子中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当年你们将有天赋能与你们竞争的师兄弟们全都赶尽杀绝,如今有了如此恐怖存在的东西出现,你们这些只会阴谋诡计的废物,又怎么抵抗?”
“我且等着,且等着看你们死,大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姐,小师妹,你们放心,看样子,咱们这些人都要下去陪你们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天,许多门派都恐慌起来。
也有一些从未丢过本心的门派沉着脸,准备迎战。
还有一些门派平日里耀武扬威,一发生这事,担心那个看上去堪比洪荒大妖的恐怖存在枪打出头鸟,居然干脆就地解散,四散逃命。
“不好,如此看来,我等还是尽快前往将那记载的阴气之地占据,如今不知晓是何物出世,竟只是气息就如此可怖,恐怕是什么灭世大妖,为了多些保命手段,我们还是尽快前往阴地,将那些阴气炼化为我门派用才好。”
一白发老头皱着眉摸着自己的胡须快速分配着任务:“阴气不是小事,这一次老夫亲自出手,一等弟子全部跟上。”
这么多年的经营过去,这些留下来的一等弟子全都是他的亲信,如阴气这种炼化后可以将修为提升的好东西,自然要自己人也来吸收一些了。
在他话说完后不久,就有其他门派的弟子赶来,传消息说希望他们门派的掌门长老都前往自己门派,各大门派都收到了邀请。
自然,他们这么多人在场肯定不是为了搓麻将,就是为了探讨这次的黑气事件。
虽然知道他们加起来也抵不过人家一根手指头,但是该讨论怎么办还是要讨论怎么办的。
“知晓了,我等这就来。”
白胡子老头脸上神情有些难看。
他知晓这次可不光是讨论这么简单,恐怕是各大门派面对这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存在时都要掏出底牌了。
此次见面,便是为了互相掏出底牌共享,也好到时候若是那个能够一手指头就碾死他们的恐怖存在出手,他们能抵抗一下。
原本还想着趁着这个早年就被发现但一直没爆发的阴地没被其他门派发现前自己宗门独吞的。
现在看来,恐怕要拿出来与人共享了。
真是可恶,也不知道那黑气是什么来头,只希望不是敌人才好。
白胡子老头想的愁眉苦脸,只恨自己之前为了给儿子铺路将一些天赋比较好的弟子动用了一些手段,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失去能力的失去能力。
如今他们门派下面的弟子没有能提的上来的,这才“开大会”,恐怕分不到什么好东西。
若是林青在场,就能认得出来这个满脸懊恼的白发老头就是她“叛出”宗门的掌门,也是她那位为了自己儿子能够顺利当上下一任掌门,亲自设计出一个局来“理直气壮”追杀她的师父。
只是如今的她,却还对这些纷纷扰扰毫不知情。
因为纪长泽有意的将自己气息绕过了她,在林青看来,天还是原来的天,草儿也还是原来的草儿,一切都没什么不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夫君了,也许是今天出去走了太多路累了,回去后就身体不舒服起来,甚至到了下不来床的地步(吃撑了)。
她想要去请来大夫,他却坚持睡一觉就好,不想折腾,于是林青只能充满担心的看着纪长泽喝了安神药睡下,才到院子里去杀了一只鸡打算给夫君补补身子。
一边给熬鸡汤的罐子扇火,林青一边有些神思不属的教导着纪源如何认字。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给忽略过去了,可是仔细一想,又一切都正常。
算了,那狐狸也会一些卜算,明日去问问他吧,最重要的是,要问问大夫夫君这到底是怎么了。
屋内,看似在睡觉的纪长泽正揉着略有些撑的肚子,闭着眼打了个饱嗝。
他正努力把放出去的气息收回来。
今天一个没控制住,那气息就跑出去老远,现在搞得四处都黑麻麻,纪长泽都能感受到许多小妖怪和除妖师被气息吓得浑身发抖。
他只是想给自己造个势,可不想让人家以为他要毁灭世界,自然是要把气息收回来的。
可惜今天吃撑了,一时半会,竟然还有点收不回来。
纪长泽一直折腾了一个时辰左右,才把那些阴气消化下去,又打了个饱嗝,恢复了正常状态的他睁开眼。
那些正焦头烂额眼下满是黑眼圈脸上写满了恐慌的除妖师们正讨论着要如何如何做,这恐怖的存在到底是敌是友的除妖师们发现,只一瞬间,外面那黑漆漆的恐怖气息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人因为它的消失而高兴。
他们甚至更加恐慌了。
因为那个不知名的存在不光可以发出这样恐怖的气息,他甚至还可以一秒收回。
这就好像是让普通人破一盆水,再让那盆泼到了地上的水重新回到盆里一般。
那不知名存在的恐怖,在除妖师心中又上了一层楼。
“怎么办?我等只是在他的气息下便已经动弹不得了,若是真的开战,这还怎么打?”
“我们现在连对方是妖还是别的什么都没弄清楚,如何开战。”
“我等之于对方,就如蝼蚁一般,你们真当觉得他会觉得这是开战?”
正议论纷纷时,伴随着气息回归,可是带回来不少小妖怪被吓哭吓到掉毛的画面。
纪长泽略有些不好意思。
他这么善良好说话的人,不就是进个阶,怎么搞得他跟个不讲理的凶恶大魔王一样。
这不符合他的人设啊。
于是他非常好心的再次放出了自己的气息,这一次,他刻意隐藏了自己气息中的凶狠恐怖,只露出了平和,安抚。
正在激烈讨论的各大门派掌门长老们正在满怀焦虑的讨论着“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啊”“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啊”“他针不针对除妖师啊”,突然就感知到了这股与之前截然不同充满平和的气息。
这些气息翻译一下,大致就是:之前吓到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坏想法,就是无意中造成了影响,大家尽管放心,我没打算干点什么,只是想安安静静的生活。
还在努力讨论他们生存率到底是百分之零点零一还是零点零零一的掌门长老们懵了。
你特么的不打算干什么你之前那么吓人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吓得我们差点没当场抽过去?!
“那、那他之前是……?”一门派长老略有些磕巴的率先开口。
另一个门派的掌门:“……可能……就是单纯的打个招呼。”
没人怀疑这股气息背后的那个人在骗他们。
他们都亲身经历过对方的可怕,若是那人当真想要开战,根本不用故意骗他们放松警惕,他只用气息,就足以压制的他们站着等死了。
当一个比你弱小的人这样做,你会觉得他是跳梁小丑来搞笑的。
当一个与你一样水平的人这样做,你会暗自警惕觉得他有阴谋。
当一个只比你强一点的人这样做,你也会心中小心提防。
但如果,是一个比你强出一个银河系,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的人这般行事,没人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人家可是大佬。
大佬想捏死你那还不是秒秒钟的事,还用像是你想的那样搞这搞那吗?
想通了,大家都放松了下来。
脸上那一个个焦灼绝望惊慌的神情也都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端着架子的状态。
既然不是敌人,那就是没事了。
既然没事了,那咱们来探讨一下之前大家掏出来的底牌吧。
大家说好了,一起分享哟。
刚献出自家底牌,就是为了在那位大佬出手时能保住一线生机的白胡子老头:……擦。
他算得上是这么多门派中牺牲最大的一个了。
因为别人报上来的底牌大多都是自家门派才能用的,他报上来的可是阴地所在之处,谁不知道阴气炼化后可以用作大用,而且在没有被炼化之前就是无主之物。
虽然这个阴地是他们门派先发现的,还一直耐心等了这么久,可如今既然其他门派都知晓了,那就是纯粹的“共享资源”。
要是那股气息是敌人,那还好,他就是凭借着献出自家宝贝得到了庇护。
结果那气息说“我好凶,我装的”。
这可不就献了个寂寞吗?
果然,其他人已经开始提出大家派遣门下弟子前往阴地,驻扎在那,好等着阴气出现时第一时间炼化了。
白胡子老头心里恨的不得了,不光不能说“既然那个气息没什么恶意不如这个阴地的所在地你们就当没听到,还是只让我们门派的弟子去炼”,面上还要露出非常大方的笑容,表示“来来来,好东西当然要大家一起分享啦,你们尽管去,应该的应该的”。
铁青着脸回了门派,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行。
这个可是他们门派先发现的,之前为了保命也就算了,现在都没事了,他们必须得到大头。
“告诉一等弟子,随我前往阴地。”
阴气还未出,其他门派就算是想要也只会派弟子去守着,等到阴气出了再让那些弟子回去叫人。
而他亲自前往,到时候定然能炼化的比其他门派多。
只可叹底下的弟子都不怎么成器,不然,他堂堂掌门,怎么落到一个亲自守着阴地的地步。
叹气的他自然不会去想,自己门下其实也曾经出现过几个天赋高的弟子,只是因为挡了他儿子的路,被他用各种方法一一除去的往事了。
第二日,林青去了镇上,却得知公狐狸说要搬家,昨天就不见人影。
她有些奇怪。
公狐狸虽然看上去不着调了一点,但行事还是有分寸的,怎么会搬家都不跟她说一声。
越想越觉得可疑,林青翻窗进了公狐狸家的住所,果然瞧见桌子上安安静静放着一张纸,上面仿佛写了字。
镇上知道公狐狸身份的只有她一个人(她以为的),这必定是公狐狸留给她的。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连个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急匆匆的丢下一张纸便离开。
不过还好有了这张纸,只要看看上面内容便可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她皱着眉,走过去拿起了那张纸。
白色的纸上面,黑色墨迹清清楚楚,内容行文流畅。
正写了一行行的……狐狸语。
并不懂狐狸语的林青:“……”
她看了半天,只认出来最后的两个爪子印上貌似代表的是名字。
狐族都是用爪子印来代表名字的,从这胖胖的爪子印就能看的出来,这只狐狸的名字定然磅礴大气,不然爪子印也不至于这么宽。
捏着纸看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林青最终还是犹犹豫豫的将这张纸放回了原位。
算了,说不定日后还能再相见,到时候再问吧。
她转身回去,浑然不知自己刚走不久,就有附近的除妖师骑马赶来,打听到了镇名的确是自己想要找到的那个后,就打尖住下。
等阴气爆发可是个耐心活,要是不走运,说不定等个一年两年的人家都不爆发,要不然其他门派也不会只派弟子来。
他们知晓不用着急,就干脆舒舒服服住下,打算修整好了再出发去阴地。
第二日清晨,白胡子老头也带着弟子赶到了。
他们的想法差不多,反正都来了镇上了,还不如直接住下,等到阴气爆发,这边离得近必定能看到,到时候仗着掌门的修为,他们肯定能吃到大头。
一伙人吃吃喝喝住下,当天下午,两个弟子自告奋勇打算去阴地踩点,刚到了村口,便见到了林青那熟悉的面容。
她穿着农妇的衣服,手臂上还有个篮子,里面放着野菜,正跟一个村妇说话:“是啊,刚刚摘了野菜回来,就在后山那,你想去的话我指方向给你。”
林青!
她竟没有死?!
他们当初分明亲眼看着她掉下悬崖的。
一弟子耐不住性子就要上前,被另一个弟子眼疾手快拉住。
“你做什么?!她的人头可是值不少钱,反正她用不出功法,还不是任由我们行事。”
“她面色红润脚下扎实,不像是没了功法的样子,我们还是先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林青当年可是一个人杀了十几个师兄弟,若是她功法还在,你我岂不是她刀下魂?”
这话说的十分有道理,想到当初他们那么多人追杀林青,结果人没杀到不说,反而还被林青砍了三分之一,这弟子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行,我们先打听打听她为何会在这儿。”
两人刻意去买了一身行商的衣裳,装模作样的仿佛是闲聊,村中人哪里能想到会有人来骗他们这种穷家伙,不设防的将他们想问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林青居然嫁了人,还生了个儿子。
她当初那样的厉害人物,如今居然甘心在村中做个普通农妇,嫁给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
如今瞧着,竟还是一副甘心愿意一辈子这么碌碌无为下去了。
啧。
到底是女人,有了男人孩子,就甘心一辈子平庸了。
不过林青亲手杀了一只桃花妖这件事还是让他们不敢上前,毕竟当年的林青如何厉害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万一贸然上去,那不是送菜吗?
思来想去,两人最终还是只能一咬牙,回去告诉了掌门邀功。
“林青?!”
掌门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神情顿时变得阴沉不定。
当年,他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弟子的,只可惜她太过优秀,又不知变通,明明是他的弟子,却拒绝了嫁给他儿子,说是只一心想要除妖,不想考虑这些。
一个女子,能力再强有什么用,他让她嫁给他儿子,那是看得起她,她竟还敢拒绝。
所以,之后的事也怪不得他了。
没想到啊,她竟然还活着,还嫁给了一个病秧子村夫,还一副就这么打算安心度日相夫教子的模样。
他的儿子,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病秧子村夫吗?!
掌门怒极反笑,猛地站起来。
“既碰到了这逆徒,今日,就让她为当初的叛逃付出代价,走!”
一行人直接朝着村里而来时,纪长泽正在认认真真的采露水。
作为一个不科学的灵异世界,清晨露水若是凑够了千滴,那是有调理身体功效的。
他虽然修为现在起来了,身体却还是病弱的,不科学的世界,自然只能通过这种不科学的办法来调理。
纪长泽露水滴到四百多的时候,那群人出现在了纪家门外,不客气的直接拍碎了他们家的门。
正在院子里看着纪源写字的林青听到声响回头,看到是他们,脸色顿时一变。
“林青,你如今的日子,过的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啊。”
掌门看了看简陋的院子和破败的房屋,眼底顿时多了几分高高在上:“当初我给过你选择,可惜你没抓住,如今嫁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每天为了这些俗世烦恼,便是你自己的报应了。”
林青神情冰冷下来,不动声色的挡在了纪源面前。
换成五年前,她在看见这些人的第一眼就会出手,可到了如今,她不怕他们,却怕他们伤害她的家人。
林青低了头:“掌门,当年的事你一清二楚,我如今已经不再做除妖师,也无心将当年的事说出,还请掌门只当没见过我。”
“当年的事?当年不就是你,叛出门派,杀死同门,盗取宝物,如今你还想我放过你?”
掌门注意到了有普通人看向了这边,但他毫不在意。
除妖师为何还要在意普通人的视线。
他冷笑一声,望向了对面那个天赋曾经连他都嫉妒过的弟子:“今日,我就将你,还有你那个废物夫君,和这个野种一道宰了。”
纪长泽采摘朝露到了第七百滴的时候。
院子里地上已经有了不少血,林青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拿着簪子,一个人对战他们几个人却还是不落下风。
掌门眼底满是讶异,望向她怀中孩子时,眼底出现一抹恶毒。
第九百滴。
一个村民满脸惊慌的跑了过来:“纪兄弟,纪兄弟,有几个除妖师大人去了你家,对你家娘子喊打喊杀的,你快去看看吧!!!”
“砰——”
采摘朝露的盒子落地。
村民一抬头,眼前已然没了人影。
院子中,纪源被掌门扣住了脖颈,努力挣扎却完全没有用,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憋得小脸通红。
掌门冷笑:“林青,你识相的,就自断筋脉,否则……这个野种就死在你眼前。”
浑身浴血的林青喘着气,以剑撑地,咬牙望向掌门……和他手里的孩子。
“我自断筋脉,你放过我夫君和我儿子。”
掌门得意一笑:“自然。”
自然是不可能的,斩草是要除根的。
“好。”
林青勉强撑着直起腰,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直勾勾盯着掌门:“你发誓。”
掌门不耐烦的扣紧了抓紧孩子脖颈的手:“林青,你别跟我谈条件,现在不是我求你,是你求我,要么你死,要么你儿子死,你自己选。”
纪源脸上开始发紫,脸上神情又是痛苦,又是充满仇恨的盯紧了掌门。
“……好。”
林青丢了剑,神情冰冷:“只盼着你记住你的话,放过我的孩子和夫君,否则,我做鬼也要化作鬼灵,纠缠你生生世世。”
“嗤,林青,你可真的是愚蠢啊,你护着这个小崽子也就算了,好歹是你的种,你护着那个村夫?一个连自己女人都养不活的病秧子,连只鸡都不会杀,当初你好歹也是我门派中第一强的弟子,如今竟嫁给这样一个无用废人,看来当初掉下悬崖摔坏了你的脑袋。”
林青气的浑身颤抖,却只能在对方威胁扣紧孩子脖颈的动作下,手缓缓抬起,落在了自己肩膀上。
纪源听不懂他们的话,却知道他们在逼着娘做一些对娘不好的事,他喘不上气,急的不知道怎么办,突然想起了爹爹教导的,便挣扎着抬手,写了个“杀”,径直打向了掌门。
“额——”
掌门被打的手下一松,纪源从他手上掉下来,看着对方捂着肚子踉跄后退几步,吐出一口血来。
“小兔崽子!!你竟还有这手,好啊!林青,你是嫁了个废物,但生的这儿子倒是不错,等我杀了你,便带他回去扒皮抽筋,看看他还有几分本事!”
他张开手,冷笑道:“你以为我只是抓了这小崽子吗?他脑后埋了符,只要我轻轻一掐,他必定立刻魂飞魄散。”
“你看看你,当初早就听了我的话嫁给我儿子不就没事了。”
“看看你嫁的是个什么人,无用废人,遇到这种事,别说护着你和这个小野种了,恐怕只能软着腿求饶吧。”
说着,他在林青目眦欲裂的视线下,缓缓收紧着掌心。
“不——”
林青拎着剑冲了上来,想要阻止他,还未等上前,就见前方剑光一闪。
伴随着惨叫,掌门的断手落在了地上。
他惨叫了一声,就不叫了。
因为周围黑了下来。
白日转瞬变成了黑夜,周围布满浓郁的不是黑色,而是那熟悉的恐怖气息。
所有除妖师都呆在了原地,从心底发出的震颤让他们动也不敢动,甚至有种想要跪地求饶的冲动。
他们的视线落在了那恐怖气息的来源处,那正站着一个人。
他面色有些苍白,看着像是久病之人,视线冷冷的,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像是站在了黑夜中,可仔细看去,却是黑夜自他而生。
这、这竟是前不久才震颤了所有除妖师甚至全世界的那位??!
他竟在这里,一个小小的山村里。
掌门嚎也不敢嚎了,捂着断臂,强忍着疼,带着讨好的卑躬屈膝:“大人,是我等打扰到了您吗?我们是在教训一个叛出门派的逆徒,并非有意打扰大人,还请大人饶命。”
纪长泽立在那,开了口,望向他们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你们挡在了我家门口。”
掌门看了看他们站着的位置,是林青家门口。
他神情懵了一瞬:“大人,您……您是?”
面色苍白站在那的男人微微抬手,一道道黑光便如利剑般猛地穿透了他的四肢,将他狠狠钉在了地上。
他疼的大叫,眼睁睁看着纪长泽的一双靴子自他眼前走过,走向了神情怔忪的林青,抱起了纪源。
有声音响起,明明冷冷淡淡,落在他耳中,却如晴天霹雳。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无用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