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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极道:“晚辈曾和雪狐萧逸有过一战,只是……在下惨败!”赵无极一脸讪讪。
杨令倒是越来越兴奋,雪狐萧逸啊!那可是比自己更早成名的人物。他能和萧逸一战却还能不缺胳膊少腿的站在这里,看来此子不简单!
赵无极若是知道他如此高看自己,一定会羞得满脸通红。自己和萧逸一战后还能全身而退,那完全是因为小狐狸的缘故啊!
杨令略带赞许道:“能与雪狐一战就殊为不易,江湖中能胜过雪狐的又有几个呢?小伙子,你让我很是期待啊!来吧!我已经许久没有和江湖中人切磋过了,今天这个机会我可万万不能错过。”
赵无极点头,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还请前辈赐教!”杨令摆了摆手,“赐教不敢当,以武会友嘛!你可千万别留手,请吧!”
赵无极认真的道:“晚辈岂敢托大?定当全力以赴,请!”杨芷本来还欲劝阻,但见家父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又有点不忍叫停。
算了!就让他过两招吧!反正有自己在一旁照看着,也不会出什么事。想到这里,杨芷就没有再反对。
杨令和赵无极来到了大堂的中央,两人拉开三步的距离,赵无极再次拱手道,“花间派,赵无极!请前辈赐教。”
花间派?杨令大吃一惊,“你师父是东方傲?”“正是!”“好,好!好!!!”杨令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闭眼匀了匀气息,当眼睛再度睁开时,整个人的精神为之一变,中气十足的道:“形意门,杨令!请!”
杨令年长,赵无极是晚辈,见杨令已然摆开了守势,于是赵无极先动了,身子一晃,三步距离转瞬即逝,一掌往杨令轰来。
赵无极先前被雪狐萧逸狠虐过,如今与同为十二高手的杨令交手,自然丝毫不敢小觑,一出手就施展出看家本领——傲世神掌。
这一掌赵无极使出了七成功力,当初和萧逸打斗的时候赵无极还未破境,如今已入无我之境,今非昔比,这一掌轰出,带起的劲风吹的杨令的衣摆为之一荡。
杨令脸色凝重,如临大敌,劲由根生,汇之于掌,化掌成拳,一拳砸向赵无极。
拳掌对撼,啪!听得一声响,如同爆竹震耳,下一瞬一人倒飞出去,“啊……”噼啪!一张八仙桌被砸的稀巴烂。
赵无极懵了,杨芷也傻眼了。杨令一个鲤鱼打挺从破木堆里跃起,讪讪道:“失误失误,刚才不算,再来打过!”赵无极……
当然没办法再打了,杨芷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跑上前来,横在两人中间,对着杨令就是一通数落,“还打什么打?刚才我说什么来着?就你那老胳膊老腿的,跟人家打什么打啊?桌子都被你砸烂了,快让我看看有没伤到哪了?”
杨芷一脸紧张,上上下下把杨令检查了个便,“手动动,腰扭扭,腿,踢踢看……”杨令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赵无极一脸的懵逼,这是……为什么?岭南蟒?十二高手之一?我是不是找错了人?不会是遇到了个假的吧?
水开了,茶盏里的茶正冒着腾腾的热气,三人再次在茶桌落座,赵无极偷偷瞥了眼那张被砸烂了的八仙桌,看着好像有些年头了,该不会让我赔吧?摸了摸干瘪瘪的口袋,看来出门还是得多带些钱啊!
杨令咳了咳嗓子,“小赵是吧?来,喝茶……喝茶……”“好,谢谢。”三人都拿起了面前的茶盏,杨令小口小口的喝着,似乎正在组织着语言。
杨芷只是慢慢转动着手里的茶盏,时不时看赵无极两眼,那投来的眼神可不怎么友善。赵无极轻轻吹着热气,若有所思。
三人一阵沉默,终究还是杨令先开了口,“小赵,我让你很是失望了吧?”赵无极摇头,“没,没有的事。”
杨令一脸唏嘘道,“哎!你不用给我留面子,也别怕会伤到我的自尊心,其实连我都对自己很失望,因为我早就不是十五年前的那个我了,我努力过,尝试过,但凡能想到的一切办法都用尽了,但……毁了就是毁了,终究还是恢复不到从前。”
杨令的表情瞬间变的无比的落寞,杨芷眼里微微泛起泪光,赵无极却直了直腰板,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看来这里面有故事啊!
杨令看了杨芷一眼,“怎么?你还想哭不成?我们武者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怜悯!”杨芷撇了撇嘴,“我才没有!”
赵无极闻言好奇的转头去看杨芷,却被杨芷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瞪了回来,于是赶紧拿起茶盏喝了一口,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杨令顺手拿起边上的两个健身球,放在长满厚茧的手掌里转动了起来,“十五年前,我与沈浪约战雁荡山……”
沈浪?谁啊?赵无极满脑的问号。杨令瞧见他满脸的疑问,于是笑了笑解释道:“沈浪……也就是江湖人口中的江东笑面佛。”
赵无极恍然大悟,杨令语气略有嘲讽的道:“什么笑面佛,空有笑佛面,绝无慈悲心……日后你若遇到他的话,可千万要小心堤防,切记。”
赵无极愣了愣,点头道:“晚辈知晓了。”杨令接着道:“当年雁荡一战,江湖人都以为我和沈浪难分胜负,其实不然……”
赵无极眉头一皱,“难道?”杨令点头,“对,我输了。”赵无极一脸不解的道:“那为何……”
杨令嗤笑一声,“还不是沈浪传出的消息,说我们胜负难分。其实那一战我和沈浪都受伤了,那时我们都伤的无法再打,至于我们俩怎么从雁荡山回来的……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赵无极点头表示理解,杨令手里的两个健身球一停,用手用力握了握球,“那一战之后,我心脉受损,再也运不起内力来,我遍访名医,可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再痊愈……”
赵无极一惊,原来如此!难怪他连自己的一掌也接不住。杨令一声叹息,“没了内力的支撑,空有武功招式又有何用?于是我只能退出了江湖。即便十五年过去了,我始终未曾放弃武道一途,但到现在为止,我能提起的内力也就原先的三成不到……”
杨令抬眼望了望窗外的落日,神情愈发的落寞,晚霞满天,夕阳无限好,英雄已迟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