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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梅买的是一套临河的小二楼,典型的姑苏民居,白墙黑瓦,雕梁画栋,镂花长窗雕工精致,砖雕库门玲珑剔透。苏州民居大都依水而建,其布局与河道密切相关,平面和空间以“进”与“落”相结合的形式进行组合,前面临街背面临河。
李春梅对关山月说:“这房子花了六十多万,把爸爸的积蓄全用光了。我天天自责,罪孽深重啊。”李欣荣说道:“我挣得钱最后还不都是你的?早花早高兴,说什么罪孽深重啊?要说罪孽深重也是我们没把你教育好,太任性了。”
李春梅咯咯一乐,说道:“不是我任性,而是他是个骗子,骗的我们娘俩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虽说李春梅在开玩笑,可关山月还是羞愧难当,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要是舍出老脸,早点找爸爸请罪,你也不至于过的这么孤单。”
李春梅心里一酸,柔柔地说道:“我是开玩笑的,你来了就一切安好,咱们不说这些了。”李欣荣说道:“你要真是上我家去,没准得把你打出来,哈哈。”关山月也是一笑,这老丈人对自己真是不错。
关山月出现在家里,顿时增添了不少生气。小家伙见突然多了一个爸爸,也只是好奇,自然还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概念,关山月想方设法逗他开心,李春梅傍边一个劲地鼓励着,才渐渐地接纳了这个爸爸,一时间家里洋溢着欢声笑语。
老两口做了丰盛的晚餐,在后门的小亭上摆上桌子,一家人开始吃饭。江南水乡许多民居临水的一面都做一个两三米见方的小平台,支起遮阳伞就是一个露天餐厅。一边喝着小酒,脚下水流潺潺,苏州人安逸、舒适的意境体现的淋漓尽致。
关山月端起酒杯说道:“爸、妈,我敬你们一杯。春梅的事让你们操心了,真对不住你们。这两年我常常自责,寝食难安,想去登门谢罪又没有勇气。好在老天垂怜让我又遇到了春梅,她是上天赐给我的,我不会再让她受苦。”
李欣荣说道:“我们也看出来了,你们是真心相爱,虽然不合常理,但这也比她独自生活要好点。既然你们愿意,我和她妈也就无话可说了,只希望以后别亏待了她们娘俩。”关山月说道:“这您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了她们,也会像孝敬父母那般孝敬你们。”
李欣荣说道:“那就好。有个男人能照顾她我们也放心了,孩子长大了也好见人呀。”关山月羞红了老脸,不知道该怎么说。李春梅见关山月不自在,笑着说道:“他要是再不来找我,我就把小岄扔到他家门口,谁爱要不要。”然后又点着李岄的小脑门说道:“妈妈不要你行不?”李岄嘴里正塞得漫漫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姥姥乐了:“他还听懂了!”
“这小不点聪明着呢。”李欣荣笑笑又说道:你来了我们也该走了。我出来也好几天了,如果再不回去估计刘总就有意见了。”关山月想想说道:“爸,我现在的生意比较大,有时候感到力不从心,要不您辞职吧,出来帮帮我?”
关山月的话让李欣荣一愣,因为辞职的事他从没想过,像他这样能在国企能当上正处级干部,也是一件荣耀的事儿。所以听了关山月的话本能的就想拒绝,但是一想,这好像也算自己家里的事了,便问道:“我能帮你做什么?像我这样的设材处的处长,既没有多少管理水平,也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的,估计比你们企业里的人的能力也强不了多少。”
关山月说道:“我想让您来负责咱们无锡的业务。您也看到了,这儿的事没有自己的人真不放心,出了问题我还得自己来处理。关键是这儿有咱们公司近三分之一的销售额,以后在很长的时间将会是咱们公司的主战场,如果一直让外人管理还真不放心,所以希望您过来帮忙。”
李春梅当然愿意了,马上说道:“爸,您就来吧,这样咱们就总能见面了。”李欣荣知道关山月的意思,一方面是因为这儿的业务确实重要,交给外人管理很有可能出现大的纰漏。他长期在钢厂工作,又是搞采购的,这里边的猫腻还是很清楚的。另一方面关山月是想让自己和闺女团聚,也好互相照应,这才是吸引他的地方,心里不禁犹豫起来。
关山月又说道:“爸,您放心,咱们企业的盈利状况比国企强多了。您知道近期太行钢厂一直在亏损,而我们却一直在盈利,换句话说,太行钢厂倒闭了我们也倒闭不了。前一段时间我还把第三制药收购了,那可是国企。所以看来,国企也不一定就是铁饭碗。”
李春梅的妈妈见他犹豫不决,便说道:“我觉的小关说得有理。何况在国企有啥留恋的?虽说是个处长也是挣的死工资,想发财就得贪污受贿,而拿着不正当的钱又担心出事。所以就别留恋了,既然是自己家的事业,那就来帮忙吧,我支持。这样也省的咱们来回跑。”
李欣荣想想也是,自己无非还是留恋这个处长的名声,实在是有点好笑,便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要求我辞职,我这就回去办辞职。”
这好,皆大欢喜,气氛顿时热烈了不少。关山月开心地敬了老丈人一杯,说道:“谢谢爸!您回来后先去无锡看看房子,既买就买一套大一点的,或者别墅也行,这样春梅也搬过去住。”李春梅说道:“你别说,在这儿住了两年,我还真喜欢上这儿了呢。”
关山月笑道:“这儿咱也不卖,想了就回来住住。再说了我也很喜欢这儿的环境,悠闲安逸,老了来这儿养老倒也不错。”不管关山月说的话能不能实现,李春梅还是很高兴。至于成变成老头老太太,哪还要很多年,想它作甚。
晚上,哄着儿子睡了觉,李春梅竟是羞羞的,不敢让关山月看自己脱衣服的样子。她也够冤的,那天不顾一切的破了处子之身两人便分了手,只受了破瓜之痛,却没有品尝到做女人的滋味,然后就怀上了孩子。这两年又过得压抑,焦虑,等有了孩子,又独自带着孩子,虽说精神上有了寄托,但是也累的够呛,所以都快忘了男女之事。
关山月爱怜地把她抱到怀里,极尽温柔,吻遍了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埋在她心底里的欲望渐渐的被唤醒,回应起来。“博山炉中沉香火,双烟一气凌紫霞”。李春梅今夜才知道做女人是如此美妙,贪婪的一遍又一遍地索取,终于在一声长吟中,象香火化成烟,双双一气,凌入云霞。
转天,把李欣荣两口送上了北去的火车。关山月分别给王彩和王璐打电话说,无锡这边的业务感到有问题,准备多呆几天。还是工作重要,很快得到了恩准。请了假,决定在苏州好好陪李春梅几天,以弥补这两年对她的伤害。
李春梅幸福满满,终于能在街坊邻居面前昂起头来了。别人问起便骄傲地说道:“孩子爸爸,您看爷俩像不像?”没人问起也总是拐弯抹角地把男人介绍给大伙。
关山月看看李岄,怎么看还是感到像妈妈多一些,便说道:“我看小岄还是像你。”李春梅不高兴了,斥责道:“你看他这眉眼,尤其那贼溜溜的眼神,不像你像谁?”得,眼神都贼溜溜的了,关山月笑笑说:“据科学分析,男孩子像母亲长大了聪明。”李春梅疑惑地说道:“真的?”“当然真的了。”李春梅马上欢悦起来:“小岄岄长大了肯定聪明,你看他除了眼神像你其他地方都像我。”
正反都能说,当然现在李春梅说什么都是对的,是非的问题就不讨论了,关山月问道:“你也算苏州人了,咱们去哪儿玩?”李春梅说道:“咱们就游姑苏老城,那才是原汁原味的姑苏城。”
苏州老城区不大,很多有意思的地方都挤在很小的一个区域内。老城区的民宅、苏州博物馆、民俗博物馆、评弹和昆曲博物馆、玄妙观、拙政园、耦园和狮子林等。石板窄路、砖瓦平房,没有机动车。户户人家摩肩接踵,有些门半掩着,可以窥见里面的院落。又不同于一些古镇,这个地方是天然的,它没有刻意为游人开设的商店,甚至人烟罕至。从一些屋子的墙上可以读到岁月的痕迹。有老人坐在屋前的椅子上,或聊天,或洗衣服,除了偶尔穿梭而过的电动车,以为真的被带到了几十年前,和上次游玩的意境又是不同。
关山月彻底放松下来,带着娘俩穿街走巷,听听昆曲,看看评弹,啃只鸡爪,喝杯奶茶,骑骑木马,划划小船,浑然忘记了其他女人的存在,乐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