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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天师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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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天师馆

    当刘禅来到南郑城下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当日黄昏。斜阳斜照地面,人影在地上拖出很长很长的淡淡阴影。

    其实,刘禅他们的脚程并不快,三十里的路程倒是走了一个白天的时间。这主要是因为刘禅觉得没有必要赶路,只要慢慢地走着,倒是才不容易引起怀疑。

    不过,此时的刘禅显得与平时有很大不同。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粗糙的青布衫,完全是一副下人的穿戴,脸色还抹了些尘土,已经完全是改头换面。任谁都看不出,这位就是平日里喜爱洁净的公子刘禅了!

    其实这也难怪刘禅这样装扮,为了偷偷混入南郑而不被发现,他只好改装当起了诸葛乔的随从。

    不过从气质看起来,刘禅还是跟别人稍稍有所不同的。所以他的四周便被四个易装过的白耳禁卫包围起来,外面的人其实很难看到身材比较矮小的刘禅的。

    来到城下的时候,刘禅抬头看向南郑城以及四周的环境,顿时被那高耸的城墙震撼了一下:城墙全部用清一色的石块垒造,高度在三十尺以上,延伸出极远的地方,在夕阳余辉下被染成了红色的。

    城门非常高大,颜色漆黑,如同一只怪兽巨口。有不少守城的士卒正在盘查路人,如果再不赶快入城的话,恐怕就要关闭城门了。

    刘禅扭头看向四周地形。他发现远处都是山陵,但是附近地区却是比较开阔的平地,这南郑好像还真的是没有什么险要的地理可以把守的。

    刘禅眼珠子转了几转,开始寻思着,将来如何攻下这南郑、活禽张鲁和张卫两兄弟的计策了。

    大家入得南郑城之后,发现这里有不少馆舍,前面都有道士在施舍粥饭。等着救济的人排起的队伍很长,绵延出数百米之外的距离,情况看起来煞是热闹。

    但是他们每个人面对一个个道士的时候,即使脸上带着饥色,态度都显得非常恭敬,也没有发生什么加塞捣乱的事端,秩序显得一点都不乱。

    刘禅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从那一双迷蒙而略带饥色的脸上,隐隐看到了一种宗教方面的狂热。

    刘禅心里暗自寻思着,这汉中的人果然对五斗米教很是崇敬。这宗教方面的力量果然是不可小觑,可以让人变得如同狂魔一般邪恶,也可以让人内心感觉平静,而走向为善的一面。

    不过,从现在这些排队的人的情况来看,汉中虽然施行政教合一的体系,但是人民的生活,应该是比别的地方要有保障的多。至少那个号称仁义的刘备,刘禅就从未看到过他生出过要用官府的粮食,救济一下成都城内饥民的念头。

    所以从这点看,同样身为当权者,刘备显得是分外虚伪了。虽然他与张鲁之间的争斗的结果已经注定,他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很快地,刘禅他们来到了一个叫做天师馆的地方,便被它给吸引住了。

    这是一座很大庄院,门口开得很大,只是挂着一块写着“天师馆”的牌匾。不过,它的门前排起一条长长的人龙,弯弯曲曲的一直到达长街拐角。其长度甚至比粥舍那边的还要长,看起来倒是像极了一条扭动的大蛇。

    刘禅见到那些排队的人大多衣衫褴褛、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身上都带着伤病。而且,他们身边都放着一些袋子或者箩筐,可以看出都装着不少粮食。

    刘禅出于好奇,便低声吩咐赵风将人马停下来,他要看看这个天师馆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后,刘禅才问诸葛乔道:“这个天师馆什么什么地方,难道是举行宗教仪式的地方吗?”

    诸葛乔来到南郑已经有段日子,对城内的情况已经非常熟悉,便摇摇头低声解释道:“这个天师馆乃是祭酒和鬼吏,施用符水救治病人的地方。”

    刘禅点点头,汉中的情况他虽然没有亲自来看,但是细作收集的情报其实已经极为详细。

    汉中实行政教合一,政权体制为师君和祭酒制。师君就是张鲁,他的下面还有24祭酒,每个祭酒领导一个治,祭酒之下又有诸多鬼吏可以使用符水来救人疾病。

    其实,早在石广元出发来汉中的时候,刘禅对这点已经有所安排。他已经在石广元的队伍中,安插了大量医国院培养的医师,就是要来与汉中的这些鬼吏们一争高下,最终为刘备顺利拿下张鲁政权赢取民心的。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医国院的医师的作用现在似乎还是有限,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才能够赢得民心的归向,毕竟汉中人口在百万之间呢!

    于是,刘禅便想要进入一看,这天师馆究竟是怎么治病救人的,他们的符水又当真有如同传说中包治百病的疗效吗?

    刘禅右手一挥,全部人员立刻下马。他就只带上诸葛乔和赵风两人,其他人全都在外面等着。

    三人走到门口,就被两个身穿道破的道士挡在了外面。他们两人见到诸葛乔衣着颇为华美,其中一个便颇有礼貌地对诸葛乔说道:“这位公子,你若是要前来求医的话,请到外面排队吧。”

    诸葛乔和善地笑了笑,简直如同春风一般和煦,说道:“仙师,在下并未是为求医而来。在下从益州来到汉中不久,听闻天师馆的仙师符水疗效无双,便想要来开开眼界。还请两位仙师让在下进去一观。”

    那两个道士的身份本来只是最低级而已,否则也不会被人派来守门,如今被诸葛乔左一句仙师右一句仙师地叫着,心里自然感觉爽极。

    他不禁笑道:“公子谬赞了,我只是这里的小道士而已,哪里敢妄称仙师呢?不过公子,我们天师馆并无接待客人的规矩的。”

    诸葛乔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交给那道士道:“仙师请看这块令牌。”

    那道士接过一看,令牌上面写着两个字“师君”,口中忍不住低声惊呼了一声。因为这可是张鲁师君府的令牌,等闲人等是不可能有的。而诸葛乔身上的气质本来就不凡,加上他一向性情和善,让人感觉很是舒服,所以两个道士便不再阻拦了。

    那道士向诸葛乔一个稽首道:“公子既然身怀令牌,那么就让小道进去请示一下吧。”

    诸葛乔点点头,脸上再度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说道:“那么仙师快去快回。”

    不一刻,那道士便回来了。他将令牌交还给诸葛乔,神态较之刚才更显很善,略带笑意道:“祭酒交代说,公子可以入内了。”

    诸葛乔扭头看了看刘禅与赵风,问道士道:“仙师,这两位是我的家人,可否让他们也一同进去看看呢?”

    那道士的目光在刘禅与赵风两人身上扫过。发现刘禅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身材有些瘦,脸上还有点尘土,看样子应该是这位公子的书童。

    赵风则是身材高大魁梧,但是神色却很是淡定,看起来反倒是挺很善的,应该是个下人吧。

    那道士倒也开明,想了想后,觉得就两个下人而已,应该不会闹出事端来的,也就不必再入内请示了。他就再度稽首道:“可以,三位请进。”

    诸葛乔向两个道士轻施一礼,这才带着刘禅与赵风径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