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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眼珠一转,“听您这意思,想挖沈总墙角?”
“哈哈……”男人朗声一笑,眉眼之间霸气毕现,“有何不可?”
苗苗摇头:“别了,我要当忠臣。”
他蹙眉:“你不问问条件是什么就打算拒绝?”
“不管什么条件,我都不可能答应。”在有关沈婠的事情上,她坚定得过分,也维护得彻底,更追随得心甘情愿。
沈春航一时哑然。
他无法理解苗苗的“顽固”,就像苗苗也无法理解他此刻的“做法”。
“您……在跟我开玩笑吧?”
男人唇畔扬起弧度,两手一摊:“怎么办,被你识破了?”
苗苗不着痕迹轻舒口气,“我就说嘛……”
脚下一跄,沈春航作势上前,她已经扶住墙壁站稳,一边笑,一边摆手:“没……关系,就是后劲有点上头,晕乎乎的……”
“过来坐。”
“现、在几点?我该回去了……”说着,一个转身,往门口走。
沈春航赶紧把人拦下:“你确定现在这样还能回去?”
“能啊!”苗苗点头,下一秒,撞上一堵肉墙。
呃……
“我不是往那边走的吗?怎么又回来了?”表情懵然。
男人嘴角一抽:“你已经晕了。”
“我晕了吗?”苗苗眨眼,接着咧嘴一笑,“没有啊!”
“……”
她伸手戳了戳眼前堵住去路的“障碍物”:“墙怎么是软的?”
沈春航:“……因为这是我的胸。”
“胸?!”苗苗倒抽一口凉气。
就在沈春航以为她要害羞到无以复加的时候,这妮子突然来一句——
“也太硬了吧?!”
瞬间让人哭笑不得。
然而还没完,她指了指沈春航,又对着自己胸前一番比划,最后下结论:“没我的有手感。”
“……得,醉了。”
还醉得厉害!
苗苗说自己没有,或许刚开始的确能够保持清醒,但随着时间推移,酒劲上头,就开始慢慢不受控制。
沈春航无奈叹息,将她半揽半抱拖到沙发上坐好,“你乖一点,别乱动。”
说完,起身走到厨房。
只听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传来,五分钟后,端着一杯温水从里面出来,杯口还冒着热气。
下一秒,脚步顿住。
因为沙发上已经没有女人的身影。
沈春航第一反应是看窗户,很好,关得严严实实,没有翻出去的可能。
紧接着,扭头看向玄关,高跟鞋还在,摆放得整整齐齐。
最后在卧室的床上把人找到了。
即便醉酒,女人的睡姿也乖巧得不可思议,双腿并拢平躺,一只手放在旁侧,另一只搭在腹间,睡容安恬。
沈春航想过把人叫醒,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轻叹一声,行至床前,扯过被子替她盖好。
又进到浴室,拧了张热毛巾拿在手上,行至床头,半躬着替女人擦脸、擦手。
整个过程,动作轻柔,眼神专注,仿佛在擦拭一件珍宝。
沈春航弄完,没有急着去放毛巾,而是坐到床边,凝视着灯光下安静沉睡的女人。
双颊被醉意熏染成淡粉色,唇瓣微阖,仿佛浸润了水泽,无声传达着诱惑。
沈春航仿佛看呆一般。
鬼使神差地凑近,喉结由于不安而轻动,又好似饥渴而下意识吞咽。
呼吸迟滞,心跳如雷。
最终,男人炽热的吻落到女人娇嫩的唇上,甜美挟裹着酒香扑面而来,好像要他的魂儿也一并勾走。
亲密相贴的瞬间,沈春航浑身一震。
迷离的眼神骤然回归清明,可他却并未第一时间退开,而是保持亲吻的动作,甚至还有继续深入的打算。
却在女人一个蹙眉的动作之下,找回所有理智。
沈春航自嘲一笑,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做贼了?
……
清晨,天光大亮。
苗苗被生物钟叫醒,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大脑有一瞬迟滞。
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家。
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看着脚边的拖鞋,记忆瞬间回笼。
她这是在……沈校长家?!
还、踏踏实实睡了一晚?!
苗苗整个人都凌乱了,钻进浴室洗了把冷水脸才彻底清醒过来。
出去客厅的时候,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沈春航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男人好整以暇,女人一脸窘迫。
“对不起……”
“睡醒了?”
两人同时开口。
沈春航:“对不起什么?”
苗苗:“我昨晚……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
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苗苗总觉得他在说反话。
顿时,头皮一紧:“我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或者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什么叫‘不好的事’?”
“发酒疯……”
“这倒没有,”男人摩挲着下巴,“那‘奇怪的话’呢?”
苗苗咬牙:“就是胡言乱语。”
这次,沈春航沉默了,仿佛在回想什么。
苗苗心里咯噔一声。
半晌,她听见男人悠悠开口:“……是说了一些话。”
心尖一颤,莫名发虚:“什、什么话?”
“过来,我就告诉你。”
苗苗走过去。
沈春航往边上挪,腾出一个位置:“坐。”
“我……到底说了什么?”小心翼翼。
“你说——”男人拉长音调,别有一番暗示意味,忽地倾身凑近,“你喜欢我很久了,想做我女朋友。”
“不可能!”苗苗像被烫到屁股,噌的一下弹坐起来,慌乱中还差点碰到男人下巴。
沈春航也跟着站起来,不容她逃:“你还说,想跟我白头偕老,不离不弃。那个要求不应该拍几张照片就浪费掉,应该……”
男人一顿。
苗苗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停止了。
“应该让我做你男朋友,一辈子都吃你煮的饭。”
“……你骗我!”女人眼中没有被戳破心思的尴尬和窘迫,只有一片疑惑和荒唐。
沈春航逼近,眸色沉暗:“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骗你?”
苗苗哑然,但依然坚持:“我不会说那种话,就算醉了也不会。”
“这么有自信?原因?”
“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挂在嘴边?醉话通常都是发泄清醒时不敢说,或者忍着不能说的情绪,我连这种想法都不可能有,又怎么会当成醉话说出来?”
“什么叫‘这种想法不可能有’?”
苗苗:“您是老师,长辈,男神,我崇拜的对象,我是疯了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在她眼里,沈春航本就应该高高在上,而她只是匍匐在佛前脚下的一个普通人,佛的怜悯会无条件撒播世间,却不会为其中某一个人而垂眸倾顾。
一旦“人”对“佛”产生了觊觎,那么这就是亵渎,是罪恶,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乱七八糟?”男人尾音上扬,倏地,绽开一抹笑,“你太高看我,也太低估你自己。”
“?”什么意思?
“我是做过你的老师,但远远算不上长辈;我也不是男神,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而已。”
苗苗不懂他为什么说这些:“你……”
“所以,不要把我当做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你可以有‘这种想法’,也可以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每说一句,他就逼近一步,“懂吗?”
苗苗最终退无可退,被他逼进墙角,整个人都笼罩在沈春航强大的侵略气场之下。
两眼发懵,耳畔嗡鸣。
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根本接受不来,也不想接受。
好像……
有什么东西从她印象中坍塌,一点一点剥落外壳,最终面目全非。
“不……不是这样的……”
她讷讷呢喃,保持着重复摇头的动作。
沈春航却不给她半点缓冲和逃避的机会:“别告诉我,你的关心和照顾都是日行一善,你的温柔和笑容全是怜悯施舍。丫头,天底下没有谁对谁的好是理所应当、不图回报,总有目的和心思,只不过我看到了,而你却选择自欺欺人。”
“……我有什么目的?”她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如同飘絮。
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问自己。
男人将她脸上的迷离与茫然尽收眼底,不由泛起一丝心疼。
如果可以,他不想逼她,但经过一整晚的考虑,他不想再等了。
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可能会让他们错过很久,甚至再无可能,总归要让她知晓和明白,她的一腔崇拜和满心付出都没有被辜负……
沈春航一边唾弃自己的私心,一边又忍不住这样去做。
“所以,”他看着她,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你想让那些‘想法’和‘乱七八糟的念头’成为现实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沈春航终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因为苗苗……跑了。
他被推得一个踉跄,等反应过来,大门已经重重关上,女人早已落荒而逃。
苦笑蔓上唇畔,他低声慨叹,“沈春航,你也有今天……”
苗苗这个周末过得心惊肉跳,许是醉酒后遗症,她从公寓离开之后,回家沾床就睡,一觉醒来已是月上中天。
之前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她自己变了形,沈春航也变了样,剧情完全不受控制地滑向另一条轨道。
直到现在她还不敢回想当时的场景,以及男人每句话背后暗藏的深意。
碰都不敢碰,一碰就头疼。
第二天,周一。
苗苗一如往常打卡上班。
赶在沈婠到达之前整理好办公桌,算好时间冲泡一杯热腾腾的茉莉花茶,然后拿上行程簿,站到电梯口,静静等候。
八点整,总裁专用梯打开。
叮——
一更三千字先来,二更明天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