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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门子道理,哪有臣子的女儿成亲,却是让他这个皇帝出嫁妆的,如果所有人都是学着沈定山打劫,那么他这个皇帝还不当的穷死?
“圣上,威平侯府里扒出来的,臣可什么也没有要的,都是给您了,北齐那城也都是臣打回来的,几万将士的军费也是我出的,现在臣要嫁女儿了,可是臣实在凑不够嫁妆出来,您难不成不让臣嫁女儿,臣这么穷为了什么,臣身上伤是为了什么,臣流血流汗流肉又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我家的小阿凝。”
“圣上,若是臣的女儿嫁不了,臣以后也就不带兵了,臣已经对不起他的母亲,不能再是对不起她。”
而皇帝听的眼睛不时的抽搐着。
这是在逼他吗?
这个沈定山,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他站了起来,真想拂袖离开,可是一见沈定山那一幅你要走就走,别想以后再让我给你卖命的模样,他的这双腿怎么的,也都是迈不出去。
而他咬了一下牙,再是将自己的屁股挨在了龙椅上面。
能被臣子威胁至此,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这一位了吧?
“说吧,你要多少?”
皇帝这声音几乎都是咬出来的。
“不多”,沈定山一幅我不贪心的模样,“皇上随便给个一百台就行。”
而这皇帝的嘴角再一次的抽搐了起来。
一百台?
一百……
台。
他还真敢,还真敢提,京中那些贵女出嫁,顶多就是一百四五十台左右,当年的沈清容两百多台的嫁妆,都是轰动了整个京城了。
而现在沈定山竟是如此的狮子大开口中,敢给他要一百台。
“你说再一次?”皇帝再上眯起双眸,那语气间的警告,傻子都能听出来。
“一百台,”沈定山斜眯着双眼,那样子似乎就是在说,我只是要了你一百台,都算是便宜你了,我还没有给你要两百台,三百呢,就是这几年我贴补在军费上面的银子,都是有上千万两了,有这些银子,我能给我的女儿准备多少台的嫁妆,让她嫁的多风光就有多风光的。
可是我现在为什么如此穷的,还不是就是因为帮你出军费。
今日沈定山就是站在这里不走了。
皇帝被沈定山这样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真的气的差些吐出一口的血,他指了指沈定山半天,有几次都是想将沈定山拉出去斩了,如此敢威胁皇帝的人,这样的臣子,真是胆大包天。
可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他哼了一声,用力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圣上……”
沈定山声音几乎都是阴气森森了起来。
“朕又不是聋子,你说的朕都是听到了,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
而第二天,宫内就派人到了卫国公,这是皇帝体恤臣子,知道沈清辞要出嫁了,也是依着沈家的功劳,特定将当年娄雪飞的嫁妆送还。
虚伪。
沈清辞坐在一个箱子上面,她娘的嫁妆可不止这些,还有她这几年赚的银子,也都是贴补给朝廷军军费了,才给这么一些,雷声大雨点小的,真是老不要脸的。
“爹爹,你怎么不给他多要一些呢?”
她在腿上撑起自己的脸,当然她不是贪心这些嫁妆,她只是感觉让皇帝出一些血,她应该是十分痛快的。
他就一个穷小气的,沈定山打开了一个箱子,对里面到还算是满意。
“能让他出这一点的血,就已是极不容易了,难不成还让他头破血流,如果他要真的头破血流了,我们父女两个人,可能就是头断血流了。”
“爹爹再是给你准备一百台。”
沈定山的心里美滋滋的,家中的那些东西,再是凑上一凑,再是如何也都可以弄上一百台,大不了,就把库房里的那些金元宝弄几箱出去,真金白银的也好。
其实他知道这些东西可能他女儿都是用不上,他家的小阿凝,本身就是一个聚宝盆的,她不用这些嫁妆,就可以将自己的日子过的极好,所以他是一点也不担心。
就是在成亲的时候,再是如何,也要给女儿撑些面子才行。
他这说风就是雨的,就要去准备准备。
沈清容和沈文浩这个当兄姐的,自然是不可能让妹妹出嫁太寒酸,两人各是送了五十台的添妆进来,这下沈定山也不用再是准备了。
原来他们兄妹早就给妹妹准备好了的。
沈定山想了想,现在这些加起来,都是有两百台了,当初沈清容成亲的时候,也就是两百多台,他不能让沈清辞越过自己的大女儿去,虽然说他是宠沈清辞,也是最疼沈清辞这个女儿,可是却不意味着自己就能真的这么不顾理法,让小女儿越过的大女儿去。
所以这嫁妆只能是比大女儿少,却不能比她多。
再说人,他家的小阿凝本身就不差银子的,以后她自己再是赚回来就行。
而余下的这三个月,齐远就没有再是过来见沈辞记,正如他当初所说的那般。
虽然说,男女双方在成亲之前,是无法见面,否则便是不吉利,可是,沈清辞还是感觉有些不习惯。
她习惯了每日都是在那个时间醒来,然后再是煮上一壶茶,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许是为了等,也许只是因为习惯,更或许也只是为了可以想起某些东西。
她清醒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自己的控制之内,可是若她的睡着了,那么那些记忆却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只是……她再是拿出了那一块玉佩,玉佩之上已经多了她的体温,玉温凉,触及却暖。
只是为什么她有时会感觉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因为她快要成亲了,轻轻的,她抿紧了自己的唇,被风吹乱起了发丝,也是将她身上的温度,一点一滴剥离了开来,她抬起脸,就见远处那一轮晴月,仍是像从前一般,挂于了空中,从未变过。
三月的时间,其实也真的就是转眼即过,别人都是绣嫁衣,可是她却是要制香,一品香一年的香量,就算是她有批量的制香的方法,也都是需要不眠不休的忙着。
不管是沈定山,沈文浩,还是沈清容,没有一个人可以劝得了她,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勉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