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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做的?”她吃了一块糕点,才转身看向碧螺,见碧螺轻轻点了点头,她惊叹一声,“你的手好巧啊,做得真好吃。”
碧螺微微笑着,“夫人过奖了,能得夫人的赞赏,是奴的福气。”
碧螺怎么那么淡定呢。
曲一映见碧螺听到她的夸奖,只是有礼的笑着,并没有特别的喜悦。
她暗自想着,自己还不能这样像没见过世面一般,说不定兰芝已经吃过比这还好的东西了。
于是曲一映正了正色,端坐在木几旁,才看到右侧的影荷。
此时影荷穿着粉色衣衫,白皙的手正拢在身前,显然是在那把七弦琴旁静静地等了很久。
她见曲一映看向了自己,便恭敬地问道,“夫人今日想听哪一曲?”
这可难办了!
想必兰芝平日必定是一位爱好风雅,乐理造诣极高的美人。而且,说不定兰芝自己还会弹奏什么乐器呢。
可她曲一映只是小时候学过点钢琴,还半途而废了。
别说古琴曲了,就是古筝曲她也没认真听过几首啊!
怎么办,怎么办?
过了几息,她平静下来,将身子放松些,腿斜着,靠向椅子后面的木栏,对影荷淡淡地说,“就弹些饮酒赏景的曲子,曲调轻缓一些就行。”
影荷闻言,沉吟几许,便伸手拨弄起来。
叮叮咚咚,弦音悠扬,像是寂静的森林里,有清澈的流水流过小溪。
曲一映这才真的放松下来,她拿着筷子,尽量优雅地吃着。一边听着琴声,还觉得这曲子挺好听的,便想开口问名字是什么,免得下次连名字都编不出来。
可转念又想,这兰芝是七弦高手,万一影荷弹的是极为简单的曲子,岂不是惹人生疑吗?
真是憋屈呀,曲一映暗自叫苦,谁叫兰芝的各个方面都太过于出众,让她这个冒牌货假装都假装不来!
一顿饭,本来挺好的,可她因为想着要怎么应付以后的事,也没多大兴致欣赏乐曲了,只是怕晚上饿肚子,吃了不少的糕点。
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曲一映看到那张温暖舒适的床时,眼睛一下子就放出了亮光。
只见柔软的绒毯铺了好几层,两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锦被放在床上,而床的上方有着粉白的华丽帷幔,帷幔中还挂着红色的流苏。
曲一映走上前去,轻轻拂开起遮挡作用,水晶般的珠帘,她转过身,对着两名婢女道,“你们先出去吧。”
碧螺与影荷屈膝一礼,就出去了。
见她们关上了门,曲一映立刻扑倒在软软的床上,她在上面滚过去滚过来,笑得合不拢嘴。
笑着笑着,她拿起舒滑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温暖一会儿就向她袭来,睡意也使她渐渐沉入梦乡。
曲一映在这儿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就是这样不洗脸不脱衣服的睡过了。
梦里的她,穿着秋装,手拉行李箱,正要坐火车回学校呢。
九月大学就开学了,而夏日一过,她就是一名大四的学生,没打算考研,那就要开始准备找工作的事。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走进检票台,将行礼放到检测机器中,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有个人拿错了她的行李,“哎!你拿错了!”
那个男子转过头来,让曲一映惊愕得呆在了原地,那是谢挽之的脸。
梦里的他,只能让浑浑噩噩的她看到那张脸,而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坚硬中带着无尽脆弱的声音传来,“兰芝……”
猛然间,曲一映就醒了,她满头大汗。
眨了眨眼,她还是在床上,但她的鞋子不知何时被人脱了,身上的被子严严实实地覆盖着自己,她环顾四周,黑眸里映出了更深的黑暗。
大概是婢女帮她脱鞋盖被子的。
“我怎么会梦到他呢?”曲一映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躺在床上轻声呢喃着,过了一会儿,她又暗自思索,“可能是因为今天见着他了吧。”
忽然房门外响起一声尖叫,“啊!”
这叫声,凄厉恐惧中夹杂着一丝缓慢,那好像是影荷的声音?
这下,曲一映瞬间就起身了,她穿着鞋,一边往门外走一边理着衣服。
她还没打开门,房门就被打开了,一道黑影趁着门外的月光像一阵风似的飘了进来,曲一映还没来得及看清,她就被人用什么锐利的东西抵住了脖子。
天啊!这是什么?
“我只是躲躲,等下那些人来了,就说没有看到我!”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冰冷得像湖底深处传来的幽灵,不过他又喘息着,好像是很难受,“听清没?否则我就杀了你!”
曲一映感觉自己的肩上好像有什么粘稠的液体在流动,带着一股腥味。
不会是血吧?
她有些害怕地抿了抿嘴,颤抖着说,“我……我听到了。”
那人见她没有反抗,也就放下了手,而曲一映没了威胁架在脖子上,便放松了一些,她赶紧转过头看向那人,却忽然听到他一声呵斥,“不要转身!”
此时门外火光逼近,好像有很多人来到了院子里,接着谢挽之带着紧张的嗓音响起,他敲了敲门,“夫人,你可曾醒了?”
谁知那锐利的东西又重新抵在了曲一映的脖子上,男子没有开口说话,但这却意味着若是她说错了话,惹怒了这个人,可就要遭殃了。
曲一映在心里叫苦,这是什么世道啊,第一天来,先是被人推进河里差点淹死,又是晚上被人拿凶器威胁着。
她清了清嗓子,动听的声音响起,“挽之,我醒了,外面怎么了?”
谢挽之闻言,放下了心,他在外面道,“没事,打扰夫人安眠了,只是有个小贼钻进了府里。夫人若是没事便好,今夜我会派人守在院子附近的,夫人放心安眠就是。”
小贼?她身后的岂止是小贼啊,拿着凶器威胁她,哪是一个正常小贼该做的事。
不过她还是竭力平静地道,“那便好,”曲一映的脖子又被人抵得更紧了,她咽了咽口水,“我这儿没什么小贼,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