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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呜喔——”
天刚蒙蒙亮,陈阳就被自家的大公鸡打鸣声唤起,用手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打了一口哈欠,一个鲤鱼打挺,身手麻利的从床上跃起,走出里屋。
回家已有七八天了,都市的喧器声早已从陈阳的身上一点点掉落,乡村的平静生活像是一口清泉,将他洗涤一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舒畅,像是置身于一片净土中,胸口的闷气也舒缓了不少,虽然时不时还有些隐隐作痛!
“阳阳,起来了,今天给你做了最喜欢吃的猪肉灌汤包。”
走出里屋,陈阳第一眼就看到在灶台上忙碌的母亲身影。
看到母亲那微驼的脊背,苍老的面容,陈阳细细一算,母亲今年已经五十五岁,无情的岁月,在母亲脸上刻下一条条的皱纹,双鬓早生白发,粗糙蜡黄的皮肤,夹杂银丝的头发。
看到母亲这般模样,心酸啊,陈阳真想为之前的想法扇自己一个大耳光,自己犯下的错,欠了银行一屁股债,居然妄图让父母双亲承担这一切。
堂堂山神老爷,怎可为世俗的铜臭伤脑筋,说不定玉石竹简中有点石成金之法术,
拿起八仙桌上,雪白色陶瓷海碗中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猪肉灌汤包,一股浓浓的肉香和油香扑鼻而来。
母亲自制的猪肉灌汤包那可真是一绝,色泽鲜亮,面质绵软松香,细嫩的五花肉馅入口即化,浓香的汁液包裹在周围,在日光下泛出点点的油光,扑鼻的肉香味环绕不下,吃上第一口马上就停不下来了。
这才是家的感觉,像是温馨的港湾,让陈阳这艘小舢板在外面经历了狂风暴雨大海啸之后,还能有个修修补补的,遮风挡雨的地方。
陈阳有个坏习惯,或许是因为头上有五个姐姐,家里人多,饭不抢就得饿肚子,吃东西狼吞虎咽,胡吃海塞,五个拳头大小的大包子,三下五除二就不见了踪影。
匆匆和母亲打了一个招呼,陈阳迈着流星大步,几下就要走出家门,就在这时,一个大黑影迎面扑来,一双巨爪搭在了陈阳的双肩。
棒槌,陈家的看家狗,体重一百公斤,一条纯种的高加索牧羊犬,几年前,陈阳父亲为一队外国探险队当山中向导时,一位领头人赠送的。
这也就几年的光景,当初那条瘦瘦小小,弱不禁风的小狗崽居然长成了这般庞然大物,真是不可思议。
另外,根据村中的小道传闻,棒槌早已混成村中猫狗界的一霸,一声大吼,整个村子里的流浪狗,家养狗都会闻风而动,不说是黄土净街,那也是百狗相迎,威风一时无两。
拍了拍棒槌的大脑瓜,将那双巨爪从双肩上卸下,将近二百斤的体重,那劲道真不是一般大。
乡村的生活是静谧的,没有城市的喧器声,没有城市的车水马龙,显得十分干净宁静,只有鸡犬之声。
漫步在山村的蜿蜒小道上,陈阳那颗在城市饱经风霜,人情冷暖的心也渐渐暖了起来,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有的只是淳朴的乡村风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十分简单,至少笑容是真诚的。
一个不留意,陈阳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出了村子,春风拂过他的脸颊,痒痒的,暖暖的,多少年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不经意间,陈阳回想起小时候,上树掏鸟蛋,下河捞鱼虾,田里掰棒子、挖地瓜,与小伙伴们的烧烤晚会,那嘴里的最后一抹余香,仿佛就在眼前。
算了,不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了,陈阳在村子外不远,紧紧相隔几里地一座小山坡上,寻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盘膝而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一卷玉石竹简摊开,诡异地漂浮在半空中。
玉石竹简,一块天然灵玉精雕细琢而成,以金丝串联成书,每一片竹简上皆雕有十个形态各异,千奇百怪的文字。
有的形似野兽,有的如同刀兵,还有的类似山川、河流、日月星辰,花草鱼虫……
这是先天神文,每一枚字中都蕴含着浩瀚的信息,海量的内容,包罗万象,无所不有,有神仙法术、占卜预测,修行法门等等,简直可以说是古代的百科全书。
陈阳集中精神,将目光主意到第一片竹简上的第一个字,这个字形如一条长有两只犄角的巨蟒,躯体好像是在蜿蜒、扭动,口中吐出一条长长的蛇信,简直像是活的一般。
根据山神的传承记忆,这是一个道字,蕴含着先天大秘,不可揣量,凝聚了天地大势,这一个字便可参悟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陈阳闭目凝神,清空了脑海中的一切杂念,心灵空静悠远,在心中不断摹刻这个道字的形态。
时间如掌中细砂,一点一滴从指缝间滑落,陈阳的额头也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断向下滑落,将屁股下的大青石都浸湿了一大片。
这是山神传承中记载的观想之法,能将天地万物摹刻在心中,十分消耗精神和体力,若是身子骨弱的人,说不定这一下就得大病一场,休养个十天半个月。
随着观想的深入,陈阳看到了与往常不同的世界,巍峨的山脉,奔腾的大江,汨汨流淌的清泉,咆哮山林的猛兽、翱翔天际的飞鸟,在田野中绽放着的野花,行走的路人……
就在这时,一尊金色的大山轻轻地漂浮在陈阳的识海中。
识海,意识和思维汇聚而成的海洋,这里有过去的一切痕迹,哪怕是最不经意的一件小事的记忆,
在识海中,波涛滚滚,一座金色的山岳静静地漂浮,任那浪涛拍打,纹丝不动,黄金山上树木浓郁苍劲,枝繁叶茂,百草丰盛、万花争艳,甚至还有虎豹豺狼,各种猛兽咆哮山林,飞禽翱翔天际,一道金色的清泉从山中流淌,一条条鱼儿戏于水中,好不快活。
这便是历代山神的传承的本源印记,黄金山细小如微尘,但却比现实世界中绵延数千里的山脉气势更加雄壮。
陈阳以意识为桥梁,思维为纽带,尝试着沟通山神的本源印记,借此更好地观想“道”这个字。
黄金山轻轻一颤,细微的不可计量,但是陈阳还是捕捉到了,顿时陈阳对“道”这个字的理解更上一层楼,不再停留在底层,一粒五彩光华从陈阳的丹田中无中生有,凭空出现了。
陈阳惊喜万分,这是混沌能量,万物之始,天地之源,可招风、聚雷、化水,成火,蕴含着种种不可思议的奇妙力量。
这混沌能量如同彩虹一般,由五色光华凝聚而成,璀璨耀眼,绚丽夺目,像是流动的美丽音符,在翩翩起舞。
可惜,混沌能量太少了,不过米粒大小,毕竟陈阳刚刚得到山神传承,初出茅庐,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在陈阳的传承记忆中,上古时代的山神个个法力无边,神通广大,享万民香火,受众生愿力,拥有滔天的威势,可逆改山川大势,江河流向,拘禁地下龙脉,震慑蛮荒万兽,各种神通法术,不可一一描述。
可惜啊,这是末法时代,大道衰微,各种神通法术,统统受到这天地的压制,威能百不存一,只有些许障眼法,小神通可以施展。
又过了一时三刻,观想好像停滞了,陷入了一片泥沼,再也没有什么新的理解,欲速则不达,恐怕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陈阳站立起身,收好玉石竹简,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向村子里走去。
刚刚走到家门口,碰巧遇到隔壁邻居林二叔,匆匆忙忙地提着一个花哨的小竹篮,用花布盖上,神色匆忙,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这林二叔,原名林建国,今天五十有八,在本家排行老二,村中的小辈大都称呼他为林二叔。
“林二叔,这大清早,你干啥子去?”陈阳非常礼貌打了一个招呼,乡里乡亲可没城市里那般冷漠。
“这不是陈家小六子吗,啥时候回来了。”陈阳在家中排行老六,上面足足有五个姐姐,在村中号称五朵金花,所以不知在什么时候,小六子的称号落到了陈阳头上。
小六子,小六子,一听这诨号,就像是在清宫戏中,太后老佛爷身边的狗腿子,小太监的名字。
小时候,谁敢叫这个诨号,就是长辈人家,陈阳也照翻脸不误,不过大人多半不会跟小孩子计较,这名后反而在村里中家喻户晓,人尽皆知,成了陈阳的专属名字。
“这不刚回了,到村外留了一个大圈吗。”陈阳长舒了一口气,在外面的世界摸爬滚打一番,心态自然和小时候不同了,不会再计较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了。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这年头村子里活得不比城里人差。”林二叔裂开大嘴,一口被烟熏火燎的黑牙露了出来,但却让陈阳倍感亲切。
“今天真是晦气,家里的藏獒生崽了,就生了两只,还全都快不行了,没办法,在家里晦气,准备扔到山坡子里。”林二叔轻轻拉开花布,两只毛茸茸的小狗崽漏了出来,一只雪白无瑕,一只毛发蔚蓝,像是蓝钻一般。
陈阳望眼一看,这两只藏獒幼崽状态很差,出气多,进气少,连动弹一下也难,只能在竹篮中微微颤抖,十分可怜,让人心生不忍。
陈阳定睛一望,仔细观察,原来是这样,他竟然从这两只小狗崽中感受到了非常旺盛的混沌能量。
这是典型的营养过剩,如此旺盛混沌能量岂是它们这般初生、娇嫩的身体能承受的,这狂暴的力量在小藏獒的四肢、经脉、穴窍中四处奔腾,冲击,不死才怪呢。
“林二叔,要不你把这两只小崽子送给我吧,我家里还有一根百年老山参的须子,说不定能救活。”
“也罢,就送给你吧,反正救不活,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林二叔没有多少伤感,非常痛快的就把竹篮递给了陈阳。
陈阳提起小竹篮,喜滋滋地回到了家门,这可是先天灵兽,山神的传承记忆中提到过,最适合成为镇山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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