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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节 秦朗的婚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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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麻烦可以解决,有些麻烦不能解决,有些麻烦来不及解决——秦朗想尽了一切办法处理亨利.道伯斯为他制造的各种麻烦,耗费的精力和动用的资源过他制定和实施的任何计划,然而在婚礼快要正式举行的最后时刻,还是有几个麻烦摆放在他的面前——如何妥善解决道伯斯先生擅自邀请的客人依旧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困难的一个。

    瑞切尔的建议被否决了,但不完全是因为麻烦的制造可能会因为他的客人还没有到场而要求婚礼推迟进行。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的原因在于,移民局和警察局都不想介入这件事,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或说得更清楚一点,任何一个部门的负责人都不想他们自己、他们的某些下属,以及他们的部门,最后成为这起让人头痛的家庭闹剧的替罪羊;然而这个结果又是必然的,如果有人接受秦朗的要求,暂时扣押他的岳父、那个喜欢制造事端的亨利.道伯斯的英国亲戚和朋友的话。

    事情几乎是明摆着的。如果有人做了那件事,道伯斯一定会抗议,会起诉,会利用新闻机构制造舆论压力,会把整个加利福尼亚弄得鸡飞狗跳。不幸的是,为了撇清他自己,秦朗一定会站在他的岳父一边,同时更不幸的则是他是一个大人物,而且有许多更高级的大人物朋友,因此最后,为了平息事件,参与扣押那些英国佬的部门都会受到处罚,一些人将会被扫地出门,剩下的也会陷入狼狈不堪的尴尬境地。

    当然,这种情况也许只是暂时的:在事件最终平息并且被人们淡忘以后,秦朗有可能会采用一些隐秘的手段弥补那些为他服务的人蒙受的损失,恢复他们的职务,甚至让他们爬得更高。但它也有可能不是暂时性的:在亨利.道伯斯地注视下。甚至可能因为他的认识自己生的某些变化,最后,秦朗到底可以在多大的程度上弥补他们的损失、或他会不会弥补他们的损失,这是一个值得认真考虑地问题,而且并不乐观。

    至少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了这一点,除非有强硬的后台撑腰。否则贸然介入别人的家庭纠纷的家伙最后都没有得到好的结果。

    于是这些负责人决定置身事外。

    这是秦朗也没有能力改变的结果——何况他并不支持瑞切尔的建议,一直保持怀疑态度——所以他没怎么坚持就接受了移民局和警察局的答复。然而这也就意味着他需要继续为了道伯斯先生给他制造的最大麻烦耗费精力。

    “这一点也不像你地风格。”瑞切尔嘲弄的评论到,“我以为你只会让别人头痛“有些时候,为了避免以后遇到更大的麻烦,我们只能把现在地麻烦留给自己。”秦朗耸了耸肩。

    “再说一次,这一点也不像你的风格切尔轻轻的敲着桌子,加强她的言的力量,“他们拿了我们的钱。就应该为我们解决麻烦,这是规则。”

    “我可以强迫他们接受这个工作,瑞切尔。”秦朗笑了一下。“不过,你认为把我们精心积蓄起来的力量浪费在这件事情上是一个合适的决定么?”

    “你总能找到理由。”瑞切尔又开始了她地讥讽。看见秦朗犯错误让她非常开心。这是不常见地机会。“不过。等到那些客人给我们带来更大地麻烦地时候。你就会意识到你正在犯错误。”

    “也许。不过再那之前。我会找到办法解决它。瑞切尔。”

    “但愿如此。秦。不过距离婚礼举行只剩下最后四天。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准确地说。三天十九小时二十八分。”秦朗一本正经。一副绝没有开玩笑地表情——他用这种方式强调他比她更加清楚现在地局势。而且一切依旧在他地掌握之中。在接下来地几秒。他进一步向她展示了一个胜利地、得意洋洋地虚假笑容。然后建议到:“那么。现在让我们讨论一下。还有什么问题没有解决。”

    “让我想想……”回敬了他一个“我们走着瞧”地眼色。瑞切尔开始思考。“我们已经把十万朵新鲜地红玫瑰处理了。还有那辆暴户风格地马车……还有什么。他订购地三千瓶法国香槟?”

    “我已经命令梅塞施米特与供应商进行谈判。让他取消合同——或至少允许我们退掉绝大部分订货。”顿了顿。他接着说:“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可以得到我们期望地好消息。”

    “谈判?”她有点难以置信,不是这种沟通方式,而是他选择的负责人,“你竟然指派梅塞施米特负责谈判?他只是一个间谍……事实上他更像一个杀手,我认为他并不擅长负责这种工作。”

    “我承认,他不擅长负责传统意义上的谈判。不过他很擅长几种快捷但有效的谈判方式。”

    “什么方式?”

    “我把它们称为快地谈判。”秦朗又笑了。这个词让他想起了一些过去地事情——在他回到一**三年之前。“曾经,我认识的一个三流军火商就很喜欢使用它们中最有效地那一种。当然,有时候也会有人采用另一种不那么有效的方式对付他。”

    “真的?”瑞切尔看着他,半信半疑——她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但这很正常,虽然秦朗一直在使用那些谈判方式,却从没有把它们称为谈判。

    事实上,那些方式也不能被称为谈判。

    但它们确实有效。秦朗愉快的想着,手指敲着椅子扶手,“再想想,还有什么。婚纱?”

    “我找了一个新的裁缝。他向我保证,我们可以在三天之内看到符合要求的结果。而且我说服伊丽莎白暂时离开她的实验室,在这段时间尽量配合他的工作。”在这一刻,瑞切尔变得得意洋洋,显然对她做的事情非常满意——当然,毋庸置疑的是。就事实而言它确实是令人自豪的,因为除了秦朗几乎没有人可以让伊丽莎白离开实验室。

    就算她即将结婚,而婚礼又遇到那么多麻烦,她还是宁愿待在那里,就好像将要结婚的不是她,那些麻烦也和她没有关系。

    它是又一个让人头痛而又无奈地问题。

    而且。伊丽莎白总是没有足够的耐心与裁缝、珠宝商或化妆师一类的人物打交道,哪怕只是短暂的几个小时——大多数时候,最多一个小时她就会耗尽全部耐心。瑞切尔竟然可以说服她,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可喜可贺。

    “所以,我们在那些多出来地客人之外的最大的一个麻烦,你已经把它解决了。”秦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称赞到:“干得漂亮。”

    “谢谢。”她愉快的接受了,让自己舒舒服服的高兴了一会儿。然后表情再次变得沉重起来,“不过我们还不能高兴得太早,秦。伊丽莎白在婚礼上佩带的饰仍没有解决。但是我已经束手无策了。”

    秦朗吃惊而又奇怪的看着她。“你几个月前就向珠宝商定做了饰,据我所知,我们的麻烦制造没有取消它。”

    他地意思是,饰不是一个麻烦,然而它确实是。

    “他没有取消我定做的饰,但他把我订购的最好地几颗钻石用到了他自己制作的那些充满暴户风格的饰上面,而且坚持不允许我拆掉它们。”瑞切尔抬起手抚摸着额头——现在她又有了把她的姨夫掐死的冲动;还有那个珠宝商,也是一个混蛋,居然把最好的钻石给了她的姨夫。而且按照他的要求向她隐瞒消息。

    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了结,那个家伙会为了他的愚蠢行为付出沉重地代价,她已经誓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钻石。

    当然,她找不到钻石,但秦朗可能会有办法。瑞切尔还很清楚的记得,秦朗曾经询问她鉴定钻石的技巧,而且不止一次拿出品质和加工都很出色的样品。

    她注视着他。“秦,我记得我和易水举行婚礼的时候。饰和戒指上的钻石都是你弄来的。现在你还能弄到吗?”

    秦朗的眉毛立刻皱起来。“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这件事,现在已经太晚了。”

    “我以为我可以解决它。”瑞切尔咬着嘴唇,“所以,你也找不到钻石。”

    秦朗摇头。“没有钻石成品,只有原坯。时间很紧迫,我认为你地珠宝商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面完成让我们满意的加工。”

    他做不到。秦朗相信他的判断,瑞切尔也相信,但对于她来说,这不是问题。

    “他必须完成这件工作。”她的语气冷漠得让人害怕。“如果他做不到。那么这将是他的最后一笔生意。”

    “很好。”瑞切尔的决定让秦朗感到满意。虽然惩罚珠宝商丝毫不能改变伊丽莎白佩带不合格的饰将会造成的不良影响——如果他真地没有按时完成工作——但至少可以平息他们地怒火,同时警告任何一个像他那样胆大妄为的蠢货。

    而且不加掩饰地威胁总是可以挥让人意外的效果。可以让最懒散的家伙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勤奋。

    也许他可以完成工作。

    秦朗站起来。“今天晚上,我会把钻石原坯给你。”

    “晚上?那么你现在打算去

    “拿钻石原坯。”他简短的回答,“并且我还得去教堂。伊丽莎白要重新接受洗礼,加入基督教——”

    “什么!”瑞切尔跳起来,像触电的猫。

    “你知道,”秦朗解释到,“天主教徒很难融入美国上流社会,而且我们的客人几乎都是清教徒。”

    “这会让我的姨夫疯的。”她警告到。

    “他会理解,而且我们会暂时向他保密。”

    “那么伊丽莎白呢,你已经说服她了?”

    “你认为她会在乎她的教籍么,瑞切尔?你应该注意到了,最近两年她甚至很少去教堂做礼拜。”秦朗笑了,“本质上,现在她更像一个无神论,亲近自然科学而不是上帝。所以当我向她提出建议的时候,她一点也没有犹豫。”

    瑞切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没有说谎,这一点她非常清楚,因为有些事情是她知道的——比如伊丽莎白去教堂做礼拜的次数,比如她对化学和上帝的热爱程度。秦朗宣称她更像无神论也许稍微有点夸大其词,不过她确实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天主教的教籍,加入基督教——反正她完全不在乎。

    只是她的选择真的非常糟糕。虽然它会让那个麻烦制造暴跳如雷,甚至把他送到上帝那里去,一劳永逸的消除他们的所有问题的根源,然而……

    不!瑞切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真正糟糕的并不是伊丽莎白的决定,而是她做出决定之后的举动。

    “见鬼!”她怒气冲冲的叫起来,“她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但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不是吗?”秦朗耸了耸肩。“放松,瑞切尔。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的劝说起了相反效果。

    “当然,对于一个无神论而言,”瑞切尔叫到,“这的确是微不足道的,但是……”

    一阵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叫嚷,接着易水推开门走进来——随即,他感到两道恼怒的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停下,看着他们。“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不,”秦朗说,“你选择的时机非常合适——”

    “有什么事。”瑞切尔吼叫着,“快说!”

    “呃……”易水把目光投向秦朗,然而他已经把脸偏过去,把视线转到窗户外面。于是易水只能单独面对瑞切尔。“事实上我只是想请你晚上去看魔术表演……”“魔术?”她变得更加恼怒了,“易水,现在不是看魔术的时候!我们这里还有一大堆麻烦,而且几秒钟前秦还给我增添一个。”

    “麻烦?什么麻烦?”易水问。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易水只好又把目光投向秦朗。然而,秦朗根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相反更加关心他刚才提到的东西。“魔术?哪一种?”

    他眨了一下眼睛。“你想去看吗,秦?”

    “易水!”

    朗一脸沉思,没有理会瑞切尔的咆哮——反正它针对的对象是易水——慢慢的说:“我只是想到了一个解决我们的最后一个问题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