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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得了便宜还卖乖,少炫耀!”
娄虎一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这几天他姐没少灌输给他这届新弟子的信息,有几个是特别提点了的,怎么处理怎么应对都详细说过。
比如刚才说话的那个就属于:没事别理他,要是出事,整个拂水阁都给你撑腰型。
因此一听那人开口讽刺,娄虎就没客气,抱臂站起毫不客气的反击:“君长心,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这是炫耀了?”
“你的事全天目堂的人都知道,还老挂在嘴边,不是炫耀是什么?”君长心反刺的话里带着明显的酸。
他是贵金阁主君琳琅的侄子,双灵一单,主木从金的灵根,主从的问题让他与贵金阁失之交臂去了缘木阁。
缘木阁主沈清秋并未怠慢他,不仅收其为亲传弟子,还亲命大弟子靳琰为其教习师兄。
但君长心娇惯惯了,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就该得到最好的。沈清秋没安排楼迹当他的教习师兄就是怠慢他,尤其是娄虎这么个小世家出来的子弟入了墨凝了青眼,得了核心弟子当教习师兄。
因此他十分看不敢娄虎,上学堂前就已经去找过娄虎麻烦。
拂水阁和贵金阁向来不对付,尤其是欧阳鑫还不知天高地厚想挑战墨凝。一见贵金阁主这个靠后门得到亲传弟子身份的侄子来找麻烦,众弟子谁都没客气,直接给娄虎撑腰:尽管教训,有师兄呢!
“就因为大家都知道,提一下又没事,不像有些人,以为做的事大家都不知道,提一下就恼羞。”娄虎暗指君长心得亲传弟子身份一事。
君长心当即发怒,斜了眼身后的跟班。
跟班会意,忙说:“你少血口喷人,君师兄的身份摆在这,不识货的才敢怠慢。”
跟班这话看起来是嘲讽了娄虎不自量力敢挑衅君长心,但和跟班自己的实际联系在一起看,意味就浓重了。
跟班叫钱和,贵金阁弟子,出身不佳,灵根绝佳,单金。
他本该是被当成宝的,但运气不好。贵金阁主君琳琅收其为亲传弟子后让欧阳鑫当他的教习师兄,但欧阳鑫不喜管这种事,君琳琅只好让亲传大弟子孙玉成为钱和的教习师兄。
孙玉和欧阳鑫在贵金阁势如水火,他比欧阳鑫晚一月升为椽望阶段的偃师。但运气不佳,那一月他正好满二十,和核心弟子失之交臂。
孙玉咽下满腔愤怒,对欧阳鑫奋起直追。然而他只是双灵一单的灵根,在椽望之前看不出多少区别,之后却是十分明显。他费尽心思得到的成绩,欧阳鑫却轻易就能做到,还张扬跋扈的一次又一次成功挑战着堂内其他核心弟子。
君琳琅十分偏爱欧阳鑫的能力,孙玉的大弟子地位也一落千丈。他见钱和是欧阳鑫不要的,即便钱和灵根绝佳,他心下也不舒坦,对钱和也不热情不上心。
所以钱和话里不识货两字也可以按在孙玉头上,要是联系到君长心之前的经历了,还可以按在缘木阁主沈清秋头上。
钱和的这一句辩白,基本上就是弄巧成拙了。
现场围观的小孩们都开会窃窃私语起来。
钱和也发现了不对劲,心下暗道糟糕,他本是想巴结君长心改善处境的,现在这么一来,估计悬了。
果然,反应过来的君长心也看了钱和一眼:“怎么?我叔的安排你不满意?”
“君师兄,钱和不是这个意思。他想说的应该是以君师兄的身份无需为任何事辩解,也无需在意任何事。”君长心身后另一个一直低头沉默的跟班说道。
钱和一听当即说:“对对对,他……你叫什么名字?”
“唐麟。”
“唐麟说得对。”
唐麟就是越溪镇上唐家的那个幼子,他的资质为中上,在天目堂不算显眼,入了缘木阁后是记名弟子,其教习师兄也是沈清秋座下一位并不出众的亲传弟子,赵诚。
他之所以跟在君长心的身后也是意外,缘木阁新入的三位弟子里,他和君长心分在同一班。赵诚今早有事,就拜托靳琰带唐麟去学堂,谁知君长心不喜靳琰,不要靳琰跟,靳琰只好让唐麟跟着君长心来了学堂。
他并不排斥君长心,甚至有意巴结,但他也看出君长心的眼界太高,他这种出身和资质根本不入对方的眼。所以他此刻出声并不是帮君长心,而是帮钱和。钱和是单金灵根,前途未必比君长心差,越早和其成为好友,对他的偃术之途越有帮助。
果然君长心的脸色稍好转了些后,钱和就感激的看了眼唐麟。唐麟十分谦逊的点了头,移开了视线,看到了沈初。
唐麟有些意外。
他认得沈初,是他测试灵根的那一日,两次引起风波的小孩。这人怎么也会在这?什么来历?怎么会跟娄虎在一起?能不能引其为友,进而跟娄虎交友?唐麟心里盘算着。但看到沈初未身着内门弟子衣衫时,他便不再盘算了,一个外门弟子有什么用,跟娄虎再好也不算什么,他看沈初的眼神很快转为轻视,心底也浮起了一条计策,娄虎不好惹,沈初就不一样了。
便道:“娄师兄身后的那人是谁?刚才你和他聊得挺开心的。”
娄虎一听就不爽了,看出唐麟的用意,冷哼:“什么师兄不师兄的?天目堂有规定,未获得偃师级别前,所有人都是同辈,不按年龄排位。你乐意喊别人我没意见,喊我就算了。”
娄虎是故意错开话,可惜对手要是君长心,话也就被他错开了,但对手是唐麟,就没那么容易了。
唐麟当即改口:“娄虎,你还没介绍你身后那人。”
钱和也会意,跟着起哄,他也看到了沈初的衣衫,一个外门弟子。
围观的小孩们也开始私语,在这个内门弟子高于外门弟子的世界里,一个外门弟子是得不到同情的。围观的孩子里是内门的歧视沈初,是外门的嫉妒沈初,想看他出丑。
沈初在一边冷眼旁观了全场戏,见终于烧到他身上也没意外,他和娄虎身份悬殊,娄虎又受人瞩目,动不来娄虎自然只能动他。
不过!他也不是好惹的。
不等娄虎介绍,沈初主动站起,对君长心,钱和,唐麟一一行礼:“我叫沈初,缘木阁外门弟子。”
“呦,娄虎啊,有身份的人就是不一样,和一个外门弟子做朋友?还是缘木阁的?就算将来你当上偃师需要一群梓师,也只能从拂水阁的外门弟子里挑,挑不到缘木阁。”钱和讥笑。
娄虎回击,想说:他喜欢,你们有什么意见。
沈初及时拉了拉娄虎的袖子,他知道无论娄虎怎么回答都只是火上浇油。无论是撇清关系,还是坐实关系都起不到任何作用。处理必定要受到中伤的人际关系时,只有比任何人都要强才能占据最有利的地位。
沈初的优势不在嘴上,而在技术上。课堂位于高处,四周设有防护措施,沈初之前一路走来,已经将这些措施的结构分解清楚。选了个可以吓唬人,但不会出人命的方案,对钱和道:“你是内门弟子?你真的很强吗?”
钱和当即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怒道:“难道还是你一个外门弟子厉害?”
“好啊,既然你那么厉害,咱们去外头比一番。”沈初激将。
唐麟亲历过家中的两次意外,虽不知沈初是否真有本事,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他想出声劝钱和。但钱和是沈初故意选中的,怎么会听得了唐麟的劝,唐麟只好开口:“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之间比试,就算赢了也是以强欺弱,有什么意义。”
“那就跟娄虎比。”沈初料定唐麟会开口,早有准备。
一听跟娄虎比,本来不感兴趣的君长心来劲了,对着钱和就说:“比!别给我丢脸。”
钱和也来劲了,同是单灵根,他不信他比不过娄虎,要是赢了,他还能从此压娄虎一头,绝对是好事。
唐麟见状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钱和率先往课堂外走去,围观的孩子们跟在他身后,沈初带着娄虎走在后头,将等会操作步骤说了遍。
娄虎早在飞艇上就见识过沈初的能耐,一听当即笑说:“放心包在我身上。”
众人到了走廊上,娄虎和钱和站定,沈初说了比试内容:“廊沿是偃甲制成,有防护作用,你们俩从这跳下去,借助偃甲在空中停留不着地,谁停留的时间长,谁就赢。”
“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