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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
万物复苏。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的王琛打开红色龙标应用瞅了瞅时间,已是北宋时间上午八点,嗯,能量昨晚就充满了。
不得不说柳永的《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效果非常好,毕竟是其代表作之一。
历史上柳永多牛逼?
那可是能让妓女倒贴的存在!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柳永写得一手好词,随便给哪个妓女写上一首,那个妓女就会身价倍增,颇似现代社会的文化包装。
说起柳永,可能很多人知道,但是若是有人问柳永的成名作是哪首,估计知道的人便不多了。
王琛略知一二。
据说柳永的成名作是去拜会父亲同僚、杭洲知州孙何写的见面礼《望海潮》,这首词一出便艳惊四座、传唱甚广,将杭洲的“承平景象,形容曲尽”。柳永一时名声大噪,官僚士子、青楼名妓争相交结。后来金主完颜亮听了,羡慕江南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企图渡江占领南方宋朝。
可想而知《望海潮》有多厉害。
然而,就是这么惊艳的一首词,在后人评价柳永代表作的时候,却只能排在第四,因为在这之前还有三首更厉害的词,分别是《雨霖铃.寒蝉凄切》、《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和《少年游·长安古道马迟迟》。
所以王琛拿出柳永《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才能造成那么大轰动。
词厉不厉害王琛无所谓,反正他想充满能量的目的达到了。
走起。
去王记上班。
他想好了,今日无论能不能收到名贵药材,都要回现代一次,毕竟林少夫人托小翠传言,有人要谋害自己,人身安全第一啊。
……
铺子。
王琛大老远便看见许多粉色、绿色窗帘的马车停靠在店铺门口,还有几十个仆人打扮的男子站着,他有点疑惑,大清早就有那么多大户人家女眷前来购物?
他没多想,朝里走。
走到门口,王琛发现王云仓已经把高价回收药材的木牌子挂门牙上,今天可以营业了。
他挺满意,抬步往里走。
忽然发现里面聚满了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
“王相公怎生还未前来?”
“掌柜,你们东家今日会不会不来了?”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多美的词呀。”
“若我能让王相公亲睐,那该多好?”
“就你?万花楼琦红王相公都没看得上眼。”
听到十几二十个女子称呼自己“王相公”,王琛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
沃日,相公这个词能随便乱用吗?
那可是对中书省、枢密处、三司中正副长官的称呼。
宋朝为了权利制衡,把宰相的权利分出来了部分,枢密处分的是军权,三司分的是财权,而中书省保留了行政的权利,所以三个部门的头头都是宰相级别的人物。
相公就是对有宰相地位和权利的官员美称。
寻常人家称呼,被官府听见是要抓去吃官司的。
这下子王琛不淡定了,赶紧跑进去,叫苦连天道:“诸位姑娘莫瞎称呼,莫瞎称呼,叫我王公子、王衙内都行,千万别叫相公。”
原本还围在柜台前的二十来个女子,闻声齐齐扭头。
然后……然后王琛被包围了。
二十几个女人像追星的脑残粉那样,哇哇尖叫着围住他你一句我一句。
“王相公,我仰慕死你了!”
“王相公,今晚去我闭月楼坐坐?妾身扫榻相迎。”
“王相公……”
甚至有个最狂热、长相非常貌美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更是直接扑了上来。
王琛懵逼了,卧槽,你们咋回事?
他费劲千辛万苦劝说,才让众女安静下来,衣衫不整狼狈地窜到柜台边上,对着正在喝粥的王云仓问道:“云仓兄,她们?”
王云仓不急不缓放下筷子,坏笑道:“王总,你出名了!彻底出名了!”
“啊?”王琛还没明白。
旁边蹲着的朱江嬉皮笑脸道:“家主,你昨晚作的蝶什么花传遍整个通州城,一大早我来上工的时候,听到无数人谈论,都在夸赞呢。”说着,他指指那群站在柜台外面目送秋波的美貌女子,“她们呀我刚才都问过了,是各大青楼的头牌姑娘,爱慕你才华,特地来求见呢。”
见着王琛瞅过来,其中一个童颜**的妹纸还抛了个媚眼。
王云仓添油加醋道:“何止啊,一大早好些读书人都来过了,有些还留了名刺,说让王总你有机会去一叙,谈诗论词。”
马化腾在旁伸出大拇指,“王总你已名震通州城!”
得知情况的王琛哭笑不得。
瞎胡闹什么啊,哥们儿就想攒个能量而已。
得,这么多人围在这里,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王琛非常无语,想了下,转身对着等待自己的女子们道:“诸位姑娘,不好意思,我这还要做生意,要不……你们先回去?”
直接开口赶人走了。
一般人听到这,肯定走了啊。
可是这群姑娘纹丝不动,她们还是眼睛里闪着小星星看王琛。
其中先前那个抛媚眼的童颜**姑娘比较机灵,她上前一步,手里拿着粉色手帕,道:“王相公,我们就是来你店里买东西的呀。”说罢,她回头对着众女一抬下巴,“你们说是不是?”
“是。”
“对呀。”
“来买东西的。”
王琛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她们的推托之词。
眼见他不说话,童颜**贴了上来,靠的很近,抬头柔声细语道:“王相公……”
“别叫我王相公。”王琛再次阻止。
童颜**:“好的,王相公。”
王琛:“……”
得,哥们儿拿你们没办法。
“给我介绍介绍你铺子里的东西呗。”童颜**一只玉臂轻轻搭在了王琛肩膀上,好像显得浑身无力,要整个人靠过来一样。
王琛都能闻到她身上粉黛的香味了,又看见铺子里员工都在看自己,尴尬地侧了侧身,假装朝柜台后面走,随手拿起最近的牙膏牙刷,“这是牙香筹,专门用来刷牙,能保持口气清新自然。”
又一个绿色长裙女孩上前,“咦?这牙香筹怎生如此奇怪?”
王琛细细解释了一遍牙刷牙膏的作用。
听完后,本来别有所图的女孩子们,都感兴趣了起来,一个个追问价格。
在听到999文一套的时候,她们竟然毫不犹豫各自说要买一套。
见到买完东西,王琛有点头疼道:“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她们压根没想这么快放过王琛,另一白色长裙女子假装再询问商品,指着里面道:“王相公,此乃何物?”
王琛一瞅,是沐浴露,他回想到上回和林少夫人说沐浴露被人骂色魔,连忙喊道:“季五娘,过来给她们介绍下商品。”
“不要!”
“不要!”
“我们就要听你说!”
一帮女人异口同声拒绝。
被逼无奈之下,王琛只好硬着头皮拿起沐浴露,“这是沐浴露,专门用来洗澡的,洗完之后身上能留香味。”
他都做好准备被人骂登徒子了。
谁知道,橙色衣装女子二话不说道:“买。”
其他女子紧随其后,都纷纷表示要购买。
我特么价格都没说啊!
王琛知道她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好无奈地让王云仓收钱找钱。
不知道这些青楼姑娘是不是有意的。
她们一件一件问商品,每个人问一样,然后趁机伸手摸摸王琛手背啊、手肘啊,反正能触碰的地方,基本上都触碰了。
王琛心中暗暗叫苦,哥们儿变成卖肉的了!
大约一个小时,他一直在伺候这群姑奶奶。
幸好,只剩下最后一个蓝衣女子。
王琛松了口气,心说,你们问完就会走了吧?
蓝衣女子在众女注视中,款款上前欠了个身,指着里面一个紫色包装的袋子,道:“王相公,此乃何物?”
王琛回头一看,尼玛,又是大姨妈巾,他左右看了看,对候着的季五娘努努嘴,“你来说。”
结果还是一样,这群青楼姑娘还是不肯。
万般无奈之下,王琛索性放开了,做好人设崩塌的准备,道:“这是月事巾。”
“何谓月事巾?有何作用?”蓝衣女子追问。
王琛咬咬牙,把大姨妈巾的作用说了一遍,当然,为了推销商品,他说了不少大姨妈巾的优点。
在他想来,自己都说到这个地步,你们印象中风度翩翩的“王相公”人设应该崩塌了吧?你们可以失望而归了吧?
但是事态发展出乎人意料。
蓝衣女子竟然泪眼朦胧道:“王相公不愧是能写出衣带渐宽终不悔的人,竟然如此知晓我等女人难处,还特地创造出月事巾……唉,天下男子若都像王相公这般善解人意,那该多好。”
“是啊,每当月事来临,我都好担心弄裙子上。”
“用草木灰垫着的绸缎很不舒服,此物能减少不适?王相公你简直是我们女人的知心好友呀。”
“此物我要了。”
王琛一脸懵逼,介绍个大姨妈巾,我还成了妇女之友了?
买完东西,众女实在找不到借口,这才陆陆续续离去,她们离开前还各自留下名帖,表示王琛随时可以“免费”去她们各自青楼玩。
……
总算把人送跑了。
王琛得空喘口气,往椅子上一座。
王云仓凑过来,嘿嘿道:“王总,暖床的人有了!”
王琛不想搭理他。
忽然,门口传来一苍老男子声,“你们这儿高价收药材?”
一听,王琛来劲了,抬头一看,是个五十多岁老翁,他站起身道:“对,不过我这只收名贵药材。”
老翁犹豫了半响,道:“我家中有一宝贝,前街药房掌柜昨日出六十两银子,老朽未舍得卖,要不拿来此处给你们看看,若价钱合适,卖给你等倒也无所谓。”
宝贝?
宝贝好啊!
王琛大喜道:“行行行,你回家去拿,我在这里等候。”
老翁告辞了。
王琛刚想再次坐下,门外又传来一个男子声,还有点耳熟,“王兄,我和沈兄特地来拜会了。”
急眼望去,两青衫男子徐徐而来,不正是昨晚争锋相对的沈安邦和成梁殷吗?
本来大家没什么仇,后来成梁殷和沈安邦也光明磊落承认技不如人,说起来王琛对他俩印象不错。
于是,王琛站起身迎接,道:“成兄、沈兄,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成梁殷合上纸扇,笑吟吟道:“闲来无事,特来探望下王兄。”
沈安邦也笑道:“是啊,王兄大才,我俩仰慕,想要结识一番,不介意吧?”
这两位是举人,以后可能会当官,如今又主动上门结交,王琛自然不会拒之门外,客套地招呼着两人坐下,又让乔布斯拿来糕点茶水,三个人坐在大堂小圆桌旁谈笑风生。
沈安邦和成梁殷不时扯一些诗经典故。
王琛半句话都接不上,只能不时笑着点点头。
可他这番姿态,在沈安邦和成梁殷看来却是谦虚,毕竟能作出昨晚那么惊天动地词的人,怎么可能不懂这些?
半个小时后。
成梁殷放下手中糕点,拍拍手,道:“今日拜会过王兄,我和沈兄还要出游,就不多逗留,隔日再会?”
“好。”王琛没什么意见,见到成梁殷手油腻腻的,他随手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成兄,擦擦手。”
成梁殷一看,愣道:“用纸?”
王琛理所当然道:“对呀。”
沈安邦纳闷道:“你这纸不是用来写东西的吗?”
王琛知道他们误会了,摆摆手解释道:“这是抽纸,专门用来茶余饭后擦手抹嘴的。”
沈安邦苦笑道:“王兄你当真奢侈,竟然用纸擦嘴。”
“不奢侈啊。”王琛指着柜台里面道:“199文一包,一百张。”
成梁殷吓一跳,“两文钱只为擦一次嘴?这还不奢侈?”
王琛呃了一下,回想到林远图说过这货仇富,生怕被记恨,连忙想了个借口,道:“咱们读书人的事哪能说奢侈不奢侈?无非洁净而已。”他担心成梁殷和沈安邦还说什么,补充了一句,“我让人送你俩各一包。”
成梁殷和沈安邦连连挥手,“使不得使不得。”
最终王琛还是坚持着送了两人各一包抽纸。
成梁殷和沈安邦笑容满面走了。
……
又等了十几分钟。
先前那老翁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布做的包袱。
王琛亲自接见,迎接到柜台旁边。
“老先生,什么宝贝儿?”王琛询问道。
老翁轻轻把布包放在柜台上,小心翼翼解开系着的绳子,“你一观便知。”
正说话间,外面又走进来两女子。
为首的是一淡红色长裙女子,她身材高挑,大概一米六八左右,这女子约莫十六七岁,一张瓜子脸,容貌甚美,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无暇肌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她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只是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红妆玉琢一般。
只见红妆女子抬了抬如同凝脂般的玉手,美目眇兮,微微一笑齿如瓠犀,发出空灵般的嗓音,“王公子。”
说真话,王琛被这个女孩惊艳了一番,不过先前二十几个青楼姑娘叽叽喳喳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都怕了,略微黑着脸道:“等等,我这里有点事。”
“您忙。”红妆女子婉若游龙般地随意往哪一站,没再说话。
王琛回过神,看向老翁布袋。
布袋被打开,老翁一点点放下,露出一褐黄色犹如卵形的东西,大概两个玻璃杯那么大,非常细腻有光泽,闻上去有股清香。
这是啥?
王琛看不太懂。
老翁心满意足伸手道:“此物你觉得值几钱?”
王琛都不知道什么玩意,哪里能判断价格,眨眼道:“这是什么?”
老翁一愣,“你连此物都不识?”
王琛汗了下,“不认识。”
老翁大失所望,“亏我弃了前街药房六十两银子高价寻到你此处,你竟然连东西都不认识,还高价收名贵药材?罢了罢了,我还是卖给前街药房去好了。”说着,他收拾东西。
王琛被老翁弄得有点莫名其妙,你说说什么东西不就得了?看到老翁要走,王琛没阻拦,爱走不走,反正又不是人参、麝香这种珍贵药材,嗯,话说回来,麝香是啥样的?
突然,红妆女子插话道:“老先生,此物你想卖六十两?”
老翁一扭头,见是个姑娘,语气好上不少,笑道:“不是老朽想卖六十两银子,而是前街药房只肯出这么多钱。”
红妆女子微微一笑,仿佛阳光都被她绚丽了,“若是如此,我替王公子答应下来,一百两收购此物,如何?”
你谁啊?
还代替我一百两银子买破不拉几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一百两银子换算成RMB得多少钱?那可是十多万呢!
王琛蹙了蹙眉头,刚想张嘴说话,忽然看见红妆女子对着自己使了个眼色,他强忍着不爽憋了下来,难道老翁带来的这玩意有什么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