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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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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彻底昏暗了下来, 天空中飘扬的飞雪却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在被山里的狼叼去吃了之前,瑶光终于找到了一处窄小的洞口, 来不及深究这是豺狼还是虎豹的洞穴,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钻了进去。

    洞里还算干燥,捡一处干净的石头落座,她脱了鞋借着洞口的月光查看自己脚踝的伤势。

    呵, 好大一只猪蹄儿!

    抬头看去, 洞里并无任何可利用的东西,想来生活终究不是话本,她可遇不上话本里主人公的运气。

    “哎……”轻轻叹一口气,一向号称主意多的她此时也无计可施了。

    离她出事大约过去了两个时辰, 可这一路走来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不知是陛下以为她已经葬身此地了,还是地动改变了原有的道路,让她显得这么的“与世隔绝”了起来。

    “嗷——”

    洞外,传来狼叫的声音, 凄厉又凶狠,不必亲眼所见便能想象到这是一只多么可怕的东西。

    瑶光不怕人不怕鬼, 偏偏怕这些不通人性的动物,想想它们对着自己虎视眈眈垂涎欲滴的模样, 她浑身忍不住地发抖。

    “爹,娘……”她抱紧了双膝, 无助得几乎落泪。

    她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 像是努力把自己缩到地底去, 这样就不用担心外面的狼会什么时候闻着味儿找过来。

    时间缓缓地流淌过去, 她侧着身子靠在洞壁上,感受着自己逐渐流失的温度……

    “嗷——”

    一个激灵,她又被吓醒了。

    小心翼翼地朝洞口看去,一片黑黢黢,看不出什么名堂。她正要靠回石壁上,忽然又听见几声从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声。

    “呼呼——”

    洞口,一只成年的野狼徘徊不前,它低头嗅了嗅地上的味道,似乎是在判断里面是否有危险。

    瑶光抑制不住的想尖叫,但叫声到达了喉咙一下子卡住了,像是吃了一根鱼刺,说不出叫不出,只有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她想象过自己诸多下场,唯独没有一样是葬身狼腹的。

    眼泪唰唰落下,她咬着苍白的唇小声啜泣了起来。

    “呼呼呼呼!”洞口的野狼像是听到了她无助的声音,立马变得热血狂躁了起来,四脚刨地,蓄势待发。

    “救命、救命啊——”往日清脆的嗓音像是蒙上了一层膜,透着一股沉闷和仓皇。

    她不断地将身子往最深去移去,移动中还不忘从地上抓了一块尖利的石头握在掌中。

    罢了罢了,若此生注定活不过今晚,那她也得拉着外面的野狼一块儿下地狱。她咬咬牙,目光变得凶狠又老辣,像是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一般。

    “嗷——”野狼瞅准时间,双眼泛着红光,后脚往后一蹬,整个人朝着洞口扑来。

    “啊——”

    闭眼的瞬间,她看到一只毛乎乎地东西朝自己扑来,握着石头的手突然像被点了穴,浑身僵硬地不能动弹。

    恐惧、恶心、不甘、愤懑……短短地一瞬间,她的心头竟然涌出了如此复杂的滋味儿。

    “噗——”

    “嗷呜——”

    毛乎乎的东西扑到了她的脚边,热腾腾的鲜血溅了她半张脸蛋儿。

    “啊!”一声短促地呼喊,她浑身一软,彻底瘫倒了下去。

    窄小的山洞,握着长剑的男人皱起了一双冷峻的眉毛,他不是都将狼杀死了,她怎么还是晕过去了?

    朱照业大步上前,扯着狼腿扔到一边,然后将她从冰冷的地面抱了起来。

    她浑身热得不正常,双颊泛着潮红,一只脚的鞋袜还被脱了去。仔细一看,脱了鞋袜地那只脚肿得高高的,比年夜饭上的那只猪蹄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弯腰,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她的脸蛋儿,低声:“叫你逞能。”

    瑶光没有反驳,毕竟她早已昏死了过去。

    ……

    身子渐渐暖和了起来,周围的冷空气似乎也驱散了许多。她从昏迷中醒来,借着朦胧的火光看着周围的环境,分不清今夕何夕。

    “醒了?”

    她抬头,望进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眸子的主子注视着她,仿佛这世间只有她。

    “你怎么在这里?”她嘴角一拉,便要起身坐起来,但因全身都陷入了他的怀中,故而折腾了好几下都没有成功。

    朱照业好整以暇,看她笨拙地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在不安分什么?”

    “放肆!”她眼眉一冷,语气生硬,“若你救了我,我很是感激,但也宣王爷注意男女之别,不要动不动就把女子往自己怀里揽,有些人你开罪得起,有些人你却惹不起。”

    “知道。”他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握着一根木柴,时不时地捅一下面前的火堆,惹得火星四溅,“若你无恙我自然不必纠缠,可你在发烧,我走了你恐怕得死在这里。”

    瑶光抿唇,怪不得她觉得自己忽冷忽热,原来是发烧了啊……

    “你自己数数,本王救了你多少次了,你怪罪得了本王吗?”

    新婚之夜一次,大街上马车失事一次,以及这一次……不多不少,刚好三次。

    瑶光伸手推他:“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要你假好心,你走,你现在就走。”

    朱照业皱眉,拽住她的手:“你发什么疯?”

    “王爷不知道吗,我一直都是个疯子啊,你跟疯子有什么话说?一走了之啊!”瑶光挣扎着坐了起来,使劲儿推他,双脚也扑腾了起来,他没有动静,她扑了两下突然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一边的地上。

    “非要这样吗?”他冷眼看着,也不说伸手扶她一把。

    她发着烧,脚又痛得不行,这下又从他怀里摔下来,一脸的灰,好生狼狈。

    朱照业见她趴在那里没有动静,终究还是不忍,伸手去捞她。

    “啪——”

    她背对着他,去精确地挥开了他的手。

    “你现在来纠缠有何意思?就算你救了我千百次,我也还是那个恨你入骨的秦瑶光!”她低着头,发丝凌乱,咬着唇,也不顾唇上是否染了灰,“所以,宣王爷,你行行好,就看着我自取灭亡吧。”她是好是坏,是死是活,早已与他没了干系,她是刘秦氏不是朱秦氏,要负责她一生的男人不是他!

    朱照业的手停在空中,不过与她咫尺的距离,却好似隔着一汪跨不去的银河。

    “六娘……”他喉咙生涩的唤她。

    当初郎情妾意之时,她骄纵可爱,尤其喜欢在他面前打转,听他或宠溺或无奈的唤她“六娘”。

    时至今日,这一声“六娘”早已成为了她心口上的疤痕,不能碰不能撕,一沾“六娘”二字便是旧疾复发。

    火光照亮的山洞里,她匍匐在地,却是高高在上,他坐在那里,却低入了尘埃。

    “当初将你让出去,是我错了。”他艰难地开口,喉咙像是含着一团棉花,又痛又闷。

    “呵。”她嘲讽一笑,翻身转了过来,“不敢,宣王爷运筹帷幄,哪里有错的时候呢?”

    “瑶光。”他单膝跪地,膝盖落在她面前的地上,满腹愧疚的看着她,“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只要你肯再回来,我什么都可以和他做交换。”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是她突然扬手打在他的脸上。

    他被打得侧过头,却一点儿也没有避让。

    “你还要羞辱我到何时?你以为我秦瑶光就是这样一个由人交换,可以当作物品一样被交易的吗?”她双目似寒潭,盯着他,像是要生生地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她浑身滚烫,脸蛋儿上的热度将她脑子里的暴躁和狂傲全都点燃了,她双目充血地盯着他,似一匹无惧生死的孤狼。

    朱照业不再开口,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她发怒的源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耳膜震动,太阳穴突突乱跳,浑身都有种提不起气来的感觉。

    她一定是被气坏了,一定是。

    她良久没有开口,他抬头看去,见她闭眼靠在石壁上,喘出的气息都带着滚烫的热度。

    “瑶光……”他终究还是不敢再唤她“六娘”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一刻还被她甩耳光,后一刻他就上前抱着她探查起她的温度来了。

    “你在发烧。”

    废话。她眼皮沉重,只听到他的话,却没有力气反驳。

    “我带了酒,我跟你抹一抹,散热能快些。”他将她平躺着放在地上,轻轻地解开她的外衫。

    瑶光努力睁眼,双目通红:“不准你碰我……”

    “仅此一次。”他低着头,为她褪去繁复的衣裙。

    以酒散热,小时候奶娘也曾这样照顾过她,所以她知道他并不是趁机轻薄她。

    闭上眼,她感觉到湿润的液体抹到了她的脖颈和胸口,凉凉的,不闻味道也足以让人醉了。

    而为她擦着酒的人并不好过,目光所及之处便是她白皙的身子,莹润透亮,像是从未被沾染过的清泉,透着一股清冽的芬芳。他舔了舔唇,胸口烧起了一团火。

    “别停啊——”正在舒服之际,她感觉到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不耐烦地催促道。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明明是她叫嚣着不让他碰,现在反而嫌他碰得不够多了。

    “你抬抬屁股,我想抹下去一些。”他艰涩的说道。

    脑袋里烧得一团糊涂的她丝毫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只把他当作了照顾自己的奶娘和小石榴,听话地任由他将自己剥光,她还舒服得直哼哼。

    火光照射过来,一寸寸地抚摸过女子的身躯,像是喉舌,一点点舔过她娇嫩的肌肤。一瞬间,他的自制力尽数溃散,四下逃窜。

    酒的功效发作了起来,她浑身热辣的温度褪去了些许,正当她意识回笼的时候,一双温热的唇吻了上来。他有些狂躁,像是渴望被治愈的病人,先是将她搂紧在怀,然后再一寸寸地侵犯过去。

    “你——”

    “瑶光,瑶光,我的瑶光——”他低沉地呢喃,诉说着他满腔无处发泄的情/欲。

    她扬起了脖子,高傲地下巴微微抬起,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喉咙的地方,那是生死重地——

    “陛下……”她轻声迎合。

    一瞬间,所有的火都熄灭了下来,世间突然变成了冰冷的地狱。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脖子,只要轻轻一收力,香消玉殒……

    “你在叫谁?”他绷紧了身子,死死地盯住的红唇,警惕下一刻蹦出来的名字。

    “陛下……”她抬起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像是一条灵巧的蛇,攀沿而上,牢牢地圈住他的身躯。

    猩红的眼睛像是下一刻便要毁天灭地,他掐着她的脖子,似乎下一刻便可毫不留情地折断。

    可是……

    她在吻他啊。

    那么细腻又柔软的吻,他如何轻易去打破?

    她的舌头舔上了他的喉咙,轻巧的舌尖缓缓地扫过,所有的理智都悉数远去了,他只有一个念头:管她将他认成了谁,就算即可被皇帝处死,他也甘之如饴了!

    轻轻喟叹一声,他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臀上,再不管洞外是如何的天崩地裂了。

    他低头吻上她的肩膀,下巴搁在他肩头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眼,她单手挑起了自己落在一旁的衣衫,翠绿色的荷包滚落了出来。伸手一点,荷包里的白色粉末便沾上了她的手指,下一刻,她将粉末抹上了自己的舌头上。

    方才她软绵无力的人突然振奋了起来,她轻巧一推,他借势躺下。

    “乖乖,你要做什么?”他的眼底全是被迷住的光芒。

    她勾唇一笑,撅着红唇送入他的嘴边。

    他一口咬下,悉数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