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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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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靳云轻…我错了…我错了…”

    靳幽月拼命大叫,可是那些蛇缠得她很紧很紧,直到靳幽月都无法,有得钻入,有得钻入靳幽月公主的鼻孔,让靳幽月痛不欲生,手上四大的经脉全部断裂,每一处是好的,毒媚蛇无孔不入,有些很小很小的小型毒媚蛇是彻底得而又疯狂得爬入靳幽月的耳朵,将靳幽月身上每一个地方每一个洞每一个孔全部都装满了。

    这还不止,毒媚蛇疯狂得钻入靳幽月身体最深处啃噬,活活得将靳幽月的肚子大肠小肠还有心肺从里边拉出来,鲜血疯狂得喷出来,靳幽月眼珠子睁得大大,想要大声叫唤,想要大声求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作茧自缚。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靳云轻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她已经给过靳幽月公主一次机会,难道不是吗?

    如今她又来陷害自己,若不是她带着毒媚蛇来加害自己,何至于死得这般惨不忍睹。

    去遥远的地方给云轻打了清水过来的靳千玺看见姐姐靳幽月死得这般惨烈,那些无耻的10个黑衣人还对姐姐的遗体做那样的下流动作,顿时间,靳千玺亲手扬刀,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头颅砍下来。

    满脸溅得都是血水的靳千玺怔怔得盯着靳云轻看,“云轻,对不起……”

    “你姐姐可以说被我害死,你怎么反过来跟我说对不起?”靳云轻不明白得看靳千玺。

    “不是的,是姐姐一直对不起你,姐姐她死有余辜。这也是她的命,是她的造化。”

    靳千玺往那边走两步,将刀横在的靳如泌头上,拿眼睛看着靳云轻,“云轻姐姐,现在,要不要我,了解了靳如泌!”

    “慢着,我还有东西要问她。”靳云轻一步步冲靳如泌走过来。

    突然之间,靳如泌觉得靳云轻的眼神好可怕,就好像地狱的疯狂恶魔来向自己索取冤魂一般,靳如泌好害怕害怕得几乎都快要吓得尿了的。

    “云轻长姐饶命啊,别杀我,别杀我呀。都是幽月公主逼迫我的。”

    靳如泌大喊大叫。

    “还不肯说实话是吗?将一切罪责全都推脱在我死去的姐姐身上,对吗?”

    靳千玺的刀迫近了靳如泌的颈脖,划出一道细细的冰冷的剑芒。

    靳如泌倒在地上,身上不着寸缕,衣裳全部都被毒媚蛇疯狂得啃噬,幸运的是,那些10个黑衣人也没有在靳如泌身上放肆,可能靳幽月公主的容貌比靳如泌更胜一筹,所以大家对靳如泌没怎么对胃口。

    只是……

    靳云轻现在恨不得就这么杀掉靳如泌,冷冷得笑道,“靳如泌,你真的是冤枉的吗?真的是幽月公主逼迫你的吗?这么说你是最无辜的?”

    “是呀,是呀,云轻长姐,你我可是同一个父亲生的呢,你可要相信我,你不相信我,该相信谁呀。”

    一想起这个靳云轻傻瓜长姐很可能再被自己骗一回,靳如泌暗地骂靳云轻傻子呢,不过呢,傻子也有傻子的妙处,一想到云轻傻子,靳如泌等会儿很快蒙骗过关,回去跟百里爵京团聚,靳如泌相当开心。

    可惜,靳如泌的如意算盘全都打错了。

    靳云轻远非以前那个傻傻的靳云轻,“靳如泌,你是在说笑吗,哈哈哈哈?真是够愚蠢的!”

    “就是呢,云轻姐姐,可别相信靳如泌!我姐姐幽月的死,都是靳如泌始作俑者,要不然,也不会被那些残暴的毒媚蛇狂噬而死!我,势必要为幽月姐姐报仇!”

    说罢,北汉皇帝靳千玺就要挥舞手中的武器,了结了那靳如泌这个小贱人。

    “不要杀我呀,长姐,求求你别杀我,我错了,我错了。”

    靳如泌像一只狗一样,爬到靳云轻的足下,眼睛巴望着靳云轻,希望,希望可以得到靳云轻的垂怜。

    当靳如泌要害靳云轻的时候,可曾想到要垂怜靳云轻。

    想当初,靳如泌联合百里爵京对靳云轻下十足的猛药可想到要垂怜靳云轻,如今却是奢望着能够得到靳云轻的垂怜。

    这不可笑之极么?

    不过靳如泌这个时候不能死,就这样死了,也未免太便宜她了。

    “说,连城在哪里?”

    靳云轻将靳千玺手中的利剑接过来,利刃却是狠狠对着靳如泌,假若靳如泌不说,那么靳如泌一定性命难保。

    “在,在,在大荒。”靳如泌吓得半死,因为在她看来,靳云轻已经完全能失去理智,谁知靳如泌会作出什么样异常的举动来。

    靳千玺俯首对靳云轻道,“云轻姐姐,大荒在太元关的西南面,我们现在立即启程把。”

    “好,就带着这个贱人!”

    靳云轻目光狠狠瞪向靳如泌,如果靳如泌胆敢欺骗,相信大荒便是靳如泌的陵寝。

    靳千玺吩咐下去,将靳幽月的尸首匆匆埋葬,便挟持着靳如泌前往大荒。

    大荒重重,山涧瘴气多,叫人无法辨明方向之所在。

    途中,靳云轻隐隐约约察觉双手被自己捆缚的靳如泌暗地里跟人通信,走到一个狼窝陷阱处,靳云轻毫不犹豫将靳如泌推向狼渊。

    而靳云轻手里还有适才接触到的毒媚蛇的汁水,纷纷洒向狼窝之中,顿时间,狼窝陷阱之中几乎有一百多条狼,凶神恶煞得骑在靳如泌的身上。

    “啊…靳云轻你好狠的心呀……”

    靳如泌痛苦得大叫,她被一群公狼当做母狼一般的纵横驰骋,不停开裂,犹如噩梦一般填斥。

    靳如泌这个庶妹所欠给靳云轻的,将会在这一次全部还清!

    靳云轻说过,胆敢伤害她的,将会让那个人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如泌!”

    “该死的!靳云轻!你对如泌做了什么?”

    霎时间,四面八方涌来了东漠军队的千军万马,而领着兵马的,正是百里爵京,他亲眼目睹靳如泌的惨状,万万想不到,靳云轻竟然会这么狠辣。

    “呵呵,我做什么?我在报仇,你看不见么?”

    靳云轻眉目幽冷,有得是比他百里爵京还要冷绝三分的狠。

    “萧棱太子,快快击杀这个女人!你难道忘记了,如今的萧熙儿公主至今还囚禁在大周国,而你的手臂也是被靳云轻这个小贱人的相好百里连城砍断的,难道你都忘记了?”

    百里爵京在一旁怂恿着。

    百里爵京身侧的东漠太子萧棱哈哈大笑道,“本太子怎么可能会忘记?众位藤甲兵,上前,将靳云轻这个贱人拿下!”

    “是!”

    轰轰烈烈的藤甲兵人数众多得叫人吃惊,每个人身上穿着一种特质的藤架,叫人惊讶万分。

    骤然间,东漠国藤甲兵方寸大乱,他们身上所穿的藤架制服燃烧起来。

    伴随着宇文灏冷酷的声音,“哈哈哈哈,你们东漠人会藤甲兵,那本王的东陵屠漠军队的火烧藤甲兵,就恰恰用来克制你们的藤甲兵,哈哈哈……”

    宇文灏?是宇文灏的声线,靳云轻没有想到,宇文灏也在这里?!

    “云轻,你看看谁来了!”宇文灏第一时间见到云轻,让云轻看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满面风霜,脸上永远一副霸王帝者的风情!

    他,赫然就是百里连城呀!

    “连城,是你?”云轻忍不住双目迸射眼泪。

    “云轻,是我!”百里连城眼泪无处放,不过他真的很激动很激动。

    百里连城手中剑戟策马奔向云轻而来,“云轻,朕来接你回家。”

    “哼!百里连城你休想!你以为有宇文灏的东陵屠漠军来帮助你,你就可以安枕无忧么!休想!休想!哈哈哈……”

    话音刚落,百里爵京的头颅却被百里连城毫无预兆得砍下来。

    百里连城策马一踏,马脚将百里爵京死去的头颅,踩踏得了个稀巴烂。

    “百里爵京,你太粗心了!你不会知道,这么长时间,我让宇文灏里应外合,挖通隧道,暗度陈仓,哈哈哈……”

    百里连城将云轻狠狠抱住,用手着她的肚子,“云轻,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

    “皇上,你怎么会知道?”云轻觉得百里连城好像全部都知道了,到底是谁告诉他了。

    而东漠军队向百里连城跪拜下来,是表示永世要臣服大周!

    百里连城紧紧抱着云轻,“云轻,你知道吗?这么长时间,朕有多想你,你一定有很多想要问朕,朕一定全部都告诉你的,现在,来跟朕去大荒深处吧。大荒深处,朕开辟了另外一个新世界,咱们一起去吧。”

    “新世界,到底…到底是什么?”云轻有点不明白。

    是,有太多她不明白的。

    “云轻,你看看那边……”百里连城指引云轻前看。

    云轻看见,自己的弟靳青,皇儿靳沐琛和皇女靳沐瑶都在看着自己呢。

    “母后,快过来呀。”沐瑶看着靳云轻。

    靳云轻彻底凌乱了,天呐,儿子女儿们怎么长这么大了,还会叫人,天呐?他们不是婴儿么?!

    难不成是梦境?

    可是靳云轻捏了自己的腮帮,好疼好疼呀!

    客栈二楼房间内,汀月瞪大眼珠儿直直看着忙来忙去的靳云轻,终是忍不住开口

    “三小姐……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这么清醒,是不是?亏得在怡香院走了一遭,脑子撞好了,不过能保住清白,还多亏了刘醒。汀月,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你为什么害怕高嬷嬷看到我?如果我没记错,高嬷嬷是本……是姐姐自宫中选出来专门伺候母亲的!”靳云轻面色沉凝,质疑道。

    “好了?好了就好!呜呜……好了就好!小姐,你不能再回靳侯府了!宫中传来消息,大小姐出事了,现在怕已经……高嬷嬷是大小姐选的,却是二小姐的心腹,这么些年,高嬷嬷一直依着大夫人的吩咐,在二夫人的汤药里下毒!昨晚奴婢无意间撞见高嬷嬷朝二夫人的碗里洒了好多黑色粉末,才被她绑起来关进柴房的,她还说已经将小姐,奴婢一时气急,狠狠撞了她,她就将奴婢悬起来……小姐,我们离开皇城吧,若被大夫人看到你,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汀月悲戚低泣,哽咽叙述。

    “高嬷嬷……月儿,我不能走!痴痴呆呆十几年,我不曾为母亲做过什么,如今母亲惨死,身为女儿,若不能为她报仇,我便枉为人女,这里有一百两银票,筱萝谢你多年来对母亲的照顾,你可以走了。”靳云轻将银票搁在汀月手里,肃然道。

    看着手中银票,汀月只怔了片刻,便将它搥回到靳云轻手里。

    “小姐不走,月儿也不走!二夫人对月儿有救命之恩,如今二夫人惨死,月儿自当为她报仇!月儿以后便跟着小姐,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汀月悲愤开口,信誓旦旦。

    “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死。”靳云轻拉过汀月的手,清越的声音透着让人不容质疑的坚定。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去向老爷揭发大夫人和高嬷嬷的恶行?”汀月仰起小脸,天真道。

    “月儿,你记着,这个世上,我们不能倚仗任何人为我们出头,想要报仇,就只能靠自己。”艳绝双殊的容颜透着近似于冰冷的平淡,靳云轻美眸微凛,继而拉过汀月。

    “我问你,这些年大夫人和父亲的关系如何?”复仇的第一步,便是在靳侯府立足,如果没有靳侯府为依托,她要如何再进皇宫!而以她现在的身份,想要再回靳侯府,必须先得到靳震庭的庇佑。

    “这个月儿不清百里,不过月儿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大夫人在外面养了个唱戏的,好像是云德戏班的当家小生,叫娄玉心。大夫人经常趁老爷上朝的空档到云德楼私会娄玉心。这件事府上好些人都知道,千真万确!”汀月笃定道。

    “娄玉心……”靳云轻桃唇阖动,眼底划过一道。

    “月儿,我现在还不能露面,你去帮我做两件事,第一件,偷偷回侯府找刘醒来见我。第二件……”靳云轻俯身到汀月身侧,喃喃细语,继而将靳图给她的所有银票全数交到了汀月手里。

    翌日辰时,靳图按着平日的习惯走出府门,朝东侧大道望去,未见靳震庭的轿子,便回头嘱咐两侧护院家丁

    “听说近日皇城来了些流荒的暴民,时不时出来哄抢东西,你们都睁大眼睛看仔细了,可别惊了老爷!”就在靳图开口之际,忽然自拐角处跑来一个身着戏装的男子。

    “你是靳管家吧!不……不好了!靳夫人出事了!”男子满头大汗,双手搥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你是谁?”靳图目色微沉,警觉看向男子,狐疑问道。

    “回靳管家,小的是唱戏的,靳夫人钱财外露,被那些暴民围起来了,现在云德戏班那儿乱作一团,班主也控制不住,急着差我过府通报一声,叫你们快去救人呢,那些暴民只认银子,他们可不认什么侯府夫人呐!”男子急声催促。

    靳图闻声,正欲问清百里,却听背后有声音传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四人抬的轿子里,靳震庭以指挑开轿帘,冷声问道。

    “回老爷,这戏子说夫人在云德戏班听戏时遇了意外,老奴这就差人手去救夫人!”靳图据实禀报。

    “多叫上几个人,老夫要亲自看看,到底是哪些不长眼的暴民,居然抢到老夫头上了!”靳震庭冷嗤开口,旋即撩下轿帘。轿夫们自是领会其意,齐齐朝云德戏班而去,靳图虽有疑惑,却也来不及思虑,便急急叫上十几个护院随后跟了上去。

    轿内,靳震庭单墨绿色翡翠扳指,目色幽寒,今日早朝,他已证实昨日素鸾自宫中传出的消息是真的,如今朝中王,谢,庾,桓四大家族虎视眈眈,后宫妃位中,这四家占了个全,原本自家女儿,一个贵为皇后,另一个是贵妃,他倒也有恃无恐,如今看来,靳府的荣衰全都要靠靳素鸾了,若非如此,他也不必非要走这一遭,刻意讨好窦香兰。

    深巷内

    刘醒带着刚刚那位身着戏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事情都办好了?”汀月狐疑看向刘醒。见刘醒点头后,方才将手中剩余的银票递向男子。

    “您放心,小的已将一整瓶催情药全都倒进酒里,这会儿估着娄玉心与靳夫人正忘我的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呢!平日里靳夫人与娄玉心私会,云德戏班上下都会退避三舍,找借口出去溜达,所以现在云德楼里就只有他们两人,而且小的已将云德楼的锁给打开了,还有……”男子还欲再说,却被汀月打断

    “拿着这些,离开皇城,你该知道,若被相爷找着你,会是什么下场。”汀月好意提醒道。

    “知道,知道。小的这就走!一刻钟也不耽搁!”男子拿着银票颠颠儿的走出巷子。

    男子前脚离开,汀月与刘醒便匆匆回了客栈。

    “汀月,我到现在还觉得是做梦一样,三小姐真的变聪明了?”刘醒扫过人群,低声开口,眼底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若不是三小姐设计这出戏,我也不相信,这次大夫人要倒霉了,真是大快人心!”汀月与刘醒说话间抄小路,直奔云德楼而去。

    云德楼位于兴华街东侧,白天基本不开张,只有晚上才开始搭台,靳图到了云德楼便觉出事有蹊跷,只是老爷已经来了,而且窦香兰那跋扈的脾气也让他吃过不少苦,此时,他自是没必要多管闲事。

    “老爷,云德楼到了。”轿子落下,靳图上前掀起轿帘,靳震庭抬头看了眼左手边的二层建筑,眉头微皱,犹豫片刻后,还是走下轿来。

    “不是说有暴民闹事吗?”靳震庭迈过轿杆走到云德楼前,狐疑问道。身侧,靳图下意识推了下云德楼的门,却听吱呀一声,门竟没有锁。

    靳震庭想也没想的走了进去,靳图正欲命护院跟上,却在下一秒被靳震庭挡了下来。

    “他们留在外面,你跟老夫进来!”靳震庭进门一刻,便隐约听到窦香兰肆意狂笑的声音,遂拦下护院,只叫了靳图一人。

    走进云德楼,里面是内敞式建筑,入眼的除了一些桌椅板凳外,便是中间的戏台,装修尚算华丽。

    “玉心……你有没有想人家?”靳图才一进来,便听到窦香兰发嗲的声音自二楼传了出来。

    “老爷……”靳图请示般看向靳震庭。

    “你留在这儿,不许任何人进来。”靳震庭沉声开口,虽面色无波,可眼睛里却涌动着滔天骇浪。靳图不语,默默守在门口。

    此时,靳震庭已然迈着暴戾的步子一步步走上楼梯,那入耳的淫声越发清晰。

    “自然是想的,便是做梦都对香兰你念念不忘,可惜玉心只是个戏子,配不得你的身份,要不然,玉心定会带你远走高飞,再也不偷偷…….”酒过三旬,包厢内娄玉心只觉浑身热血沸腾,一把将窦香兰拉进怀里,手掌迫不及待的揉搓着窦香兰前呼之欲出的,口中说着违心的话。

    “你这小心肝儿,说话就是讨人喜欢,玉心,亲我……”天雷勾地火,窦香兰只觉心痒难奈,的身体不时在娄玉心怀里扭蹭起来。

    “玉心句句可昭日月……”娄玉心男生女相,粉面桃唇,倒也不失为一个美男子,此刻,娄玉心正肆无忌惮的拽下窦香兰的外裳,双唇狠狠吻着窦香兰雪白的玉颈。因为药的缘故,二人几乎没有过多的前奏,便直接主题。

    “呃……玉心,快点,喔—”窦香兰被娄玉心挑逗的意乱情迷,发髻凌乱着披散下来,双手游走在娄玉心有力的躯体上,甚是欢愉。

    窦香兰的声音加之体情药,使得娄玉心似打了鸡血般猛抓起窦香兰的**,奋力冲。

    透过包厢的缝隙,靳震庭将眼前的尽收眼底,深沉的眸闪烁着嗜血的赤红,额头青筋暴起,双手在袖内攥成拳头,翡翠扳指儿咯的手指生疼靳震庭却不为所动,此时此刻,他当真想冲进去要了这对狗男女的命,可是,他忍住了。

    靳震庭薄唇紧抿,身体因为愤怒愈渐颤抖,‘咔嚓’一声,扳指儿断裂摔在地上的声音丝毫没影响包厢内两个激情澎湃的身影。蓦地,靳震庭陡然转身,一步步退离包厢,脚步异常沉重的走了下来。

    “老爷……”见靳震庭脸色煞白,靳图忧心上前。

    “今天的事不准泄露一字,走。”低戈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靳震庭冷声吩咐,先一步走出云德楼,靳图下意识瞥了眼二楼包厢,眉毛微挑了两下,便急急跟了出去。

    眼见着靳震庭上轿,不声不响的离开云德楼,汀月登时急了

    “老爷怎么走了?难道大夫人没在里面?”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大夫人和娄玉心在二楼包厢亲亲我我……不能让老爷就这么走了!否则三小姐的心思就白费了,我去拦轿!”刘醒急声道。

    “不行!三小姐只吩咐我们仔细瞧着,没让我们做别的,还是先回去。”汀月紧拉住刘醒,坚定道。

    客栈内,当汀月与刘醒耷拉着脑袋走进来的时候,靳云轻正悠然坐在桌边,玉指捏起茶盖,轻叩几下杯缘,呷了一口。

    “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靳云轻搁下茶杯,长翘的睫毛微闪着看向汀月。

    “小姐,对不起,我们把事情办砸了,也不知怎的,老爷进了云德楼,就那么不声不响的出来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汀月歉疚看向靳云轻。

    “不然你以为会有什么动静?”靳云轻樱唇微勾,挑眉看向汀月,眼底皆是笑意,果然符合父亲的行事作风。

    “捉奸在,自然是将大夫人浸猪笼了!”汀月理所当然道。

    “月儿你记住,就算再位高权重的人,也有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时候。”靳云轻柔声解释道。

    “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刘醒不解看向靳云轻。

    “这天底下的男人,无论身份尊卑,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不管他是否爱这个女人……更何况父亲是亲眼所见。父亲掩饰的好,不代表他不在意,或许他现在气吐血了也不一定。汀月,父亲还有晚膳后喝莲子羹的习惯么?”靳云轻敛了眼底的冰冷,突然转换话题。

    “有啊,这个习惯已经很多年了,以前都是夫人亲力亲为,自从夫人身子虚弱后,这件事便一直由高嬷嬷负责。”汀月据实道。

    “是么……”靳云轻美眸微垂,若有所思。

    “小姐,你让我把银票都给了那个唱戏的,那我们要拿什么付房钱啊?”汀月似突然想到什么,恍然问道。

    “今晚回侯府。高嬷嬷那么善待母亲,我要好好报答她才是。”靳云轻的眸子倏的变冷,眼底迸射着寒冰似的锋芒。一侧,汀月与刘醒面面相觑,暗自讶异。

    “你们过来坐,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靳云轻转眸间,微笑着看向汀月和刘醒,那笑容如春风靳雨般灿烂,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这一刻,他们是真的相信,三小姐变了,变的有城府,沉稳睿智。

    金乌西坠,东升,月光如水倾泻,透过树枝留下斑驳的树影,风起,树影婆娑,那晃动的影像让这百里变得格外幽冷。

    靳侯府正厅

    晚膳过后,靳图吩咐下人将饭菜撤下。窦香兰以茶漱口,继而将杯子递给体己的丫鬟玉枝,余光似是无意扫过靳震庭左手拇指,心,微有一震。

    “玉枝,让高嬷嬷快着点儿,别让老爷等急了。老爷,今日朝堂上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妾身见你脸色不是很好?”窦香兰小心翼翼问道。

    “皇后难产,一尸两命。如今后位空置,后宫妃嫔个个跃跃欲试,你有空多到宫里走动走动,也好提点一下素鸾,让她长点儿心。”靳震庭皱眉道,对云德楼之事只字未提。

    “老爷放心,素鸾向来乖巧懂事,且得皇上恩,又是贵妃,自然是皇后的不二人选,他日必会光耀门楣。”窦香兰刻意将光耀门楣的字音咬的极重,心底腹诽,纵她有失妇德,可有个快当皇后的女儿撑腰,她倒也不怕什么。

    “最好如你所愿。”靳震庭眼底寒光一闪而逝,淡声开口。就在此时,高嬷嬷一脸殷勤的端着盛有莲子羹的汤盅走了进来。

    “老爷,莲子羹来了,您趁热喝。”高嬷嬷说话间,将汤盅搁在靳震庭面前,恭敬打开汤盅。

    靳震庭舒了口气,随手拿起汤匙,舀起莲子羹,正欲送进嘴里时,靳云轻突然梨花带雨的跑了进来。

    “筱萝好想父亲……呜呜……”靳云轻的出现,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尤其是窦香兰,此刻,窦香兰眸光阴森,狠狠瞪向高嬷嬷,高嬷嬷自是一脸委屈。而候在门口的靳图亦诧异非常,狐疑看向随靳云轻一同进门的汀月。

    “这两日没见,你跑去哪儿了?”靳震庭下意识看了眼窦香兰,原以为她会斩草除根。

    “呜呜……高嬷嬷告诉筱萝娘亲出了远门,让筱萝去找,可筱萝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娘亲不要筱萝了,父亲,筱萝就只剩下你了!”靳云轻抹泪看向靳震庭,断断续续呜咽。

    “老奴……老奴没有!大夫人……”高嬷嬷如何也没想到靳云轻会这么说,额头登时渗出冷汗。

    “嬷嬷,你给筱萝的那些钱都花光了......呜呜…….”靳云轻双手抹泪,委屈着看向高嬷嬷。

    “高嬷嬷,你还真是忠心!”桌边,窦香兰自是听出其中端倪,声音寒蛰如冰。

    “没有啊……三小姐,你可不能乱说啊!”高嬷嬷惶恐看向靳云轻,身体抖如筛糠。

    “父亲,筱萝好饿……”靳云轻丝毫不理会高嬷嬷的狼狈之态,怯怯看靳震庭。

    “这个给你。”靳震庭本就没有胃口,便当是赏狗般将眼前的莲子羹推到靳云轻面前,在靳震庭眼里,女儿就是赔钱货,就算靳表姐贵为皇后,靳素鸾贵为贵妃,可在靳震庭眼里,她们不过是他稳定自己在朝中地位的工具。

    靳云轻自是欢喜雀跃,登时上前拽过汤盅,在众人看来,或许是靳云轻太过欢喜,所以汤盅被她激动之下拽到地上,莲子羹洒了一地。

    “没规没矩!玉枝,还不把三小姐带下去!”窦香兰眸色一冷,似有深意看向玉枝。

    “天狼!快回来!”就在玉枝欲上前去抓靳云轻的时候,忽然自门外冲进来一只黑背绿眼,形似狼状的猎狗。那狗一进正厅,便直冲到地上的莲子羹旁舔了起来。

    “刘醒,这是怎么回事?还不把它拉出去!惊了老爷,你担待得起么!”靳图见状,登时厉声斥责。

    “对不起老爷,对不起管家……小的这就把它牵走!”刘醒惶恐看向靳图,登时上前去拉天狼,几乎同一时间,天狼突然满地打滚,哀嚎几声后蹬腿而亡。

    “这……这莲子羹有毒?”见猎狗死在地上,靳图登时惊呼,继而看向高嬷嬷。以靳图的沉稳老练,他自然知道这一切不是偶然,亦听出靳云轻句句直指高嬷嬷。这句惊呼,不过是他顺水推舟而已。

    “岂有此理!”靳震庭狠皱眉头,拍案而起,大步走到高嬷嬷面前,抬脚猛的将她踹到地上,继而看向窦香兰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人!”靳震庭怒目圆睁,几乎咆哮低吼。

    “老爷明鉴,她……她是莫离房里的,肯定是莫离……”窦香兰急声辩驳,却被靳震庭成声喝断。

    “她是谁的人,老夫早就知道!”只要想到云德楼一幕,靳震庭便觉五脏翻滚,如火烧般纠结。

    “父亲……筱萝怕……”此时,靳云轻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蹭到靳震庭身边,怯懦开口。

    “筱萝,你既然只剩下父亲,就好好呆在靳侯府,父亲发誓,有父亲一日,没人敢伤你!来人,带三小姐回房睡觉!”靳震庭冷鸷的目光射向窦香兰,一字一句,带着十足的警告。

    “老爷……”窦香兰还想解释,靳震庭却已拂袖而去。见靳震庭离开,靳图登时吩咐刘醒将猎狗的尸体抬出去,又命汀月带靳云轻回房,之后自己亦悻悻退出正厅。

    “老爷……老爷你相信老奴,这莲子羹没毒啊!老奴怎么敢毒害老爷,夫人……夫人,老奴真的是将三小姐卖进怡香院了,三小姐她在说谎,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夫人,你要相信老奴啊!”见靳震庭走远,高嬷嬷急急爬起来跪到窦香兰面前,额头紧贴地面,浑身哆嗦个不停。

    “一个白痴会甩阴谋?高嬷嬷,你还真风趣。玉枝,将高嬷嬷送进暴室。”窦香兰眸色幽寒,咬牙切齿开口,随后不顾高嬷嬷的哀嚎,径直起身离开正厅,这世上所有背叛她的人都要死,莫离如此,高嬷嬷亦是。

    “不要……不要……夫人!老奴冤枉啊—”高嬷嬷凄厉嘶嚎着,身体却被护院家丁如拽狗般拉出正厅,直朝暴室而去。暴室是府中犯错家奴受罚的地方,一般进了暴室的家奴,鲜少有活着出来的,就算活下来,也只剩下半条命。

    子百里已过,霜寒露冷,高嬷嬷如杀猪般的嚎叫一直持续到丑时,方才断断续续停了下来。

    凝华阁

    房间静谧无声,烛火摇曳,香炉里飘散着袅袅青烟,如梦似幻。

    “小姐,真是解恨!”汀月自窗户走到靳云轻身边,喜不自持。

    桌边,靳云轻单手搥在腮边,另一只手用银拨子轻轻挑弄着烛芯,神情那么专注,直至听到汀月的声音后,方才放下银拨子,悠然起身。

    “是时候了,陪我去柴房。”靳云轻缓身而起,美如蝶羽的睫毛下,眼中的光芒仿佛深潭般幽冷骇人。汀月微怔片刻,靳云轻已在走出凝华阁。

    一样的上弦月被铅云遮掩,百里色如浓稠的墨砚,沉深的化不开。当靳云轻与汀月走到柴房门口的时候,刘醒已经候在那里多时。

    “小姐,奴才使了银子,他们留了高嬷嬷一口气。”刘醒见是靳云轻,登时迎了上去。

    “你们在外面等着。”靳云轻微微颌首,旋即打开柴房的门走了进去。门外,汀月狐疑看向刘醒。

    “小姐不是恨死了高嬷嬷,为什么还要留她一命?”

    “我也不知道,不过小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刘醒信誓旦旦。

    且说靳云轻走进柴房后反手将门关紧,缓步走到油灯处,将烛火点燃。借着烛火的光亮,靳云轻赫然看到满身是血的高嬷嬷正半死不活的趴在稻草堆上痛苦低,头发被火燎的焦黄如枯草,身上鞭痕累累,脓血夹杂着碎肉沾满衣服,脸上被烙铁烙的狰狞不堪。

    “他们怎么忍心将嬷嬷你打成这样?难道他们没查出那莲子羹没有毒么?”靳云轻漠然走到高嬷嬷身边,缓身蹲了下来,似是心疼启唇。

    在听到靳云轻的声音后,高嬷嬷恍惚的神智顺间清醒。

    “没毒……莲子羹没毒,狗为什么会死?”这是暴室行刑嬷嬷反复问她的一句话。

    “自然是先被人下了毒之后,才放进正厅的,那莲子羹是以人参,鹿茸熬汤入味,人都喜欢的不得了,更何况是狗呢?”靳云轻柔声开口,耐心解释。

    “对……一定是,冤枉……我是冤枉的!求你去告诉老爷我是冤枉......三小姐……怎么是你?是你害我!”高嬷嬷惊喜抬眼,却在看到靳云轻时,满目狰狞,双手狠狠扯住靳云轻的衣袖。

    “是,是我害你,是我故意在窦香兰面前说你忠于旧主,放我一条生路,还给我银两。也是我让刘醒给狗下毒诬陷你,那又如何?莫说你现在寸步难行,就算让你爬到窦香兰脚下,也要她信你才行。”靳云轻樱唇微嘟,目光那样无害的看着高嬷嬷。

    “你好歹毒!我杀了你!”高嬷嬷本就奄奄一息,现下怒极攻心,鲜血自嘴里猛的涌了出来。

    “我歹毒?高嬷嬷还真是渐忘,是谁在我母亲的汤药里下毒,让她死不瞑目!是谁将我卖进怡香院,让我受尽凌辱!又是谁把汀月吊在这上面毒打,险些丧命!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怕是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够赎罪!”清冷的眸子如覆冰霜,靳云轻冷冷拂袖,漠然起身。

    “你……你是谁?”高嬷嬷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看向靳云轻。

    “嬷嬷不认得了吗?我是筱萝啊!”靳云轻忽然扬唇微笑,美眸闪烁着无害的光芒。

    “不可能!你不是!你不是那个白痴……你到底是谁?”就在高嬷嬷睚眦咆哮的时候,靳云轻已然自袖内取出一包‘落雁沙’的粉末,慢慢洒到高嬷嬷的伤口上。

    “我是谁,你很快就知道了……”靳云轻冷漠的看着草堆上拼命挣扎的高嬷嬷,高深莫测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浮动。

    “这一切都是大夫人指使我干的……我该死,可大夫人……更该死……”高嬷嬷拼了最后的力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不甘。

    “所以我会让她生-不-如-死……”幽冷的声音如鬼魅般悠荡在柴房上空,久久弥散不去。

    靳云轻离开柴房后,高嬷嬷已然断气。

    “烧了柴房。”靳云轻看着候在外面的刘醒,淡声吩咐。

    “小姐,可高嬷嬷已经死了啊。”刘醒不解道。

    “可我想将她挫骨扬灰,怎么办?”靳云轻停下脚步,清澈如水的眸子渐生寒意。

    “刘醒这就去办。”刘醒狠狠点头,旋即转身离开。

    百里色清冷,寒凉如冰。回凝华阁的路上,汀月几次想开口,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汀月,你记着,当面对魔鬼的时候,我们只有比魔鬼更邪恶,才能活下来。除恶务尽,知道么?”靳云轻突然停下脚步,转眸看向汀月。

    “奴婢……知道。”汀月懵懂点头。

    “汀月,如果你不赞同我的做法,我会给你一笔银子,送你离开。”对于一个没有自己那样惨痛经历的人来说,让她体会自己的切肤之痛根本不可能,靳云轻不怪汀月,却不能冒险留一个对自己有质疑的人在身边。

    “在汀月眼里,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以后只要小姐吩咐,汀月便是豁出这条命,也在所不惜!”汀月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天冷了,回去吧……”靳云轻樱唇微抿,微笑着看向汀月。她相信终有一日,汀月会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现在,她也该睡个好觉了。

    翌日,靳图将柴房失火的事轻描淡写的禀报给了靳震庭,靳震庭自不会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只一语带过,便算是处理了。

    “皇后大丧之事办的怎么样了?”书房内,靳震庭疲惫靠在椅子上,狐疑问道。皇上既然对外宣称皇后是死于难产,自然要以皇后的礼节将靳表姐风光大葬,靳侯府做为娘家人,免不了要披孝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