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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素真人朝楚云凡道:“小凡,去唤你墨师姐来见她师父。”
“弟子去了。”楚云凡欠身一礼,转身离开冷宁居,去往墨染年的洞府了。
含素真人转头看着雾韵真人,淡淡而笑,道:“说来收徒也是因缘所致,师姐,你且坐着,小妹和你说一说。”
雾韵真人点了点头,和含素真人走进屋子,便寻个位置坐下去了。
含素真人将楚云凡入门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这段日子相处的事情讲了一通,然后便说道:“这孩子也是死脑筋,一件事情认定了,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这次大比她败在了妙钰师姐的弟子手上,也算长个教训了吧。”
雾韵真人伸手摸了自己头上几缕发丝,淡笑道:“咱们云渺峰哪个不是死脑筋?这筑基丹原也没什么稀罕,只是凡是若太容易得到,便不懂得珍惜,修仙一途更是要知道艰险难测,让她多经历些磨难也是对的,那筑基丹我这倒有十几二十个,你若愿意,不妨给你那小徒弟。”
含素真人摇头道:“筑基丹对于咱们而言算的什么?能给我早也给了,正如师姐所说一般,得到的太容易,便不知珍惜,小凡需要什么东西,自然要靠她自己去获取,为师的也只能给小小的帮助,大的方面,可是不能插手的。”
雾韵真人闭口不再说这个话题,笑道:“师妹,这三年云渺峰麻烦你了许多,不过今后,便要更加麻烦你了。”
含素真人自然的道:“本当如此,师姐,你何时进入内阁?”
雾韵真人道:“大比过后举行结婴大典,之后便进入内阁,大典之时,掌门真尊多半会让师尊来为我主持大典,师妹,你可得做好准备。”
“师尊……”含素真人轻叹一声,道:“算起来,我已经有百余年不曾见过师尊了,也不知师尊如今如何?”
雾韵真人笑道:“这你放心,师姐闭关之前曾找清枫真君询问过,师尊一切安好,现在是元婴后期的修为,内阁之中除了那些化神期的真尊,在元婴期中,师尊也算首屈一指了。”
“那便好。”含素真人点了点头。
“她们来了。”雾韵真人朝外看了一眼,淡淡说道。
云渺峰前山大殿,墨染年无可奈何的被楚云凡拉着朝后山走去,一面追问道:“师妹,你急急忙忙的打断我闭关,还拉我来后山,是为了什么事情?”
楚云凡忙道:“总之是很重要的事情,不是坏事,师姐你放心吧。”
“什么事情就不能说清楚,师妹你慢点走,都炼气后期了,直接飞不就得了。”墨染年在一边好心提醒道。
楚云凡一愣,自己怎么忘了,自己是修士,不是凡人唉……算了,这也挺好的,一路看看风景也不错。
“师姐,步行上去,才显得诚心。”楚云凡煞有其事的掩饰自己的失策。
墨染年大摇其头,叹息道:“好好闭个关都不让,这可怎么了得,还要慢吞吞的走山路。”
楚云凡白了墨染年一眼,道:“咱们这一部分的大比明天就结束了,马上轮到你了,你还闭什么关?”
“你呀,不知道修炼的艰难,我们剑修突破尤其困难,每分每秒都要抓紧,你明白么?”墨染年一脸正经的教导着楚云凡。
“好了,快走吧。”
因为自己的话,楚云凡强忍住招呼灵鹤的冲动,拉着墨染年在山路上缓缓而行,若换成以前娇生惯养的公主,非得累了脱去半条命,不过以现在修仙之人的体质除了速度慢些,倒是全无不适。
走了良久,终于到了冷宁居,一到冷宁居,墨染年便变了脸色。
“好强的气息,比含素师叔还强大。”
楚云凡掩嘴轻笑,道:“因为是大师伯来了啊。”
墨染年身子一震,然后便是欣喜不已,匆忙打开冷宁居禁制跑将进去。
“师父,您出关了。”墨染年一眼便看到端坐在上首座位上的雾韵真人和旁边的含素真人,连忙上前。
“师父。”楚云凡轻唤了一声,乖巧的站在含素真人身后。
楚云凡和墨染年来冷宁居的经过,雾韵真人早已用神识洞悉的清楚,抬手示意墨染年起身,便道:“染年,为师闭关数年,你外出游历,何时归来的?”
墨染年贴上雾韵真人身侧,道:“徒儿正是三年前游历回山,那时候师父你还在闭关。”
雾韵真人点了点头,道:“你也算来的及时了,为师已经进阶元婴,按照道理,你可以选择和为师一同进入天柱峰,在天柱峰选择一处地方开辟洞府,或者在云渺峰担任一脉长老。”
一般而言,担任一峰长老,须得是结丹期真人,不过凡事有例外,若是元婴期的高徒,筑基期也可担任长老,寻常的弟子都是选择担任长老,这样一来每月的分离都是按照结丹真人的条件领取的。
墨染年思索一番,道:“弟子想留在云渺峰。”
雾韵真人微笑的点了点头,对含素真人道:“师妹,以后就让染年跟在你身边吧。”
含素真人笑道:“那也不错。”
雾韵真人看了一眼含素真人身后的楚云凡,淡淡说道:“师妹,你徒儿似乎心不在焉的模样。”
楚云凡干笑一声,不敢作声,含素真人轻声说道:“小凡,为师知道你的心意,眼下你大比结束,暂时也没什么事情,你就出山一趟吧。”
楚云凡大喜,道:“多谢师父。”到底是自己师父,果然看出来自己还在挂心莽苍城的舅舅,当下拜别雾韵真人和含素真人,离开冷宁居驾鹤离去。
“染年。”含素真人朝墨染年招了招手,墨染年会意,走上前去,道:“师叔请吩咐。”
含素真人说道:“既然你要留在云渺峰担任长老,云渺峰的许多事宜师叔也要和你说一通,”
墨染年本是云渺峰弟子,自然是也了解云渺峰的,但是那只是身为一名弟子的所知所见,身为一峰之长老,自然不能与弟子相比,当下连忙凝神倾听含素真人的话语。
楚云凡离开玉苍门,当即就朝着莽苍城飞去,约莫半日便来到莽苍城,只是这一路却有些忐忑,并没有直奔陆曼空所在的客栈,眼下自己大比输了,没有获得筑基丹,按照自己的想法,其实也是十分犹豫,五年后还有一次大比,那时候自己可以再去试一试,但是未必能够获得筑基丹,而现在筑基,陆曼空仅凭破阶丹成功的机会太小了,可是若不早些试一试,迟恐生变。
楚云凡从未觉得做选择有这么艰难,无论如何选择都要冒着风险,万一五年后自己仍然失败,而那个时候舅舅寿元又所剩无几,冲击筑基难度又要增加,反倒不如现在,事情坏就坏在不确定,楚云凡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获得筑基丹,也不确定现在筑基成功或是失败,毕竟是经验太少,全完不知修仙界只要是一成的机会都不会有人错过半分。
楚云凡一路想着,一路走到莽苍城的一处凡人市集。
莽苍城虽然仙凡混居,却也仙凡有别,还是有明确的区域划分,有些地方凡人还是不能靠近,相反的修士能够到处出入,储运眼下所在的便是一处全是凡人的区域。
看着市集到处摆设的摊子,楚云凡心中微微触动,不知不觉,有些想念自己还是凡人的时候,偷偷跑出王宫去逛市集的情形了。
楚云凡一时间茫然不知道怎么处理陆曼空的事情,暂时也不打算去寻陆曼空,便在人来人往的市集上闲逛了起来。
楚云凡看到四周那些烦人惊异的目光也只是无视了,在一众凡人之中,一个修士出现,难免会受到注意,况且是个美貌的少女,不过楚云凡身上的服饰明确的表达了身份,玉苍门。是以,无人敢流露出丝毫不敬之色。
楚云凡走到一处售卖书籍的摊子,顿时有了兴趣,自己看玉简看的多了,倒有些怀念世俗的书本了,便对那小摊贩道:“这些书本怎么卖?”
那个小贩一看到楚云凡便一脸讨好的说道:“仙子,这些都是一些小说话本,一颗灵珠一本。”
灵珠算不上修仙界的货币,只是灵石拆分所成功,一百克灵珠相当一颗灵石,在仙凡混居的莽苍城,俗世的金银自然也有人使用,不过大多凡人都是用灵珠和修仙者交易的。
楚云凡丢出一枚灵石,道:“我随便看看,有中意的自然带走。”
小贩目光中闪过明亮之色,一枚灵石可是相当于一百本书了,修仙者他也见过,像这么大方的,倒也不多见,当下脸上充满了殷勤之色。
“仙子你看,这本《仗剑行侠》如何?”
楚云凡翻了翻,摇了摇头,这些世俗的武侠话本,自己没什么可看的,不过倒想看看凡人眼中的修士,是什么样子的,便道:“有没有关于修仙界的书?”
小贩思索了一阵,便道:“那也有,不过只是少数,而且这类书籍很是火爆,若有的话,多半也被抢售一空了,不过仙子稍等,小的再找找看。”说着便在摊位上翻上翻下的寻找了下去。
时间稍久,小贩终于从自己的包袱里摸出了一本,上书“青神仙路”。
“仙子你看,这本《青神仙路》当初可是十分火爆的,小的身边也就两本,这本仙子拿去看看吧。”
楚云凡接过那蓝色的书,翻开第一页,便看到一行字:此书与现今修仙界有所不符,观者莫要以此为凭,妄论修仙界。
楚云凡笑了笑,这书开篇一句话就有些意思,倒好似写着书的,也是修士,便询问小贩。
“此书是修士所著?”
小贩练练摇头,道:“不是,就是一个病怏怏的少年写的。”
楚云凡不再发问,收起那本书,便转身离去了。
小贩很是兴奋的收起那一枚灵石,连连道:“没想到阿青的这本书这么值钱。”
忽然,摊前出现一名青衣男子,小贩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服饰,忙道:“仙师。”
“那女子,方才买走的书本,你还有么?”那男子看不清面容,但腰间玉苍门的紫牌清楚表明着身份,声音模模糊糊的,小贩却听得清楚,连忙将自己仅有的另一本《青神仙路》交出来了。
男子扫视那书几眼,眉宇间凭添几分煞气。
“这本书,是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