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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战前——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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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三十四年九月初亥时,毓庆宫中胤礽放下手中的谕旨,身子一瞬间倒在椅子上。多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

    “太好了,”激动过后,胤礽收敛情绪,继续批阅奏报。脑中却隐隐察觉有些不对。那孩子不会是故意的吧,胤礽越想越觉得可能,一股子愤怒油然而生。

    第二天胤礽再次收到塞外来的消息,狠狠地发泄了一番。他就知道,他的好四弟胤禛是故意的,故意往科尔沁跑,故意去见噶尔丹的。胤禛,你怎么敢,怎么敢,胤礽咬牙切齿,他一定要让胤禛知道教训,一定!胤礽不断在心中默念。

    太子殿下情绪不好,毓庆宫众人是深有体会。太子妃墨泠当然也听说了,了解大概后,更是感兴趣得很,只想挖到更多的内情。

    当晚,胤礽忙完公事,刚回毓庆宫,就看到等候着他的太子妃身边大宫女云珠。对于太子妃相邀,胤礽并不意外,他的太子妃一向得体。

    胤礽一进寝室,却发现他的太子妃正坐在桌边,而桌上放着几样小菜和一壶酒。胤礽有些疑惑的望着墨泠。

    墨泠微微一笑,对着胤礽请了一个福礼,温柔地说道“爷,奴婢听说这几天您忙得很,都不曾好好用膳,今日特地做了些您平时爱吃的,还请赏脸。”

    胤礽见状也回以笑容,虚扶了一下墨泠,便坐下给自己斟了杯酒。墨泠见此也放心了,开始细心地伺候着胤礽用食。

    两人一个殷勤地布菜斟酒,一个低头就餐,偶尔相视一笑一饮而尽,倒也和谐得很。墨泠见胤礽用得差不多,也开始她的套话计划,小心试探道“奴婢听说皇父即将回宫,可是实情?”

    胤礽知道墨泠需要为康熙他们回宫做准备,并不意外,点了点头,郑重嘱咐道“皇父回宫事宜就劳烦你了,最近我事情太多了。”

    “奴婢知道,爷放心吧!”墨泠注意到胤礽的疲惫,有些心疼,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又不愿意放弃,继续道“奴婢听说此次塞外之行,几位阿哥都有不错的表现。”

    “你也听说了?”胤礽饮了一杯酒,有些讥讽道“长大了,翅膀硬了,都学会了孤军深入了。”

    “爷,不好吗?这正说明几位阿哥是大清的栋梁之才啊!”

    “栋梁?是啊!咱大清之幸啊!”胤礽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在所有人眼里,他的弟弟们聪颖而勇敢,敢于深入蒙古,与噶尔丹狭路相逢。可是他情愿他的小四没有那份心智,那样他就不会做出这么危险的事了。大清之幸说的冠冕堂皇,但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谁能赔他弟弟,还他一个小四?胤礽有些微醺,不知觉地将藏在内心的想法托出。

    喃喃的细语飘进墨泠的心里,眼前的男人不再是骄傲而睿智的太子殿下。落寞脆弱的他现在只是一个不愿意失去弟弟的哥哥。此时的墨泠没有挖掘到JQ的狂喜,只感到了一丝苦涩,而她并不知这是为谁?为她自己?为眼前的男人?还是为这捉摸不透的命运。

    胤礽醉眼朦胧,看着眼前的人影,询问着“你说他是为了什么啊!他就算什么都不做,他还是大清最尊贵的皇子,是孤最爱重的弟弟啊!”

    墨泠有些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四阿哥为什么?为了权力?为了能让自己走上权力的顶峰?想起网络上那些对雍正的评价,这些词就涌入墨泠的脑中,但想到那双深邃而清冽的眼睛,墨泠却下意识否认这种想法。她虽然没有跟四阿哥深入接触过,但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她对于胤禛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她曾怀疑过这里的胤禛和她一样是飞外来客,但几次的探究,让她明白,事实并非如此。但这里的胤禛也的确有古怪,她曾猜测过说不定这里的胤禛是重生。虽然没有证实,但她就是有这种直觉。而如今面对胤礽的疑问,她的直觉是“正因为他是大清的皇子,是您太子殿下最疼爱的弟弟,所以他才更想做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无愧于您的疼爱啊!”

    “是吗?”墨泠声音虽轻,但胤礽还是听到了,而且还认真的琢磨着墨泠话语的正确性。胤礽歪着脑袋,一脸的迷茫,墨泠看着手都痒了,但还有一丝理性知道这里是大清的毓庆宫中。所以继续轻声哄着胤礽“是啊,爷不是说过吗?四阿哥最是体贴不过了。”

    “体贴?如果他真的体贴,他就该知道我疼着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他值不值,孤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孤乐意疼着他,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冒险!”胤礽不满地嚷道。

    墨泠看着一脸醉态的胤礽很是后悔,她没事八卦的什么劲啊,这后果可真是……墨泠叹息,继续哄道“爷,那如果您是四阿哥,您会如何做?”

    “孤?”胤礽迷糊,似乎想到什么,开心道“孤从小拉弓射箭,皇父都说孤能成为满洲的巴图鲁,是孤的话,孤就一箭射死噶尔丹,看他还嚣张。”

    墨泠失笑,轻轻摇摇头,她就知道。她虽然不能解释胤禛的做法,但她相信胤礽却能理解。是谁曾说过,古今中外,男孩的游戏都跟战争有关,而女孩的游戏则都偏向家庭。仔细想想是有道理的。墨泠扶着胤礽去床上休息,嘴里还继续诱导着“说不定四阿哥就是爷这种想法,所以才这么做的呢?”

    “有可能,孤的小四一向跟孤的见解最一致了!”胤礽一脸的骄傲。墨泠顿时无语了,都分不清这位爷到底是真醉还是装傻了。等墨泠回神,胤礽已经一脸香甜。墨泠知道从胤礽得知胤禛去了科尔沁土谢图亲王沙律的营帐就一直坐立不安,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得知胤禛平安,又开始生气,一直没好好休息。墨泠轻轻帮胤礽盖好被褥,熄灭烛火,让胤礽睡个好觉。同时也在心中祈祷,但愿胤礽还记得刚刚的话,不会太生胤禛的气,这样他自己也好过点。

    一夜无梦,胤礽睁开眼睛,有一瞬间的晃神,脑中无意间闪过一些话语,再看看了房间中的摆设,胤礽有些尴尬了。昨晚似乎他有些失态了。

    “爷醒了?”墨泠看着从醒来就有些呆愣的胤礽,小心地问道。胤礽点了点头,墨泠便帮着胤礽更衣。胤礽见墨泠一脸的坦然,也释然了,但还是很郑重地道了谢。倒是让墨泠有些意外。不过墨泠倒也没多大反应,只是淡淡地一笑。胤礽见此更自然了。

    用完早膳,胤礽去忙公务了。墨泠望着胤礽的背影离得越来越远,微微一笑。他们是不一样世界的人,但他们相遇了,有人说这叫缘分,但墨泠却想说,这是人生的一次历练。或许有人会说她消极,不懂得争取,但她却想说,努力争取是一种勇气,懂得放下却是智慧。她不一定多有智慧,但好歹她有自知之明。她可以不在乎自己身处的环境,但她却不愿意迷失自己。争取一些妄想的东西最终不过是让人慢慢变得不像自己,或许有人认为这是成熟,但她却嗤之以鼻。毕竟生活还是简单快乐的好。所以现在这样就好。

    那晚的事,墨泠不敢说胤礽记得,但从第二天胤礽的反应,她还是觉得胤礽是有印象的。所以她也一直以为胤礽理解了胤禛呢。但随着康熙回宫,胤禛被胤礽叫到毓庆宫数落,胤礽砸了几个未来会成为古董的杯子,墨泠终于发现,即使理解了,胤礽却一点都不打算放弃教训胤禛的念头。可从结果来看,似乎胤礽完败哇。作为妻子,她似乎该帮忙哇!

    这么想着,墨泠走进偏厅。看到地上杯子的尸体,墨泠一阵心疼,这在几百年后可是古董啊!太子爷,您怎能如此败家?墨泠本想横眉冷对胤礽的,但看到胤礽脸上的黑气,果断地谄笑道“爷,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算了,别提了!”胤礽有些无奈。

    胤礽没有诉说的*,但墨泠有八卦的执念,墨泠关心道“奴婢听说四阿哥过来了。怎么样?他是不是受到惊吓了?爷可有好好安慰他?”

    “安慰他?应该他安慰孤!孤的心脏差点被他吓出来。他倒好,还振振有词。也不知道这伶牙俐齿跟谁学的,专门跟孤作对。”

    “爷,这可是您的不对了。四阿哥在塞外好歹受了惊吓,您不关心他?难道还数落他?”

    “他不该骂吗?战场是意气用事的地方吗?刀剑无眼,这次噶尔丹还顾念两国现况,没有怎么样。马上正式开战了,噶尔丹还有什么顾忌,小四这样,孤怎么放心他到战场上去。”

    墨泠叹息,缓缓道“爷,说到底,您还是关心四阿哥。那就好好跟他说啊!用佟母妃话说,四阿哥吃软不吃硬。您硬来,最后吃亏的还不是您?”

    一语中的!胤礽似乎看到了胤禛对着佟母妃的愧疚,似乎见到了胤禛面对老十三的无奈。再对比胤禛刚刚的理直气壮。哎,原来是这样的。

    墨泠被胤礽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着实感到寒风阵阵,急忙谄笑。还没等墨泠说什么呢,胤礽就阴深深道“您倒是了解小四啊!”

    “哪有?”墨泠果断否认,急忙表白“奴婢只是听多了佟母妃的经验。”

    “那也不容易了。”

    “奴婢这是爱屋及乌嘛。”墨泠看着胤礽不善的表情,迅速反应。

    一句爱屋及乌似乎取悦了胤礽,胤礽也不再说什么。

    墨泠以为就那天的战况来看,胤礽至少还得阴沉个两三天,谁知某人第二天晚上回来就春风得意的样子。墨泠让人一打听,好嘛,她还真不知道太子爷还是位能屈能伸的主,第二天就将哀兵政策用上了,弄得胤禛连连道歉,差点立书保证。

    日子一天天地过,胤礽似乎更忙碌了,前方归化等地与噶尔丹已经有过多次摩擦了,康熙正积极调兵备战。

    十一月康熙南苑大阅,墨泠虽未亲眼目睹,但瞧着回宫后胤礽骄傲的眉眼,也窥知了一二。擂鼓助威,铠甲林立,刀剑相碰,气势如虹。一个穿铠甲的人拉弓射箭,另一个在远处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额……歪楼了。墨泠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却是一不小心想到了其他,当然墨泠也不犹豫,赶紧的留档纪念。

    十二月,前方送来了几次小规模摩擦后的损失和伤亡人数。蒙古正红旗都统护巴也在其列,墨泠此则消息是因为,胤礽利用此事又对胤禛使了哀兵政策,愣是唬得胤禛保证在战场上好好照顾自己,保证自己不受伤。墨泠对此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四阿哥保证也没什么用吧!但想着胤禛和胤礽的互动,墨泠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在忙碌的调兵调粮过程中,大清迎来了康熙帝第三十五年的统治。皇帝亲征在即,新年似乎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正月底,康熙帝以亲征噶尔丹谒暂安奉殿、孝陵。皇长子允禔、皇三子允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允祺皇七子允祐皇八子允禩随驾。而太子殿下胤礽则被他的皇父打发去向上帝祈谷,祭大社、大稷。没办法,康熙亲征,朝中自然都扔给了胤礽,所以这事还真归他管。

    祭祀完,康熙订下大军出征时间在二月底。随着亲征时间的临近,康熙发布一道道谕旨,对亲征大军做出安排,而对于随行皇子的安置,则按照早先的构想,胤禔主管前锋营,胤祉主管镶红旗大营,胤禛主管正红旗大营,胤祺主管正黄旗大营,胤祐主管镶黄旗大营,胤禩随侍康熙身边。

    二月下旬丙辰,康熙率文武大臣堂子行礼,行礼后,令旗官高喊“祭旗!”胤礽听后跪别康熙,轻声道“皇父,您多保重!”或许真的是血溶于水吧,在那么热闹的情况下,康熙还是清晰地听到了。他微微一笑,道“保成也多保重!”胤礽抬头,康熙已经走进御辇。千言万语尽在“保重”二字。胤礽目送大军缓缓离去,心中五味杂陈。

    “保重!平安回来!”胤礽心中默念,这是他唯一能对他的至亲们说的,也是此时他唯一的期盼。他是大清的皇太子,他不能软弱,也不该软弱。他还有更重要的事,他要好好守着朝堂。他的父亲兄弟们会好好的回来的。虽然他这么坚信着,但不知为何,在某处却有些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照旧,这里放的是有关这一章涉及到的史实部分。都是出自《康熙实录》

    康熙三十四年

    十一月

    丁丑。上诣皇太后宫、问安。上以大阅、幸南苑。

    庚辰。谕内大臣等、用兵之道、以赏罚为要。今日大阅、朕将降敕、以昭示劝惩。敕曰、本朝用兵以来、所向无敌。野战则胜。攻城则克。惟有弓矢剑戟为用。自三逆叛后、南方皆水田。贼人虽用火器相持、而凡遇之敌、靡不摧败。朕以故洞悉、特立火器、制备枪炮、交发八旗。由是我朝之神威、益震于四域矣。今噶尔丹游魂、假息于喀尔喀左近、肆行窃掠。朕欲一举立殄。是以整理诸路粮饷器械、熟计而行。是师之举、与昔不同。兹尔将卒以下、厮役以上、各当勉力。如不遇敌、自不必言。倘遇敌奏凯而还、朕必大沛殊恩。阵亡者、除照常给赐身价外。护军、则荫一子为七品官食俸。骁骑、则荫一子为八品官食俸。如无子、则照本身钱粮给其孀妻终老。所借公库官银、另加宽恤。倘违军令、勿得仍望如前矜宥。必照太祖太宗世祖皇帝之律治罪。宣敕毕。于是列八旗官兵枪炮为三队。第一队、以汉军火器营鸟枪步军居中、炮位排列左右、满洲火器营鸟枪马军、列于炮位两头。第二队、以前锋兵居中、八旗护军、续列两头。第三队、排列八旗护军。两翼、则设立应援兵。上率皇太子、诸皇子、俱擐甲。前张黄盖。内大臣、近御侍卫、大学士、及兵部诸大臣、俱擐甲扈从。继以豹尾枪侍卫随行。枪后建两大纛。上三旗侍卫、俱擐甲整肃。上遍阅八旗兵阵、及火器营军容毕。中立于马军之前。鸣角三击鼓。步军举鹿角大炮。众兵齐进。鸣金而止。齐发枪炮一次。如此九进。至十次。连发大炮。火器营马步军、循环连发鸟枪毕、各开鹿角为门。后二队马兵、逐队出。列齐。鸣角。大呼而进复鸣角收军。立于本阵。结队徐旋。行伍甚整。其殿军拥后而立。时噶尔丹处降人阿穆呼朗等、见之惊骇战栗。上还至行宫前。率皇太子、诸皇子、擐甲骑射上骑射者再、步射者再、皆中的。射毕。赐官兵等宴。

    十二月

    丙午。予故议政大臣都统护巴、江宁将军苗齐纳、各祭葬如例。

    壬子。原任郎中阿必达奏言、臣闻憨都叛去、即会同喀尔喀、王纳木扎尔、台吉丹津陶赖等、往追。时憨都属下台吉占巴喇、绰诺色楞等、始为憨都逼往随牧。至海鲁尔河、入据林中不随游牧。憨都率兵来击。占巴喇等逆战。奔还自诉贝子盆楚克亦率兵来会臣军、共追憨都。战于呼拉济地方憨都败走欲遣人追蹑台吉旺扎儿属下胡进不付驿马以致稽误。上谕理藩院曰占巴喇等力战来归。殊属可嘉。著赐与蟒服缎布以示奖励王纳木扎尔贝子盆楚克等追逐憨都、具见报效忠忱著将阵亡被伤姓名人数查明议叙。后有用兵之处免其徵调。胡进交该扎萨克鞭一百。嗣后凡有驰驿情事立行应付。勿得迟误。再檄知阿必达、当严查盗穷横行。仍不时哨探声息。

    康熙三十五年

    正月

    辛未。祈谷于上帝遣皇太子允礽行礼。

    乙酉。上以亲征噶尔丹、谒暂安奉殿、孝陵。命皇长子允禔、皇三子允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允祺皇七子允祐皇八子允禩随驾是日启行。驻跸夏店。

    二月

    戊子。祭大社、大稷遣皇太子允礽行礼。

    辛卯。上回宫。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领侍卫内大臣等、噶尔丹为人狡诈、未必不指西向东。我大兵若于三月初十日起行、则四月二十五间、方得至巴颜乌阑。今不便待狭西兵。中路行期宜改在三月初间西路费扬古兵行期亦改在二月望间。至于汛界地方侦探情形、事属紧要。宜增派官兵。著于出征之前锋内、选派四十名再将出。征上三旗侍卫、及王贝勒贝子公等情愿效力之护卫人员内、派三十名发往侍郎安布禄处驻扎。

    壬辰。命中路大兵、于二月三十日自京师起程西路大兵、于二月十八日自归化城起程。

    兵部理藩院奏中路设驿、自京城至独石口设四驿、有额定驿马、不必增加外每驿用笔帖式一员拨什库二名。自独石口外约设六十驿每驿马四十匹至中路大兵到汛界后、与西路联络处设十五驿。每驿马二十匹。如相隔遥远、驿或不足再酌量增设中路大兵正站腰站、俱两驿合设笔帖式一员、拨什库二名、扎萨克蒙古官一员、兵十名。其管理正站、应拨理藩院兵部官各二员、腰站各一员前去。得旨、此番出师诸物、朕皆全备并无待后赍送之物。飞驰之事亦少。著每驿设马二十匹。部院官、笔帖式、拨什库、调用将尽。今设此驿有情愿效力废员、每一驿可用两三人、坐塘效力并酌拨扎萨克。蒙古内台吉、章京兵丁、监视马匹。如驿马失盗被劫、即依律治罪。至草青后将蒙古之马著该管台吉各自本旗酌带赴驿、协助传报。以此传谕设驿地方众扎萨克。余如议行。

    丙午。谕议政大臣、前命于成龙等、用内帑钱粮、督造中路运米车四千辆又两次增造一千五百辆。今朕营需用车辆、不必令地方官预备。即于增造车内、分拨二百辆供应。

    ○谕领侍卫内大臣等、军士接战当预编队伍。头队兵必多诸王可俱编入二队两胁之兵、亦应派定。所选取勇士、可编入头队。头队二队及左右两胁之兵为最要。军士不得以前进相争。尔等其集议之。寻议、头队军正中排设鹿角及绿旗兵次以左右翼汉军火炮鸟枪之兵继之。继此则派左右翼满洲火炮兵四百名。鸟枪护军、每佐领一名。护军一名亲随护军、鸟枪骁骑俱两佐领合一名勇士、及情愿效力者、俱派在头队其二队、每佐领护军一名亲随护军两佐领合一名。皇子及王贝子、公等俱定在二队其左右两胁每佐领护军一名。鸟枪护军、鸟枪骁骑、俱两佐领合一名。行李令在二队后、各随本旗参领、立于百步之末。再每佐领前锋一名。鸟枪护军、两佐领合一名。内府护军各执事人等、及部院大臣官员笔帖式、俱令在御前、以备调用察哈尔兵八百、扎什王兵五百、另作一队预备追击众扎萨克之兵一至、即令与察哈尔兵会合。其派领兵接战之大臣、伏候钦点。上从之。又谕、火器营军士既派在头队二队。其火器营大臣、即率之接战。至于都统、护军统领、副都统等、俱系特简大臣、人材伟岸、并无庸懦者。头队、二队、及两胁、可照各翼派定。昔太宗文皇帝时、公彭春之祖和硕图、于南苑交战、横冲而入、奋勇破贼。故封以公爵。今有能越众效力者、朕自不靳爵赏。若退缩不前者、治罪无赦。都统兼前锋统领硕鼐、著统前锋而行。提督张云翼、著与都统公鄂伦岱、一处效力。副都统吴达禅齐兰布令随驾行。穆森等随从皇子不必编入队伍。领侍卫内大臣、目下无庸派出。俟临期再行拨派于是头队、派都统苏努、杜思噶尔、石文英、护军统领鄂克济哈、苏丹、副都统崇古礼、胡什巴、阿尔纳、莫尔浑、扎喇克图。二队派都统齐世噶尔玛、副都统席柱噶尔璧、阿喀纳握赫。左胁、派都统阿席坦、副都统达礼善、那秦。右胁、派都统周卜世、副都统法喀。龙西库。

    ○领侍卫内大臣等、遵谕议定中路兵营皇上驻跸处为一营八旗前锋军列作二营八旗护军及骁骑列作十六营八旗汉军火器营兵随炮兵炮手绵甲兵列作四营、部院大臣官员笔帖式等、列作一营。左翼察哈尔兵、列作二营宣化府及古北口绿旗兵、各为一营。至守护御营官兵、及执事人员、俱交领侍卫内大臣、护军统领、及内务府总管、约束督理得旨。镶黄旗大营内、著皇七子允祐、都统杜思噶尔、副都统达礼善、内大臣额驸尚之隆、督捕右理事官温达。镶黄旗小营内、著贝子苏尔发、副都统喀尔沁、席柱。正黄旗大营内、著皇五子允祺、都统侯巴浑德、副都统阿喀纳、学士嵩祝、内大臣布克陶。正黄旗小营内、著宗室公普奇、都统周卜世副都统莫尔浑。正白旗大营内、著信郡王鄂札、都统阿席坦、副都统阿尔纳侍读学士席尔登、正白旗小营内、著宗室公吞珠、都统石文英、副都统胡什巴。正红旗大营内、著皇四子胤禛公长泰都统齐世、副都统法喀 原任尚书顾八代侍读学士觉罗华显。正红旗小营内著宗室公齐克塔哈护军统领鄂克济哈副都都统扎喇克图。镶白旗大营内、著恪慎郡王岳希、都统噶尔玛、署护军统领桑遏、副都统那秦。镶白旗小营内、著贝子吴尔占、护军统领苏曷。镶红旗大营内、著皇三子允祉、公福善、副都统孙渣齐、侍郎席尔达、学士三宝。镶红旗小营内、著宗室公苏努、副都统握赫、正蓝旗大营内、著显亲王丹臻、副都统禅穆布、侍郎常绶。正蓝旗小营内、著闲散宗室哈尔萨、副都统崇古礼。镶蓝旗大营内、著康亲王杰书、原任内大臣阿密达、副都统宗室鄂飞。镶蓝旗小营内、著贝子鲁宾原任都统喀岱、副都统龙西库、率领。再八旗汉军火器营镶黄正白两旗合为一营著都统公鄂伦岱副都统公孙徵灏、正黄正红两旗合为一营、著都统王永誉、副都统张所知、镶白正蓝两旗合为一营。著都统李正宗副都统雷继尊、喻维邦、镶红旗蓝两旗合为一营、著都统。诺穆图、副都统宗室巴赛、费仰古、赵钺、张朝午、率领。其察哈尔兵、著贝勒多尔济渣卜、散秩大臣吴巴锡、统领。余如议行。

    ○命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简亲王雅布从征于营后行。

    癸丑。上以亲征噶尔丹遣官告祭天地、宗庙、社稷

    甲寅。谕大学士等此次各部院衙门本章停其驰奏。凡事俱著皇太子听理若重大紧要事著诸大臣会同议定启奏皇太子。

    ○谕大学士阿兰泰尚书马齐佛伦朕启行后尔等偕各部院大臣分为三班值宿禁诚内。

    ○谕议政大臣等、朕亲统六师前进法律须极严明师行之日、军士俱先于郊次排列。俟朕启行后仍复入城逐旗按日而出、务必队伍严整。夸兰大参领等各率本营行装按队伍前进。不得分散错乱倘马惊人堕、致失马匹者、令该夸兰大章京及护军校等亲往寻获中路军虽行、尚俟西路消息。倘值天雨即令驻扎。其后队不必等候传示、亦行屯驻。再每营俱拨给医药。凡军士及仆从有患病者、该夸兰大、即发医调治。倘病不能前行者、报知该营皇子、王等、留住台上。将伊分内之米、一并留给。病痊、仍令前进。或有病故者、即留台上、俟旋师日带回。凡一应细事、该营之皇子、及诸王、大臣、夸兰大等、公同结案事关重大、再行请上□日。凡遇敌兵、令我军攻击。朕必详审可攻之处、始令前进。必不以军士躯命为尝试。如临阵遇敌、不能奋勇败贼、必治以罪前行之前锋、倘望见敌兵、必视有水草处驻扎、以俟后队军至可通行晓谕八旗。至于大将军伯费扬古处、亦应檄知、令其遍示。

    ○谕大学士等中路军士甚众。后派之每佐领护军一名、无庸带往。取其肥健马匹、给发前去军士。此存留每佐领护军一名、仍令照常预备。俟有需用徵调、即速起行。再后队之章京护军校等、亦俱停行。著在京预备。

    丙辰。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先是、科尔沁土谢图亲王沙津遵奉皇上前降密谕潜遣鄂漆尔、往约噶尔丹噶尔丹果沿克鲁伦河而下掠喀尔喀纳木扎尔陀音。遂踞巴颜乌阑上闻之、以机不可失不俟草茁即应往剿遂经画粮饷。调度各路兵马、既毕。于是日率诸王、贝勒、贝子、公、文武大臣、诣堂子行礼。祭旗纛亲领六军启行。驻跸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