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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辰耸肩，闷笑着从门口走进。
“事先声明，我已经敲了三次门才推门进来的。”
霍云凡黑着脸，“下次敲到有人回应为止。”
“乔然，昨天休息地还好吧。”
本想静静地出去，安辰竟跟我打招呼。
我胡乱点点头。
“哎，看你红光满面，是我多嘴问了。”安辰微叹。
他这是在故意调侃我，我明白过来，没再理他跑出办公室。
把合同给徐慧，让她签收时，王颖凑过来问，“乔然，昨天去明亮还顺利吧。”
这话问得突然，我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顺利啊，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就问问。”王颖笑笑转身。
泡了两杯咖啡回办公室。
刚推门，就听到安辰拉高的声音，“不是吧，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那批货你不准备要了！”
我定了定神，平静地把咖啡放在两人面前，然后转身回自己的办公桌。
“你觉得我会那么感情用事？”
霍云凡平稳的声音传来。
“不然呢，给我一个理由。”安辰皱眉不解。
余光瞥见霍云凡不慌不忙端起咖啡喝了口。
我竖起耳朵，怪他说话怎么这么不紧不慢。
他的视线好像朝我这边扫了眼，我连忙低头看电脑。
“徐洪亮那边一直都是普通级别的货源合作，这次突然间有好货，我怀疑来源不当。“
“你管他什么来源呢，我们是第三方买主，要真有问题，也牵扯不到我们头上。”
似乎是意识到我在，安辰压低了声音。
“这个暂且不说，看他态度吧，要是他以为自己可以坐地起价，那我就恕不奉陪了。”
顿了顿，霍云凡又说，“不用主动联系他，等他过来找你。”
安辰点头。
霍云凡继续说，“南非采矿的事，做个方案出来。”
“啊，你玩真的啊。”安辰惊讶道。
霍云凡换了个姿势，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闲闲道：“这几年地产有些瓶颈，倒是珠宝势头大好，总是找中间商，利润太局限。如果自己直接做开采公司的话，那么从供货到销售我们一手抓，利润增长不只翻倍。”
“这我当然知道。”安辰挠了挠头，“可那要钱不要命的地方，你忍心让我这个安家的独苗去么。”
霍云凡用脚蹬了蹬他的腿,“瞧你这出息，我有说让你亲自去么。先找两个靠谱的人去做实地考察，把情况汇报回来再说。”
安辰高兴地站了起来，“行，只要不要让我去就行。”
“看你表现，要是下次再看到不该看的，可就不一定了。”
霍云凡起身，跟着安辰一起出门开早会，安辰哀怨的声音消失在门口。
吃中饭的时候，霍云凡递给我一个文件袋。
我好奇地接过，“这是什么？”
“打开看不就知道了。”
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纸，竟然是份离婚协议。
我有些激动，上面已经签了吴磊的大名。
“你说的照片，已经让他删掉了。”
我抬头，面色羞赧，“还，还有其他人看到了吗？”
“是我拿着他的手机删的。”
他这么说，我脸反倒更红了。
我又担心，“他会不会在其它地方备份啊。”
霍云凡挑眉，“你觉得我又怎么容易被他忽悠？”
“不，不是。”我摇头，“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事竟然就解决了。”
“乔然，不要用你自己的蠢，去衡量别人。”
霍云凡夹了一只虾，优雅地剥着。
这个别人，显然指的是他自己。
他总是喜欢在损我的同时，顺带夸耀自己。
虽然他确实有自傲的资本，但我心里还是忍不住偷偷鄙夷。
算了，看在他这么快就解决我烦恼的份上，这次就由他嘚瑟。
我又问，“那吴磊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我有说他能放出来么？”
霍云凡拿起口布，擦了擦手。
“他不出来，我怎么跟他办离婚。”我急道。
霍云凡瞥了我一眼，“很简单，他坐牢，你起诉离婚，等法院判决就行。”
我瞪大了眼睛，他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我不确定自己那天说的话，他是忘了，还是装没听懂。
我有些纠结。
我告诉自己，吴磊是罪有应得，可徐静着急的脸，又时不时在我眼前浮现。
“吃饱了么？”
我点点头。
“走吧。”
霍云凡已经起身了，我把离婚协议重新放进文件夹，终是没有开口。
下午，安辰找霍云凡，我正在帮他整理桌上的文件。
安辰放了一叠照片在霍云凡桌上，“呶，这些都是他们选出来的，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我瞥了一眼，都是正当红的女星照片。
这是要选美啊。
霍云凡随手翻看，抽出一张，“除了她，你们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