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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萧长安看着她。
苏青鸾来不及回答,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哎,王妃,你小心点儿!”老吴吓了一跳,忙勒住马。
苏青鸾跳下马车,疯一般向送葬的队伍跑过去。
“小姐,你干嘛?”随行的如画见状,拔腿追过去。
萧长安和萧影对看一眼,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急匆匆的跟了过去。
“停下来!快停下来!”
苏青鸾大声叫着,同时用力挥舞着自己的手臂。
然而送葬的人伤心欲绝,只顾着哭嚎,根本就没功夫看她。
苏青鸾急得不行,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扑到了棺材上。
“王妃这是干嘛?”萧影看呆了。
萧长安摇摇头,一个箭步,窜到她面前。
“让他们停下!”苏青鸾急急对他叫,“让他们停下!”
“这位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踉踉跄跄走过来,哽咽道:“这好端端的,你拦棺材干什么啊?”
“是啊是啊!”旁观的人也指指点点,“这出殡的路上,要是有人拦着,那可是很不吉利的!”
“姑娘,我们家媳妇死得惨,你就别闹了,快让我们过去吧!让她早点儿入土为安!”老妇人泪眼汪汪。
“她没死!”苏青鸾大声叫,“她不用入土为安!”
“你这姑娘,说的什么话啊!”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苦笑道:“我们巴不得她活着呢!可是,她真的已经咽气了啊!”
“咽气的人,怎么还会流这么多血?”苏青鸾指着棺材下滴滴答答往下滴的血,大声问。
老妇人和小女孩看到那血,哭得更伤心了。
“她是难产死的,孩子没生下来,血都快流干了……”老婆子捶着胸口,“我的儿啊!你这一走,叫我们这娘儿俩可怎么活啊!”
“这难产死的人,按规矩,不能在家里过夜!”中年男人红着眼睛,“所以我这侄女儿一咽了气,就抬了出来,有血,也是正常的……”
“不正常!”苏青鸾急得直跳,“你们就相信我一回吧!这位大婶,她真的没死啊!快,把棺材打开!我能救她,再晚,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这……”男人和老婆子对望一眼,面面相觑。
开棺这种事,对于萧京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
人死封棺,若非有极大冤情要解,谁都不会贸然去开棺,这是非常不吉利的事!
至于为什么不吉利,其实谁都没想过,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生来便当遵从,此时苏青鸾突然跳出来,要他们开棺,还说这棺材之中的死人还活着,这简直就是悚人听闻!
萧长安也被苏青鸾惊到了,拧头看着她,沉声问:“你确定吗?”
苏青鸾看着棺材下仍然不断往下滴落的鲜血,用力点头:“一定没死的!”
“小姐?”如画轻扯她的衣角,“这就算没死,盖在这里头,这会儿,也差不多了!回头你要是救不活,再装回去……”
“不能这么说!”苏青鸾大力摇头,“身为医者,便算有一丝希望,也要抢救啊!大叔,婆婆,请你们相信我,也请你们给自己的亲人一个机会,这可是两条人命啊!”
“我们……”老妇人和男人对望一眼,正要答应,身后一个老者却站出来阻止。
“这死者是我亲手收殓的,确实已经没了气息!血流得脸都白了,哪有可能还活着?这棺开不得啊!这要是开了,可是大凶之兆啊!对我们一族的人都不好的!”
他看起来上了年纪,似是族中有名望之人,他一开了口,老妇人和男人立时又摇摆不定。
“哎呀,再不开就真的来不急了!”苏青鸾急得快要哭出来。
萧长安看她那模样,心里一动,遂沉声开口:“萧影,开棺!”
“是!”萧影飞身上前。
“不能动!”老者上前阻拦,“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理!你们再这样,莫怪我们族人不客气!”
他这话一出,身后立时闪出十几个壮汉,显然,都是他族中的男子。
“你们敢跟明王爷不客气吗?”萧影拔剑出鞘。
“明王爷?”老者吓了一跳,盯着萧长安看了又看,然而他老眼昏花,根本看不清人脸。
他看不清,可他身边到底还有长眼睛的,本来就觉得这男子有点面熟,此时一听说是明王,立时齐唰唰的跪倒在地。
“动手吧!”萧长安看了萧影一眼,两人撸起袍袖,同时出掌。
掌风过处,棺材上的盖子,如被刀削斧劈,咯嚓嚓的自中间碎裂开来。
众人听见这声响,忍不住又要议论纷纷。
“各位,王爷此举,只为救人,并无它意!”苏青鸾大声叫,“而我,也并非胡乱闹事之人!大家应该知道云谷的青峦大夫吧?那就是我!”
萧长安听到这话,心里一颤,倏地向她看过来。
“姑娘,你说错了吧?”人群中有人质疑,“我记得青大夫是男人啊!”
“是我女扮男装!”苏青鸾大声叫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寒亮的刀,“但凡我救过的人,应该都识得我这把刀吧!”
“我识得!”人群中有人惊叫,“这是柳叶弯刀,只有青大夫才有!”
“她就是青大夫!我说怎么刚才瞧着她眼熟呢!”
“没错没错!我也认出来了!这眉眼,这模样,可不就是青大夫?”
“天哪,青大夫竟然是个女子吗?”
“还是个如此美丽的女子……”
“青大夫你跟王爷在一起,你该不是……明王妃吧?”人群中有人开始猜测她和萧长安的关系,“青峦大夫,苏青鸾,这可不就是一个人吗?”。
“是,是一个人!我是明王妃,我是苏青鸾!我也是青峦大夫!”苏青鸾点头承认,“所以,请大家相信我,我们并不是在胡闹,真的是想救人!”
“你总算是承认了!”萧长安站在她身后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