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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和萧长安的恩怨!”苏青鸾回,“父亲,我想知道,萧长安他为什么这么恨我们苏家的人!”
这话一问出,亭子里的萧长安,倏地一颤。
苏继业轻叹一声:“青儿,这件事,父亲不能回答!”
“为什么?”苏青鸾追问。
“没有为什么!”苏继业决然摇头,“总之,这件事,你以后不要再问了!不光不能问,以后都不许再提起!这是皇家的一个秘密,别说是我,便是皇上,也决计不敢把实情告诉明王!所以,你就不要再好奇了!”
“不敢?”苏青鸾猜测着,“父亲,你说不敢?难不成……”
“青儿!”苏继业倏地板起脸,“我刚说过了,以后,这件事,绝不可再谈!”
“是!”苏青鸾乖顺低下头。
她了解自己父亲的性子,说一不二,虽然平日里极宠她,可是,他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可以更改的。
“父亲,小妹好不容易才能回个门,你凶她做什么?”苏玄奕瞬间化身护妹狂魔,声讨自家老父亲。
“不是,是这事真的不能问!”苏继业绷紧的面色,重又缓和下来。
“好了,知道了!”苏青鸾嘁了一声,笑:“哥哥,无所谓的,我吧,被咱们这位爹爹训惯了,哪天要是不挨他的训,皮还痒呢!”
“你这疯丫头!”苏继业轻哧一声,重又笑起来。
“父亲,我现在可以把头上这头饰拿下来吗?”苏青鸾转移话题,“头都快压掉了!”
“这个,好像不可以的吧?”苏继业身为武将,哪晓得这些女人的规矩礼节,想了想,便说:“你还是去问花婶吧!她最懂了!”
花婶是苏府管家苏福的妻子,是伺候平西王妃的,此时见苏青鸾巴巴的跑过来问她这些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花婶,您笑什么啊?”苏青鸾不解。
“笑我们小姐,也终于知道守规矩了!”花婶慈爱的伸出手,将她头顶那只金冠取下来,轻声说:“既是回了娘家,也不必那么拘束,你这会子先拿掉,等出来见客时,再戴上便是了!这金冠太重,当年连王妃在时,都嫌这压得她脑袋痛呢!”
“拿下来可就轻松多了!”苏青鸾晃晃脑袋,又问:“那这朝服,可脱得?”
“小姐你若是在闺房,又或者跟家嫂说话,不见外客男眷的话,也是脱得的!”花婶回。
“真的?”苏青鸾喜出望外,“那我赶紧回去脱下来!这一身衣裳,都快把我坠死了!”
说完拎起裙角,转身就跑,花婶在后头叫:“哎,你慢点儿!别摔着了!哎,你这头饰还没拿呢!”
“就先放你那儿吧!”苏青鸾摆摆手,“重得要死,我都没手拿了!”
她拎起裙角,跑得飞快,穿花绕柳的,很快就到了自己昔日的闺房前。
萧长安坐在亭子里,倚着栏杆,远远的看她像个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往前走,倏忽间又想起她和父兄的谈话,心一阵阵揪紧。
所以,他和她,以前一定是认识的了。
不,应该不止是认识,应该还曾……生死患难,又或者说,有过……海誓山盟?
想到这一点,再联想到那时不时袭来的诡异春梦,以及脑中莫名其妙浮起的画面,萧长安的心,嗵嗵的跳了起来!
他站起来,快步走出小亭,向苏青鸾的方位走过去。
重回旧日闺房,苏青鸾心情十分愉快。
得知她要回来,花婶早就把房中打扫得一干二净,连床单被褥也都新换过了,此时如锦正坐在房中,扯着如画的手,在那里叽叽呱呱的说着话。
两人也是有日子没见了,又经历这么一场劫难,都有劫后余生之感,虽然仅是月余未见,感觉却像是过了漫长的一年,听到如锦说起在王府受的委屈,如画气得柳眉倒竖,手一攥,居然生生把一只杯子捏成了齑粉。
不过,她到底年长几岁,性子也沉静,不似如锦那样冲动,虽然生气,但却一言未发,只是一回头看到苏青鸾,便再也抑制不住,扑上来紧紧抱住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小姐,你受委屈了!”
“都过去了!”苏青鸾伸手轻拍她肩,她和如锦如画三人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如画大着她几岁,她一向是视作姐姐看的,知道她心思重,怕她暗中做什么打算,去找顾思瑶算帐,当下忙提前劝道:“现在我好好的,顾思瑶也被驱出了王府,也算大快人心!”
“已被驱出去了?”如画一喜,拧头看向如锦,“这么好的消息,你不早说?”
“你给我机会说了吗?”如锦撇嘴。
“便算驱出去,也是可恨!”如画咬牙,“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有机会,我也不会放过她!”苏青鸾笑,“不过,现在的话,一切以大局为重,关键时候,还是稳当点好!”
如画点头:“小姐,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苏青鸾“嗯”了一声,拍拍她的肩,说:“你们先坐着,我去把身上这朝服换下来,再来跟你们玩儿!”
“我帮你!”如锦快步跟过去。
两人进了卧房,脱了衣裳,苏青鸾晃晃脑袋,舒展着腰背,长舒一口气,笑道:“卸掉这枷锁,果然舒服多了!啊,我的床,不行,我要在我的床上好好的躺一躺!”
她一个纵身,扑到松软的绣床之上,在那里舒服的闭上眼。
“小姐,你要是觉得累,就小憩一会儿吧!”如锦贴心道,“等到了晌午,客人都来了,你还得再穿那衣服应酬呢!有的你累的!”
“有道理!”苏青鸾在床上滚了滚,打了个呵欠,“别说,我现在就有点困!”
“那你睡吧!”如锦轻笑一声走出去,将帘子放下来。
苏青鸾虽然困,但因为太过兴奋,闭眼躺了一会儿,没睡着,便脱了鞋袜,赤着脚丫,在卧房里转悠。
卧房虽然新换了被褥,但基本格局,还是维持她在时的情形,连窗上的大红喜字,也还张贴在那里,红色的灯罩,红色的妆镜,一切,都跟她出嫁前那一夜一模一样。
苏青鸾站在卧房之中,有片刻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