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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酒劲,赵传奇把官欣的关怀当成了驴肝肺,他抱起酒瓶要满上空了的杯子。官欣要夺下,赵传奇作为一个特卫,虽然没有上岗,身手还在,官欣怎么能夺下来。赵传奇伸出一只手挡住官欣,剩下的一手拿着酒瓶把酒倒进杯子里。
官欣气的坐下,拿起她那半杯红酒,一口喝干。官欣妈妈吓坏了,赶紧没收了她的杯子。
官欣一看,伸手去抢赵传奇的白酒杯。
老官生气了,把酒杯一蹲,官欣妈妈赶紧拉住她,在她耳朵上哀求她:“小祖宗,你消停点,让你赵叔叔笑话。”
官欣说:“笑话什么,都是自己人,又不是外人!”
老赵看着官欣的样子,跟那天在老云家看到的差不多,丫头片子有性格,这性格跟老官年轻的时候还真像。
老官看着老赵:“大哥,你说,这孩子像谁,我跟你弟妹也不是这样啊。”
官欣嘟着嘴:“我像我自己!”
老赵哈哈大笑:“老官啊,我看我大侄女很像你,你忘了你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官欣一听乐了,笑着跑到老赵身后,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按摩,捏住老赵的肩膀,也不管老赵舒不舒服,反正她是一脸的舒服的样子:“赵叔叔,你是不知道,我爸这个人,就是哥军阀,顽固,封建,独断专行,一手遮天,在家里是呼风唤雨,我跟我妈妈,这两个可怜的女人在家里都不能自由的呼吸,你来了,我们才算是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真是太舒服了,心情舒畅啊,赵叔叔,你来了就别走了,你要一走我们又要恢复到原来的那个样子了,唉,真是的……”说着,眼泪快要下来了。
老赵又是一阵大笑:“老官啊,你在家里啊,真的跟大侄女说的一样!”
老官无话可说了,端起酒杯:“来大哥,咱喝一个,我这宝贝闺女,我是管不了了!”
官欣嘟囔:“自己管不了就让别人管!”
接着她乐滋滋的跟老赵说:“赵叔叔,我最愿意让你管了,你愿不愿意管我,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官欣妈妈脸上挂不住了,瞟了一眼赵传奇,他脸上红扑扑的,眼神迷离,似乎是喝多了,对官欣的话根本没有听见。她笑了下说:“这孩子,就是好胡说八道,大哥,可千万别听她的,她要是去了你家,非弄得鸡飞狗跳,家务宁日不可!”
官欣不满:“妈妈你也这么说我,我看你是彻底跑到爸爸那边去了,你们都不跟我一伙,好,我走,我今天就走。赵叔叔,他们都不要我了,你看我该怎么办啊,你可不能看着我流落到大街上去吧!”
老赵笑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不可能,真要是到了那个地步,我告诉你,我跟他们绝交,也要让你过的舒舒服服的!”
官欣乐的屁颠屁颠的,偷偷看了一眼赵传奇,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对自己刚才说的话跟没听见一样!她又觉得有点失望。
老赵跟老官又开始喝酒,他们两杯酒下肚,开始讨论起年轻时候的事情,说着说着就口无遮拦了,说到了年轻时候怎么看女人了。老赵透露了老官的一件臭事:
老官啊,你那时候心眼子多,趴在人家女浴室的窗户后面偷看人家洗澡,结果被人家发现了,人家那女的一回头就看见你了,老官一看被人发现了,你说你被人看见赶紧跑了就是了,她又看不清你的脸。可人家老官以为被看了,竟然闯进了浴室,用浴巾把那女人盖住头,绑了起来,然后才跑了。
老官啊,你说你,这么一闹,人家那女的能不急了眼,一生气告到了部队,可是又没有证据,浴室里都是雾气,就算是老官进去绑她,她也没看清,当时也吓蒙了!老官啊,你说你的命怎么就那么好啊,做了这么一件好事,竟然没被追究,哈哈哈……
官欣跟官欣妈妈听着都红了脸,比刚才喝了酒脸都红。
老官一点没有羞色,喝了口酒:“大哥,这事多亏了你,你给兄弟担保的,那天没有出去,一直在部队跟你在一起,要不然我哪有那么容易过关!”
官欣一听:“不是救命恩人吗,难道就是这么救得他,真是的,这也算救命恩人,这不是狼狈为……”她嘻嘻一笑,跑到妈妈身边,老老实实的坐下!
年轻时候的事情似乎根本说不完,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长叹青春岁月,那时候的意气风发,豪情壮志,说到最后,忽然又泪眼汪汪,老赵说,真没想到,我现在混的是这个样子,跟年轻时候的想法根本不一样,我现在天天跟一些贪官,一些混蛋在一起,我每天都得拿钱养着他们,喂养一群蛀虫……
老官也呜呜哭了起来:“我不比你惨,看着是副局长,大权在握,可是每天,干的都是什么,唉,……”
赵传奇看他的样子要把一些话说出来,他赶紧站起来,给他倒酒的时侯提醒一句:“官叔,喝酒!”
老官混迹官场多年,虽说没经历枪林弹雨,战火硝烟,酒桌饭局上的阴险连环是见的多经得多,看到赵传奇递眼色当机醒悟,这张臭嘴差点惹祸。他拍一下脑袋:“传奇,你是好样的,早知道我会是这个样子,我就应该跟你一样,当机立断,毫不留恋的跟他划清关系,老子不伺候他了,转业,不干了!”
他这话一说,桌上的人都愣住了!
官欣最先打破沉寂,她面无表情:“爸,你说什么,他转业,他要走了吗?”
老官跟老赵碰了一杯:“大哥,我对不起你,传奇是我没照顾好!”
老赵跟他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问:“老官,你跟我说实话,这小子在那到底表现的怎么样?”
老官晃晃悠悠的竖起大拇指:“这个我敢跟你保证,大哥,这小子各方面都是最出色的,训练,成绩,那都是这个!”
老赵笑了笑:“包括闯祸!”
老官使劲一摇头,再使大点劲,他能把脑袋甩出去:“不是,他,到这个地步,主要是,大哥,怎么说呢,就是不会来事,那个性子太直,唉,当然,这主要怪我!”
赵传奇端起酒喝了一大口,站了起来:“是我对不住官叔的一片好心,净闯祸了,在这呆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就想转业,那个报告都交了,估计像我这样的,领导会很快批准了,我让大家失望了,尤其对不起我爸,爸我不是东西,我辜负了你!”
想到来特卫局是为了圆爸爸年轻时候的梦想,转了一圈竟然转业了,而且还是以这种狼狈的身份转业,他越来越觉得对不起老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老赵表情凝重,看到儿子没出息的掉眼泪,他怒了,端起桌上茶杯里的水扔到他脸上,茶水不是很烫,可也有点热,赵传奇脸上一阵抽搐,却不敢擦。
官欣妈妈吓了一跳,赶紧拿来纸巾,递给官欣。
官欣已经蒙了,她的脑子还做着那个梦,赵传奇到首长身边当警卫,她是首长家的服务员,两人朝夕相处,甜甜蜜蜜!赵传奇转业了,走了,对她而言就是一晴天霹雳!将她梦里憧憬的所有的美好一下劈成了碎片。
妈妈递过来纸,她愣愣的接过,往自己脸上擦,她的脸上也是泪水涟涟。
官欣妈妈一看,这成什么了,赶紧站起来,走到赵传奇身边,去看他的脸,还好只是有一点红,并无大碍。
官欣看到赵传奇脸上的红,还有几片茶叶,顿时火了,大吼一声:“你泼得你!”
老官也火了,把手在桌上一拍:“你吼什么,赶紧把她给我弄到屋里去,丢人显眼!”
官欣眼泪夺眶而出,坐在椅子上:“我不回去!”
官欣妈妈坐下后小声告诉她:“是你赵叔叔不小心弄到他脸上的!他们都喝多了!”
官欣鼓着腮帮子一声不吭。
老赵盯着赵传奇,恨恨的说:“转业就转业,转业怎么了,你哭什么,我最看不下去的就是一个大男人掉眼泪!”
说完端起酒杯,却是空的,赵传奇赶紧抱起酒瓶倒满。
因为情绪问题,他的手有些哆嗦,其实还是喝多了,这次是他喝的最多的一回,站都是强打精神站着。看到酒撒到桌上,老赵气更大了,一把夺过酒瓶:“你还能干什么!”自己倒满了,接着还给老官倒上,老官推脱了半天没拦住,他也有点醉了!
赵传奇算是开了眼界,原来老爸的酒量这么大,把老官都快给放倒了。
老官看到他们爷俩间的火药味渐浓,趁着还清醒,决定说出真相。
他夹了口菜,一边嚼着一边说:“你们都太着急了,还没听我说完,这小子是要转业,登记表也填了,可是我给撕了,那个表根本不算什么,交上去也未必有人理,你要想转业,得提前写报告,打申请,尤其是你,审批还得一段日子呢!你以为你写上表领导就给你批,除非你犯了错误,领导看不下去了,要你走,那样的话手续快多了!”
他一说完,除了赵传奇外,所有人的心脏都落到肚子里,只有赵传奇,那颗心脏噌的一下蹿到嗓子眼,堵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了!